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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杜父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所有人紧绷着的那口气都松了,杜悠言在医院守了一夜,很疲惫,白天回到家里休息,傍晚的时候又去了医院看了杜父。
和抢救那天下午一样,杜母和秦朗都在,直到天黑也没看见单盈盈。
等再次回到家里,杜悠言站在玄关看着一室的黑暗。
上二楼时,对面卧室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任何声息。
她抬手抚了抚额,想起来他在出差。
再经过了一个晚上后,杜悠言彻底的休息过来,醒来时浑身的骨头节彻底的放松了,只不过她的右眼皮又开始跳。
起来的有些晚,阿姨随便弄了点东西吃了口,她就打车去医院。
只不过刚进大楼时,手机响起来。
杜悠言掏出来看了眼,指腹止在上面。
是单盈盈打来的电话,之前她们在杜家第一次见面时,有彼此留过电话号码,说是要好好讨好她这个小姑子。
想起这个话,杜悠言有些晕眩,在耳边接,“……喂?”
简短的通话结束,她脚步没有停下来,没有继续往前,而是转身出了大楼。
医院对面有一家咖啡店,需要走过长长的天桥绕到对面,杜悠言推开玻璃门,在里面找了圈,找到角落桌子前坐着的单盈盈。
她点了杯红茶,坐在对面。
一时间谁也没主动开口,只有店内流淌的英文歌,以及旁边人的交谈声。
杜悠言双手握着杯身,偷偷打量着对面的单盈盈,眼里有红血丝,可见这两晚都没有休息好。
对于单盈盈找自己出来说有话说,她在预料之中,却也同时意外。
那晚在医院里看护,秦朗握着她手的画面……
杜悠言心里头忐忑难安,想着对方应该会误会的,又想着应该觉得他们是兄妹没什么……翻来覆去的在脑袋里,筋都搅乱了。
这样的沉默里,还是单盈盈先开的口。
“我其实知道你们的事。”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像是凭空的一颗炸雷。
杜悠言舔了舔嘴唇,呼吸有些不稳,张嘴,“我们……”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尤其是面对单盈盈直直看过来的目光。
“我认识秦朗的时候,他跟我说过。”单盈盈不等她解释,就已经继续说,“说过你,说过你们两个。所以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也都清楚!只是可能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
“……什么?”杜悠言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
“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你吗?他说过要娶你,为什么又丢下了你?”单盈盈没有停顿,连着说了两句。
“……”杜悠言心脏在猛缩。
莫名的,她感到了一种强烈的恐惧,想要逃离,可脚下却生了根。
“当时伯父伯母想让你嫁给郁家当媳妇,进而知道了你们的事情,都强烈反对吧?你们很坚决的要在一起,可其实后来是伯父单独找过秦朗,告诉了他一件事。那就是——他并不是一个朋友的儿子,而是伯父在外面的孩子……”
杜悠言眼前一阵阵的黑。
她用手用力的扶住椅子边缘,好不让自己倒下去。
她想起来自己向秦朗问了那么多个为什么,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的原因,从来没敢想过,原来啊,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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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拉开。
靠在梯壁上的郁祁佑睁开眼睛,拉起身旁立着的行李箱往出走,皮鞋落在地面上,他一条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
刚刚从北京飞回来,还遇上了飞机晚点,整个人都十分疲惫。
出差了三天,他却觉得好像三个月的时间一样。
心情还是很窒闷,尤其是想到那盒药的时候。
只不过在每晚躺在牀上时,不管是家里的,还是酒店里的,他竟都会控制不住的想要她,在家里克制自己不过去推门的冲动,在外面克制想起她的念头。
习惯性的扯了扯领口,郁祁佑继续往家走。
门口那里,缩着一团身影。
他的脚步顿了顿,两秒后,才重新上前。
郁祁佑拧眉,看着蹲在那抱着膝盖,下巴抵在上面的她,眼神落在地上的某一处,没什么焦距,“你怎么在这里?”
“哦。”杜悠言慢慢的一声。
哦?郁祁佑更深的拧眉,这是什么烂回答?
注意到他旁边的行李箱,杜悠言抬了抬眼睛,“你出差回来了……”
“嗯。”郁祁佑勉强扯了唇,语气一般,“你怎么在这里,不进屋?”
“我没打开门……”杜悠言重新低下头。
视线也重新落在地上,又再次没有了焦距,睫毛下一片阴影。
郁祁佑无法理解,门有什么打不开的,密码她也都清楚,输入不就打开了?
他始终拧着眉,推开上面的盖子,连续按了六位数字,防盗门应声而开,他手扶着门框,伸手扯了她一把,“还不进屋?”
