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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的一声香姑笑了出来,身子一晃,差点摔了下去,急忙稳住身子,笑不可仰的问道:“静仪师太可是专收女徒弟哎,你不会是个女的吧?”
梅霖怒道:“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大哑巴!”
香姑温柔的坐在梅霖身边,把肩头轻轻的靠在梅霖身上,慢声慢语的说道:“乞丐哥哥,你把你以前的事给我讲讲,好不好?”
梅霖不耐烦的把肩头一抖:“有时间再说!没看我忙着吗?”
香姑“呼”的站了起来:“你敢这样对我?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去?”
面对着凶恶的女打手,梅霖立即软了下来,赔笑道:“别,别,千万别动手,你也会摔死的!”
香姑柳眉一竖,厉声说道:“我怕什么?大不了,同归于尽!”
说话之间,已经到了武当山门前面,香姑看到一队队的弟子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各带长剑,身穿不同色的道服,一股无形的杀气冲天而起,好象并不是欢迎人的样子,倒像是正在等待着一场厮杀。
“到了!”香姑没好气的说道,梅霖急忙按落云头,缓缓的降了下来。
梅霖的脚在着地的一瞬间,突然心里一动,一股冰冷而肃杀的灵息随风吹入脑海里。梅霖不禁打了个冷颤,那个灵息清清楚楚的告诉他:“有点不妙!”
就在这时,枯叶等人也已奔到。他们一到,梅霖的胆气一壮,迈步向前走去,枯叶六人立即跟在身后。
朱义虎瞪大牛眼,不停的向对面望着,诧异的说道:“格老子的,怎么青城和崆峒也来武当了?难不成想跟咱们打一架?”
众人早已望见武当弟子左边青缎镶黑边的青城派大旗和右边白缎镶金边的崆峒派大旗,暗自戒备,只是没说出来而已。此时,经朱义虎这么一提,人人皆有同感。
武当、青城、崆峒和早已入住武当山的昆仑道家四派连在一起,自然是为了对抗僧门四派,难道还会是连在一起投降?
梅霖听到这话,心里也是一惊,脚步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不过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月姐姐了,就算有天大的事发生,月姐姐也会保护自己的,因此立即加快了脚步,向着武当四派冲去。
这边众位光头在研究揣摩着对面道家四派,同样对面也在研究着他们。正中一人身材高大,慈眉善目,正是武当派掌门静仪师太,左边一人身材高大,腰圆体胖,金脸星目,却是青城掌门青阳子,右边一人五短身材,面色微黑,半寸短须,背被长剑,却是崆峒派掌门丘世成。
身后是武当静字辈六老,静松、静阳、静玄、静冲、赵见明、张廷音都赫然在列,再后面就是各派弟子。众人看到一个少年光头急急忙忙、踉踉跄跄的奔近,都感到有点的疑惑,这是谁?
静仪师太微睁双目,落在这少年和尚的身上,不禁感到有点诧异,因为这个身影自己仿佛在哪里见过,他很象一个人。但绝对不应该是那个人,因为他在几年前已经失足落入悬崖了。他的姐姐为此一直黯然神伤。
再往那人身后一看,众人不禁大惊,只见峨眉派掌门枯叶方丈、普陀山掌门慧因方丈、九华山剑派掌门法尘方丈,皆不远不近的跟在那少年身后,好似在对那人暗加保护。
难道这年纪轻轻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光头和尚,就是一举兼并僧门三大派的少林方丈——普霖?应该没错,看枯叶等人小心翼翼跟在身后,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样子,除了少林方丈,还能有谁?
