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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恬三人忙起身离去,叶瑶宁今日忙碌至极,她们能够占用这点时间已是难得。
除了外头,正好赶上宴席开席,三人便都入席吃喜酒。
吃完喜酒,吉时已到,外头传来了喜乐,正是新郎来迎娶新娘了。
叶瑶宁依依不舍地拜别父母,口中唱着哭嫁歌,流着泪由她的兄弟将她背出门。
华恬看着叶瑶宁,见她虽有哀伤,但亦有对未来的憧憬,便微微笑着,在心里祝福叶瑶宁。
每一个女子最后都要离开父母,和另一个人组成家庭,一起生活的。这是人生必经的阶段。
简流朱进了喜轿,姚卓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路往姚府而去。
据华恬所知,姚卓入京不久,根本无力自己置办府邸。如今住的,是叶家出钱购置的一个两进院宅,并不属于贵人区。
原本叶家是打算在贵人区置办院落的,但姚卓说什么也不肯,只说如今叶家已经帮他良多,他不能再得寸进尺,他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将来住进贵人区。
正是他这种自强不息而又自尊自爱的行径,让叶瑶宁爹娘放下成见,反而对他欣赏不已。
“原先还担心姚大郎不是个好的,如今看来却是我们看走眼了。”林新晴站在华恬身旁,看着姚卓驾着高头大马带着花轿离开叶府,低声说道。
华恬点点头,问道,“姚家高堂可都进京了?”
据她得到的消息,姚卓着实不错,虽然有一个小厮一个丫鬟一直跟着他,但他一直洁身自好,没有与丫鬟有什么暧|昧。
几个月前,叶家决定了要与姚卓联姻,送了四个美貌丫鬟过去帮忙操持家务并服侍姚卓——当然,这也是试探。
可面对风情各异的丫鬟,姚卓仍是一本正经,保持着君子风度,没有丝毫逾规。
华恬也向华恒、华恪打听过,两人都说姚卓虽然不是十分有天赋,但是足够勤奋,且为人正直,是个可托付终身的人。
林林总总看来,姚卓的确是个好的。可是他那一家子,却不知会如何。
自古以来,富家千金下嫁,最是容易与夫家那一群没有见识的亲戚起龌龊。
华恬前些日子忙别的事,并没有关注过姚卓的家人现下如何。
“据说行事虽有些粗鄙,但也算善良。”林新晴答道。
华恬听了,便没再说什么了。
以叶瑶宁的性子,对于粗鄙的语言是绝对能够忍让的,如此一来不容易与姚家人生嫌隙。只要姚卓家人是真的善良,叶瑶宁又有叶府撑腰,叶瑶宁的日子肯定能幸福。
新娘出门了,宾客也陆续离开,叶府渐渐冷清起来。
华恬和林新晴、简流朱三人是最后离开的人,再三恭喜叶夫人之后,才分别离开叶府,各自回府。
回到华府,华恒、华恪还未回来,华恬便拿了一本闲书坐在廊下看起来。
按照流程,华恒、华恪得闹完洞房才会回来。如今时间还早呢。
华恬看了会书,觉得无所事事,近日又一直忙碌,有些累了,便回房去睡了。
梦中噩梦一个接着一个,她被吓得拼命跑,可是怎么也跑不动。
吓得在梦中尖叫了许久,她有些意识到什么,拼命告诉自己,说这是梦里,这是梦里,不是现实。
可是即便如此,她就是睁不开眼睛。只觉得眼皮很重,眼睛怎么也睁不开。身体四肢似乎被什么压着,动弹不得。
没法子,她只得继续在梦里死命逃跑,实在吓得怕了,又暗示自己会飞,还会穿墙走壁,死命躲开追在自己身后的怪物。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有人摇自己的身体,她这才睁开眼睛,彻底醒了过来。
“小姐,你怎么啦?一头都是汗,可是做噩梦了?”丁香坐在床边,拿着帕子帮她擦汗。
华恬慢慢坐起来,示意自己要喝水,等丁香端来水,她一连喝了两杯,这才缓过劲来。
“可不是做噩梦么,一个接一个,我在梦里拼命叫,你们也不来叫醒我。”华恬惊魂未定地说道。
丁香听了,讶异道,“我与洛云就坐在外头,却是不曾听到小姐叫过。莫不是小姐睡糊涂了?”
