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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夸赞地看了韵萱一眼。三人一路说着，已经到了厂卫营。
于谦已经在厂卫营里等候多时了，随他而来的还有他的夫人，也是一位巾帼须眉，唤作赵南窗。韵萱与南窗见了礼，寒暄了一小会，便到了预演的时辰。因为顾及女眷的不便之处，于谦便让他们隔了帘子看锦衣卫的演习。
睿雪看着广场上站立的一大群锦衣卫，个个英姿勃发，器宇轩昂，精神抖擞的，却是不由地红了脸，低着头，双手不自在抓来抓去，目光不知道要落在何处为好。
韵萱见得睿雪这般局促，却是好笑。想她在现代什么样的美男没有见过，这些个锦衣卫不过是穿了鲜衣怒马，颇有男子气概的服装罢了，就好像在现代一样，许多女孩子都迷恋军人身上的那一身威猛的军服，即便是再怎么普通的男人，穿上了军装之后，也会显得几分威武英挺的。
第395章 小睿雪的情窦初开（）
“立正！”不时，便听见一声清绝有力的男音响彻广场，却有一个锦衣卫少将当先走了出来，领着身后的两百余锦衣卫，踏步而来，靴声阵阵，高昂豪迈，清一色的朱红军服，头戴圆领高帽，排列整齐地从锦衣卫方队里走了出来。
领头的是个昂藏少年，身材高大，青春挺拔，穿着黄白军服，头戴圆领银白高帽，一脸的威武霸气，走着正步，领着他的方队向着于谦这边过来了，肃然正气地给于谦来了个行礼，两靴一碰，铿锵出声，一脸正气浩然地看着于谦道：“指挥使好。皇城卫队校尉马常远带领皇城锦衣卫接受指挥使检阅，请指挥使指示。”
“马常远？”睿雪微微地抿了抿唇，脸上酡红一片，看到这青春挺拔的锦衣卫校尉的时候却是再也移不开目光了，看他年纪，不过是和自己一般大小，却因为生在军中，隐约间已经有了一股咄咄的威武男人气势。以前的时候，她就觉得姑爷好看，如今瞧见了这马常远，却是不这么认为了。心里一想着早些日子姑爷玩笑她，要把她给了马常远做媳妇，不觉脸上火辣辣的一片。
“马常远？这就是柏翰要给你介绍的小冤家，不错啊，小伙子挺精神威武的。”韵萱看着睿雪这般花痴样，料想她是对这马常远有了心思，遂开起了玩笑。
“哎呀，小姐，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小冤家，讨厌死了。”睿雪小脸粉白粉白一片，一边扑了过来与韵萱打闹起来。
“死丫头，这还没有春天了，别闹了，别闹了。”韵萱嘴上依旧不饶人，继续调笑着，惹得睿雪直跺脚，嚷嚷韵萱没有个正经，一路追了韵萱过来打，两人拉扯间，睿雪一个不留神，已经冲出了帘子，脚下不稳，直直地向着台下面的马常远扑抱了过去。
马常远却是猝不及防，眼见着一团杏红身影撞入他的怀中，连地跨前一步，伸了手将睿雪扶住。睿雪与马常远一碰，只觉得脸上发热，窘得连头也不敢抬，低低地道了一声谢谢，小雀似的往台阶上跑了上去，钻回了帘帐之中，小心肝儿噗噗跳个不停，脑海里闪现的是一张青春英俊的刚毅之脸。
第396章 不服小毛孩子官比自己大（）
马常远亦是一阵紧张忐忑，刚才那个小女孩，不就是当日咬了自己一口的小丫头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一边抬头，有些茫然地看向了站在于谦身侧的展柏翰。
展柏翰却是一脸肃然地站着，身子笔挺，看不出任何悲喜。身后的一众锦衣卫也是一脸迷惑，却不知厂卫营里怎么无端地多出了一个女子来。
于谦面色凝重，吁了口气，看向了马常远，又望了望其他的方队，吁了口气：“马常远上前听令。”
“马常远在！”常远一脸正气凛然，上前一步，单膝跪下。
“皇城护卫队校尉马常远表现出色，从即日起，正式升任同知一职，协助本指挥使掌管厂卫营。”于谦正色道，宣布了马常远的升迁。此言一出，立即引来了其他方队的不满，马常远入厂卫营也不过一年而已，当个校尉已经是他的福气了，如今竟然连升，成为同知，叫那些资历比他老的同级之辈怎么服气了，况且他还是同级之中年龄最小的一位校尉，还要一个月才满十五。