众人的目光又转回了前面的少年的身上,看不出这少年与常人有什么两样,如果要说不同,那就是这人好象是个瞎子,走起路总是像会随时摔倒的样子。
■丑。
就是这样,仍然有不少年轻的弟子笑了出来,遇真观的女弟子们更是偷偷掩口而笑,引的青城、崆峒两派的男弟子回头看去。而更多年轻男弟子的目光而是落在了香姑身上,因为遇真观的那些女弟子没有一人能够及的上香姑美貌。
香姑早就察觉到了那些色迷迷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却并不为怵,得意的扬眉展颜一笑,就如一朵突然盛开的玫瑰,眼波流转,仪态万千,不知看呆了多少道家弟子。
梅霖却看不到这些,此时的梅霖心头已经被那片温暖的灵息填满,终于再又感觉到那股亲切而温暖的灵息啦,就如一个远游多年的浪子重新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梅霖再也不能抑制自己,身子向前一扑,大叫一声:“师父!终于又见到你啦!”不争气的泪珠如雨般滚下。
静仪师太本来有点疑心这个少年就是梅霖,等走近再一细看相貌,却不是,要知道梅霖在这几年里,身材长高了许多,相貌也有了变化。静仪师太想到梅霖已死,是月华亲眼所目睹,如何敢认?
静仪师太见这少年和尚不知深浅的向她怀里扑来,急忙伸手轻轻一挡,刚叫了声:“普霖方丈,请自重!”
却听着一声充满深情的“师父”出自这少年和尚的口中,不禁一时之间被惊呆了。被惊呆的何止静仪师太一人,在场的人全部被惊呆了。
“什么?普霖方丈是静仪师太的师父?”
静字六老心里都在合计:“静仪掌门什么时候收了一个这等厉害的徒弟?”
青城派青阳子和崆峒派丘世成皆在想:“既然静仪师太是少林方丈的师父,这事情就好办了!不如把僧门四派一举解散,以后武林就是道家的天下了!”
枯叶大师等人心里皆在暗暗叫苦:“阿弥陀佛,苦也,少林方丈如何会是武当掌门的徒弟?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梅霖被静仪师太轻轻的推开,不禁感到极大的委屈,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大声叫道:“师父,我是你的关门弟子梅霖啊!你不认我了吗?”
静仪师太身子剧烈的一阵,轻轻的摸了摸梅霖的光头,激动的问道:“你真的是霖儿,你没死吗?”
梅霖一听静仪师太认了自己,高兴的站了起来,破泣为笑:“老子……不,我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死?”
静仪师太修为日深,镇静功夫极为了得,刚才情急之下,略有失态,这时已经恢复了正常,轻轻把梅霖推离自己的身子,单掌略施一礼:“普霖方丈,你现在贵为四派之主,早已不再是贫道的徒弟了!不知方丈光临敝山,有何见教?”
梅霖还未答话,却听一人厉声喝道:“狂妄小儿,你竟敢背弃师门,改投别派。正所谓一朝为师,终身是父,你即然为武当门下弟子,就不应该再去投靠少林!”出言之人却是崆峒派丘世成,其时江湖上极为讲求忠义,随意改投门派乃江湖大忌,往往为武林人所不耻。
梅霖把脸一扬:“你是谁?怎么这么没礼貌,打断老子的谈话!”
丘世成强压怒火,粗声说道:“老夫崆峒派掌门丘世成!”
“崆峒派?”梅霖偏着头,好象是想了想,接着轻蔑的说道,“没听过,没事一边凉快去,不要打扰我和师父说话!”
丘世成贵为一派之长,平时在崆峒派说一不二,几时受过别人如此奚落,不禁勃然大怒,拨剑刺向梅霖左肩。
一把极为古朴的剑却及时的伸过来,挡住了这一招,正是九华山剑派掌门法尘。丘世成一言不发,急攻数剑,被法尘一一挡了开去,两人斗在一起。
梅霖撇了撇嘴,轻蔑的说道:“这么大老头了,还这么没修养,这样的人也配当掌门?”
青阳子听了梅霖这大言不惭的话,不禁心中有气,对梅霖一抱拳,说道:“你已即入武当门下,自然不能再当少林方丈,弃师改派,乃武林大忌,为天下武林所不耻。你这样无品无德之人,如何能领导群雄!我劝你还是及早改邪归正,回头是岸!”
