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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艾嘉自认耳力不错，但不屑于偷听，所以干脆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慕航只是笑了笑，知道自己媳妇儿这脾气，等那女警察说完，这才开口：“媳妇儿，我看那边的风景也不错，不如我们把导演约到那里去聊聊。”
“等等。”林厉开口留住了他们夫妻俩。
林艾嘉挑了挑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并没有跟着慕航挪动脚步。
“我说可以给你们听就给你们听！这位女警员在死者邹恩妮用过的口红上发现了少数清洁剂或者洗发剂一类的东西里面所特有的硬脂酸盐类成分。你们觉得，这说明什么？”
林艾嘉没有想到，他竟然还考起自己来了，是试探还是怀疑呢？
管他是什么，就算只是为了证明之前自己说的“姓林的都聪明”，她也不会胡乱作答或者慌乱。
皱着眉头稍微思考了一下，随即说道：“一个爱美的女人肯定会珍视她所用的口红，再说剧组算是一个特殊的圈子，我猜邹小姐用的口红也不是什么廉价货。所以我想她估计也没有洗口红的特殊爱好，那么我能想到的可能这位死者可能在近期内用口红在镜子上写字了。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那口红上可能还会有少量的纤维。因为结合我前面的猜测，不难推理邹小姐有自己的情人，为了展示自己的风情或者圈住男人的心，会在镜子上用口红留字。”
“那镜子跟清洁剂有什么关系？”慕航听她说了这么多，也没有听出来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女人嘛，多多少少有点儿小洁癖，就算不是处女座。说不定也会在镜子上写字之前用清洁剂喷过镜子再用毛巾擦拭，我猜邹小姐留字的地方应该是在还算是隐秘的酒店宾馆里面。”这是一种直觉，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有很多的潜规则。
为了一个角色或者是得到什么别的东西，很多想混出头又有点姿色的女人都不会吝惜自己的身体。
“说得有道理。”慕航立刻附和，毕竟是自己老婆，他心里是佩服的。
“但，慕太太难道不觉得这样只凭猜想很容易判断错误吗？”林厉以为她会提出好几种可能，而她语句中大多的经验之谈，哦不，应该说偏见之谈。她对这个圈子似乎本来就有隐约的偏见，所以这样的事情只能往那一方面去想。
“所以有句话我还没有说，我想这位美女警员刚刚应该是用词错误，清洁剂里的成分怎么说也不该是就这样靠着肉眼或者嗅觉查了查就发现的。这案子是中午发生的，警察封锁现场也有三四个小时了，现场的证物应该都被送到警察局去了，刚刚所谓的发现应该是负责化验的人印证你们其中一个人的猜想罢了。我说的对不对？”
其实林艾嘉也是大概的猜测，再具体一点的东西真的就猜不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只能凭借这种细节带来的想象，然而细节一多，她就会乱，就像现在梳理手上的事情一样。
“慕太太，你的确很聪明，不当警察真是可惜了。”林厉是由衷地说的这话，就她刚刚说的那些，虽然有些偏见，但也足以证明她很聪明。
“不是还有林警官吗？不知道林警官，怎么看。”林艾嘉挑了挑眉，她更想知道他的意见。
“我的想法跟你刚刚分析得差不太多，不过我觉得口红到底写字写在宾馆的镜子还是家里的镜子，恐怕还得仔细调查。毕竟，我们还没有了解过邹恩妮的行事作风以及她最近的交际。”林厉说完这个，又看了看她的表情，说道：“慕太太似乎有话要问我。”
这话说得很肯定，慕航算是承认这警察真是很有观察力。
“跟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好，我的确有些事要问你。”林艾嘉想着最近的事情就想问问他，只要让他保密就行了。
当然，要实在不能保密，那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艾嘉……”对于这一点，慕航还是有所顾忌的。
“那我问问他看人物关系图的方法……”林艾嘉想了想，还是尊重下慕航的意见，万一他顾忌到的人比较多呢。
她说完这话，又转过头问道：“林警官，我和我老公能请你喝杯东西吗？因为我要问的可能你一时半会儿不能一下子说完。”
“你这算是贿赂警官，还是我请你们喝吧，申蓓麻烦你去帮我买一杯蓝山一杯卡布奇诺一杯原味奶茶。”林厉笑了笑，他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尤其是聪明的女人，这样能从她们的言语之中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对于查案还是很有帮助的。
没问他们夫妻俩喝什么，自己做主买的这些，正好他们也都是喝的。
第208章 开了窍（）
甚至，在这三者之间没有什么选择困难症。
“好。”刚开始的时候申蓓看林艾嘉的眼神还有些探究，一知道她身边跟着的大帅哥是她老公立刻就放了心，被吩咐去买饮料也笑得很灿烂。
“林警官这边坐！”慕航指了指一边剧组用来休息的地方。
林厉坐下之后，看了看她，随即说道：“如果你有用过私人侦探，他们应该会事无巨细地告诉你就他们分析的人物关系所造成的某件事情的可能性还有动机。其实我通常也差不多是这样，只是有一点不同……”
