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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然回过头来,看向华恬,美得惊人的脸上慢慢露出一抹笑容,“华六小姐好利的一张嘴。”
“过奖,我送林二小姐出去罢。”华恬说着,扬声道,“丁香,将各式点心都多准备一份。”
林若然是被人挑拨了,还是为了麻痹德妃自己主动出击,华恬已经不想知道了。
这个人对华府有恩,除了搞垮德妃这一事之外,也算是光明磊落,无论如何,她都是不想与之为敌的。
秋雨下得越来越频繁了,帝都所有的树木都变成光秃秃的,一早起来若是不注意添衣,很是容易着凉。
华恒因为没有纳妾,也没有给府中大丫鬟开脸,很是让周媛欢喜,可是日子长了,外头便渐渐有了传言,说是周媛羡妒,不许华恒纳妾。
华府因为另有计划,所以并没有让人去管流言。一来二去,这传言越传越厉害,很快帝都许多人都知道了。
周夫人听到这消息,急急上门来找周媛说话,开解周媛,让周媛抬了丫鬟做姨娘给华恒。
从心里说,周媛是不愿意给华恒纳妾的,面对周夫人,也就实话实说了。周夫人心中又是欣喜又是难过,但还是劝着,说是华恒有这个心,是周媛的福分,但是周媛不该如此不识好歹。
华恒知道周夫人来了一趟,安慰了周媛一顿。
第二日上朝,面对御史大夫弹劾的,华府治家不严,华大夫人羡妒一事,做出了正面回应。(未完待续)
468 华府家训()
朝堂之上,华恒昂首而立,对圣人奏曰:
圣人云,为人臣者毋以有己,为人子者毋以有己。先父早早去了,可他与家母情深似海,至死不曾纳妾。临终前曾吩咐过某,华家某这一房,不许轻易纳妾。妻年过四十无嗣,方可纳妾。臣为人子者,自当谨遵先父训诫。
原本满腔仁义道德打算驳斥华恒的御史及各官员,顿时都哑火了。
并非他们能力不够,而是这本身就是华家的家事,他们拿到朝堂上来说,也是扯了些歪理的。如今人家华恒已经明白说了,这是他父亲临终前定下的家训,这,还有外人置喙的余地么?
要知道,家族之事,素来忌讳外人指手画脚的。即便是当今天子,也不能对臣下家族内部的事宜说三道四。
不过,如此劳师动众,都闹到了朝堂上,若是就此罢了,也就太浪费了。
因此,还是有人提出质疑,“敢问华家这家训,安宁县主是否亦要遵循呢?”
“舍妹婚事由圣人定夺,即已提到,臣斗胆向圣人求一个恩典,求圣人准许舍妹亦能遵循华家家训。”华恒一抱拳,对圣人行了大礼。
这打蛇随棍上的本事,让得想要为难华恒的哪个官员气歪了脖子。
大臣们你来我往,老生人是门儿清。当下哈哈一笑,同意了华恒的请求。
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说的便是策划今日弹劾华恒的一帮官员了。
退朝之后,帝都四处都说起了华府的家训。
面对这个家训,想着将女儿嫁进华府当小妾的人家直叫晦气。周媛娘家周府却一片和乐,还有一些对华恪有好感的小娘子也很是心动。顾不得华恪年龄比自己大,羞涩地对家人吐露自己的心声,希望能够嫁给华恪。
一时帝都暗涌阵阵,当然,也少不了嘲笑华恬的声音。
华恬为女子,若是娶了她,就不能随意纳妾。还有哪家愿意娶啊?大周朝讲究子息昌盛。若是只娶妻不纳妾,如何能够开枝散叶?
许多人暗中笑话华府没到高位,就已经摆起了高位的范儿。必定得狠狠摔一跤。
可是这些暗中的嘲笑都没有什么作为,很快就淹没在帝都的繁华之中了,根本掀不起半点波澜。这让得暗中推动流言的人差点没气死。
失败了,他们自然得找原因。这一找,很容易便找到了。
作为比男子还要胜三分的才女。华恬的名声已经超越了许多所谓的才子。在许多人心目中,她是不能被诋毁的。
除此之外,大家都觉得,因为到处的诋毁。安宁县主已经心生不满,过度思念故乡了,若有一日她当真回归故里。这帝都岂不是少了一名才华横溢的才女?
华恬的声望,已经不单单是在士林圈子里了。甚至已经扩散到普通平民。
这一方面是因为华恬的出身,另一方面是因为华恬的才华,还有一方面是因为华府的名声。
华家祖上虽然曾是世家,但是没落已久,天下人几乎都知道他们华家三兄妹算是出身平民。如今这平民竟然如此励志,被圣人封为了县主!这多励志啊,这多有代入感啊!不支持她,支持谁?
才华方面,天下名士展博先生和子期先生,都曾经夸赞过安宁县主。如此有才华的女子,怎么可能是传言中说的那般不堪呢?肯定是那些贵族小姐妒忌她,所以故意散布谣言害她!
