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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目不视物,加上大雨隆隆,全凭劲力的感知攻敌。
我只感到一股暗力涌来,此股暗力堂堂正正,好似佛门内功,又不太似,我竟一时拿捏不准。再说,当时也不是仔细分辨的时候,我只知道,如果我抵挡不住这股暗力,必受重伤。
因此,我便使出圆化太极中威力最大的一式‘天地无用’反击回去。哪想到,这一反击便铸就了我一生中的大错!这一掌竟……竟把无性大师打的筋骨尽碎而死!”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那老者说到这里仍是语声低沉悲伤,痛彻之情溢于言表。
“唉,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你也是无心之失,就算了吧!天下谁能不犯错呢?”连那老妇听到这一切,也把那老者当成了凶手。
“凤姑,难道连你也认为是我杀死了无性大师?不错,也许真是我杀的。我事后自思,还有这么几点疑点,我必须查明。一、以无性大师的功力之高,就算不能挡的了我这一掌,他的护体罡气也会产生自然的反应,抵挡大半,根本不应一掌致死。而他中掌之时,全身的护体罡气极弱,仿佛另有他用。二、他是背部中掌。他刚刚用金刚般若掌向我袭击,应当防备我的反击,面向我才对,没有理由,背对着我。三、当夜过后,我反复揣摩,当时袭向我的那股暗力极怪,与金刚般若掌的劲力不太一样,但确是少林的佛门内功无疑。难道无性大师又练成了别的高深内功?又或是另有少林高僧在场?四、无性大师临死之时,说出一个‘无’字,我始终猜不出是何意思。无字辈以少林中最多,但是当时都不可能在场。五、无性大师死时,脸上的表情充满疑惑,看到我时,却没有怨恨,好象有什么事要急于告诉我,却终于没有说出来!这件事有这么多的问题,我不能不查明,不为了我自己,也要为了死去的无性。我与无性生死之交,如今他已先去,我犹在世。我不为他查明这些事,谁为他去做?唉,只可惜事到如今,还是没有……没有一个结果。我真是太无能了!”那老者说完,又是一脸的苦笑,不过这次是真哭,有泪水滴在了地上。
“噢,原来这一切竟然这么复杂!这些都是真的吧?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太不可思议了。这里面有鬼的地方太多了,是应该好好查查,你查到什么了吗?哼,你怎么不派人通知我,我要是早知道这些事,我早给你查出来了!那本南华经你看了吗?那肯定是有人捣鬼,两个枯叶大师,一定有一个是假冒的。说不定无性大师也是被人利用了,你们两个一对大傻蛋!再说了,这一切全由那本天书而起,那本天书到哪里去了?找到了吗?也许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一本书,是有人想害你们两个,而故意布下的圈套!你们两个,不动点脑子就傻乎乎的去了!”那老妇也替那老者着急,不禁大声的替他分析和埋怨起来。
那老者只好干巴巴的听着,一脸的苦笑,等她说完了,才接着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那本南华经,我一直带在身边,翻过无数次,根本找不出一点异样。没有任何更换或拆装的痕迹。那一页就像一直就存在着一样,而且从墨迹上,也跟别处的字都相同。要是真有人故弄玄虚,我相信他不是人,而是神。呵呵,反正我老头子是绝对做不到,也想像不到!”
“神?莫非是天下第一神偷?”那老妇听到老者提到“神”字,触动了灵机,立即高声喊道,“去,把赛华佗押来!”
那老者又是一脸的苦笑:“神偷再神,也还是人。人办的事,就算当时发现不了,事后也会知道,正所谓‘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事的手段再高明,也会留下蛛丝马迹!我这个武当掌门,找了十年,看了十年,都没有找到一点线索,区区一个神偷,能看出什么来?”当然,这句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毕竟那老妇也是一片好心。
须臾,赛华佗被带到,离的老远,就听到赛华佗在大声的喊:“快放开老子,你们这些臭娘们!那些蜂子可把老子害苦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等赛华佗到了面前,看到了那个打自己耳光的老妇,正在冷冷的看着自己,不禁吼道:“看什么看?老妖婆!”说虽如此说,不过底气低了许多。当时叫“疯婆子”被揍了两耳光,这次便改成了“老妖婆”。转脸又看到了正在仰面运功,吸取大地灵气的月华,不禁瞪圆两只牛眼:“小姑娘,原来你在这里!你的师兄师姐还到处找你呢?我那梅霖兄弟还等着你去救呢?你却在这里像个站着发楞。你奶奶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有良心的话,快叫老妖婆把我放了!”
此时,月华无思无想,对外界亦不闻不问,自然听不到他在叫些什么。
那老妇却一瞪脸:“赛华佗,你擅闯我万花谷,该当何罪?是想去‘千蛇窟’喂蛇,还是替我办件事,由你选!”
“喂蛇?你奶奶的,亏你想的出来,打死我也不去!办事?那要看什么事,只要不违背侠义的事,我可以考虑考虑!”