“得令！”马常远亦是一阵欢欣鼓舞，前日里柏翰已经告知他今日会有惊喜送与他，却没有想到这个惊喜会是这么的意外和兴奋。他投身军旅，自然也是想着一腔热血报效国家，在柏翰的引荐下，才有机会同于谦相识，并为他办事，于谦也甚是赏识看中他。
“属下不服。”锦衣卫队之中，已经有一名穿着紫袍军服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王千户王立。王立本来就对马常远心存怨恨，他小小年纪就成了校尉，还是皇城卫的人，自己在锦衣卫五年也不过是个千户而已，现在马常远一跃之下成了他的统领，心中有气自是常情。
“为何不服，马常远表现出色，在锦衣卫的一年时间里，为民众办了很多好事，深受百姓爱戴，皇城卫的人也极力推举他升任同知。”于谦面色微微一凛，淡淡地道。
“当然不服，马常远一届莽夫，又是贫农出生，况且他还只是个十五岁不到的毛孩子，指挥使升任他为同知，统管全京卫队，怎么服众。”王立哼了一声，振振有词的道。其他的几位千户也是点头附和，连声嗯了起来。
第397章 比武定胜负（）
“我不是毛孩子，我是顶天立地的男人。”马常远一听别人叫他毛孩子，心里就有气，有些愤懑地看向了王立，大声地反驳起来，“虽然我读书不少，但是我知道身为锦衣卫的职责是什么，就是时刻保卫皇城的安全。”
“你进锦衣卫不过一年时间而已，半年不到就当了校尉，你该知足了，现在还想当同知，领导全卫，你有何资格。”王立哼了一声，字字句句都带着火药味儿。
“有没有资格，你同常远较量一下就是了，你要是能够赢得了他，这个同知你来当，他要是赢了，你乖乖闭嘴。贫农又怎么了，难道就只有你这死太监的侄子才有这个资格当同知么？想当同知，就拿出真本事来，常远当上校尉，也不是白当的，他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打败了所有的皇城卫队的人才坐上那个位置的。”柏翰却是看不过眼，冷冷地哼了一声，这王立仗着自己的叔叔是王振，便在锦衣卫里结党营私，建立自己的势力，实在是可恶得紧。
“王立，你要是不服的话就与常远较量一场。当不当得了同知，一试便知。”于谦早料到升任常远当同知，定是有人不服的。不过常远武功卓绝，在这锦衣卫之中，算得上是翘楚，能够赢他的怕是找不出几个来。
王立面色有些讪然，因为不在一起谋事，他也只是听皇城卫队的人说这马常远武艺精湛，小小年纪便有惊人神力，心中却是颇有几分不服气的，如今要踩到他的前面当他的上司，自然是有意见的。
“王千户，领教！”马常远身子一纵，宛若一只银色的蝙蝠一般，已经肃然地立于广场中央。王立也跟着飞纵而上，两人抱拳施礼，便在校场上打斗开了，马常远出招迅猛果敢，刚劲霸气，第一招便已经迫得王立连连后退。
睿雪隔着帘子，小心肝儿跳个不停，一边拽紧了手，有些担心地看向韵萱：“小姐，你说他能赢么？”
韵萱蹙了蹙眉头，故作不解：“他，哪个他啊，你是说王千户么？”“哎呀，小姐，我跟你认真的。当然，当然是常远哥哥了！”睿雪臊得小脸绯红，跺了跺脚道，无比紧张地看着场中打斗的两人。
第398章 太监也能当叔叔（）
“以前还说人家是小毛孩了，一下子又常远哥哥了。”韵萱打趣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看睿雪那般娇俏可人的模样，心中想着这春天来得还真快，小常远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魅力了。看他青春挺拔的身姿和一脸的浩然正气，别说是睿雪扛不住，望着那小大人似的马常远，自己的心也竟有几分荡漾的。
