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华恬目光扫向沈金玉屋子后面,见那一溜屋子前面的花盆都不见了,地上还有些隐约的泥土。
她还待再看,却见婉姨娘肿着脸伸头出来,顿时一惊,看向桂妈妈,“婉姨娘的脸,是怎么了?”
桂妈妈脸色一变,接着又快速收敛了脸色,目光向后边看了看,笑道,“婉姨娘早上犯了错,被夫人责罚了一番。”
“婶婶不是着了凉么?安姨娘怎地还要去气她?累得婶婶病中也要教训她。”华恬话中有话地问道。
“实在是婉姨娘犯的错太大,夫人过于生气了。”桂妈妈也是在内宅跟了沈金玉十多年,自然将话说得滴水不漏。
华恬点点头,“不知婉姨娘犯了什么错呢?”
“这……”桂妈妈犹豫着,道,“这、这毕竟是二房的家事,实在不好说出来。”
“放肆,你这个老货!我们华家大房、二房并未分家,你说这些,是要挑拨么?”华恒当即沉了脸,喝道。
桂妈妈忙跪下来,垂下眼睑,低声道,“老奴该死,老奴说错话了。还请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与老奴计较。”
华恬再看婉姨娘住的那一溜屋子,见婉姨娘已经缩了回去。半个人影也没有,当下笑道,“大哥,莫与她计较。既然婶婶身体不适,我们便回荣华堂罢。”
华恒看着桂妈妈,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华恪跟在华恒身后而去。而华恬则看了看桂妈妈,道。“桂妈妈,你起来罢。你也服侍了婶婶十多年,可不能像普通的小丫头一般胡乱说话。如今外头都在说我们大房、二房如何,你可不能火上加油。给别人添了口实。”
“六小姐教训得对。”桂妈妈低着头应道。因此她眸中的怨毒之色,并没有被华恬瞧见。
华恬回到荣华堂,丁香已经回来了,她正坐在屋中等着。
“小姐,奴婢打听到了,昨晚漱玉斋天色擦黑之后,园中的丫头都被夫人放了假休息,今早才再来服侍。”丁香看到华恬,忙凑到华恬身旁。低声说道。
华恬点点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果然,总是这般迫不及待。将丫头放回去。不留人在园中,定然是楚先生又来了。
沈金玉也真是好胆子,竟在这种时刻幽会。当真有那么饥渴么?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这么快又迫不及待地见情人。
而且,看婉姨娘那肿起来的一张脸,想来她也得手了。
丁香见华恬沉吟不语。又道,“早上丫头们上去服侍。不一会子,二夫人便发作了婉姨娘,说她偷偷往二夫人吃的早点里放了药。”
华恬笑起来,这是沈金玉吃了大亏,找婉姨娘算账呢。
她问道,“那婉姨娘说了什么不曾?”
丁香点点头,“婉姨娘死命叫冤,说并不曾下毒,定是有人诬陷于二夫人。还说什么想来二夫人昨夜过于折腾,自己身体差了。”
听到这里,华恬差点喷茶出来,这婉姨娘可真敢说的,难道就不怕沈金玉真的打死她么?
沉香听到这里,脸色也是红红绿绿,有些绷不住,问道,“二夫人可生气不曾?”
“听我娘说,这话像点了马蜂窝一般,差点让二夫人气得晕死过去,使丫头们死命地打婉姨娘。”丁香说完,看向沉香,问道,“这话为何特别刺激二夫人?”
沉香意味深长地说道,“婉姨娘昨晚给二夫人下了药,昨晚二夫人不能找婉姨娘算账,故在早上发作了。”
“下了什么药?”丁香惊讶地问道。
华恬也看向沉香,看她会怎么答。
沉香一脸正经,“我亦不知,只是猜测了婉姨娘做过这些事。”
“你真聪明!”丁香听了,想了一想,
华恬差点又喷茶,这沉香果然撒谎不眨眼的,能将丁香骗得团团转。丁香也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听了什么便信什么。
这事沉香与丁香都参与了,华恬虽未明说,但是也吩咐了她们出门去买笔墨纸砚,然后与兰儿接触。
只是沉香聪明,举一反三,很快猜得到,而丁香平日也算机灵,但毕竟比不上沉香。
婉姨娘下的药,也没多难猜,是春。药。
如今这事可算是成了,至于最后的后果,要等一两个月之后才能显出来。
不过此次婉姨娘被沈金玉恼怒而打,理由亦是随便按上来的,只怕以后轻易便会送了性命。
想到这里,华恬问道,“云姨娘可出来说过什么不曾?”
“出来了,她是在二夫人耳中悄悄地说的,没有那个丫头听得到。她说完之后,二夫人便放了婉姨娘。不过,二夫人脸色可难看了。”丁香说道。
华恬点点头,这个云姨娘,一直在府中不言不语,与婉姨娘搭档,一动一静,果然手中也是拿捏着什么的。
此事便算告一段落,华恬的心思又转到了别的事上。
她还记得,安云姑姑信中提到,她的亲爹,祖母那个青梅竹马,是姓余的,居住在夏阳镇。可以私下里去打听打听消息。
但是如果用蓝妈妈的人马去探听消息,只怕会走漏风声。而自己也不可能孤身一人到夏阳镇去。该怎么打听呢?