梅霖一听,又一个倚老卖老的东西来教训自己,不禁心中那个气呀,鼻子冷“哼”一声,轻蔑的问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跟老子说话?”
静仪师太眉头一皱,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香姑却拍手笑道:“乞丐哥哥,说的好,死老头,你是不是欠打啊?”
青阳子虽然涵养极高,也不能任由几个小孩耍着玩,不禁话中带气:“贫道青城掌门青阳子……”
梅霖还未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又是一个掌门?天下的掌门怎么这么多呀?我那里有三个掌门,你随便挑一个玩玩吧!”
“你……”青阳子气的脸如白了又黄,袍袖一拂,一股暗劲向着梅霖涌来,想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一点教训。
枯叶大师目光如炬,高唱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合手双什之间,十力神功发出,化解了他那一道暗劲。
青阳子大吃一惊,看不出这和尚的功力竟如此深厚,不禁上前踏上一步,直视着枯叶,剑拨弩张。
枯叶大师却似未觉,双目似睁似闭,对着青阳子。过了半晌,青阳子举右掌缓缓向枯叶推去,枯叶大师也伸右掌相迎。两掌尚未相遇,便发出“辟啪”作响之声。
梅霖对两对掌门的生死博斗,毫不在意,向着静仪师太问道:“师父,月姐姐呢?”这句话,梅霖早就想出口了,却一直不得其便,虽然梅霖隐隐觉出月姐姐可能不在这里,要不,早就与自己相认了。
静仪师太微微叹了口气:“普霖方丈,不要再叫我师父,你我师父之缘已尽。至于你问的月华,她已于月前离开武当山,率同门师姐去找鬼门寻仇了。贫道曾数次苦劝于她,只可惜这孩子心性倔强,却是不听。好在有凌云同行,凌云足智多谋,机警聪明,料想不会有事!贫道本想率众前去支援,恰逢贵派前来,不得不留在山中!”
梅霖听了这话大吃一惊,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从头凉到了脚,虽然这个结果,早有预感。更惊的是月姐姐竟然跟那个可恶的凌云在一起,这让梅霖除了失望,更填添了无比的气愤。
听了静仪师太的这些话,智刚的剑眉突然动了一下,只是没有人注意到。
“师父,你怎么让凌云这坏小子和月姐姐同去啊!那个小子不是人,上次就是他把我推落崖的!”
“你的事,凌云都给我讲过了,这也不能怪他,只是他一时失手!”
“师父,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他当然给自己讲好话啦!”梅霖急的差一点跳起来。
“我相信他!”静仪师太平静却坚定的说道。
“你相信他?师父,他是个大大的坏蛋,他率人追杀弟子,害死了黑燕,害的我三年不能见到师父。师父,你怎么能相信这个披着人皮的狼呢?他和月姐姐同去,一定会害了月姐姐的!”梅霖着急的说着。
“不会的,他是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伤害月华的!”静仪师太摇摇头说道。
“你说什么?”梅霖的头登时大了一倍,突然仰面向后倒了下去,香姑急忙伸手把他扶住了。
静仪师太医术如神,一望即知,梅霖是连日劳累,加上受刺激过度,一时不能忍受,昏了过去。当即伸手一捏梅霖的“人中穴”,梅霖缓缓的醒了过来。
两眼直直的,不知在想些啥?香姑在一旁哭道:“乞丐哥哥,你不要吓我,你快说话呀!”
这时候,枯叶和法尘四人越战越是激烈,四人对外界事物恍若未闻。
过了半晌,梅霖才有气无力的问道:“师父,我求你一件事。”
静仪师太看到梅霖这个样子,也觉心软,便说道:“你说!”
梅霖缓缓的说道:“请师父允许我上玉女峰,去看看我曾经住的地方!”静仪师太看着梅霖脸上一片失望和伤心,不复平时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想也没想的答道:“当然可以!”
