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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能看周媛能不能跳脱出众人的眼光,独立认真地思考问题了。
如果她想通了,自然皆大欢喜。
到得钟离彻回来,看到的便是有些怏怏不乐的华恬了。
他招来茴香,将事情一一问清楚,等问清楚了,看着华恬就笑。
华恬见他问茴香的时候就开始看他的表情,见他问完竟然就笑起来,顿时就恼了,气道,“你笑什么呢。”
“我笑我的恬儿有时傻得可爱。”钟离彻挥手摒退茴香众丫鬟,在华恬身旁坐下来。
华恬伸手去扯他衣角,口中叫道,“你倒是跟我说一说,我哪里傻了?”
“这镇国公府没了就没了,我那镇国将军府的俸禄并各种开销都是正常的,你急什么呢。若有朝一日这府里当真倒了,咱们就回去将军府过咱们的日子就是了。这府里的人,管他们吃西北风去。”
说着凑近华恬,满眼都是笑意,“你说,你是不是傻得可爱?操心他们的事做什么?”
华恬听了白了他一眼,“别说你的将军府,便是我的嫁妆,也够咱们过一辈子了。可如今总归是我管家,镇国公府倒了,我这脸往那里摆?”
说着渐渐收起说笑的心思,伸手抚上钟离彻的俊脸,道,
“虽说你不在意这个镇国公府,但毕竟是你的家族。你还是要负责起家族兴衰的。我旁的不敢说,但做你的贤内助,还是做得成的。”
见华恬说得认真,钟离彻也收起脸上的笑意,拉着华恬认真地说道,“自从我叛出镇国公府,我便没有真心当这里是家。比起让你振兴镇国公府,我更希望你过得幸福。”
华恬摇摇头,“这是不成的。比起你抛弃了这个家族,我更希望你振兴这个家族,他给了你生命。我希望往后世人提起你,都是赞誉,认为你是府上最出色的人。”
“恬儿——”钟离彻企图说服华恬。
华恬迎着钟离彻的目光,柔情万千,似乎是等着钟离彻说下去。
可钟离彻不知怎地,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华恬叹了口气,握住钟离彻的手,认真地说道,
“不管这里曾带给你多少痛苦,我都希望你的行动是面对,而不是放弃。便是你想要这个家族不复存在,我也希望你做的是摧毁,而不是让它自然没落。”
迎着华恬熠熠发光的双目,钟离彻心神震动,半晌没有说话。
华恬见他出神,便将身子歪进他怀中,闭上眼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钟离彻动了动,华恬也睁开双眼。
钟离彻低头看向华恬,“我还不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但如果你要好好管家,必定要教训府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这是我想看到的。所以,你想做什么便做,有谁不服便告诉我。”
华恬笑了起来,“告诉你,你又上门去打人家吗?一个长辈你都打,可真是无法无天。不过——”
她伸手将钟离彻拉下来,在他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笑道,“我喜欢!”
钟离彻被华恬亲了一下,又见她对着自己言笑晏晏,心痒难耐,当下拉着人啃了起来。
等两人分开,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华恬深深呼吸着,等能说话了,这才道,“虽然去打人很是痛快,但会损害你的名声。下次咱们占了理,才去教训他们。”
“那些人是所谓的长辈,只怕无论咱们道理有多足,也是打不得的。”钟离彻道。
“那咱们蒙面去打他们一顿?”说到这里华恬忍不住笑起来,将之前曾经蒙面去打了华楚雅、华楚宜和华楚芳三家的事说了出来。
钟离彻听得发笑,道,“这也是个好法子,以后咱们夫唱妇随,暗地里去下黑手,看哪个不痛快就打哪个。”
两人又说笑了一番,华恬就让钟离彻先休息休息,她去找老镇国公夫人。
钟离彻自然是知道她要干什么去的,于是也没阻止,自己躺床上歇着去了。
华恬唤来来仪帮自己收拾,然后拿了那张假的田契,并一篮子鸡蛋,就往老镇国公夫人园子走去。
因篮子上用布包住,没有人看得到里头是什么。一路走来,许多人都对那篮子充满好奇心。
可面对嘴角含笑的华恬,没有人敢上来打听。
华恬管家,几乎所有丫鬟都知道了。以后她们得看着华恬的脸色吃饭,哪里敢造次。
去到了,门口的丫鬟见是华恬,二话不说就将人往里头引。
华恬喝着丫鬟冲上来的茶,明间里等着。
老镇国公夫人这时也才刚刚歇完午觉,得收拾一会子才会出来。
华恬得知,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了进去。
作为孙媳妇,这种眼色她还是有的。何况便是老镇国公夫人不介意,她进去帮忙也能得一个孝顺的好名头。(未完待续)
588 满府蛀虫()
服侍了老镇国公夫人更衣,一切妥当之后,华恬坐在老镇国公夫人下手,伸手从篮子里拿出一颗鸡蛋。
老镇国公夫人看得奇怪,笑问道,“恬儿何故拿了鸡蛋来?莫不是自己庄子里头出的?”