“不出两招，王立就会败北的。他根本不是小常远的对手！”赵南窗轻轻地吁了口气，温婉地笑了一下。韵萱有些诧异地看了南窗一眼，望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她应该是个武学高手。
果不其然，只听得校场之上一声惨哼，已经有一道紫色的身影被斜斜地抛飞了出去。睿雪欢喜地叫了起来：“常远哥哥赢了，常远哥哥赢了！”
“王千户，承让！”马常远一脸肃然地看着倒地的王立，抱拳说道。王立面色苍紫，哼了一声，一边捏了捏拳头，目光幽怨而又愤恨。
于谦同柏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酒囊饭袋，连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真是丢了咱家的脸！”远远的，便听见一声尖细斥责之音飘入校场之中，但见得一袭青布绸褂的王振盈盈踏空而来，身子翩跹一摆，已经在比武台上落定，一脸厌弃地看了王立一眼。
“叔叔！”王立一脸哀切地看着王振，低低地唤了一声。“别叫咱家叔叔，咱家没有你这样的窝囊侄子！”王振轻轻地哼了一声，一边勾了勾兰花指。
“他再怎么窝囊好歹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不像某人，只会翘兰花指。太监也能当叔叔的么？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啊，从来只有听说太监当婶婶的，王公公，王千户喊你一声叔叔，你就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卑和难过么？”柏翰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身子颀然而立，昂着头，一脸倨傲地看着王振。
此言一出，却是引来了锦衣卫一阵小小的骚动。王振面色有些铁青，眯了眯眼睑，看向于谦：“厂卫营是锦衣卫的地方，什么时候有外人在这里了？都说于大将军军纪严明，今儿咱家可算是开了眼界啊，果真是军纪严明，这帘子后面，还有女眷，于将军，你当厂卫营是什么地方了？”
第399章 小马哥比武输了（）
韵萱微微一怔，听着王振的这番话，想来他已经有了为难之意，心中却是有些焦急起来，若非自己一时好奇非要过来同柏翰一起看阅兵，现在也不会让这王振给落了口舌去。
未及韵萱反应过来，南窗已经掀了帘子出去，盈盈有礼地看向王振：“我随夫督军，常年征南走北，却是不曾有任何人说有不妥之处的。昔日红娘子尚可击鼓作战，鼓舞三军士气，况且南窗也并无越矩之嫌。”
“我得了皇后娘娘的应允，可以自由出入厂卫营，公公说的是外人是指我么？不若我这就向皇后娘娘问去，看她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好叫有些狗不乱咬人狂吠了。”柏翰洒然一笑，一脸挑衅地看着王振，脸上是一派放浪不羁之色。
“哼！”王振听他们两个振振有词，且各自有理，自己也实在捉不到他们的什么错处，一边森冷地看向了马常远：“想当同知，先过了咱家这关，咱家会会你！”一边说着，身形晃动，手影重重地向着马常远甩了过来，阴柔缓和，却是与马常远的刚猛威武反向而行。
马常远亦是一脸的肃然之色，不敢怠慢轻敌了，跟着便是重拳击出，向着王振送了过去。两人一时间在比武台上大打出手。
自古以来，宦官作乱，皆有武力挟天子以令诸侯。王振能够在皇宫混得风生水起，光有权力顶多也只能压人，超凡武艺才能自保。刚一出招，于谦已经看出来了他走的是金钟罩铁布衫的班底，以柔制刚，以刚护柔。
王振两袖一卷，一道掌风向着马常远逼了过来，常远略略一怔，伸了双手便要去挡，王振身子急速前移，阴柔一笑，左手一挥，袖袍中手掌一翻，一掌拍在了马常远的胸口，当即将马常远拍飞下了比武台，重重地跌倒在了校场上，口中一热，却是吐出一口血来。