华恬只觉得心情很是低落,又有些烦躁,以为是做恶梦的原因,便挥挥手,“也许我只在梦里叫,并不曾叫出声。”
这时洛云端着酸梅汤进来,递给华恬喝。
华恬觉得浑身发热,适才出了一身冷汗,如今又开始冒热汗,心里更像是一把火,在熊熊燃烧。除此之外,又有浓浓的不安感。
接过酸梅汤喝了,华恬仍旧觉得烦躁又不安,因问道,“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洛云回道,“酉时一刻了。小姐可是要用膳?”
华恬觉得肚子仍旧有些鼓胀胀的,便摇摇头,“现今并不饿,我饿了再唤你们摆饭。”
说着坐起来,让两人服侍更衣。
酉时一刻,华恒、华恪应该很快便回来了。
起了床,华恬乘着天尚未全黑,便到园中纳凉。
园中有很多萤火虫,这个时间已经出来到处飞舞了。
华恬坐在石凳子上,让丁香去拿些酸味的果子来,准备吃些果子消食。
忙了一日的蓝妈妈此时也正好回到园中,见华恬坐在园中纳凉,便也在旁坐下。
她原本性子怪癖,但这些年来一直与华恬生活在一起,早就将华恬三兄妹当做了自己的孙辈,连脾气也好了许多,看着就是一个慈眉目善的老妇人。
“蓝妈妈辛苦了,可曾用饭?快些来吃果子。”华恬见了蓝妈妈,连忙招呼道。
蓝妈妈对她三兄妹有了真感情,她何尝不是?跟不要说蓝妈妈本身亦是她师父。
“才吃了些点心,最近天气越发热了,越发不想吃饭了。”蓝妈妈坐下来,见是酸果子,便拿起来吃。
“大郎算是有着落了,你与二郎,这个年岁了还未说亲,倒叫我着急。”蓝妈妈吃了果子,担忧地对华恬说道。
华恬去年及笄,如今有十六岁了。这个岁数未曾结亲,确实是晚了。
至于华恪,他比华恬大两岁,如今快十八了,没有说亲也有些迟了。
“有人上门来,大哥、二哥总不满意,我有什么法子。”华恬祸水东引,将由头推到华恒、华恪身上。
蓝妈妈刚想说什么,园门口突然吵闹起来,一个小厮的声音慌慌张张道,
“大、大少爷使我回来的,说是出事了,让我请小姐去姚府……”(未完待续)
422 红颜魂断()
那小厮声音又是慌张又是急促,并且很是尖利,华恬在里头听了个一清二楚。
啪——
她手中拿着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华恒、华恪在姚府参加叶瑶宁的婚礼,华恒的随侍小厮突然来说出事了,难不成是叶瑶宁出事了?
“小姐——”来仪知道事情严重,施展轻功来到华恬身旁,颤抖着声音唤道。
华恬瞬间回过神来,马上站了起来,惊惶道,“我马上去姚府。”
说着,身形便飘了出去。
可是却被蓝妈妈一把拉住了,蓝妈妈急道,
“破晓你快到外头命人套马去姚府等着,洛云、来仪你们与我一道,陪着小姐去姚府。”
她知道华恬此刻焦急,绝不可能乖乖坐马车前去的,便牵着华恬,叫道,“走,我们施展轻功去。回来再坐着马车回。”
华恬心中焦急,脑子里一片混乱,蓝妈妈怎么说她便怎么做。听见蓝妈妈说出发,忙施展轻功跟着蓝妈妈。
蓝妈妈对于京中各家的府邸都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姚府在何处的。
一行人在暮色中一顿疾奔,很快到了姚府。
姚府此时一片忙乱,宾客们脸色难看,都在低低地说着什么。京兆尹也惊动了,来到洞房里盘查。
华恬一到姚府,便被华恒原先安排好的人引到洞房旁的一间屋外。
屋门口被两个明显的练家子把守着,华恒满脸凝重地站在门口,见了华恬,忙道,“妹妹快来。去、去见你朋友最后一面。”
华恬身子一软,要不是来仪扶着,差点会跌倒。
她惊惶地看向华恒,“什么、什么最后一面?”