华恬犯难了。
想了一会子,想得有些头疼,华恬便将此事放下了。反正即便找到了人。一时半刻,也不知该如何对付他,不如先缓一缓。
将给你盘算清楚,华恬接着画那片山林的施工图。最近事多,她连三幅亦未曾画完,但如今已经是深秋,即将到冬季。时间就快要来不及了。
接下来连续几日,华恬都窝在漱玉斋中绘画。哪里也不出去。
平日来府中教习的先生,如今都不来了,要到来年春天才会过来。华恬乐得不用上课,不用请假。
这一晚。华恒、华恪回来之后,脸上均有些奇怪,又有些激动,双目闪闪发亮。
“大哥、二哥可是有喜事?”华恬问道。
华恒点点头,但并不说什么,强行压制住自己,着丫头们先摆饭。
华恬气结,这个大哥真是太能忍了。看样子明明是很激动,可是却要先吃饭。
看着华恬失望的脸色。华恪冲华恬眨眨眼,笑了笑。
很快吃完了饭,华恒遣退了所有的丫鬟。华恬心中一动,让沉香在外头守着,又悄悄对丁香使了个眼色。
沉香、丁香收到华恬吩咐,都退了出去。
“大哥,什么事,你快说吧。每次总这般。吊着妹妹,却又不说什么事。让人好生心急。”华恬转向华恒,嗔道。
“实在是急不得,若是一早拿出来,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饭了,不如吃了饭我们慢慢说。即便迟到了,师父那边也不会多说。”华恒不急不缓地说道。
说完了,他从怀中掏出几张票子及纸张。
“这是什么?”华恬急问道。
华恪笑道,“我与大哥心急,与林先生建议到叶城登高,自己则悄悄去了那里的大商行,将这牌子存在那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安云姑姑留下来给我们的东西?全都在这里了?”华恬吃惊地问道,同时伸手去拿起那一叠纸张,看起来。
这些纸张,有的是契纸,有的则是银票,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
“这里有一封信。”华恬拿起信,有些奇怪地说道。
“这我们到不曾注意到。”华恒一愣,看向华恬手中的信。
华恬怕华恒、华恪有说什么自己不能看的话,当下二话不说,便展开信看了起来。
一看了个开头,她便愣住了,“这信不是安云姑姑的,这上面的称呼……应该是祖母留给我们的。”
华恒、华恪听见,脸色复杂至极,他们凑过来看了看,见那落款,果然是祖母的。
“我们看看,祖母要留什么话给我们。”华恬说着,率先读了起来。
华恪忙凑过去,与华恬一道看起来。
华恒见状,咳了一声,可是两人并未理会他。
无奈,他只好也凑过去一起看,心中祈祷,信里千万不要如安云姑姑上次写的那般。
信不是很长,大概交代了一些事,关于沈金玉出墙、祖母自己红杏出墙的事,都提及到了。用一副我没有错的口吻,以她自己的角度写出来的。
那些三人都知道的事,祖母只是简单交代了,用词也很是清雅干净,倒没有让华恬看着不适。
就连华恒、华恪两个对她不喜的人,见了这封信,也不得不承认,那老祖母,竟是个才女。信中辞藻华丽,才气十足。
可是心肠,那就十分冷硬了。
信中所述,并不是落到细节处,但是该说的已经说清楚了,不该说的,都是她着意隐瞒的。
信中写道,安云姑姑故去之后,大儿子并不曾回来,二儿子与她越来越生分,三个月也不会见一面。她一人守着一个园子,想着原先曾有的热闹,心中觉得万分凄凉。
因她又是个信佛的,日子渐久,便忍不住想,儿女离散,她老来孤单,是不是便是佛家所言的报应。(未完待续)
手机: 电脑:
184()
华冠路;184
痛失爱女,两个儿子又怨恨自己,祖母心郁郁寡欢。濠奿榛尚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越来越相信所谓的报应了。首先便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狠心与那叶姓男人疏远了。
其次,便想到被自己赶到北地去的大儿子,于是强撑着,打算活动起来,用最后的精力给大儿子留些什么。
而二儿子,也许,他也不该留下子嗣,愧对华家先人。
可是华府早就交给了沈金玉管家,她能够插手的事情不多。而二儿媳即将临盆,大家都说看肚子,定能产下男丁。
怎么办呢?老祖母在信中说,当沈金玉来请安的时候,她的眼睛总会不自觉地瞄到其肚子上。
看到这里,华恬、华恒、华恪三人心中都不由自主地生起一股子寒气,甚至有点儿不敢往下看。
总觉得,下面写的,会毁掉很多东西。能够弥补老祖母第二、三个想法的,还能有什么法子?
