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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落,云墨回过神来,望着她,轻轻的叹息:“笑儿真的大了,和你娘好像啊,当年我和你娘认识的时候,她也是你这般大,可是一转眼,她去世已经很多年了,可是我总是感觉她就在我的身边,只要我心情不好,她就坐在一边无声的轻笑,和当年一模一样,还是那么俏丽动人,可是我却老了。”
云笑听着爹爹的感概,一伸手握了他的手。
“不老不老,怎么会老呢?爹爹是永远不会老的,而且永远年轻有魅力”云笑一边赞叹一边眨巴着眼睛,热切的询问:“爹爹,多说些她从前的事给我听听。”
对于那个名义上挂着娘亲的女人,因为没感受到她的爱,云笑无法唤她为娘。
“她啊,长得和你一样,俏丽可爱,不是那种美得惊心夺目的,却是让人最想疼到骨子里的,明明是那样的一个女子,却英姿飒爽。”
云墨的脸一半陷在迷蒙的光亮了,一半阴暗,但是那灼亮深幽的眼瞳,显示出他缅怀往事。
英姿飒爽,云笑一听这词,难道她名义上的娘,和爹爹一样上得了战场,出得了厅堂。
“爹?”
云笑正想继续问,不想有一道高拔的身子从外面走进来,一袭蓝衣飘飘,温雅如玉,翩然的走进来,云笑抬头一看,正是他的哥哥云祯,忙起身笑着开口。
第160章()
“哥哥。”
“笑儿”云祯温雅浅柔的笑,如水一般清澈的瞳底,隐隐有暗光浮起,夹着些微的惊艳,现在的笑儿虽然还是以前的笑儿,但同样的也只有他知道,现在的笑儿也不是之前的笑儿了,她是来自异世的一抹魂魄,有着冰雪一样聪慧的心性,好似那天山上的雪莲,盛开出最芳香的花朵。
这时候云墨也回过神来了。
“祯儿也过来了。”
“是,过来看看笑儿”云祯在先前云笑的位置坐下来,婉婉机灵的沏了茶奉上来,人手一杯,静静的立在一边望着眼前的一家子,说实在的,男的俊朗,女的娇丽,还真是养眼。
云笑一看到哥哥,便想起今儿个和西凉的一战,挑眉轻问。
“听说今儿个一战,西凉军又退后三十里。”
一说到这个,云墨和云祯脸上罩着华光,显得很兴奋,同时笑了起来。
“是啊,真是大快人心啊,一下子杀了这么多的西凉军,这一次总算让西凉军有所顾忌了”云墨爽朗的声音响起。
厅上,云笑本来很高兴,可是慢慢的心情便有些沉重,三万多兵马,就这么阵亡了,这些人家中也有兄弟姐妹,也有高堂老母,却因为战争,活生生的搞得妻离子散,骨肉分离,这是世上最悲痛的事了,云笑深有感触的想着。
战争带给别人的不是快乐,而是伤痛,活生生的残酷,但是这里容不得任何一点的怜悯之心,因为不是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厅里传来轻声笑语,等到云墨和云祯离去,云笑立在门前,望着半空上的圆月,清芒罩住了整个小小的院落,露珠凝结在枝头上,明晃晃的像闪光的明珠,璀璨夺目。
婉婉见主子脸色凝重,一扫先前的开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挑眉问。
“主子怎么了?”