“哦……”杜悠言这才很慢的起身。
郁祁佑比她晚进门一些,回身去将行李箱拉进来。
关上门时,发现她没有换鞋,就杵在玄关那一动不动,像是僵掉了般。
刚舒展开的眉再次拧起,他松开行李箱,正想扯唇叱两句时,站在前面的杜悠言忽然转过身,扑到他怀里抱住。
郁祁佑心房跟着颤了两下。
。。。
番外《婚后遇见爱》15,()
郁祁佑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
除了那晚喝醉酒以外,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整个人都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心口上还能感觉到她呼出来的气。
他凝着她睫毛低垂的模样,“杜悠言?”
见她没有反应,郁祁佑试图将她从怀里稍微推开一些。
谁知,才刚刚动,杜悠言便抱得他更紧,双手环在他的腰后面,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想要从他身上汲取什么。
郁祁佑不再动,任由她这样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手脚都要麻掉时,她终于松开了手。
郁祁佑黑眸盯着她,仔细的端详,哪怕棚顶亮着那么暖的灯光,却依旧暖不过她脸上的苍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轻握住她的肩膀。
杜悠言抬头,跌入他黑色的眼瞳里。
有两秒的恍惚,她嘴角蠕动,却不知该如何跟他说起。
最终,只低声说了句,“我爸住院了……”
“怎么回事!现在还在医院?”郁祁佑一听,顿时拧眉。
“嗯……”杜悠言点头。
见他转身就要出门上医院的意思,她忙拉住他,“已经没事了,送到医院就抢救回来了,医生说再过两天就能下地走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一声!”郁祁佑扯唇,忍不住叱。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家里事,岳父进了医院他这个做女婿的就算不在场也必须打个电话,否则也太失职了!
“当时你在出差,而且给你打电话那会儿已经抢救过来了。”杜悠言解释。
“那明天再过去吧!”郁祁佑也只能道。
看了看她的脸色,拧眉问,“你确定你没事吗?”
“嗯……”杜悠言点头,有些木的换着拖鞋,边往里走边说,“你出差刚回来,应该也很累,早点休息吧……”
郁祁佑手扶在鞋柜上,眯眼看着她的背影。
真的只是因为岳父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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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停在医院大楼前,车门打开,外面就是傍晚的闷热。
在车里开空调温度舒适,这样冷不防出来,热的让人很不舒服,今天没有戴框架,杜悠言习惯性的抬手只摸了摸额角。
郁祁佑拔了车钥匙下来,冲她扬眉,“走吧?”
杜悠言看着大楼,像是抵触着什么,做了个深呼吸,才点头跟上他脚步。
杜父醒过来以后恢复的很好,很有精气神,他们敲门进去时,正在吃着旁边妻子递过来的水果,红光满面的。
杜悠言脚步在门口顿了顿,怔怔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心里头那么多翻涌而上的情绪,
看到他们两个,顿时笑呵呵的,“亲家前脚刚走,你们就来了!”
“刚走吗?”杜悠言惊讶。
“可不,看样子你们就没碰上!”杜母在旁边接话。
“抱歉爸,我来晚了!”郁祁佑上前,歉疚的说。
杜父直摆手,“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言言都说了,你在外地出差赶不回来!再说,我这不没事嘛,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我这孙子不还没抱上?”
杜悠言听到关键字词,有些紧张朝着他看去。
见他脸上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悄然的松了口气。
病房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众人看过去,再推开门进来的是秦朗和单盈盈。
后者和她的目光有短暂接触,并没什么异样,一扫在咖啡厅时的心事重重,反而始终露出着两个梨涡。
杜悠言握紧自己的手指。
杜父冲儿子点点头,看到儿子的未婚妻,笑着开口,“盈盈也过来了!”
“伯父,您感觉怎么样了?没事吧,我刚走路时还跟秦朗说呢,不行就去郊外的那个庙上拜一拜,据说可灵了!”单盈盈笑着将果篮放到柜子上。
“哈哈!”杜父被逗笑了。
单盈盈和杜父杜母寒暄了一阵后,朝着她走过来,像初次见面时一样,笑容亲密,“悠言,哪天你有时间陪我逛街吧,我想买两件衣服!”
“好……”杜悠言张嘴。
外面天色降下来,再怎么高级的病房里也不如家里,没办法热热闹闹的吃饭。
杜悠言在杜父营养餐送进来时,就提出回去了,单盈盈也跟着相继提出来,说是约好了婚庆公司的人,晚上要和秦朗一起过去。
就这样,四个人共同出了病房。
宽敞的医用电梯里,平时能放下一张急救病牀和五六个医生护士,现在却显得局促。
杜悠言和郁祁佑并排站在前面,看着往下变换的数字,眼角余光里,银色的梯壁反射出清朗眉目的影子,她咬紧牙关望着。
“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你吗?”
“他说过要娶你,为什么又丢下了你?”