“侠义?哼哼!”那老妇冷笑两声,“一个小偷也配称侠义二字?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这里有一本书,让你看一下,看看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如果你办好了,我就放了你。如果,你连这一点也办不到的话,你那‘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号,就给我吞了肚子里去,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哈哈哈,哼哼哼!”赛华佗仰天一阵大笑,直把那老妇气的浑身哆嗦,想上去给他几个耳光,却苦于重伤后无力,“你,哼哼哈哈的,什么意思?若兰,找条蛇,塞他嘴里!”
“是!”苗若兰从背后竹篓里,掏出一条全身碧绿的小蛇来。
赛华佗一见,急忙答道:“这你都不懂!哈哈哈,就是老子不是小偷,是侠盗!哼哼哼,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会,简直是……是年纪有点大了!”
赛华佗本意是想说:“简直是白痴!”一看到那条碧绿色的小蛇吐出长长的红芯子,急忙改口。
“废话少说!师兄,你把那部南华经给他,让他看看那些字是不是人为造上的!”
那老者从怀里掏出一部经书来,那经书已经卷的不成样子,就如那老者身上的道袍,皱皱折折:“赛华佗,这本经书是我不离身之物。这上面第一篇《逍遥游》的‘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后面被人添了一段字‘九月初九,九仙山北……’这段字不该是《逍遥游》里面的,其笔体、黑迹却与前后文字无一不同。你看看可否是别人后加进去的?”
“这么简单的事有什么好看的?加入这么一大段文字,当然需要这么大的地方,如果没有少字、错页,当然就是先前有的。你是不是……也年纪大了!”赛华佗又差一点说出“白痴”二字来。
那老者一脸的苦笑:“怪就怪在这个地方。你先看一下,再说!”
那老者把书递了过去,老妇喝道:“先放开他!”
赛华佗一把拿过书,花啦啦的翻了一遍,才掀开第三页,找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处,两个牛眼一瞪,却过来看着那老者。
“喂!让你看书,不是让你看人!若兰……”那老妇看赛华佗不去看书,却来看着那老者,一幅仔细研究的样子,不禁怒道。
“喂,老头!我说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这里哪有你说的什么‘九月初九,九仙山北’,连一个‘九’也没有!”
“你胡说,我师兄会骗你不成!”那老妇一把抢过经书,睁眼看去,一下子楞住了,果然那后面就是“尧让天下于许由……”,真如赛华佗所说,一个九也没有。
“师兄,你不会记错了吧?”那老妇犹豫着说道。
那老者拿过去看了一下,然后指着“圣人无名”后面,说道:“你们看,这里明明写着‘九月初九,九仙山北,天书有难,速去赴援……,难道你们都看不见?”
赛华佗和那老妇面面相觑,齐声道:“没有!”那老妇又加了一句:“师兄,你不会是眼花了吧?”
苏州,太白酒楼。
僧者,半躺在一条长凳上,跷着一条毛腿,一只草鞋在上面一翘翘的,高高举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吧嗒吧嗒嘴,眯着眼睛,用破扇子点着对面的道者,言道:“神仙哪,神仙!没想到神仙也会犯错。十年前,留在经书上的字哟,害人不浅哪!害人哟!神仙害人也是要遭天遣滴!”
那道者粉面上微微一红,仰脖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反击道:“说的不好,说的不错!神仙害人要遭天遣,罗汉害人要不要受罚呢?我改了经书,只不过让人颠沛流离了十年。可不像某些人,硬充什么罗汉显世,结果使人命丧荒山!贵家的佛法高深,实在是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啊!哈哈,哈哈!”
那道者一面仰天长笑,一面两根手指藏在背后,偷偷的拈了几下。
“嘿嘿,嘿嘿!不错,我是化身点化过那个无性,我承认!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不使妖书出世害人,我佛门弟子人人都可以舍生取义。不像吕道兄,做了却不敢承认,在身后偷偷想抹去经书痕迹。只可惜啊!可惜,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神佛共睹!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是就是是,非就是非,做人何必如此虚伪呢?”那和尚眯着两眼,脸上一幅似笑非笑的神情,说一句用扇子点那道者一下。
“道济,你敢说我虚伪?”那道者霍的站了起来,“来,来,来,你我好久没交量过了,今日乘此酒兴,你我再大战三百合!”
那僧者却连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用扇子点着那道者:“吕道兄,消消火,消消火,火大伤身呐!我是很愿意跟你打,只是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赌约!我们真动起手来,我怕你不好向仙姑交代!我和尚是无所谓的噢!打就打!”
那道者一听那和尚提到荷仙姑,一腔怒火立即散了下去,重重的坐在了凳子上:“好,即是如此,我们就来比酒好了!”
“比酒?好啊,你不知我和尚是酒肉和尚吗?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大江南北,黄河上下,我哪里没喝过。比酒,你是输定了,换一样,换一样!”那和尚摇摇头,一幅看不起那道者的样子。
“不,咱们就比酒,只要我吕洞宾输了,我情愿给你洗衣打酒,服侍你三个月!”道者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
“服侍我三个月?”和尚一听这话,惊喜的坐了起来,“好,不许耍赖!我和尚先喝!”
