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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土豆两只耳朵竖了起来。
她不禁怔了怔,就见它竖起耳朵聆听了半响,然后就扭头朝着玄关方向跑。
叶栖雁好似也隐约听到玄关那里有丝异样,好像是有钥匙在转动的声音,探头看了眼楼上,她擦了擦手的也随后跟过去。
防盗门正好被打开,一个身材高挑高挑的女孩子正走进来,浅白色的牛仔长裤,再加上同色的牛仔服,整个人看起来漂亮极了。
土豆也是更显兴奋,明显很熟的往女孩子身上直扑腾。
在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着的叶栖雁时,女孩子惊诧在原地。
两个人面面相觑。
叶栖雁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知为何,她此时虽是站在房子里面,可却觉得很是心虚,心虚的原因可能是自己和池北河见不得人的关系,还有眼前不停浮现起女孩子和他亲昵的模样。
舔了下嘴唇,她尽量开口自然,“你来找池北河吧?他……”
“抱歉!”女孩子没等她说完。
见到她很惊诧,表现的又有些慌张,“我不知道家里还有其他人,我可能来的不是时候,我先走了啊!不打扰了!”
说完最后一句,便直接转头跑走了。
几乎在短短瞬间,女孩子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叶栖雁看了眼无辜的土豆,伸手将防盗门重新给关上。
从玄关走回来时,楼上传来声响,是洗完澡的池北河。
头发吹的半干,穿了套灰色的居家服,倒三角的领口稍微比较低了些,隐约能看清隐藏于衣服下肌理分明的胸线。
“刚刚……”叶栖雁犹豫的开口。
“嗯?”池北河走下台阶。
“刚刚有人来了!”她一口气说出来。
“谁?”池北河扯唇问。
“一个女孩子。”叶栖雁想了下,又不禁形容起来,“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孩子!”
“她应该是来找你的,可是一进门看到了我。她好像误会了,你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或者解释一下……”
在话还未说完时,她就已经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的手机。
叶栖雁转移开视线,重新往厨房走,继续还没有收拾完的碗筷。
等着她再从里面出来时,池北河已经坐在了沙发上,电视机里播放着财经新闻,全是枯燥乏味的股票涨势。
“你打电话了吧?好好说一说,应该会没事的吧!女人都是这样,耳根子软,被哄一哄就不会生气了,很快就能原谅!”叶栖雁坐在沙发一边,想了想开口说。
不知为何,从刚刚到现在,她感觉胸口像是堵着块什么,不透气。
池北河内双的黑眸睨向她,蹙眉,“北瑶生什么气?”
听到他嘴里的名字,叶栖雁一怔。
“刚刚那个是你妹妹?”她不确定的问。
“对。”他点头,不否认。
“我以为……”她愣愣的,舔着嘴唇。
天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以为什么?”池北河挑起眉毛。
“以为她是你的小女友,或者是小情*人……”叶栖雁心里怎么想的,嘴里面就几乎脱口而出了。
池北河刹那间愕了下,而后薄薄的唇勾起了弧度。
“呵呵。”低沉的笑音从颤动的喉咙间逸出,内双的黑眸深沉的注视她,手肘拄着沙发的侧过身问,“你吃醋了?”
“我没有!”叶栖雁睁大眼睛反驳。
“醋味好大。”池北河唇角笑弧更深。
被他笑音震的耳膜都轻颤,叶栖雁窘迫的站起来,嘟嚷了句就往楼上快步走,“你笑吧笑吧继续笑,慢慢的笑!我上楼洗澡了!”
然而池北河一点不给她面子,笑声更大,就连土豆都跟着咬了两声。
叶栖雁脚步加快的往楼上跑,心中很是烦闷。
因为就连她好似都能闻到,空气中似乎有流动着的酸味,而且,在从他嘴里得知是妹妹的那一瞬,她的心里竟然一松……
她这是怎么了!
*********
一转眼,到了周末。
超市里人特别多,叶栖雁在里面挤来挤去的,终于买到了些特价又新鲜的水果,排队结账的从收银台出来。
推着购物车,她往洗手间方向走。
等着她解决完生理问题,准备洗手时,看到了洗手池上放着的一个名牌女包,像是遗落在那里的。
环顾了四周,洗手间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连打扫人员也没看到。
叶栖雁犹豫了下,伸手过去,想着可以拿着交到服务台。
“你干什么呢!”
蓦地,一道中年女音尖锐响起。
叶栖雁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一身贵气的蒋淑贤站在洗手间门口,抱着双肩气势汹汹的正瞪着她。
“这是你的包?”她皱眉问。
“不然呢!”蒋淑贤提高音量。
心里暗叫倒霉透顶,她冷静的说,“我以为是别人落下的,想要拿着交给服务台,既然是你的,那不必多此一举了!”