最后一点,就是华府普做善事。为天下学子向往的华家书院,那是天下闻名。没有束修不要紧,核定了之后可以靠着在学院务工或者抄书,在华家书院得到学习的机会。这等深受人民群众喜爱的做法,无疑是非常得人心的。
基于以上种种,普通平民一听到诋毁华恬的话,首先想到的就是,又有人要害安宁县主了!
自从华恒御前奏明华家家训之后,原本笼罩在华府头上的压力,再也没有了。华府不纳妾,不仅不会被人诟病,反而很得一些闺阁小姐和各名媛贵妇的支持。
日子一天一天,缓慢地过去,除了霍祁会时不时上华府骚扰一下华恬之外,许多事都扯不上华府,华府很是平静。
不过在平静的华府内,许多人很容易看得出华六小姐心情不大好,时不时发呆、叹气。
幸而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并不适宜见外人,一直推托身体不适在家里呆着,就连温泉庄子也不去了。
并非是她不再怕冷了,而是她在府中,经常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即便起来了也烧了许多碳,根本冷不着她。
鉴于华恒、华恪一向疼爱华恬,能够硬得起心肠的蓝妈妈又回了山阳镇,华府内根本没有人管得了华恬,故而华恬的日子便一直如此逍遥着。
周媛逐渐显怀,也不再出去应酬,正好和华恬做了伴,一起赖在床上说话。
下了小雪,慢慢地变成了大雪,转眼深冬便来了。
然而,一直到除夕那晚,钟离彻也没有回来。
守岁的当晚,华恬更加失魂落魄,但是看着周媛显怀了的肚子,她还是强笑着说话,直到看不过眼的周媛将她赶回屋中。
回到屋中,华恬原本笑着的脸终于还是塌了下来。
她让八婢将钟离彻以前送过来的皮子翻出来,打算看一看,寻思着拿来做一两件皮裘。
当时钟离彻将皮子和翡翠雕像一起送过来,还写了情诗。她看着钟离彻的一番情意,内心不可谓不激荡。
可是两人很快又因误会吵起来,华恬曾经说过让丫鬟将钟离彻送来的东西都扔掉,可是八婢哪里不知道华恬的心思?她们没有将东西扔掉,而是收了起来。
如今看来,可不是做对了么?
华恬自收了皮子,只匆匆看过一次,如今除夕,听得到隔壁院子里的繁华,她更觉心酸,便下定决心,好好看一看这些皮子。
皮子几乎都是极品,处理得很是干净,看得出处理皮子之人是如何的细心。华恬细细地摸着皮子上的皮毛,又将钟离彻当时与皮子一起送来的信笺看了又看。
信笺上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了,华恬又拿着皮子,一张一张地想着,这些皮子是如何猎来的。
在那苍茫的西北苦寒之地,钟离彻曾怎样在群山间游荡,然后将这些狡猾的动物一一捉来——那些皮子,并无意外的伤口。
只是心中如此这般想了一遍,她更加思念钟离彻了。
这是一种她终于承认的、陌生的感情。
在她过去的岁月里,是没有这种牵挂和思念的。
屋中炭火烧得明亮,屋内一片温暖,可是此刻,屋外却下起了大雪,那雪声簌簌簌簌的,在夜里和偶尔炸开的柴火唱和。
华恬拿出琴,随心所欲地弹了起来。
除夕夜,大雪、琴声、离人,火炉,一片温暖,又一片冰凉。
除夕过去,便是热热闹闹的走亲戚之旅了。
除了应酬之外,还有一个老者常常来到华府上,说是要见萧见蓝。
华恬是不愿意泄漏蓝妈妈行踪的,也不喜欢与老者相见——虽然她很想知道,蓝妈妈和这老者是什么关系。可是没有报备过蓝妈妈,私下里打听,叫蓝妈妈知道了,她肯定得吃苦头。
那老者,最后被推给了李直。
元宵节之后,华恬在京中拜会了一番好友,便思量着回山阳镇去了。
可是帝都这边,春节后,还会有鹅毛大雪,华恒、华恪和周媛都不放心,死拉着不让华恬走。
华恬无奈,只得又在帝都住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华恬铁了心要出去散心,拜别家人好友之后,便往山阳镇而行。
华恒、华恪和周媛无奈,只得备齐各种所需的,又让八婢尽皆跟上,这才放了行。
华恬带着八婢,一路出了帝都,往山阳镇慢慢而行。
其实她并不是很想回山阳镇,而是想去西北一带。可是没有人掩护,她是不可能一人傻愣愣地往北方而行的。
离了帝都两日距离之后,华恒私下里派来的死士也跟了上来,一路护着华恬而行。
虽然已经渐进春天了,但是一路上还是颇为寒冷,不时会下小雪。
华恬一行人只要为了散心,也不用心急赶路,一路上几乎是游荡着往山阳镇而行。
一日天上下起了小雪,一行人来到盐城恰好天黑了,便在城上最大的酒楼投宿。
盐城是一个分界城市,自盐城向北,能够一路往北方而去,向南则一路直奔江南。
华恬一行人打算在这里停留两日再做打算。
因为华恬胃口不好,晚饭是由带着的厨子亲自下厨去做了华恬爱吃的口味,不过华恬仍旧吃不了多少。
吃完了晚饭,华恬坐在火盆边看书,八婢在旁或是做针线活,或是低声说笑,或是练字,屋中一片暖洋洋。
眼见天快黑了,丁香去吩咐人烧热水,准备让华恬泡澡。
华恬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正准备去沐浴,忽听得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惶急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未完待续)
469 雪夜惊变()
雪夜,急促的敲门声。
这让得屋中原本的温馨,顿时荡然无存。
洛云身形一晃飘到门旁,喝道,“何事?”