她说着,面上的表情却并不十分在意。便是自己庄子里出的鸡蛋,也算不得什么。
华恬将鸡蛋放到她和老镇国公夫人身旁,抬眼看向老镇国公夫人,问道,“祖母认为这鸡蛋如何?”
见华恬这个样子,老镇国公夫人以为鸡蛋当真不同寻常,便拿了起来细细观看。
可是看了一会子却看不出什么,她放下鸡蛋,说道,“看着倒是寻常,我是找不出什么特别啦,恬儿与我说一说罢。”
华恬笑起来,“这鸡蛋确实是寻常,是我从外头买回来的。”
“原是外头买来的,我就说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呢。”老镇国公夫人笑道。
华恬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问道,“祖母可知这鸡蛋价钱几何?”
“价钱?这……”老镇国公夫人皱眉想了一下,“具体我是记不得了,不过账册上记着的,让我想想……嗯,大概十两一个!”
她这话说出来,她身后的丫鬟和老嬷嬷脸色顿时都变了。
老镇国公夫人没有看到身后人的面色,继续说道,“当初我进镇国公府门之际,那鸡蛋还算便宜,才五十文。这些年来,价钱涨得可真快。”
华恬将鸡蛋再度拿了起来,认真看向老镇国公夫人。“这鸡蛋,我专门使人从外头买进来的,也是五十文钱一个。”
仿佛没有听清华恬再说什么,老镇国公夫人一时怔愣在当场。
“祖母,这鸡蛋,如今还是五十文钱一个。而咱们府上,这鸡蛋已经升到了十两银子了。”华恬看出老镇国公夫人被震在当场。却也不打算废话。直接挑明了。
老镇国公夫人反应过来,看看华恬,又看看她手中的鸡蛋。“六娘,你说什么?你说这鸡蛋,外头竟也才五十文钱?”
华恬点点头,将整个篮子提了过来。“这些都是从外头买进来的,一起买了这么多。价钱还要便宜一些。”
老镇国公夫人睁大了眼睛,低头看向那一篮子鸡蛋,半晌没有说话。
只是渐渐地,她的脸色变了。
作为一个在内宅当家几十年的人。她如何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
从采买到进入厨房,再到端进来给她们吃,鸡蛋经过了重重盘剥。是潜规则里的事。可是盘剥了几十百几百倍几千倍,这算是什么?
老镇国公夫人脸色阴沉地站了起来。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丫鬟仆妇。
所有丫鬟仆妇都打了个寒噤,低下了头。
“如月,你出去帮我买是个鸡蛋回来。”老镇国公夫人低声吩咐道。
她太过生气,甚至忘了这么做,是不信任华恬的意思。
对于她的行为,华恬却没有生气。老镇国公夫人愿意亲自去求证,她自然是支持的。毕竟账册上记载如何,老镇国公夫人是知道的,但如今鸡蛋价格,她却不清楚。让她自己搞清楚,面对现实,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吩咐完毕,老镇国公夫人又阴沉着脸,将所有丫鬟仆妇都赶到了下人房里,不让任何一人走出园门。
做完了这些,老镇国公夫人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不信任华恬,有些不给华恬脸面。
“六娘,祖母当真是气得狠了,并非不信任你。”她想起来,马上想到了弥补。
华恬摇摇头,这种小事她根本就不在乎,“祖母,这是应该的。便是祖母不着人去买,六娘也会提议让祖母遣人去买,清楚一下价格。”
老镇国公夫人老怀大慰,心中对华恬的愧疚又加了一分,这么一个懂事能干的孙媳妇,她却三番四次让她不好过,实在是不应该。
伸手握住华恬的手,叹了口气,她眼神很快又犀利起来,“除了这鸡蛋,只怕其余物价等,也都高了许多罢?”
华恬点点头,道,“今日既寻到祖母这里,六娘也不怕把话说直了。咱们府中,就按照我平日里吃一顿的算,要花两百多两银子。而我娘家,差不多的菜式,才几两银子。”
说到这里,她无视老镇国公夫人的脸色,继续道,“要说我娘家的菜式不及府里,也的确是。但我那里的菜式,先生吃了也是赞不绝口的,起码也不会比谢家差了。”
老镇国公夫人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拿着拐杖直戳地下,“这帮子蛀虫,钟离家,就要毁在他们手中啦!”
她是真的非常生气,便是华恬查出来这些,有些伤害她的面子,她也能够既往不咎。镇国公府如果被蛀虫蛀空了,整个家族便是有爵位,也蹦跶不了多久。
“六娘,这些人,必须得狠狠的办!眼下是你管家了,但我也并未说我完全退了,我会与你一道,将这府里重新整顿一番!”
