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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妈妈情知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当下点点头,“确是真的,夫人之事,若是老奴说一句假话,但叫老奴天打雷劈。”
她这誓言一发出来,不单是华楚雅,甚至连一旁的华楚丹、华楚宜、华楚芳、华楚枝也都绝望了。
关心则乱,她们整个心神都叫这个天大的秘密震撼了,根本没有精力去想其他。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桂妈妈并不曾就她们父亲华高山发誓。
华恬坐在一旁,注意着二房五姐妹的神色,不发一言。
她也是几日前才猜到华楚丹、华楚枝也许不是二叔华高山的血脉的。
以前见楚先生,总觉得看起来有些脸熟,可是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每每都很是疑惑。
直到她在无果寺,晚间无事,在灯下发呆,想起华氏二房五姐妹,又想到楚先生,才瞬间想到,华楚丹、华楚枝两人竟有几分像楚先生!尤其是华楚丹的眼睛,几乎与楚先生是一样的。
难怪沈金玉如此宠爱华楚丹,无论她说什么话,她都能够满心怜惜。想来是,即便心中有怨有怒,一看到那双与自己情人无二的眼睛,满腔怨怒都烟消云散了。
她从前想不明白,华楚丹只有外貌,是个绣花枕头,为何沈金玉却对她溺爱非常。
想通了华楚丹与楚先生的关系,一切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么……”华楚雅说着,泪水从眼眶中流下来,
“我总不明白,为何我与二娘吵闹,娘亲总偏帮二娘。原来二娘是娘亲与心爱的情人所生的女儿,是珍珠,是宝玉。我,只是我爹爹的女儿罢。”
说着,想起从小到大,沈金玉对自己的漠视,对华二娘与华五娘的亲厚,不禁悲从中来,失声痛哭起来。
华楚宜、华楚芳与华楚雅一般的待遇,听到华楚雅这悲伤的哭声,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跟着哭了起来。
华楚丹摇摇头,满脸的不信,她盯着桂妈妈,“你骗我的,你被华六娘收买了,来骗我!”
“二小姐可曾见过楚先生?你可记得,你的一双美目,与他的一模一样?五小姐的,亦是如此。”桂妈妈摇摇头,说道。
华楚丹愣住了,她的确是见过楚先生的,见的时候,还觉得那人好生面善,待自己也温柔。难道,便是这个原因么?
她将视线移到华楚枝身上,见她一言不发,只怔怔地坐着,可是满身散发出来的悲哀与绝望,却是那般明显。
华恬看几姐妹暂时不会回过神来,于是便对桂妈妈道,
“如今漱玉斋无人看管,周妈妈毕竟不熟悉,桂妈妈快去照看一二罢。不过,你记着了,若是今日之事往外泄露一句,就别怪我们无情。”
说到最后,语气森然。
桂妈妈忙点点头,飞快地去了。
屋中一时没有人说话,只有华楚雅、华楚宜、华楚芳三人低低的抽泣声。
华楚枝坐在一旁,脸上平静至极,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不过一双眸子,却透出深刻的漠然与灰心。
而向来喜欢大吼大叫的华楚丹,却做着,直愣愣地盯着华楚枝的脸看。
“如今,镇上人都道,婶婶不贞,也不知几位姐姐是不是华家血脉。”华恬缓缓说道。
除了华楚枝,其余几人马上将视线移到华恬身上。
华楚丹颤抖着声音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镇上人希望,婶婶到大广场上去,请镇上大夫仔细把脉,查出婶婶到底有没有身孕。”华恬不答,继续说道。
“若查清婶婶不曾怀孕,便什么事都没有。若是查到有,只怕几位姐姐的身份都要遭人怀疑。如今二叔已经仙逝,想滴血认亲也是做不到了。”
华楚丹连忙摇头,“不能查!不能查!不查她们便不会知道了!或者赶紧给娘亲打掉胎儿,再到大广场上去查。”
“为什么不查?你是姓楚的孽种,有什么资格待在我们华家?”华楚雅握着拳头,怨毒地说道。
“查出来了,你以为别人不会怀疑你么?”华楚丹急中生智,难得地聪明了一回。
华楚雅一滞,双手紧握,满眼都是恨意。
华恬在旁听得一清二楚,心想这几人,果然都是冷血之人。华楚丹明知沈金玉身体极虚,行将就木,竟还提出把胎儿打掉这种建议。
她缓声道,“六娘从无果寺回来时,差点被镇上的人围住。若是不查,想来他们很快会上门来,直接绑人去沉塘。到时几位姐姐只怕要被终身怀疑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华楚丹急了,华楚雅、华楚宜、华楚丹也急了,都看向华恬。
