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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三天来,他们没有再次遭袭。
而现在他们三人已进入了河北境内。
夕阳西下,晚霞斑斓。
湖边有一间屋舍,也是附近唯一的一户人家。
落尘看向杨莲亭,询问道:“借宿?还是露宿?”
杨莲亭点了点头,道:“看看主人家是否方便?如果方便就在此借宿一宿。”
待到屋舍前,雪千寻走下马车,在篱笆外叫唤了几声。
不一会儿,杨莲亭便看到一个身材中等,相貌普通的年轻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雪千寻简洁的说明了来意,一听是上京赶考的士子,男子表现的很热情,对杨莲亭躬身行了行礼,爽快的答应了借宿的要求。
杨莲亭从马车走下,对着男子点了点头,与他交谈了几句。
这是一间朴实屋舍,屋外围着一圈篱笆。
走进去后,杨莲亭本能的观察着四周,看到那竹架上还晾着衣服,也闻到了一股药味,顺着味道看去,看见一个小炉子,和俩个药壶。
进屋后,男子殷勤的招呼着三人,烧起热水等着给三人泡茶。
屋里的陈设也很简单。
看着挂在墙上的动物毛皮,鹿角,还有弓箭,杨莲亭便已知道这屋子的主人是个猎户。
过了一会儿,一个淡妆素裹,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从里屋走了,手里抱着一个婴孩。
男子介绍道:“这是我媳妇,还有我的孩子。”
杨莲亭看了女子几眼,又看向她怀中的婴孩,眉头一皱,但转眼又对着女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对着男子问道:“这个孩子是公子?还是千金?”
男子道:“是男娃。”
杨莲亭又问道:“多大了?这是兄台第一个孩子么?”
男子回道:“有八个月大了。这是我第一个孩子。”接着便道:“水开了,我给三位泡茶。”
杨莲亭站起身来,走到女子面前,看着她怀中的婴孩道:“能让我抱一抱孩子么?”
闻言,女子顿时看向她丈夫,男子正在泡茶,见她瞧来,立时点了点头。
孩子很可爱,毫无杂质的双眸如同黑宝石一般闪亮清澈。
此时,女子将婴孩递过于杨莲亭,而这孩子亦是不怕生,不哭不闹,打了个哈欠。
男子热情的招呼道:“来来来,请喝茶。”
赶了一天的路,雪千寻自然也很口渴,此时亦是不客气,将茶杯拿起,送至嘴边。
突然,杨莲亭伸出手抓住了雪千寻如柔荑般白嫩的玉手,喝道:“别喝!”
见此,男子瞳孔一缩,面目倏然变得狰狞,唰的一声将桌子掀起。
“砰!!”
杨莲亭抬腿一脚将桌子踢开,而后左手抱着孩子,右手一搂神情错愕的雪千寻,旋身一避,冲出了屋外。因为后面的女子不知何时已抽出一把短匕向着他身后刺来。
落尘反应过人,在杨莲亭出声之时,便立时抽出腰间之剑,挥出一剑为杨莲亭挡下女子的断刃,而后唰的一声一触即退,挡在杨莲亭面前。他很明白自己的职责,他的职责是保护杨莲亭。
忽然,雪千寻怒喝道:“放开我。”
她很生气,气得脸都红了,因为任何女人被一个男子搂着胸部都会生气。
杨莲亭立即松开手,他觉得有点冤枉,他可是好心救她。
此时,那男子手中亦是多了一把剑,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剑,他站在门口,看向杨莲亭,神情已是变得阴冷,不复原先的热情和善。女子站在他身旁,反手握着短匕,横举于胸前。
男子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杨莲亭平静道:“你们的破绽太多了,衣架上晾的衣服告诉我,这屋子本该还有一个小孩。”又看向那女子,道:“药壶上残存的药渣也告诉我,那是安胎药,而你并没有身孕。而且你虽卸去妆容,但身上依旧还残留着胭脂粉味。更别说你身上还有洗发水、香水混合的香味,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猎户的妻子该有的。难道你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我配出来的。”
闻言,二人顿时一愣,没想到自以为周祥的计划竟然存在着如此多的破绽。
雪千寻亦是惊讶的看了看杨莲亭,没想到他心思如此细腻,而且鼻子也如此灵敏,不由喃喃道:“真是狗鼻子!”
杨莲亭继续道:“而且,我还闻到了血腥味。我想,除了这孩子,这屋子里其余的人都被你们杀了吧?”此时,他语气已饱含怒意,双眸亦是并发出浓厚的杀意。
“哇哇…”
这时,杨莲亭的怀中抱着的孩子突然啼哭起来。
唰!
一男一女突然对着三人出手。
落尘由始至终都未曾放松警惕,提剑迎向那名男子,挥剑一劈,当的一声,却见男子即刻身子一晃,竟然直接转身而逃,。
而那名女子亦是假意刺向杨莲亭,雪千寻刚抽出鞭子欲要挡下,女子便已身形一转,向着另一方向逃去。
“啊!!”