正当此时,一道凄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我的瑶宁啊……”
华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个身影扑得身体踉跄起来。
她侧身一看。看到的是脸色惨白、泪水淋淋的叶夫人。
“叶夫人。你、你冷静些,快些进去见一见叶——姚夫人……”华恒急促地说道。
华恬听了,觉得脑袋昏昏的。她扶着叶夫人,又被来仪扶着,走进了屋里。
“瑶宁……瑶宁,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要离开我……”屋里。姚卓跪在床前,声音沙哑地叫道。
叶夫人和华恬踉跄着走进去,扑在床前,见叶瑶宁穿着一身大红嫁衣。脸色发黑,嘴角不住地吐出殷红的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瑶宁……瑶宁你睁开眼睛看看。是阿娘啊,阿娘啊……我的心肝儿肉啊……”叶夫人瞧见叶瑶宁这个样子。身子晃了几晃,差点晕死过去。
华恬颤抖着手,想伸出去摸一摸叶瑶宁,可是几番动作,双手却颤抖得摸不上去。
“瑶宁……”
“妹妹……”
叶瑶宁的爹爹和哥哥也接连到场,每个人都一脸惊恐,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叶瑶宁,更是浑身发抖。
“大哥,咱们不是有姚大夫的药么?快喂瑶宁吃几颗啊……”华恬被叶家人挤到了一边,惶急地问华恒。
听到这话,叶夫人马上转向华恒,哭道,“你有解药吗?快,求你了,救救我的瑶宁啊……”
叶瑶宁的爹爹和兄长,也都急切地看向华恒。
华恬皱起眉头,急促地说道,“我已经喂了几颗了,可是没有用,那毒药是鹤顶红,根本没有解药可救。若不是那几颗药延缓了药性,只怕、只怕此刻你们也见不到叶小姐了。”
华恬听到这里,心如死灰,怔怔地转头看向床上不住地吐血的叶瑶宁。
“华大,有多少,你都给了我们罢,给了我们罢,我们拖着,也好请宫中太医来救。”叶瑶宁的爹爹瞬间苍老了好几岁,对华恒嘶声哀求道。
“没错,华大,求你了……”姚卓惊惶地看向华恒。
一旁站着一个大夫模样的听见了,忙说道,“那解药药性过猛,不能再喂了,再喂下去,只怕瞬间要了叶小姐的命。”
听到这话,叶夫人失声痛哭起来。叶瑶宁爹爹和兄长也是满脸灰暗。
“咳咳……”躺在床上的叶瑶宁猛烈地咳起来。
随着她的咳嗽声,越来越多的血从她口中流下来,看着触目惊心。
“瑶宁……”姚卓凄厉地大叫起来,宛若疯子。
“瑶宁……我的心肝……”叶夫人见了几欲死去,呼吸越来越急促,接着开始翻白眼,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
来仪见状,忙走过去,捏着叶夫人的人中,又输了些内里进去,才让叶夫人没有晕过去。
“娘……娘……”叶瑶宁慢慢睁开双眼,费力地转动眼珠子,看向身旁的叶夫人。
“瑶宁,阿娘的心肝,你、你要说什么,你跟阿娘说……”叶夫人不胜悲痛,泣不成声……
看到叶瑶宁醒来,华恬先是大喜,继而大惊。这是回光返照之兆啊!