“哪一点？”
“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我就不收你学费了，不过慕太太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林厉挑了挑眉，借机谈条件。
林艾嘉只是淡淡笑了笑，说道：“先说说看是什么事。”
“如果你要问我的事情跟现在调查的案子有关的话，或者未来扯上了关系，我希望你要如实相告。毕竟，这很可能成为案情的关键。”林厉只是担心这一个可能性，不然为什么别的剧组不出事，偏偏慕航的剧组出事呢。
或许是巧合，但他也不会放过。
“好。”林艾嘉点了点头，毫不犹豫。
如果当年那一桩连环车祸到了现在能演变成凶杀案，那么他们就算想要压下去，也不行了。她也没想要压，因为不管那是陶家的人做的还是慕竞远做的，都叫助纣为虐。
可是，这个邹恩妮怎么可能会跟二十几年前的车祸扯上关系呢？
当然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也不太好说，林厉的话倒是让她多了个心眼儿。
慕航在一边听着她那干脆的答应，心里面有点儿发虚，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觉得之前的那一场连环车祸的背后很有可能会是比想象中更加难以接受的现实。
但，只是脸色沉了那么一下，随即想到她的考量也想到了这件事情的后果，也没有横加阻止。更何况，如果他在这个时候阻止，只怕会更加惹人怀疑。
这个林厉，不是个好应付的角色。
一想到这一层，他立刻又想到说不定林厉刚刚提出的那个要求都可能是一个试探，然而林艾嘉不动声色，他的表情已经落入了林厉的眼中了。
他发誓以后在林厉面前一定要管理好面部表情和眼神，不能让这个家伙给看透了。
林厉这才将自己这两年查案经验之中得到的分析人物关系小方法告诉她，听完之后她就跟开了窍似的。
“看来林警官的数学一定特别的好！”她不由得由衷地赞叹。
“还好，我之前数学一直很差，后来是我哥给我补课……”提到自己的哥哥，林厉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就恢复了常色。
林艾嘉注意到了，但并没有追问什么。
毕竟那是人家的隐私，跟自己要调查的东西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申蓓回来的时候，他们基本上已经说完了，林厉跟慕航随口闲聊起了最近剧组的一些事情，而林艾嘉则去问导演有关于现场的事情。
这才算是了解了一定的情况，死者邹恩妮，二十三岁。十八线之外的女演员，进这个剧组靠的并不是和导演的关系，而是有另外一个女主演推荐。刚好，这个人就是薇安，只是她们后来好像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闹翻了。
薇安和邹恩妮之间的关系原本就并不算好，似乎是之前有过合作，邹恩妮刻意结交的薇安，所以薇安提携了她几次。毕竟两年前凭借和慕航的绯闻以及当时因为慕航接下的那部剧火了，两年之间也从十八线女艺人变成了三线，至少还能偶尔混个女主角，资源还是不愁的。
不甘于当千年女二也不想老是演坏女人，从去年开始她就积极地在接别的角色挑战演技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要说这邹恩妮虽然努力也有几分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薇安提携过她大概五六次吧，也就这一次混上了慕航的这个剧组。
刚开始拍戏的时候还相安无事，后来两个人被看到私底下吵了几次，几乎都是不欢而散。而今天申蓓面临杀青，没有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而现场倒是没有那么可怕，她的死状看起来也并不算痛苦。身上没有发现明显伤痕，初步断定可能是中毒。
就因为是中毒，所以申蓓在检查邹恩妮自身携带的东西上很认真，不管是小零食还是化妆品。
邹恩妮不是什么大角儿所在的化妆间本来不是她一个人用的。刚巧那一会儿在拍一个大部分角色都要在的大场面，剧中申蓓的那个角色不需要出现也就一个人呆在化妆间里。
只是一场戏，加上NG也就用了三十来分钟，因为就算是走位，也不必要主演亲自上，可以用替身。之后大家陆陆续续地回化妆间。
薇安跟邹恩妮用的化妆间自然不在一起，她和另外一个扮演女四号的演员在同一个化妆间。
不过显然薇安的人品不是很好，因为她要回自己的化妆间还是得路过邹恩妮所在化妆间的，这就有所谓“在附近出现过”的说法了。加上女四号那会儿的戏份比较集中，也一直没有回来，导致没有人给她作不在场的证明。
薇安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也没有助理和经纪人跟着，这嫌疑就更大了。
不过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要等法医的鉴定出来才能判断。当然，林厉和申蓓是可以提前知道一些的，也不会在真正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告诉任何人。
配合林厉和申蓓问了现场的一些人一些问题之后，慕航才和林艾嘉回家。
申蓓让他们接下来的时间可以在家里等消息了，有事情会打电话让他们去警察局做笔录的。然而警察那边还没有出结果，又出了件麻烦事。