华恬突然掩面哭起来,“我哪里知道怎么办?原本我在无果寺中帮我娘诵经,什么事都没有。哪里知道,这才几日,便发生了这些事。本也是无关的,却累得我与大哥、二哥亦被人说闲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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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210
对华恬这种突如其来的哭诉,华楚雅几人一致选择了无视,也懒得理会是真心还是假意。濠奿榛尚
她们如今流言满身,自己还发愁呢,怎么会管华恬。不单如此,她们听到华恬这委屈的哭诉,心中甚至升起了一种幸灾乐祸之感。
华恬冷眼看着几人的表情,口中道,“我要回去问蓝妈妈意见,你们怎么办,我可不知了。不过若是你们要与我一般,去问蓝妈妈,我也不阻拦你们。毕竟如今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了。”
她这些自然是假话,虽然最初镇上的流言的确曾伤及华家大房,但后来在宁骞与张放联手引导下,华家大房已经变成了无辜被连累、受人同情的角色。
华楚雅、华楚丹几姐妹在府中,问到的都是与二房相关的流言,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不去问你那蓝妈妈了。”华楚丹低下头,想了想,便说道。
华楚雅与华楚宜、华楚芳两人对视几眼,也道,“我们与蓝妈妈毕竟不熟,就不去了。”
至于华楚枝,她仿佛木偶一般,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华楚丹毕竟与华楚枝交好,伸手去推了推华楚枝,问道,“五娘,你跟我一道罢。”
她这一推,华楚枝差点跌倒,她用手扶住自己,坐稳了,这才抬起头,冷冷地说道,“这些与我何干?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你们怎么可没有我的事。”
“你——”华楚丹颇有好心好意得不到好报的的羞恼。顿时侧开脸不理会华楚枝。
华恬、华楚雅、华楚宜、华楚芳四人都吃惊地看向华楚枝。
“五姐姐,你是说笑的罢。”华恬率先开口问道。
若说一番计划会有什么变数,便是这个华楚枝了。可是她竟说出要去做尼姑!
华楚枝闭着嘴。垂下脸,不再说话。
“那些,都是桂妈妈说的,未必属实。二姐姐与五姐姐,大可问一问婶婶。若只是误会,岂不是伤了和气?”华恬说道。
这话说得华楚丹面上放光,但顷刻间又变回颓然。“我见过楚先生,我与五娘。是有些像他的。”
华楚枝动了动,眼眶湿了,她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就要走出去。
华楚丹忙拉住了她。问道,“你做什么去?”
“为甚么?”华楚枝肩膀颤了颤,没有哭声,可声音里满是呜咽。
这一问,大家又都沉默下来。
她这么问,问得华家二房心情都很是沉重。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她们会有如此身世?
华恬在那苍凉的问话中,瞬间想起那一辈子,她与华恒、华恪三人的惨状。
那时候。如同华楚枝一般年幼的她,也曾经这么无奈而又苍凉地问过,为甚么。
为甚么天下那么多人。只我有如此的命运?为什么大家都过得幸福,只我过得那般悲惨?
从童年一直诘问,直到少女时代,所有的心动、所有的花开,全都错过了,可是这个问题都没有答案。直到凄冷秋夜中。一把火烧光了整个华家,生命终结。
一世繁华。却又满心不甘,总是放不下来。学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一辈子求而不得的执念。
这一世,她又从垂髫之年活过来,苦心孤诣,百般算计。总算,这么一句话,是从别人嘴里问出来了。
寒风从窗户缝隙中吹进来,华恬双手交握,感觉冷冷的。她没有再看华楚雅几姐妹,转过了身子。
“六娘要回荣华堂了,今日之事,还请几位姐姐极力隐瞒。若是被丫头们饶舌说出去,只怕做什么也消除不了怀疑。”
华恬说完,率先便走了。
自己流泪与别人流泪,若只能择其一,那么我会选别人流泪。我愿做恶人。
她步履急促,似乎是真的想快步跑回去,找蓝妈妈问计。可是,这只是她作态而已。
如果华楚枝要去找沈金玉对质,定要安排人去偷听,免得出了什么变数。至于华楚雅几姐妹会不会乱嚷嚷今日之事,根本无需担心。
事关这几人往后的声誉及生活,她们怎么敢大意?
