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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叶瑶宁喝合卺酒之际毒发身亡,却还抱着姚卓说不悔。见过林新晴和郑龄互生情愫,却各自嫁娶。她对爱情有了新的体会。
也许爱与不爱,是看这个人做了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或者说,而不是听信他身边的人说了什么。
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忆着认识钟离彻以来的种种,心里知道,钟离彻对她,大概是真心的。
只是不知道这份真心,在如花的美人里,能够坚持多久。
突地,马车一震,正在沉思的华恬差点撞到马车壁上。
她伸手撑着马车壁,还没舒出一口气,就听到外头有人惊叫,“碾死人啦……”r1152
428 旧识寻仇()
茴香易了容,带着两个面目平凡的男子,走在街上。
他们的身旁,还有两个看着很是憨厚的男子,这两个男子瞧见他们的目光,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来。
不得不说,在人员配置上,自己这边还是稍逊一筹的。
作为散播流言的人,还是看着憨厚一些的令人信服,华府果然水深。
两方人马对于对方是给哪家卖命的,都一清二楚,也知道彼此曾经多次联合起来,引导过帝都的舆论。
虽然一直没有正面见过面,但是彼此可以说是深交已久。如今在街上碰上,既有意外,又有刻意的设计。
正暧|昧地交换了几个眼神,便见一群穿金戴银的已婚娘子说笑着走过来,当中一人被簇拥着,无疑是处于主动地位的。
那当中的娘子约莫二十岁,一抬头见着远处来的一驾马车,脸色微变,接着不着痕迹地对身旁的圆脸丫鬟使了个脸色。
茴香顺着那大娘子的目光看向驶来的马车,这是华府。她眨了眨眼,对跟在身后的两个面目平凡男人做了几个隐晦的动作。
就在这时,马车越驶越近了,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人,正好被马车撞了个正着,接着嘭的一声,人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在一刹那间,四周的路人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有人惊叫,“啊……碾死人啦……”
茴香移到冲出去那人原先站着的位置上,惊讶地问身旁的人,“他好端端地,怎地冲出去寻死的?”
“是啊,他对着马车便冲出去。吓死人了……你方才见着没有?”憨厚男子点着头,惊疑不定地问身旁的中年妇女。
茴香看到,这个憨厚男子,正是华家私下里引导流言的人。
这人说话果然够艺术,反应也够快,想必他们方才也看清了马车是华府的了。
中年妇女煞有其事,“见着了。这人竟冲着马车出去了。”
“娘子眼力真好。我方才没怎么看清呢,幸好娘子告知我。”憨厚男子赞赏地看向那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骄傲地笑起来,“哎呀。你没看清还好啊,看清了太可怕啦!就是那人,看见马车来了,傻子一般冲出去。要我说,必定是碰瓷儿了!”
她甫一说完。旁边几个妇女攀比起来,纷纷说着方才那人是如何冲出去的,先前又是如何的,说得精彩纷呈。仿佛当真亲眼所见一般。
随着她们的说话声,邻近的人也都听到了,于是大家纷纷认定。这人是冲着马车出去的,估计就是为了碰瓷。
马车停下来。车夫跳下车,跑到倒在地上的人跟前,颤抖着手探了探,发觉人果然没了气息,吓得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你们下去看看。”华恬坐在车中,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已经听到外头流言组的引导了。
来仪和丁香点点头,都从马车中下去了。
两人虽然是华恬的丫鬟,但是穿金戴银,着的也是绸缎衣衫,比起一般的小家小姐还要气派,这一下来,许多人都忍不住看了又看。
那几个妇女见了,都叹道,“果然便是要碰瓷儿!看那两个丫鬟的衣衫便知,这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
周围的人都符合起来。
茴香等人在四周抓紧机会低声引导着众人,营造人是看到马车来了主动冲出去讹诈的假象。
却说来仪和丁香下了车,走到车夫跟前,伸手探了探地上那个已经断了气的瘦弱男子,脸上神色凝重起来。
丁香道,“这人如今已经去了,快请京兆尹罢。”
车夫点点头,急忙忙地去了。
来仪见状,在旁装出难过的样子,扬声道,“在场可有这位公子的亲属?还请出来说话!”
话音刚落,街道上另一端传来一个大娘子的声音,“你们碾死了人,还要找亲属,莫要欺人太甚!”
来仪听到,板着脸斥道,“不知这位娘子此话从何说起,我们马车走得慢,即便是撞着人了,也断不会即刻致死。但无论如何,总归我们撞了人,这回是找亲属商议赔偿呢。”
“呵呵,人命关天,赔偿便了不起么。”那娘子身旁有男人阴阳怪气地叫起来。
他身边起了一片附和声。
街道这边,茴香等人却并不说话。但是几个中年妇女和男子却是忍不住了,他们亲眼所见,正是地上那人自己撞出去的,怎地能怪到马车主人身上?