“洛云姑娘,西北有急报!”
华恬脸色一沉,心中顿时着慌起来。西北有何人,为何会来急报,她都是知道的。
当下急道,“开门,将急报拿进来。”
洛云一点头,将门打开,霎时门外一股冷风吹进来,懂得人起了一身寒颤。
洛云也不计较,迅速从门外人手中拿了一封信,转身拿回来给华恬。
靠近门边坐着的丁香忙起身,将门关上了。
华恬拿着信的手有些发抖,试了两三回,才将信打开了。
若不是当真有急事,又怎会不顾暴露传信回来?
来仪坐在华恬身旁,见华恬双手发抖,忙安慰道,“小姐莫慌,未必就出什么事了……”
话说到一半,见华恬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双目盯着已经摊开了的信纸,仿佛看到什么无法接受的事。
“小姐——”月明在旁担心地唤了一声。
华恬一顿,紧接着手一松,信纸掉在了桌上。
瞧见华恬脸色变得雪白,月明几人都急了,一都挤到华恬身边去安慰。
丁香离得最远,挤不进去,便从桌上捡起那信纸,低头读了起来。
“军中派别倾轧,钟离将军将带兵北上,迎击饿敌。夜深窃得奸计,恐钟离将军有失。”
丁香抬头看向华恬,“小姐,这只是邱大他们猜测而已。未必就如此……钟离将军用兵神勇,必不会有危险。”
原本有些失神的华恬瞬间被丁香的声音拉回了神智,她双手交握着,感受到两手寒冷如冰,可是却顾不上这些,一字一句道,
“两日后。八婢仍往青州山阳镇而去。一路游山玩水,用不着太快到达。其余护卫,将随我暗中前往西北。记着。不许走漏任何风声。”
“小姐,由来是我们服侍你的,怎能……”
“这太危险了,大少爷必不会同意的……”
“小姐……”
八婢听了。顿时担忧起来,七嘴八舌劝起来。
可是华恬本身便吓得半死。哪里愿意听她们的劝?还没等她们多说几句,便冷然道,
“都听我的命令,其余的什么也不用说。如今天黑了。此地宵禁不严重,你们分工行事,将护卫都安排好。我们连夜北上……”
见华恬十分坚决,不容人反驳。八婢知道苦劝无用,便点了点头。
其中丁香道,“小姐,旁的都依你,只一件,如今外头下着雪,你不许连夜北上。明日一早,不管雪停还是未曾停,奴婢都不管,由着你北上。”
华恬双眉皱起来,眼中全是焦急和担忧,她的双手无意识地捏着桌子,似乎是不打算听丁香的。
“小姐,即便是北上,亦要做好些准备。小姐还需要什么,可说与奴婢,奴婢命人今夜准备好。”来仪见丁香苦劝无效,便在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华恬一听,倒是听信了一分。可她着实担心,在屋中走来走去,根本不愿意停下来坐着。
如今她心乱如麻,着实是不适合在屋中这般无所事事地待着。一旦闲了,她就不由自主地想着各种恐怖的事,然后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西北去。
转了几圈,任凭丫鬟们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她知道这种状态不好,这是不对的,可是她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小姐,若是钟离将军真有危险,或许要等着小姐去救呢。小姐务必得冷静下来。”来仪在旁见华恬仍是无头苍蝇一般,又下了一针猛药。
这猛药非同小可,华恬马上就冷静下来了,想着需要做的准备,便点点头,“我冷静下来了,你们出去安排罢。来仪留下。”
其余七婢听了,都赶忙起身出去了。
华恬想了想,低声对来仪吩咐了些话,来仪很快也离开屋子。
第二日一大早,天未曾大亮,小雪仍在纷纷扬扬地下着,华恬带着一共三十二个侍卫,悄悄地出了城,一路北上。
在路上,她一边吩咐几个侍卫分开去买需要的东西,一边紧着联系西北的消息。
西北距离盐城并不近,即便快马加鞭,也得五六日。在这五六日中,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华恬简直不敢想象。
值得庆幸的是,路上她终于和潜伏在西北的人联系上了。可是消息并不好,钟离彻带军离开大营,出击敌军七日了,一直未曾传来消息。
比钟离彻晚一日出兵的将领已经狼狈地带兵归来了,他们是跟在后头的负责押送粮草的,可是在大雪中迷了路,根本找不着钟离彻。雪下得特别大,即便有钟离彻的足迹,也早已经被大雪湮灭了。
共守西北的其他将领吵吵嚷嚷,一边商量着派军队去救人,一边推诿着责任。但依照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们似乎不准备出兵。就连钟离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