“战争真是太可怕了,三万多人,要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啊,多少老母哭瞎了双眼啊。”
回身往屋子里走去,恬静的坐下来喝茶,一侧的婉婉陪着她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你不杀人,人未必不杀你,你想那峰牙关的瘟疫,死了多少人啊,还有战场上牺牲的那些将士,同样是多少的生命啊。”
“所以说战争才可怕”云笑叹息,也许因为她是医生的缘故,只一心想救人,从没想过杀人,可是有时候未必如你的意,你不杀人,只有死路一条,像宫中的小荷,那些妃子,上官曜,你不惹他,他未必放过你。
“婉婉你在外间睡吧,我待会儿进去睡。”
今夜东风,她还有要做的事呢,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虽然心疼性命,但不代表就能允许别人伤害到爹爹和哥哥。
这个时候,他该来了,因为他每次来,婉婉便被点了睡穴,第二天便腰酸背痛的,是以云笑才会支开她,但是婉婉这丫头一向很固执,坚决不肯离去,今晚主子心情不好,她当然要照顾主子。
“主子,我不睡。”
一个睡字刚说完,一道身影翩然的从门外走进来,一片花瓣迎面拂过婉婉的身子,她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响声惊动了门外的流星和惊云,两个家伙一先一后奔进来,月光泻进厅堂,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姿屹立在厅内,看不见他的脸,只看见那一头如锦缎般的墨发,用丝带轻盈的拢着,发梢轻撩,说不出的魅惑。
流星和惊云身子一跃,落到主子的身边站定,手中握着兵器警戒的盯着这个男人。
“你又来做什么?”
流星和惊云对这个男人没有一丁点的好感。
那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转过身来,银色的面具栩栩光辉,隐在面具后的双瞳,如月华一样安宁,静谧如水,可就是这样一双安宁的眸子,流星和惊云竟感到莫大的压力,那冷寒从眸底源源不断的冒出来,骇得人不敢乱动一分,忽尔他竟笑了,如云烟一般轻渺,流星和惊云像看到鬼一样,伸手一拉主子的身子往后让了一步。
从来没听人说过,这男人会笑,都说他冷血嗜杀,杀人如麻,没有人见过他,只要见到他,就代表一个字,死。
可是这个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逗留在主子的身边,他究竟想干什么?
“好了,你们两个把婉婉带下去吧,我没事。”
云笑吩咐,对于慕容冲,她并没有似毫的害怕,因为她从来没看过他真正嗜血的一面,她们第一次见面,虽然是他想杀她,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那一瞬间,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所谓的恐怖,他便放了她。
以后的相处,他们朋友更多过敌人。
“主子。”
流星和惊云收起兵器,知道主子心意一定,他们说什么也没用,抬首狠狠的瞪了那男人一眼,飞快的走过去,扶着婉婉向一边的寝室走去。
疏星朗月。
清光好似流纱,轻盈的罩在小院里,湖水潋滟。
一身白衣的云笑,明眸酷齿,眼波流转,身后一双深幽的眼瞳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勾出淡而雅的笑意,紧随着她走出了小厅。
“走吧。”
云笑轻声开口,慕容冲大手一伸便握着她的手,这柔软似无骨的手,忍不住激起他心中的万千暖流,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而他的大手修长如竹,节节分明,手心全是拿是老茧。
从来没想过这一双握刀握剑的手,竟然也能牵起一个人的手,而这个人是他心甘情愿牵上的。
两个人眸光交错,相视一笑,这一刻彼此竟生出万千的风华来。
慕容冲身形一提,人已如迅疾的飞鸟,眨眼疾了出去,今夜他特地在锦衣之外,罩了一层披风,所以当他们身在半空的时候,那披披风便施展开来,好像开屏的尾屏,完完整整的遮盖了凉薄的寒意。
身后不远处,紧跟着流星和惊云。
几个人悄无声息的穿过高墙,如离弦的箭般直矢向敌方的阵营。
西凉军的阵营远在六十里开外,他们一路狂奔,约莫半个时辰便已远远的望见了一个个营帐,这营帐可不同于先前他们治疗瘟疫所搭的帐篷,而是又大又高的营帐,一座一座,连绵不绝,月色下,好似一座座屹立着的小山,不时的有人影晃动,那营帐四周,悬吊着纱灯,又点了火把,一眼望去,一片明亮。