方季和陶千千收留小高和小红还给他们安排住处照顾妥妥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陶家二老给发现了。一口咬定这是方季在外面的私生子，还跟陶千千说不能故意这样帮着老公然后委屈自己。
陶千千答应了方季不能说这是林艾嘉跟慕航的孩子，只能灰头土脸地跟他们二老一个劲儿解释这不是他的儿子，他只是代为照顾。
陶家二老不信，也还是不依不挠的。
自从他们二老开始闹腾，这两口子就没有一天消停的。这不，方季实在是没法子了，打了个电话问林艾嘉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让他们带着妥妥去做亲子鉴定咯！”林艾嘉反正是不嫌事儿大，但又心疼自己的儿子，又说道：“不许抽妥妥的血，你们最多只能用他的毛发或者唾液！”
她儿子的身体虽然还行，但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疼自己的儿子。
“闹这么大被媒体知道了怎么办？”方季现在是怕了这些媒体了，最近时不时地就炒炒冷饭。他开个店媒体要稍微报导一下，他和陶千千偶尔出去买个菜媒体也要报导一下，也真是够无聊的。
“亲子鉴定结果一出来，媒体也不能说什么啊，最多就报导这是一出乌龙然后证明了你的清白不是么！”林艾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过她还是带了一句：“但是你可得挺住啊，不能让媒体问出来妥妥的爸妈是谁。”
“林艾嘉，你这个态度让我有点儿想打你。”方季就无奈了，自己帮她带孩子出个这样的事情，她就不能帮帮忙么。
“你可以想，不真的打我就行了。好了，替我问候千千，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先挂了。”林艾嘉放下了电话，随即挑了挑眉。
这种时候自己出去帮方季说话，万一陶鸣盛和他夫人认为这孩子其实是自己和方季的，那就更不妙了。所以，她干脆就打算置身事外。
慕航暂时最好不要知道，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更有可能跟着陶家那两个长辈一起添乱。
所以当方季振振有词地说去做亲子鉴定的时候，陶鸣盛和于美娟都被唬住了。不过陶鸣盛同意了，于美娟心里已经知道这孩子肯定不是方季的了。
陶千千欲言又止，但还是决定遵从丈夫和父亲的决定。
不就是一场闹剧么，那就陪着。还没有出门，陶夫人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趁着方季不注意拿了他的手机。
“妈……”方季心里一突，但也不敢动手把手机再抢回去。最近他跟林艾嘉也就打了两三通电话，她要问儿子的状况更多地是打的小高和小红的电话，应该不至于被陶夫人怀疑吧……
但他显然低估了陶夫人的想象力，翻查了一遍他的通话记录之后，她就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方季，问道：“你昨天给林艾嘉这个狐狸精打电话干什么？”
“我就是问问她能不能让慕航给我在慕氏安排个职位，我好去看看能不能上班。”方季撒谎也是得心应手。
“那你怎么不给慕航直接打电话？”这个借口，陶夫人明显的不信。
再说了，只要他不和慕航继续斗下去，陶氏又不是不会要他继续回去工作。
第209章 这下玩大了（）
“如果有用，我早就回慕氏去工作了。现在艾嘉刚刚回来，枕边风肯定是有用的。”方季挑了挑眉，虽然他以前是一个十分在乎自尊的人，但这亲力亲为的小本生意做久了，有点儿改变也是很正常的吧。
“方季，你是不是在撒谎其实很容易验证。”说着，陶夫人就用方季的手机拨通了林艾嘉的电话。
这边林艾嘉也没有想那么多，当然也不会有多不耐烦，只是像平常接电话那么开口：“喂，方季。”
自从跟慕航结婚后，她都已经不叫他方大哥了，要是按照慕航跟陶千千这个辈分，他也得随着陶千千叫自己一声“嫂子”。
“……”方季眼看着陶夫人开了扩音，干瞪着眼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陶千千在一边只觉得这简直是一出闹剧，然而她还是挺有兴趣把这一出闹剧给看下去的。所以，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不准备出手火上浇油。
对，她就是要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围观！
陶夫人挑了挑眉，示意他跟林艾嘉说话。
“艾嘉，那个上次我让你跟慕航说考虑考虑让我回慕氏工作的事情，你有没有跟慕航说啊。”方季这话出来之后，内心也是忐忑的。
要是实在糊弄不过去，他就打算把林艾嘉给卖了！
林艾嘉一愣，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听他说这么一句话，那边明显不对啊！
“这个我还没有跟他说，不过话说你要来慕氏真的不是过来当商业间谍的吗？”林艾嘉想了想，忍住了自己的笑意，随即反问。
“我……你们夫妻俩要是不相信我大可以不用把公司重要的事情交到我手上！”方季没有想到她问了这么一句话，这是红果果地在质疑自己的人品！
虽然知道她可能是为了配合自己随意说的话，但她既然能说出来，肯定也想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