可惜,女子没能逃出多远,发出一声惨叫,便扑到在地上,一柄飞刀深深的没入她的后背之中。
“啊!!”
而另一边,那名男子亦是没能逃得走,他若豁出性命与落尘一战,或有一丝胜算,但他一击不中,便选择远遁千里,可他却快不过落尘的。
杨莲亭早已预先知道了男子的下场,因为他早知道落尘的轻功身法很快,比华山派的轻功身法要出众许多,也诡异许多。
这一男一女俩个杀手武功并不高强,与六个黑夜人相比亦是在伯仲之间,他们所仰仗的不过是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策。六个黑夜人都杀不了他们,这俩人现在身份暴露更是杀不了他们,所以逃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惜杨莲亭绝对不会让他们逃走。
他们的确很聪明,先分析了他们三人的路线和脚程,选择了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设下杀局。
他们也很冷血,为了布局杀他们三人,竟然把这屋子的人给杀了。
因为如此,杨莲亭很愤怒,所以他第一次出手杀了一个女人,一个该死的女人。
最后,杨莲亭从里屋中找到了三具尸体。
一个男人,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还有他们四五岁大的女儿。
三尸四命!
杨莲亭亲手将他们安葬,插上一块木牌,但他却不知道屋主夫妇的名字。
杨莲亭看着无字碑,自语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一直想过安逸的日子,但我害怕像你们一样再一次被人无情的践踏抹杀,毫无反抗之力,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毫无价值。所以我才会那么用功练武。这世上总是存在着一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任凭自己的喜好行事,视人命如草芥。”抬头看着雪千寻怀中抱着的孩子,坚定道:“我会照顾好你们的孩子,也不会让那个高高在上的人逍遥法外。”
“咚咚咚…”
杨莲亭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而后站起身,对雪千寻二人道:“走!我们马上赶路,这次走大路,早点赶到京城。”
他等不及了,他想早点到达京城,早点进入朝堂,早点聚集实力杀了朱宸濠。
若不是知道单凭自己不但杀不了朱宸濠,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死得毫无价值,甚至还会因此牵连到许多人,他现在就想再去刺杀朱宸濠一次。
得之制人,失之制于人,制人者生,制于人者死。
他与朱宸濠之间的胜负生死,就在于谁掌握的势力大,谁的实力强。
接下来的路程,或许是杨莲亭突然转走大道,一直到了京城,杀手也并未再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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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会试开考()
北风其凉,雪雨其雱。
京城里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萤火辉煌。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商贩的吆喝声,来往马匹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与马车外的繁华喧嚣相比,一言不发的杨莲亭却是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雪千寻很想问清楚到底是谁要杀他,但每次看到那死寂的双眸之时,到了嘴边的话都被她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良久,杨莲亭掀开窗帘,开口道:“停下!”
“希律律…”
落尘顿时勒马停了下来。
杨莲亭从马车走下,将孩子递过于雪千寻,站在一间府邸面前,对二人道:“我们到了。”
闻言,雪千寻与落尘立时看向府邸上方的匾额,其上写着“杨府”俩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杨莲亭上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青衫,管家模样的老人家打开门,走了出来,疑惑的看着三人,见杨莲亭器宇轩昂,礼貌的拱了拱手,问道:“这位公子,请问有何贵干?”
这座府邸一年多前便改姓杨了,但府邸的下人却连主人的面都没见过。
杨莲亭道:“我是杨莲亭。”
闻言,老人一愣,而后想起这府邸的主人不正是叫做杨莲亭么?惊喜道:“原来是公子!”再次躬身行礼道:“刘福见过公子。”
刘福却是西岳商会派驻在京城的人。
杨莲亭扶起老人,道:“不必多礼!”
这是一间巨大豪华的府邸,水榭楼台,假山怪石,长廊轩亭,所有的一切都极尽工巧,精雕细琢。
在京城拥有这样的府邸,象征的不只是财富,更象征府邸主人身后的权势。
跟随在真小七身边许久的雪千寻自然知道西岳商会很有钱,但却不知道西岳商会在京城竟也会如此大的能量,能置下这样一处房产。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
商人为了逐利,常常攀附权贵。
权贵又何尝不逐利?