第161章()
东风吹拂,云笑已吩咐慕容冲把她放了下来。
拿出白色纸包,终是犹豫了一刻,但最后仍然一扬手,回首沉声吩咐:“你憋住气。”
一缕淡而薄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很快的飘逸在月色苍穹之下。
远处,那些沉睡中的人,仍在做着美梦,却不知一双恶魔的手即将掐住他们的脖劲。
其实这药,并不足以让人一命归西,只是会让人全身酥软,无力以弹,如若西凉识趣,明日一早便会拔营回朝,否则只是妄送了这些人的性命,相信这药西凉一定有人能解掉,那么这些将士便不用死了。
“我们回去吧。”
云笑转身离去,身子陡的腾空而起,慕容冲紧搂着她的身子,往回赶,一路上两个人沉默不语,她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胸,闻着他身上若有似无淡雅的香气。
从来没想过会有一日靠着别人这么近,连他的呼吸心跳都听得那么的清晰。
脚下,郁葱的树木滑过,夜风掀动了两个人的发丝,缭绕到一起,丝丝缕缕轻撩到脸颊之上,酥痒难受,云笑伸手去撩,头顶上方的男人,磁性暗哑的声音响起来:“别动。”
一只手更紧的揽着她,似乎有什么话擒在嘴边,好久没有出声,很快便进了城。
两个人身形一落,竟落在了僻静的大街上,幽暗安静的街巷上,除了打更的,再没有别的人影,而他静谧的沉默,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清冷,白色披风上,有一朵鲜艳夺目的木棉,耀眼闪烁。
“我该走了,有些事要处理了。”
“好”云笑心下微有些愁怅,她似乎慢慢接受了他在她的身边,有时候,习惯真可怕啊。
寒夜清冷,她感受到了丝丝冷意,打了一个轻颤,身侧的人立刻细心的发现了,手一扬,优雅的解开身上的披风,转身轻轻的给她系上,那披风过大,半边拖曳在地上,云笑忙不迭的往上卷,不满的嘀咕。
“别给我,会弄脏的。”
“没事”他摇头,深暗的眸中有不舍,有眷恋,但是在所有的事情没有尘埃落定的时候,他有他的底线,他希望,这一天快点来临。
“笑儿,如果你有危险了,就发这个,我会很快来帮你。”
夜色下,云笑手中一沉,低首,竟是一个花筒一样的东西,这是烟号弹吧,只要发出去,他们神龙宫的人便会看到了,然后来帮她吗?
“嗯”云笑立定,盈于月光里,抬首望他,她的眸子清明得像一池湖水,一丝儿旋旎都没有,定定的望着他:“你对我这么好,我究竟该拿什么补偿给你呢?”
心在这一刻竟奇异的跳了几下,紧盯着他的眼,那深黑色的眼瞳像子夜星空,好似有磁铁深嵌在其中,令人望一眼,便不由自主的陷进去。
一阵风过,他高大的身子俯身亲了她额头一下,柔软的细腻的触感竟有点麻麻的,待到她想揍他一拳的时候,大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听到他磁性的声音悠悠飘来。
“流星,惊云,送你们主子回去。”
然后又是一句:“笑儿,保重。”
“慕容,慕容”云笑抬首叫了两句,肯定这个男人是真的走了,一只手忍不住触上额头,身后流星和惊云出现,看主子呆呆的望着那男人消失的方向,不由得叹气。
说实在的,这男人对主子确实好到没天理,可正因为过于好,他们总是怀疑他的别有目的。
因为这个人在主子面前,和在别人面前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害怕主子吃了亏,上了他的当,但从头到尾,每一次,他们都没看到他有一丁点想伤害主子的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慕容冲喜欢主子,这念头一闪,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呢,那样一个神秘莫测,阴险狡诈的人,怎么会爱人呢,他的心只会恨人吧,所以他们还是不支持主子和他在一起。
“主子,回去吧。”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扶着云笑闪身而去,不让她再有机会去想那男人
东秦国的皇宫。
金碧辉煌的上书房内,一片安静,上首的座位上,坐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那张俊逸的五官,微有些阴暗,黑色的眼瞳隐藏着狠戾,一动不动的望着下首的两个手下,明日和明月。
“查到凤官的下落了吗?”