他们当下就要大声反驳,但是却叫茴香阻止了,茴香低声道,“咱们都是证人,等京兆尹来了,正好出来作证。如今不要和他们闹,省得到时京兆尹说咱们无理。”
几个中年妇女听到茴香所说,觉得正是这么一回事,便都憋着,没有说话,任由街道另一边的人大声唾骂。
京兆尹来得很快,他看了看马车,皱了皱眉,扬声问道,“里头可是安宁郡君?”
华恬戴上帷帽,掀了帘子探出头来,回道,“正是。”
这时来仪看见了,忙走到马车旁,扶着华恬下来。
“听闻华府马车碾死了人,还请安宁郡君配合调查。”京兆尹客气道。
他是从二品,而华恬是从四品,按理说他是不用和华恬客气的。但是他知道,华恬与淑华公主交情甚笃,与太子府也有关系,因此不敢托大。
华恬从马车上下来,点点头,说道,“自该如此,还请京兆尹一切按律例办事。”
京兆尹见华恬如此配合,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命人检查死者,又拉着马车夫问话。
见京兆尹忙开了,华恬便站在一旁不说话。
看京兆尹这个样子,想必是没有把她带回去审问的打算,而是想在这里审问了事,如此一来,倒也方便。
正当此时,一个二十来岁的美丽大娘子走到华恬身边,压低声音笑着说道,“不知华六小姐可还认得故人否?”
华恬侧头看去,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人竟然是当年从帝都被发配到山阳镇的刘家小姐刘碧荷。
此女极有手段,表面上很是温和,但是手段却是极为狠辣。当年华恬曾借着她的手,坑过二房几姐妹的。也曾想过与她合作一番,但发现刘碧荷过于狠毒便作罢。
三年前刘碧荷从山阳镇回到帝都,据说是家里说了亲事,让她回去嫁人的。
华恬来到帝都之后,也曾打听过刘家,知道这刘家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庞然大物。
而刘碧荷,是这刘家的庶出女儿,行事端方讨喜,很得刘家男主人的喜爱,但也因此得罪了嫡母和嫡出姐姐,被使了计弄到山阳镇。
这人去得远了,感情便生疏了,她那父亲很快将她抛到脑后。就连亲事,也是嫡母说好了的。嫡母和庶女,几乎是敌对的,因此刘碧荷夫家不在帝都,而在离帝都不远的一个城市。
想不到,她如今出现在帝都了,似乎还来者不善。
华恬点点头,“许久不见,不知刘小姐夫家何处。”
“碧城杜府,不过打算从此在京中长住啦。听说华家二房那几位小姐,也将举家搬迁前来,不知是也不是?”刘碧荷玩着手指,低声说道。
华恬再度点点头,“杜夫人消息好生灵通。”
华楚雅等人进京,华恬一直没有对外说起,不知这刘碧荷是如何知道的。
是猜的?还是华楚雅等人进京,与她相关?
只是华恬不明白,自己与刘碧荷,似乎是没有什么仇怨的。如今这刘碧荷冒出来,一副惹事的样子,叫人好生奇怪。
“还好。”刘碧荷脸上带着笑,仿佛与华恬说笑话一般,低声道,“只是,眼下这碾死人的事,华六小姐要如何做呢?”
华恬没有说话,从刘碧荷这话来看,此事与她有关系呢。
不过,华恬思来想去,还是想不起曾经得罪过这个狠辣的小娘子。
“你是华府的正经小姐,没有刁奴为难,没有嫡母与嫡出姐姐为难,你总是奋力向上爬,却不管不顾我们这些老朋友,当真叫人伤心。”
刘碧荷脸上带着笑,低声阴狠地说道。
她看不惯,看不惯华恬一路大踏步向前行,不仅不照顾她们这些旧识,甚至还对许多人的不幸视而不见。她气,她恨,她想着,华恬有一日要跌一个大跟头!
这些事,在华恬于青州中得到了极好的口碑之后,她便开始不满了。
等到她嫁人之后,种种不如意更是让她恨不得发狂,让所有得意人都变成失意人,活得与她一般痛苦。
听到刘碧荷的话,华恬有一刹那的怔愣。
这是什么事儿?她一路奋力向上有错了?她与刘碧荷等人素无交情,为何要帮衬她们?
这刘碧荷,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到华恬没有说话,刘碧荷咬着牙,继续一边笑一边说道,
“你走得这么快,我们倒在路上,你只是扶了我们,给我们一口水喝,却不拉着我们前行,所以我们都很讨厌你,讨厌你的自私。”
华恬被这话呛到了,她如今才明白,原来救人之后,还要帮这个人成才才是应该的!举手之劳是很寒碜的,所以人家如今过来报仇了!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世界观啊!(未完待续)
429 拆穿把戏()
见华恬仍然没有说话,刘碧荷心中得意,想必她吓坏了罢。
得意地冲着不远处和自己一道的人挥挥手,刘碧荷又转头看向华恬。
“你还认得她么?当年在华家书院做过工的谭绣心么?”她指着一个走过来的娟秀娘子说道。
华恬听了这名字,委实记不住了,愣了愣,打量着那谭绣心。
谭绣心见戴着帷帽的华恬看向自己却没有说话,便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不过刘碧荷就没有她这种羞愧了,她笑着道,
“华六小姐果然贵人多事忘,生命中出现过的小人物,根本无法在华六小姐心上留下任何痕迹。你当年给了绣心一口饭,可是从此却没有再理会她,你怎会想得到,多年后她仍旧记着?你走得太快了,一路走一路遗忘,就该得到教训。”
华恬听着,觉得十分可笑。
她反倒觉得,不是自己走得太快会得到教训,而是救了这些忘恩负义的人才应该得到教训。
当下低声道,“你们准备怎么教训我?”