她这么说,也是怕华恬年轻,在府中雷厉风行会受到阻碍。
华恬知道她的好意,所以倒没想到哪里去。她点点头,说道,“为着镇国公府,恬儿不怕得罪人。不过到时恬儿顶不住了,便来寻祖母。”
老镇国公夫人点点头,一连声说着“好孩子。”
华恬看了四周一眼,又对跟自己来的来仪使了个眼色。
来仪会意,起身走了出去。
老镇国公夫人不知道华恬打算做什么,但是今日的事给她的冲击太大了,也让她有了一种感觉:华恬能干、可靠,无论她做什么,都是为了镇国公府。
华恬将那张假的田契拿了出来,递给老镇国公夫人。严肃地说道,“祖母,方才那还不算大事,咱们谋划总归能够整顿好的。可是这张田契,却是不同了。”
便是以老镇国公夫人在内宅里打滚了几十年的修养,也被华恬的表情和语气吓得心跳加快起来,她接过田契。看了起来。
“这是咱们钟离家的田契。但并非普通的田契,而是祭田的田契。”老镇国公说到这里,拿着田契的手甚至抖了起来。这田契……
而且她想安慰自己老眼昏花也不能,因为华恬如此慎重,肯定是发生了自己想到的那件事。
华恬深深吸了一口气,“祖母。恬儿便是来与你说这事的。这田契是假的!”
老镇国公夫人手一抖,田契便从她手中飘了下去。她整个人有些坐不稳地倒向了身后。
华恬知道老镇国公夫人肯定会激动,但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激动成这个样子,当下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口中急道,“祖母,你怎么了?”
“不要管祖母。”老镇国公夫人握着华恬的手,“你实话跟祖母说。方才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身后是有靠背的软榻,便是躺了下去也不会受伤。
华恬见状放下心来,面对老镇国公夫人期待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竟连祭田也不放过……”老镇国公夫人咬着牙,气得浑身发抖。
华恬见了她激动的样子,便知此事老镇国公夫人确实不知。
“祖母,我却是好奇,怎地这祭田的田契竟是假的,旁的都没有问题。”华恬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镇国公府的金银珠宝,眼下都是不缺的,便是有人要发卖东西还钱,先动的肯定也是金银珠宝,怎么也轮不到那张田契。华恬甚至想过,田契一开始就是假的。
老镇国公夫人咬着牙说道,“三年前钟离一族有族老进京,说祭田附近有田要卖,让我这里拿田契出来比对。我这里给了出去,后来不知为何田没买到,只将田契送回来。刚好我病了,那田契便放在房中,并没收拢好。”
很明显,便是那次出事的。老镇国公夫人甚至怀疑,那族老拿了假的田契来,可田契还回来之际,她拿过在手上,绝对是真的。
华恬和老镇国公夫人一样的怀疑,当下就问了出来,“当初还回来的田契是真是假?”
“是真的。”老镇国公夫人闭上了眼睛,“田契还回来之后,我放在屋中的柜子里,不过三四日,后来病好之后马上就收好了。当时忙乱,我也没细看。”
也就是说,田契最有可能就是那三四日被偷走的。
田契放在她房中,闲杂人等轻易进不来,只有来请安的人,或者她屋中的下人。
老镇国公夫人想通了,手背上青筋毕露,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有人将主意打到了她头上。
“想必就是那几日,被人拿了真的去,伪造了田契放回来。”华恬口中说着,眉头却皱了起来,很快,她看向老镇国公夫人,
“为今之计,咱们只能暗地里先将那些祭田买回来,至于价格,怕只能由着他人开了。同时,买祭田之际,查一查上一轮经手的到底是谁。祖母屋中的,还请祖母辛苦些,查一查了。”
老镇国公夫人连连点头,“便依你的,好孩子,银子便从中公拿,若是不够使,你便来寻祖母。”
华恬应了,接着又道,“眼下这些事都声张不得,请祖母务必忍着。到时六娘在府中大动,还请祖母不要见怪。等什么牛鬼蛇神出来了,咱们再将人清理出去。”
听华恬说得有理,似乎胸有成竹,老镇国公夫人俱都点头同意。
华恬又安慰了老镇国公夫人片刻,等到那个叫如月的丫鬟回来,证实了鸡蛋的价格,这才带着来仪回去。
回到自己园中,她毕竟不放心,又令茴香派人偷偷去老镇国公夫人那里打听消息。
然而消息毕竟是传了出来,很快府中便有了流言,不断有人上华恬这里来打探消息。
面对这些打探,华恬一律笑眯眯回应,说是没有什么事,不过是有些不懂,去问祖母。
送走了众人,华恬想起已经被钟离德休弃回家的石夫人,顿时计上心来,招来来仪低低吩咐了几声。
来仪听得眉开眼笑,很快便出去了。
华恬坐下了歇了一阵,便寻思着如何烧一烧新官上任的三把火。
按理说她是年轻媳妇,是不好马上就烧起火来的。可是如今镇国公府内部贪墨太过严重,她必须得整顿才行。
想了一会,华恬便做下了决定。
无论她将要如何发落府中的下人,总归是要师出有名的。但师出有名也有许多种,她选一种效果强的罢。
镇国公府人口并不单薄,但真正成才的也只有一个钟离彻。其余人等,有的是庸碌的,有的则是彻底的纨绔。
正因为人口不单薄,内部争端也就多了起来。华恬决定,就从镇国公府的内部人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