“禀皇上,属下已得到消息,峰牙关的瘟疫似乎有人控制住了,并不是御医院的人,而是皇上要找的那个人,名凤官。”
“他竟然跑到边关去了,好,很好,看来他果然是云家的人啊”上官曜眼瞳嗜血,杀气腾腾,唇角一勾,森冷寒凌。
上书房内站着的明月和明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为这个叫凤官的大夫,只怕落到皇上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皇上。”
“立刻飞鸽传书给上官霖,让他把人带回来。”
上官曜沉声开口,微睑上双眸,一只手轻抚另一只手的玉板指,莹莹冷笑擒在唇角,凤官啊凤官,若是你医了朕的病,朕说不定会饶过你一条小命,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还有云墨,就看此战是否胜,如若能逼得西凉退兵,朕短时间是不好动你们云家的,如若战败了,可就不是朕的错了。
“是,皇上。”
两个暗卫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歪靠在明黄龙椅中的男人陡的睁开眼,寒芒四射,冷冷的盯着门前,只见小亭子飞快的奔进来:“皇上,太后娘娘过来了。”
上官曜挥了挥手:“让太后进来吧。”
“是”小亭子闪身出去,太后娘娘已走到门前,一左一右两个人搀着她,一是长信宫的大太监林安,另一个是长信宫的平姑姑,一行人很快便走到上书房门前,小亭子恭敬的打千请安。
“小的见过太后娘娘,皇上正在书房内批阅奏折呢。”
“嗯,哀家进去看看皇上,不许任何人打扰。”
第162章()
“是,太后娘娘”外面齐声的应了,就连景福宫的一干太监和宫女皆留在了外面,太后轻步而进,怕影响到上书房内的皇儿,不过等到她走进去,才发现,皇儿并没有批阅奏折,而是在等她,一看到她进来,便起身迎了过来。
自从她上次大病以后,皇上收敛了很多,不会像之前的张扬拢扈,有事也会忍耐二分,最重要的是云墨已影响不到他了,很多事他都亲自上手了,而她也不想再理会那些事,徒让母子伤心,只要皇上不动夜家,她是不会说话的,夜家是动不得的,她并不是为了保全夜家,而是要让夜家来保全曜儿。
上官曜搀扶着太后坐到靠窗的软榻上,母子二人挨着坐定。
书房内有宫女走过来,奉上茶水,上官曜挥手让人退下去,寂静的空间里,青铜莲花薰炉中,青烟袅袅,香气扑鼻。
“夜已深了,母后何以亲自过来,有什么事让林安过来就是了。”
“曜儿啊,没事,母后想来看看你了。”
太后手捧一杯茗茶,轻啜了一口,慢腾腾的开口:“曜儿啊,今儿个那北燕的公主燕灵进宫来给哀家请安了。”
上官曜神色一怔,有些不耐,这燕灵太能折腾了,竟然一心想嫁给自已,而自已此刻的状态根本不宜娶她,真是有够可恼的,而那北太子燕昱,竟然任由她胡闹,若不是挨着她的身份,这等刁蛮的女人早打了撵出去,永远不准进宫。
不过在母后面前,上官曜并没有表示出来,只脸色有些阴暗。
太后即能不知儿子的心思,而且他也并非不想娶那燕灵,只是现在没法娶,可是?太后想起今日燕灵来请安的时候,说起的事。
“太后娘娘,此番北燕来东秦,父皇是寄予了厚望的,不想不但联姻没有成功,竟然我们的人还在宫中被人杀死了,虽然皇上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