静玄在后面插话道:“不行,他是想借机刺探军情,不能让他上山!”
静松比较老成,接着:“掌门人既已答应,我看不如这样,只允许他一人上山!”
“不行,我也要上山,看看你们这武当山有什么好玩的,乞丐哥哥走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谁也不能拦我!”香姑抢着快言快语的说道。
静仪看了香姑背上那张巨弓一眼,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之色,接着问道:“你师父可是火罗刹妙兴神尼?”
“火罗刹?我师父这个外号好酷啊?”香姑头一次听说自己师父还有这样一个外号,不禁惊奇的叫道,“你认识我师父?”
静仪师太点点头:“贫道年轻时,曾与妙兴神尼有过数面之缘,不过我们那是都还年轻,你师父还没出家。既然你是妙兴神尼的徒弟,贫道就破例允你上山!”
“谢谢师太,你真是个好人!”香姑兴奋的大笑,明艳如花。
香姑和梅霖跟在静仪师太后面并肩上山,一个人影却不言不语,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静玄伸剑一拦:“请留步!”
那人剑眉一竖,就要发作,香姑却回过头来笑道:“小光头,你也想上山玩呀?没你的好事,在下面等着我们!”
“智刚?”梅霖心里一惊,转过头来对静仪师太说道,“师父,弟子求求你,也让智刚上山吧!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个人不少!”
静仪师太脸现为难之色,终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只准他一人!”
静玄听了掌门的话,悻悻把剑收了回去,给静冲、静阳使了个眼色,三人按剑跟了上去。
遇真观里早已没有了自己的位置,自己所住的边角上的那间小屋,堆满废旧物品,改成了一间小仓库。月冲宫,宫门紧闭。玉女峰上,一片静谧,静的有点吓人。
只有峰顶上的那棵松树依然耸立在那里,经久不变。梅霖一只手轻抚在那棵松树之上,遥想着以前和月姐姐在一起的欢乐时光,不禁感概万千。
一圈浓重的忧郁的灵息,包围了梅霖,梅霖能够感觉的出那灵息里包含着的亘古不变的忧郁,就像突然间看到了月姐姐那双忧郁的眼神。那眼睛里面的忧郁更加的深沉了,忧郁之中又仿佛多了一丝黑暗,多了一丝绝望。
梅霖受不了这种忧郁的灵息,不禁想大哭一场,却是一声也哭不出来。远远站着的在场的每个人仿佛都感到了这种忧郁的灵息。香姑的秀眉微微皱起,心里拧了个结。
智刚则握紧了双拳,僧袍无风自动。
静仪师太则轻轻把梅霖拉离了松树,重重的叹了口气:“唉,这孩子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承担!”这句话也许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许是说给梅霖听的,也许说的是梅霖,也许说的是月华。
静仪师太不愿看到梅霖伤心的样子,便提出话题:“普霖方丈,你这次率众来我武当,不会是只想看看这武当山吧?”
梅霖用手擦了一下眼睛,那种浓重的灵息外面的已经消失了,却钻进了自己的心里,使梅霖稳重了许多:“师父,弟子这次前来,是想与师父联手对付天神帮的!”
静仪师太脸色微变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这个我早知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梅霖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更没想到静仪师太一下子就把路给堵死了。
静仪师太并没有等梅霖回答,又接着说道:“我武当派自张三丰祖师创派以来,从未受制于人,历代掌门均以清修为己任。至于武学,是为强身健体之用,并不是要与人争强斗胜。所以,我派武功以柔为主,重意不重力。凡事冥冥中自有天意在,不可强求,天神帮虽然强大,但强大终必有衰,何劳我辈去操心?如果战火一起,不知要死伤多少无辜生命,又不知要有多少优秀弟子死于非命,更不知有多少盖世绝学就此失传。克己从人,他人虽然称霸一时,终必有毁灭一日,岂可挑起无谓祸端?普霖方丈,你还是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