“什么少年神力，威武过人，不过如此罢了，吹嘘得太厉害了！真是浪费咱家的功夫！”王振有些轻鄙地笑了笑，一脸不屑地看着马常远。马常远一脸的懊恼之色，被他这么一番羞辱，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又要再战。
第400章 三少和太监的较量（）
校场之上，便见得一道黑影飞空而来，柏翰飞身而上，已经跳到了比武台上，衣袍一甩，阴鸷着双眸：“好歹你也是四十岁的人了，虽然嘴上没有长毛，下面也没有我们男人的东西，但是欺负这样一个小孩子，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透着帘子，韵萱一脸紧张不安地看着比武台上的柏翰与王振，身子略略地颤抖了一下。看样子，他是和王振杠上了。韵萱心里忽然有些懊丧起来，柏翰实在是太过冲动盲目了，不管他与皇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王振在宫中毕竟已经多年，自有自己的势力，后来又很得朱祈镇的重用。今日柏翰与他这般作对，势必是要结下仇怨了。也不知道柏翰是不是王振的对手，电视里的那些个公公太监可是厉害无比啊。
“三公子，咱家不想和你动手。”王振虽然猖狂高傲，可是暗地里还是要忌惮展柏翰几分的，皇后那边的面子他不能不买，也不能不去顾及。
“哦，这么说来你是愿意不战而败了！不想和我动手是吗？行，乖乖地叫我一声爷爷，我就不动手。”展柏翰戏谑地蹙了蹙眉毛，一脸傲气地看着王振，双手抱胸地看着他，存了心要让王振下不了台。
王振原本平和的面色有些难看，阴冷地笑了笑：“三少爷，这个玩笑可是一点也不好笑哦。”
“我三少从来不开玩笑，只会认真。怎么样？叫我一声爷爷？”柏翰笑得一脸灿烂如花，昂扬地看着王振，脸上的表情不羁而又散漫。
“既然三少这么热心的要和咱家打一场的话，咱家要是再推辞的话，就是没有礼数了。三少，要是有得罪的地方嘛，可就不要怪咱家了。”王振也是个心比天高的人，想他堂堂太监总管，皇上和太子身边的红人，又怎么能忍受得了展柏翰这样蓄意的挑衅和侮辱。言毕，两袖一股，化指为掌，绵绵地向着展柏翰拍了过来。
柏翰脸上掠过一丝凝重，自也不敢怠慢，脚步疾移，迅速递招，两人快速地交上了手。当中一人黑衫飘舞，勇猛非常，青春激昂，另一人葛青蔼蔼，阴柔缓慢，沉重绵长。但见得比武场上人影交错，看得众人一阵眼花缭乱。
第401章 王振的威胁（）
“南窗姐姐，柏翰是王公公的对手么？”韵萱终究是因为太过紧张和担心，出了帘子，一脸惶惶地看着比武台上的柏翰和王振。她对武艺没有研究，不过凭直觉来讲，柏翰一定会吃亏的。
“柏翰的武功路数是刚猛一脉，而王公公走的是阴柔路线，两两相克，我还真的拿不准。相公，依你之见当是如何了？”南窗面上闪过一丝愁色，哀哀地吁了口气，一边看向了一旁的于谦。
“柏翰的功夫已经在我之上，如果王公公存心相让的话，柏翰应该是可以打得过他的，可是现在看来，王公公是没有那个打算。柏翰就是年轻气盛，心浮气躁了些。”于谦摇了摇头，跟着叹息起来。大内侍卫也未必有王公公这样的身手，更何况是柏翰。
韵萱的心跟着一紧，看着比武场上人影交叠，拳脚相撞，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虽然王振未必会对柏翰下杀手，可是今日柏翰这般挑衅于他，由着王振那般记仇的个性，多多少少会要给柏翰一些教训的。
“啪”地一声，掌风逼近，王振一掌向着展柏翰的肩头落了下来，迫得柏翰一阵急速地后退，险些从比武台上摔了下来，硬是凭着腰力，稳稳地站住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吃痛。
“柏翰！”韵萱亦是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