华恬自己,即便回到华府之后,做过的坏事不少,也忍不住心惊。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还没来得及见到这个世界,认识这个世界,就被人惦记上了。在她,她觉得自己不大硬得下心肠伤害一个婴儿。
就算是华楚丹,也是屡次犯到她手上,并且对她出手,她也才反击的。至于华楚雅的眼睛,事实上与她无关,是红珠下的手。虽然她有挑拨之嫌。可是只是想给人添些堵罢了。
总之,她做的很多东西,都是为了自保。好吧,也有些是为了复仇。
三人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往下看。
老祖母一直用老参吊着一条命,等到了沈金玉临盆的那一刻,她派人守在那里。
沈金玉生下了一子一女,是龙凤胎。儿子先出生,女儿迟生了半小时。
男婴被抱出来了。抱到了老祖母跟前,被她派人活活掐死。然后抱回去给沈金玉。
看到这里,终于证实了华恬三人的猜想。可是三人心中却并不觉得开心,即便是心中恨极了沈金玉,看到她甫出生的婴儿被如此杀害。他们还是觉得不忍。
而那老祖母,当真是冷漠残忍至极。因为被逼嫁入华家,她便与曾经所爱之人偷情,并且生下两个孩子,并将真正的华家嫡子赶出山阳镇。因为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又狠心去杀害自己的孙儿。
这个女人,总是活在不满足之中,只要她觉得不幸福,她便要去做让自己幸福的事。丝毫不会考虑带给别人的是什么。
华恬想,即便她那个祖母,嫁给了她的青梅竹马。肯定也会不幸福,会出墙的。那青梅竹马,肯定少不了妾室,在祖母心中,等同于背叛了她。她会做什么,华恬敢打包票。必定又是生下别人的孩子。
作为一个信佛的佛教徒,能够如此无拘无束。是不是太过讽刺了呢?
“安云姑姑能够得她如此真心相待,真是难得。她根本就是颗捂不暖的石头。”华恒感叹地说道。
听着这个“她”,华恬便知华恒对那老祖母观感差到了极点,对此,她表示无话可说。
老祖母若不愿意嫁,可以想很多法子。但是既然遵从父命嫁了,怎能迁怒华家?归根到底,她将自己的不幸,都算在了华家身上。
如今,沈金玉也是婚后出墙,想来也是差不多的思想了。我不能嫁给我所爱的人,那我便悄悄与他在一起,给你们华家戴绿帽子。
不得不说,华家这两代气运都极差,娶了这么两个媳妇回来。
“归根到底,只是她心里难受,所以便要折腾!作为女子,嫁入夫家,竟然还敢出墙,当真是不知廉耻!祖母他,也太……竟然不曾发现!”华恪气恨恨地拍着桌子说道。
“你如今知道婶婶红杏出墙,你可会往外说?”华恬问道。
这话一下子把华恪问倒了,他怔怔地坐着,拳头握得紧紧的,一拳砸在了桌上。
华恬见状心中吓了一跳,忙伸手拿过华恪的手,仔细看了看,见没有伤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
“二哥,你何须激动。这些都是她们做错了,她们的错我们犯不上生气。而且,婶婶毁损我们华家声誉,也会有报应的。”
华恒心中虽不好受,但还是伸手拍了拍华恪的肩膀,权当安慰。
“不知那死掉的男婴,是华楚芳还是华楚枝的孪生兄弟。”华恒喃喃说道。
华恬听了一愣,她又低头看了看信纸,信上并未明说。
不过,到底是哪一个,如今知道都没有意义了。
沈金玉痛失爱子,会做什么,大家都预料得到。她对华家的怨恨,只多不少,且越来越深。
到了这个时候,华恬想起那一辈子,自己三兄妹被沈金玉欺侮,最后三个都惨死,便觉得找到了些因由。
因为怨恨华家,所以即便他们兄妹三人对沈金玉没有威胁了,沈金玉也不会手软。
“知道了亦是于事无补,不过需要的时候,说出来刺激一下我们的好婶婶,也是可以的。”华恪慢慢说道。
听了这话,华恬目光看向华恪,难道她的这个二哥,从这个时候起,思想会发生质变吗?
一时,屋中沉默起来。
华恬见两个哥哥都没有说话,便又道,“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们追究无用,想一想将来如何做便成。”
“嗯,”华恪应了一声,道,“我们继续看下去罢。”
沈金玉才产下一子一女,本身便元气大伤,又见刚出生的儿子成了死婴,如何受得了?当即一病不起。
趁着沈金玉生病的机会。老祖母重新掌权,将府中的积蓄以及现有的家财整理出来,拿了一半。又加上自己的嫁妆,偷偷放到了一个地方,但也放了一部分到当铺,将凭证给了女儿安云曾经的一个二等丫鬟。
至于藏起来的那一部分家产,她在信中说,另外画了线索,华家后人可以拿着线索去找。
事情发生之后。沈金玉怨恨不已,她醒来之后便拼了命夺回管家权。因老祖母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事。便将管家权交还。
二叔对两个女人相争一直冷眼旁观,即便是知道自己母亲杀掉了自己的孩儿,也并不说什么。
拿回管家权的沈金玉发现,所有的家产都少了一大半。更是大怒,想尽法子,可是也查不出那资金去了哪里。
想到爱子是死在婆母手中的,家产亦被婆母拿走一半,沈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