“其实后来是伯父单独找过秦朗,告诉了他一件事。那就是……他并不是一个朋友的儿子,而是伯父在外面的孩子……”
……
那些话在耳边嗡嗡的,忽远忽近。
单盈盈不会撒谎,尤其是这种事情,她稍稍求证就能得知。
狗血吗?她在得知的一瞬,也觉得不敢置信,可经过反复的推敲,似乎也只有这样一个命运玩笑般的理由,能让他不得不丢下她。
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果……
杜悠言喘息困难,好在电梯门缓缓开了。
陆续从里面走出来,在电梯门重新合上时,四人的脚步都顿了顿。
“要不要一起吃了饭?”这次开口的不是单盈盈,而是秦朗,话虽然是问他们两个的,可视线却主要放在杜悠言身上。
郁祁佑侧眼看她,在她嘴角抿起时,眸里晃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
“不用了。”他很淡的够了下唇角。
“那也行,等着伯父出院的吧!”单盈盈笑着把话接过来,说道,“不嫌弃的话,我还可以再露一手的!”
“乐意之至。”郁祁佑表示。
“言,不吃吗?”秦朗仍旧只看着她,似乎对于其他人的话都充耳不闻。
“不了……”杜悠言抬起头,迎视上目光,她能感受到心房的震颤,呼出口气,却没有攥紧手指,而是主动挽住了身旁的人,“郁祁佑,我们走吧。”
“嗯。”郁祁佑低头。
看着手臂上的手,掌心覆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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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祁佑向后靠在椅子上,一条手臂搭在上面。
西装外套被他丢在了车里,身上只穿了件深紫色的衬衫,袖口都挽在手肘处,他正摩挲着腕上名表的边缘。
环境是热闹的中餐馆,其实他不太喜欢,觉得吵。
进来的时候,询问了服务员,说是没有了包厢,他听后转身就要走的,她说了句就在这里吧,若是平时他一定会没好气的叱回她,不过今天……
郁祁佑视线移在自己的右臂上。
他端水杯喝了口水,唇角别出淡弧。
菜上来的很快,杜悠言和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吃。
等到他抬手叫来服务员结账时,她看着他问,“回家前能不能去个地方?”
填饱了肚子从饭店出来,q7在桥上行驶了一段,岔口时下来,然后停在了某个路边。
“你怎么停这里了?还有很远……”
杜悠言往车外面看了看,皱眉说。
郁祁佑二话不说,一副随我高兴的嘴脸,直接拔了车钥匙。
见状,她也只好解开安全带,跟着他从车上下来。
距离她所要到达的目的地,还隔着一段距离,需要走过去,而附近就是施工现场,用铁栏围起来,推土机还在运作,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
杜悠言虽然只穿了四厘米的高跟鞋,但走起这样的路也还是不方便。
没走两步,就会踩到小石子往旁崴一下。
杜悠言看着快步在前面的高大背影,犹豫着喊,“能不能走慢一点儿?”
“不能!”郁祁佑头都没回。
“……”杜悠言抿嘴。
脚下又踩到了一个小石子,鞋跟拧了下,她咬了咬牙。
总不能脱下来光着脚,都是黄土和石子,再度看了眼前面的高大背影,她不得不小跑了两步,伸手挽在他的胳膊上,好维持自己的平衡。
郁祁佑扫了眼她的手。
不动声色的慢下了脚步,他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历经了十多分钟,她始终挽着他,终于走到了大学城附近的那条老街,再一次的故地重游,心境却又和上次不同了。
杜悠言站在路口,没有再往里面走。
这条老街郁祁佑不陌生,和前面施工的地皮一样,都是他公司投资的项目。
不过印象更深,是开车路过时,她曾问过两次,而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到现在他都能想起来的眯起黑眸。
这条老街一定有什么特殊意义。
又会是什么呢?
心里似乎隐隐有苗头,却被他冒出的一瞬间扼杀。
郁祁佑斜睨向她,幽幽问,“怎么,不舍得这条老街拆掉?”
杜悠言没有立即出声,而是一瞬不瞬的遥望着,眼神逐渐变得悠远,接着没有焦距,到最后变得空洞没有内容。
“拆了就拆了吧。”
她忽然开口,喃喃的,“也早该拆的。”
郁祁佑再看向她时,她脸上已经替换成某种决然。
原路往回走,杜悠言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像是在为了过去告别,等再收回视线时,她一步步稳稳的走,径直向前。
到了q7前,她拉开车门,隔着车顶望向他。
“郁祁佑。”杜悠言喊他。
“怎么?”郁祁佑同样回望向她。
两人视线相交,杜悠言嘴角抿出一丝笑,轻声说,“郁祁佑,谢谢。”
或许他并不知道原因,但她想谢谢他,谢谢他总在她最脆弱的时候能在身边,谢谢他总能无形中成为她的依靠……
郁祁佑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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