谭绣心低下头,不敢看华恬。
但刘碧荷却很是痛快,笑起来,“我知道你最是在乎名声,今日,便是你名声倒下的开端。”
“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华恬低声说道。
如此不自量力的小丑,她还是第一次见,那么今日便给她们一个好的教训罢。
不是要举家自此住在帝都么,就看一看你们能不能住得起。
“你……”听到华恬此话,刘碧荷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这时,京兆尹已经盘问了一圈,走了回来。
华恬转眼看向京兆尹。问道,“不知可曾查清此事?”
还没等京兆尹回答,刘碧荷已经低声道,“安宁郡君还需好好管教下人,免得车夫在街市上横冲直撞。”
看着京兆尹有些不悦的神色,华恬没有说话。
岁月真是可怕的东西,当年刘碧荷滴水不漏。如今却如此漏洞百出。也不知她经历了什么,导致如此单蠢。
不过想了想,如果今日没有自己的人在场。只怕也是一身腥。刘碧荷的法子,简单粗暴,还是有效果的。
京兆尹一招手,命人带了几个人过来。
“这些人有相反的说法。分别站在街道两边。站在那一边的人说是马车碾死了人,站在这一边的则说是人自己冲出去碰瓷儿的。”京兆尹说道。
刘碧荷见状。惊讶道,“若是碰瓷儿,怎地却直接死了?此事委实奇怪。”
华恬看向京兆尹,等他说话。
这时候。周围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大家都等着京兆尹快些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人原本便有病也说不定。”京兆尹说道。
这时谭绣心突然大声叫起来,“还请京兆尹办事公正。莫要官官相护,只为权贵办事。显是安宁郡君撞了人。怎地却说被撞之人原本变有病才致死呢。”
这话引得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跟着纷纷鼓噪起来。
作为平头百姓,他们最是讨厌围观者袒护权贵了。如今看来,安宁郡君和不知名的惨死的平民百姓,自然是平民百姓和他们更加亲厚。
华恬倒是有些愕然,想不到谭绣心能够说出这些话来。方才,她还是一副愧疚的样子呢。
不过,这出头人做得也太傻了。
华恬冷笑起来,没有说话,而是等着京兆尹说。
京兆尹伸出手往下压,示意大家不要说话,让他说。
等到人群中的声音小下去之后,这才扬声道,“并非官官相护,而是断案须有理有据。”
说到这里,声音再度打了一下,宛如平地惊雷响起,
“我想请问一下诸位,以安宁郡君方才马车的行进速度,当真能将人碾死么?其次,这里有许多人是当时的目击者,亲眼看到死者是自己冲出去的。目击者原本站的位置,正是死者冲出去的位置,看得一清二楚,不会胡乱推诿。”
“没错,我们是亲眼看见死者从我们身后冲出来,撞向马车的。”许多中年妇女和中年男子大声说道。
京兆尹继续道,“至于说马车碾死人的,却是站在街道那一边,只看到人撞到马车,倒在地上的一幕。诸位认为,那一方说得更加可靠呢?”
“亲眼目睹的一方更加可靠。”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紧接着许多人跟着符合。
刘碧荷听到这里,有些慌张,她想不到,竟然还是有这么多人支持华恬。
华恬看到刘碧荷有些慌张的眼神,站出来,扬声说道,“若是诸位不信,我们自可以同样的车速,做一次实验,证明方才马车的速度,是无法将人碾死的。”
“这……谁敢做这个实验呢,安宁郡君这不是开玩笑么。”人群中有人嗤笑。
“比起不敢露面的你,我想我并没有那么可笑。”华恬扬声道,“不知诸位可发现,暗地里中伤我之人,都是在人群中煽动之人,并不敢真正出来面对。大家难道愿意受这么一人煽动,来与我为难,颠倒黑白么?”
她的话问出来之后,只有稀稀落落的“不愿意”之声。
华恬倒也不闹,将声音放大了一些,叫道,“大家愿意颠倒黑白,故意来为难于我么?”
“不愿意!”街道上许多人大声回道。
“谢谢诸位对我的爱护!”华恬后退一步,站到刘碧荷身旁,指着刘碧荷和谭绣心大声道,
“这两位是我识于微时的故人,方才与我说,讨厌我当年救过人只给一口水的恩情,认为我应该一直照顾她们长大出嫁乃至白发苍苍,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