“哟!说的好听,难道不是想要偷偷拿走,就像是在俱乐部时一样?”蒋淑贤趾高气昂的走进来,一把拎起包来。
“那次是你冤枉我的!”叶栖雁眯眼。
真是好心没好报!她要是知道是她的包,直接一把扔到垃圾桶里!
“冤枉不冤枉能有什么区别?”蒋淑贤冷笑不止。
就是这样,没有了叶振生父子,贤妻良母的蒋淑贤就能七十二变。
叶栖雁深吸气,告诉自己不和她一般见识。
洗完手以后,推着购物车就大步走出洗手间,不给再多跟她浪费口舌的机会,不然闹得一肚子气。
只是才乘着地下扶梯上来,蒋淑贤竟从后面追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上次你厚着脸皮来家里吃饭,我就想找你聊聊,正好今天儿碰见了!”
找她聊聊?
那语气,明显是要对她训话。
“我在赶时间。”叶栖雁反感的皱眉。
“别有事没事的总缠着寒声,离他远一点!”蒋淑贤像是没听见,自顾的开始撂着要说的话。
“我没有。”她平静的反驳。
“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五年前了,你还以为你自己能装懵懂装可爱,能迷得寒声团团转?你自己现在什么样还不清楚?”蒋淑贤加重的语气里,有着嘲弄的意有所指。
“不愧什么样的妈生什么样的孩子,母女俩都一个德行!”
叶栖雁脸色慢慢变白。
最后那句指的是什么,再清楚不过。
她是叶振生在外面的私生女,而她的小糖豆……
手指在根根握紧,却反驳不了半句。
“说完了吗?说完我就不奉陪了!”
叶栖雁咬牙的说完,推着购物车就想离开,可才走两步,竟被蒋淑贤一把拽住了车尾,阻止她就这么走,言语间撂着狠话,“叶栖雁,我警告你,给我放聪明点!”
“放手!”她冷着眼。
“听见没!”蒋淑贤还在厉声。
真是够了,叶栖雁干脆甩开购物车,里面东西都不拿了,独身的往出口方向走。
下一秒,又停住。
前方两百米左右,池北河双手抄着口袋立身在那,内双的黑眸轻睨在她身上。
怎么每次和蒋淑贤对峙时,都会被他撞见?
喉咙像是堵着一块烧红了的碳,灼热又疼痛。
叶栖雁很快恢复了脚步,低垂下目光,在他面前直接快步走过。
其实并没有那么巧合,池北河
池北河蹙眉看着她的身影,转过眼又看了看那边的蒋淑贤,双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朝着后者走过去。
“抱歉,您是叶科长的母亲?”
蒋淑贤看着面前忽然沉稳走来的英俊男人,愣了愣,“对,你是?”
“在下只是个生意人,和税务局的叶科长打过几次交道。”池北河像是碰巧上来打个招呼的,听不出真假,“叶科长年轻有为,想必以后能有更大的成就,您真是教子有方!”
又说了两句后,他微微点头示意,“那么,不打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蒋淑贤面上也稍许几分得意。
把他当做是需要奉承儿子的那些人,不过看起来似乎气场很足的不是一般人,而那出众的轮廓五官,又总觉得曾在哪里有见过,难道是五年前?
*********
天气在慢慢转热,流动的空气都是闷闷的。
叶栖雁从超市里出来,鞋跟被她在脚下踩的重重响,胸腔里都是压抑。
“叭、叭——”
有汽车喇叭声在耳边响起。
她转过脸看,就看到那辆白色的陆巡。
抿着嘴唇,她收回了视线,握着拳的没打算上车,也不知该和他说点什么。
池北河没有要走的意思,放下了车窗,微抬着下巴,“你的东西。”
叶栖雁在副驾驶上看到了两袋水果。
停下了脚步,她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车。
白色的陆巡在街道上行驶,叶栖雁看着两边不时掠过的行人和车辆,觉得头疼欲裂。
“你跟税务局的叶科长,什么关系?”在某个红色信号灯停下时,低沉的男音响起。
“没关系。”叶栖雁下意识的回。
“没关系?”池北河玩味的重复,轻声一笑,“你不是叶家在外的私生女?”
“你……”她惊愕的看向他,他怎么知道!
池北河没有解答她疑惑的意思,突兀的直接沉声问,“你和他就只单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那你们怎么见面装不熟,连声哥都不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
神经像是忽然被他的话咬到。
“……”她不愿回答。
红灯已经过去了好几秒,车子却没有发动的意思。
叶栖雁被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紧抿嘴的自己,而等候在后面的车辆鸣笛声一片,甚至有急性子的已经从车窗里探头。
池北河似是非要一个答案,否则有耗上一天的耐心烦儿。
双手都同时握起,她声音轻的不可思议,“他还是我的……前男友。”
前男友?
池北河在嘴里无声咀嚼了遍,内双的黑眸薄眯。
那些照片在眼前一个个闪过,他斜睨向她,眸光微敛,“叶家倒是开放的令人惊奇,乱伦?”