“嘿嘿,嘿嘿,我杀不了你,还喝不死你?”那道者偷偷暗想,悄悄的把一粒刚从荷仙姑处带来的空心莲放进了口里。
“咦?那些字怎么会突然没了?”那老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细的盯着手中跟了自己几十年的那本南华经。
果然,刚才在“圣人无名”后面的字,此时全部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
“难道我的眼睛真的花了?而且一下子花了十年?”那老者喃喃自语道。
“师兄,这本书咱暂切放在一边!你这十年想必吃了不少苦吧?有没有发现有什么线索?”那老妇看到那老者傻傻的只盯着那本书看,害怕他着迷,连忙转换话题。
那老者把目光从南华经上抬起来,看了看那老妇,苦笑了一下:“凤姑,你也看到了,这事情一到了我身上就都变的这么奇怪!我是不是中邪了?”
“师兄,你没事的!听以前师父说,那些古书都有些古怪的!这本书是师父传给你的吧!这本书肯定不简单,奇怪的是这本书,而不是你!师兄,我们先不要管这本书了,先说你这十年是怎么过的!若兰,把这什么也不会赛华佗给我送回去!”
“我什么也不会?”赛华佗张大了嘴,大声嚷嚷道,“你也看过了,这本书根本就什么狗屁改动都没有。一个疯老头子,加上一个老妖婆。唉,我赛华佗真倒霉,都是梅霖害的。要不是他,我如何能来这个倒霉的破地方?老子,老子……”
“若兰,塞上他的嘴!”
“是,师父!”声音微不可闻,接着却传来赛华佗“老妖婆,死妖婆”的“唔唔”声。
“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我这十年……自九仙山无性大师身亡之后,我就辞去掌门,离开了武当,独自一人调查着事情的真相。我先去了九仙山,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只可惜那夜大雨隆隆,什么痕迹也早被冲刷掉了!后来,我仔细想过,这一切的祸源都是因那本天书而起。
如果天书真如南华经中的句子所说,我相信它一定还在九仙山上,因为如果它离开了九仙山,或者为人所获,历经十年,早已出世,轰动了整个江湖。直到如今还有许多人前赴九仙山去找书,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是影就有蛇’。那这本书一定是在九仙山上了,我也多次前去寻找,只可惜皆是无功而返。
唉,如果这本书真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有查知过去,预测未来的本领,那么最想得到这本书的人恐怕是我了!”那老者又苦笑了一下,“我不想用它预测将来,我只想知道过去!我只想明白这一切事情究竟是谁在操纵着!我总觉的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唉,不说这些了。我这十年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至少知道了,现在九仙山有一个大阴谋,正有一队庞大的人马在屠杀着前去找书的武林人士,那是穿了便甲的官兵。没想到连皇帝老儿,也看上了这本天书,竟然不惜动用了那么庞大的军队,已经不知有多少成名好汉,武林高手死在九仙山上,那里此刻已经成了一座坟墓。
唉,这本书真是害人不浅啊!幸好九华山剑派的法相等人,已经在设法通知武林各派人士,不要去上这个大当。
十年之前,因为这本书起了一场武林浩劫。十年之后,一场武林浩劫又要形成了!”说到这里,那老者两眼望天,眼里一片苍凉。
“哼,浩劫就浩劫!反正死的都是贪婪成性的人,这样的人死的越多越好!”那老妇恨恨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此事因我而起,我自当一力承担!”那老者眼中苍凉更甚,枯瘦的肩膀耸动了一下,仿佛是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一点。
“师兄,你总是这样!这怎么能是你的事呢?这全是那些人想称王称霸,才会这样!如果都像我似的隐居这万花谷,哪还会有这些破事?再说,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你的原因,也不应该是你一个人的事。凡是想抢这本书的人都有责任!这是谁家的破书,不放好,让它出来害人!这个人的责任最大!”
“呵呵,”那老者扭过头来,苦笑了一下,“那一夜,那个假枯叶拿了一本《金刚经》骗了无性大师,我相信这本天书应为他所有吧!看他的那种手法,绝不是武功,除非是仙术、妖法,才能千里取物。只可惜,那个人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如果他还在人世,是不会看到有这么多人为了那本天书送命,而置之不理的。凡是能练成道术之人,必是心存善道之人。唉,看来为这本书所害的人,远不止贫道自己啊!对了,还有那个假妙音师太。经过我多年的调查,我认为她应该是妙音师太唯一的女徒弟,名字叫做婉妹,外号‘神针女侠’。
九仙山事件之后,婉妹就不知所踪。江湖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神针女侠’这个人。唉,说不定那个神针女侠也因此事而死了!”
就在这时,月华刚好微微睁开了眼睛,听到了最后的这几句话。不知为何,心中某处突然一动,仿佛哪根心弦被拨动了,月华立即调动灵息去追踪自己的感觉,却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