只要有令人动心的利益,高高在上权贵甚至也会主动对商人屈节相交。
而杨莲亭甚至能拿出连皇帝都动心的利益。
财帛动人心。
随着西岳商会的崛起,不是没有人想过打它的主意,但很多人都失败了,而有些人则是很明智选择了与西岳商会合作。因为西岳商会背后站着的是华山派,一个传承百年,存在时间比朝廷还要长的江湖大派,不同一般的江湖黑帮组织。
越有钱有势的人越怕死,几番试探之后,没人再愿意冒着随时被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刺杀的风险去惹恼华山派。
杨府很大,但下人却不多。
刘福将三人领到大厅,而后向杨莲亭汇报了府邸这一年来的情况。
杨莲亭摆了摆手,道:“福叔,这些琐事就不必告知我了。”指着雪千寻与落尘二人道:“给她们俩个准备好房间。”又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孩,道:“紧快给找个乳娘给这孩子。”
刘福拱手道:“是!刘福这就去安排。”
杨莲亭看向雪千寻二人,道:“好好休息一下。”一顿,又吩咐道:“没事最好别出去。”
朱宸濠已经开始对他下手了,而雪千寻二人必然也因为他的关系被当成下手目标,杨莲亭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自己而死。
说完,杨莲亭便领着二人走向自己的院落。
他虽从未来过这府邸,但对这府邸却极为了解,因为他早已看过府邸的平面地形图。
院落显然经过精心的设计和装修,显得富丽堂皇,雍容华贵。
屋里阳光充足,并有华贵的摆设。
待到书房中时,杨莲亭走在书架前,在角落之上一拧。嘭的一声,墙壁上开启出一个暗门。
雪千寻二人疑惑的随着杨莲亭走进暗门,走下阶梯,一个转身,便是一条昏暗而狭长的过道,过道仅能容俩人并肩而行,足有六丈长。
走出过道后,一眼便看见一张石床,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还有俩排兵器架,上面摆放着诸多兵器,而兵器架旁竟还有俩架大型床弩。除此之外,还堆积着众多的粮食。
见二人面露疑惑,杨莲亭解释道:“若有强敌来袭,便退入此地。”
这个地下室是杨莲亭命人所挖掘,而所提防的强敌正是那个极有可能是无为老祖的青袍老者。他自信有这条六丈长的过道做缓冲,还有这间随时能封闭成不见一丝光明的暗室,即便是青袍老者亲自来袭也要饮恨在此,他就不相信青袍老者眼耳都能比他还好使。
闻言,雪千寻与落尘皱了皱眉,对视一眼,从杨莲亭此话中,她们知道他早就知晓此行会有危险。既然如此他必然早已知道想要杀他的人是谁了。
仔细观看了这处地下室,二人心中不由疑惑到底是怎样的对手令杨莲亭如此警小慎微,如临大敌。
雪千寻此时再也忍耐不住,问道:“到底是谁想要杀你?”
杨莲亭平静道:“我说了,知道得越多,麻烦也越多。”
雪千寻道:“难道你以为现在不告诉我们,我们就不会有麻烦么?”
杨莲亭一怔,歉然道:“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把你们卷进这件事。”
“呃…”杨莲亭突然的道歉,不由令雪千寻有些错愕。
杨莲亭又道:“你们走吧!这是我与他人的私人恩怨,本就与你们无关,不呆在我身边的话,你们应该不会受到追杀。如果你们还愿意留在西岳商会,请帮我好好保护小七她们俩个。”
雪千寻与落尘一愣,她们怎么能走?她们可是受了东方不败的命令保护他和真小七二人的。
雪千寻顿时脱口道:“你怎么能赶我们走?要是你死了,我……”说到这,雪千寻又欲言又止,她本想说“我怎么向教主交代?”但这话却是不能说的。
落尘道:“我是不会走的。”语气平淡,但眼神却是极为坚定。
看着雪千寻的表情,杨莲亭不由疑惑,想起其神秘来历,试探道:“要是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雪千寻忽然笑道:“要是你死了,我就失业了。”
闻言,杨莲亭不由莞尔一笑,几天来沉闷的心情亦随之开朗了许多,打趣道:“还好,我还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雪千寻冷冷一笑,道:“别臭美了,本姑娘会看上你?”
杨莲亭嗅了嗅衣领,若有其事道:“几天没洗澡,是有些臭了。”又笑了笑道:“不过臭男人臭男人,不臭的话,岂不就不是男人了?”
三天后,杨府有了第一个客人。
来人却是陆清。
陆清道:“莲亭,你真不愿出去啊?这些天来我结识了许多赴京赶考的士子,其中许多都听过你的大名,都想结识于你。其中还有南京解元唐寅唐伯虎,还有……”
听得唐伯虎之名,杨莲亭不由眉头一挑,若是平时他还真想见一见这个后世流芳的风流才子。但现在却是见不得,最起码会试考完之前不能,否则难免徒增麻烦,要知道这次会试还会有一场舞弊风波,而唐伯虎这个倒霉蛋便牵连在内。
杨莲亭劝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应酬。你也别出去了,留在我这府里好好养精蓄锐。”杨莲亭却是害怕陆清也会被朱宸濠列为下手目标。
陆清自然知道杨莲亭的心性有些孤傲,亦是不再强求,但他自己却是喜好结交朋友,自然不会错过此次结交天下士子的机会。
无奈,杨莲亭许多事又不能说出口,只得命落尘暗中保护着陆清。
参加会试的举子应先行复试,道远不及者,得于会试后另行复试。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在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三场所试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