“不是!”叶栖雁立即反驳。
叶寒声并不是叶振生的骨血,是在外领养的,因为蒋淑贤不能生育。
这可能就是蒋淑贤的悲哀了,不过叶振生是靠着她娘家的背景才有了今天,所以对此也只能接受。不过人总会抱有私心,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让她生下来是个女儿。
这些她不好对外说,也只能强调,“总之不是!”
“初恋?”他忽然眯了眯黑眸。
叶栖雁没有回答。
池北河看着她低垂着的眼睑,已经知道了答案。
冷冷的收回目光,握着方向盘只专注的开车,脸廓上再没有任何表情。
*********
亮着路灯的高档的小区里。
在等电梯时,手机在口袋里轻微震动了一下,似乎是进了一条短消息,叶栖雁伸手掏出来。
屏幕上面的寒声让她目光短暂顿了下,里面的内容是:这个周末我没有事,约你妈妈一起吃个饭。
叶栖雁手指握紧,想着也该告诉他实情。
在屏幕上面编辑了一个“好”字,发送前却想到了白天蒋淑贤的那张嘴脸,犹豫了半晌,还是按了退出,同时删除了他的短信。
走进电梯,她无力的靠在梯壁上,感觉内心饱受着折磨。
到达楼层后,她按了门铃,里面开门是还没走的打扫阿姨,池北河似乎还没回来,当时他将她送到医院后就离开了。
“阿姨,您慢走!”
见打扫阿姨要下班,叶栖雁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觉得自己似乎还没对方自在,毕竟不是这个家里的人,总带着半分小心。
打扫阿姨临离开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从玄关匆匆走回客厅,“我这个记性,昨天就忘记了,今天差点又给忘了!”
“阿姨,怎么了?”叶栖雁不禁问。
打扫阿姨在兜里掏了掏,然后伸手朝她递过来。
叶栖雁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因为第一次时,打扫阿姨也是这样,然后递给她一盒避孕药。
“这是池总交代我给您的钥匙!”
“钥匙?”
叶栖雁愣愣的伸手接过,确实是一把钥匙。
“对,这个房子的钥匙。”打扫阿姨点头,面上又露出几分尴尬来,“真是抱歉啊!之前我都不清楚状况,不知道您是池太太!”
“……”叶栖雁怔在那。
池太太?
打扫阿姨是有年纪的人,不会冒失的乱说话,若是这样对她说了的话,应该也是池北河应允了的,只是……
他说她是池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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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初恋五十次()
夜,江桥上灯火摇曳。
白色的陆巡行驶到江桥尾端停下,在前方有个同样颜色的轿车停着,多年兄弟的郁祁汉正靠在车边的冲着他摇手。
池北河打开驾驶席的车门,迈着长腿走过去。
“怎么搞得?”看着支起的前车盖,池北河蹙眉。
“嗨!别提了!琢磨在江桥上耍帅的来个漂移吧,车抛锚了。”郁祁汉摆了摆手,一副不愿提及的模样。
“没给4店打电话?”
“打了,还没来呢。”
池北河留意到后备箱里放着的烧烤工具,不由扯唇,“祁汉,你这又是跑江边领姑娘bbq的玩浪漫?真有够闲!”
“我都连着好几天大手术了,今天好不容易休一天,还不得和姑娘放松放松!”脱掉那身白大褂,就不再是人前一本正经的郁医生。
“那你得去酒店。”池北河手抄在裤子口袋里。
“我像你那么直接呢?”郁祁汉调侃他,扬眉竟是掩不住的得意,“而且这姑娘吧,说我是像她初恋,我可不得给她整出点儿小浪漫来?”
“给我一根。”池北河听后朝他伸出手。
正从烟盒里往出拿烟的郁祁汉见状,惊得差点掉了下巴,“不是吧?”
“快点!”池北河蹙眉催促。
见状,郁祁汉见鬼一样将烟盒递过去。
池北河手指直接夹出来一根,掏出随身携带的银色打火机点燃,猛吸了一口,很快烟草的气味蔓延开来。不过平时都不抽烟的关系,难免烟味呛的他眉心蹙的更深。
吐出口烟雾,他声音低沉,“初恋?”
“可不!”郁祁汉点头,带着几分不羁的笑,“初恋嘛,是人最初尝到‘情’的感觉,凡事都是最初和第一次让人始终念念难忘!要不那些姑娘怎么各个说我长得像她们的初恋,围着不停转?”
“最他妈*的讨厌初恋,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池北河不屑的扯唇,声音沉沉。
郁祁汉看了他半晌,挑眉,“北河,你今儿情绪不对啊?”
从他抽烟和爆粗这两点,就能在明显不过,这和平时不沾烟酒以及保持良好修养的他,完全不同。
池北河没发一言,将手里的烟蒂丢在脚底,恶狠狠撵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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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安宁,白色的陆巡安静的滑进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