见华恬走了,华楚雅低声道,“我们回去想法子罢。”说着,便带华楚宜、华楚芳两人走了。
华楚宜、华楚芳两人看了华楚丹、华楚枝一眼,毫不犹豫地跟着华楚雅走了。
华楚丹见了,忙伸手去扯华楚枝,“你难道不去吗?你与我是一道的。”
“我不去,我就在我园子里等着。什么结果,我也不管。若当真走投无路,便死了了事。”华楚枝冷冰冰地说道。
这话气得华楚丹直跺脚,她怒指华楚枝道,“好!好!你便在这里等死罢。我可不愿意死,但凡有一线生机,我也要咬牙活着。”
华恬回到荣华堂,吩咐了洛云去偷听。
洛云虽然被带回来了,但是放在哪个位置都不合适,因此华恬特意让她跟着蓝妈妈。
如今府中不太平,二房眼见着要垮台了,丫头们都知道大房要崛起,因此面对华恬的吩咐,都没有异议,也少了议论。
到了第二日,华楚雅找上门来,言称要到大广场上去帮沈金玉诊脉。
虽然心中有准备,但华恬还是被华楚雅几人的冷漠心肠惊到了。
这世上果真有人,愿意为了前程,踏着亲人的血上位的。
不知道说沈金玉是伟大还是悲哀。
“六娘,我们去求了娘亲,到时娘亲去诊脉,会一口咬定只近几年才与人私通,不会涉及到我们几姐妹的。你亦算支持者,希望不要往外说。若说了,整个华府的声誉也会受牵连。”
华楚雅说出昨晚想了一晚上的措辞,然后紧张地看向华恬。
“大姐姐放心,六娘怎么会说这些?府中的名声,六娘维护还来不及,怎么会去毁坏?不过六娘也先说好了,祖宗声誉为重,若是往后再有这样的事,六娘可就不留情面了。”
华恬板起小脸,认真地说道。
华楚雅不自觉地产生一种服从心理,点点头。
等反应过来,她心中对自己的这种行为又产生了烦躁的感觉。
她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她明明比华恬大,而且在府中管过家,怎么还会不自觉被华恬的气势所慑。
若是她愿意听从心里的声音,愿意从头到尾用脑子想一想,她就会知道,华恬回府之后,办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是成功的。
自觉或者不自觉,主动攻击或是被动应战,最后华恬都是获利者。一个常胜将军,自然会让人从潜意识里产生信服的心理。
华楚雅自己,如今便对常胜将军华恬,产生了不由自主、发自潜意识里的信服心理。
“不知二姐姐与五姐姐,如今有何打算。”华恬见华楚雅似乎陷入了沉思,便出言问道。
“哦,”华楚雅回过神来,目光中闪过不屑,“她们原本并不算我们华家女儿,与我们关系不大。不过我娘以愿意诊脉为条件,让我答应把她们当我的亲妹子,我自是答应的。”
语气中,却带着浓浓的不甘以及嘲讽。
华恬看着她不说话。
“你也想不到罢,到了如今田地,她竟还是最为宠爱那个什么都不会只会胡闹的绣花枕头。我亦是她女儿,可她从来未曾给过我如此温情。”华楚雅说着,双目圆瞪,牙关紧咬,又是嫉妒,又是不屑。
“不管大姐姐如何想,若是泄露了一点出去,大姐姐自己肯定也会惹怀疑的,还请大姐姐好生衡量。”华恬在旁提醒道。
她并非帮华楚丹说话,只是认为以后还需要华楚丹存在。
如今,她更感兴趣的是,沈金玉面对几个女儿的逼迫,是什么感觉。
“我自会衡量的,我娘为此事,都吐血了,难不成我还能忤逆她不成?”华楚雅满腔不平,冷冷地笑道。
华恬看了看华楚雅的神色,试探着问道,“不知婶婶具体是如何说的,能让大姐姐如此生气。莫不是二姐姐去哭诉了?婶婶向来舍不得看二姐姐难过。”
“二娘自是哭了,也不知多么伤心。听完她的要求,我娘当场就吐血了,差点背过气去。我还以为,阿娘这次能彻底厌弃了她呢,哪里知道,被救回来了,还是愿意帮二娘。”
“我们算什么呢,先前说什么,她只流泪,不说话。等二娘去了,什么话都愿意说啦,甚至还将我们原本打算的计划改得更完美,教我们到时该怎么说话。”
“作为一个母亲,她偏心偏得没边了,从来不曾想过我与三娘、四娘的心情。作为一个女人,她气死了自己的夫君,难道不是该下十八层地狱么?爹爹生前,最疼便是我,可是、可是……”
华楚雅越说越激动,说得颠三倒四。说到最后,又怨恨至极,泣不成声。
在她心目中,母亲偏心,本身便是一种巨大的伤害。接着母亲出墙,这让本身不完美的母亲影像,更加千疮百孔。后又发现,最为疼爱自己的父亲,被那个偏心、红杏出墙的母亲气死了。
华楚雅对沈金玉的怨恨,可想而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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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211
农历腊月十八,山阳镇两街中间的大广场。濠奿榛尚
隆冬时节,广场四周都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小雪,但广场上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广场四周,有各种流动小贩推动着档口在卖早点。
晨曦初升,各种早点档口都冒出袅袅雾气,让清冷的早晨,蒙上了一层温馨和暖之感。
可是今日所行之事,绝对没有温馨和暖之感。
一辆马车,从华府角门而出,车轮辘辘行驶在古旧的街道上,很快便到达广场上。
帘子掀开,跟随马车而来的两个孔武有力的仆妇,从马车中抱出一人来。此人正是曾经掌管华家数载的华二夫人。
只是,她如今再没有当初的风光,即便不少贵妇曾与她相交莫逆,此时也认不出眼前瘦骨嶙峋、面带死意的人,是那个凌驾于社交圈中所有贵妇之上的华二夫人。
一个白胖的妇女带着两个丫鬟从车中走出来,垂首立在华二夫人身旁。众人知道,这便是那桂妈妈与华二夫人的两个贴身大丫鬟了。
第二辆马车停下来,跟着马车走过来的丫鬟忙在地上放上踏脚的矮几,便站在一旁等着扶人。
这次,从车中出来的是带着帷帽的四个少女并四个小丫鬟。
“咦,二房不是五个女儿么,怎地只来了四个?”
“难不成向来骄纵的华二小姐不愿意来?”有人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