“不要伤心……阿爹、阿娘不要伤心,哥哥不要伤心,要好好的……哥哥要孝敬爹娘……帮妹妹一起孝敬……”叶瑶宁嘴角的血不断往下流,泪水也簌簌而下。
“哥哥会的,瑶宁放心,哥哥会的……”叶大郎哽咽着说道。
“瑶宁啊……”简夫人哭得声嘶力竭,泪水鼻水齐流。
叶瑶宁爹爹则拉着叶瑶宁的手,只会点头。
叶瑶宁依依不舍地看了又看父母,嘴角扬起来,想露出笑容安慰父母,可是却只能露出微小到极点的笑容。
接着,她喘着气侧头,看向流着泪的华恬,“对、对不起……我、我只怕不能参加咱们那个十年之约了……你们、你们莫怪我……”
“不会怪你的,绝对不会怪你的……”华恬哭着说道。
叶瑶宁微不可见地点着头,她太痛苦了,做任何动作都很艰难,她目光看向一旁,她被解下来的凤冠,嘴唇动了动,却是难以再说出话来。
华恬知道叶瑶宁做梦都想嫁给姚卓,要做姚卓的夫人的,瞧见她看向那大红色的凤冠,便示意姚卓扶起叶瑶宁,自己将凤冠帮她戴上。
一身大红嫁衣,又戴上了凤冠,叶瑶宁被姚卓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流着眼泪看向姚卓,满眼的喜悦、悲伤、不甘一一闪过。
姚卓泪水流下来,他哽咽着伸手去擦掉叶瑶宁脸上的泪水,“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要离开我……”
叶瑶宁眨眨眼,看向姚卓,满脸的幸福,她艰难地张开口,“我、我很快活……与你相识、相爱……”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不要伤心,忘了……忘了我……另外娶一个好女子……白头到老……”
“瑶宁……”姚卓大声嘶吼起来,声音里带着深沉的痛苦,“瑶宁……瑶宁……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嘶吼着,他一边用力抱着叶瑶宁,仿佛要将叶瑶宁揉进骨子里去。
叶瑶宁泪水潸然而下,她嘴角露出一抹凄然的笑,看着姚卓,断断续续道,“我、我不、不后悔……不后悔……”
最后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说完之后,她便依依不舍地闭上了眼睛,芳魂渺去。
“瑶宁……”
屋内,想起了一声又一声的嘶吼,每一声里,都带着无法言说的痛楚。
这时,太医才被一人背着,匆匆赶到。
他上前去,把了叶瑶宁的脉,半晌放下叶瑶宁的手腕,摇摇头,“病人已经去了。”
“你怎地才来?你怎地来得这般迟!”叶夫人扑向太医,凄厉地叫道。
太医一个站不稳,幸好华恒扶了他一把。
“即便老夫来得早,这鹤顶红下去,老夫也没有法子救得回来。”太医皱着眉头说道。
“啊……我的瑶宁……我的心肝……”叶夫人尖叫着,晕了过去。
叶瑶宁她才十七岁,那么年轻……而且,今日是她大喜之日……是她嫁给自己梦寐以求的姚卓的日子……可是……
华恬跟着叶家人哭了一阵,恍惚地站起来,擦掉脸上的泪水,看向华恒,“到底、到底怎么回事?瑶宁怎么会?”
见华恬虽然满脸悲伤,但还是强忍悲意询问,华恒眸中闪过骄傲,他道,“咱们出去说……”
“我也去。”叶瑶宁的大哥叶剑紧握着拳头,红着眼睛说道。
华恒点点头,示意华恪留在屋中,便带着华恬和叶剑走了出去。
屋中有华恪、有叶瑶宁的几个陪嫁丫头,足够照顾几人了。
洞房外头,京兆尹等人正脸色凝重地站在那里。
而地上,则躺着一个脸色青黑的丫鬟,看样子,这丫鬟早已气绝多时。
见叶剑出来,京兆尹忙上前来,“凶手正是这个丫头,她下毒之后自己又吞了毒药自杀。”
“今日……今日这日子,她怎会有机会下毒?”叶剑声音暗哑,语气颤抖。
“这……”京兆尹看了看华恒,说道,“华大等姚大郎的同年,当时正在闹洞房,想必正好瞧见,还请华大说一说当时的情形。”
听了此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