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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格温就跟他僵持了,一人在外一人在内。这个僵持就有意思了。爱格温也不动武力,就一直在外喊话,将所有可能的话都喊过一遍,至于为什么话题会扯上他跟林君关系“非同寻常”,恐怕连他们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
反正莫常是被这话给震动了。
要让他放手,可以,除非证明林君与爱格温两情相悦。
按理,这事,发生在任何大瞾人身上,都会有所顾忌,肯定会换别的方法,结果爱格温气势汹汹进去,将林君往胸前一扣,就这样一吻定终身了。
颜初夏听得瑟瑟发抖!这个混蛋竟然敢轻薄她娘!
眼珠子转了一圈,看到添炭火的火钳,操起就要砸下去
。
爱格温大惊,一把抓住,大声吼道,“我那是一时情急,没得选择!而且事后你娘也默许了……”
“你做都做了,不默许行吗?难道让莫常把你劈了!”莫常对母亲是什么态度,颜初夏上世就看得清清楚楚,别看他心狠手辣,对自己可以赶尽杀绝,但对母亲却还算是维护有嘉。
“初夏……”林君的声音有些飘渺,即便是戴着面具也能看见她微红的双颊及耳根。
颜初夏扔下火钳,整顿了一下衣衫,在母亲面前她向来是个乖女儿,何曾这样打过人,更何况,打的人极有可能成为她的继父,那岂不是大不孝。
林君走进来,拉起爱格温,撩起他的袖子,那里是被白布裹缠的手臂,上面还渗着血迹。
那就是他吻林君的代价,被莫常一剑劈过去,差点废了一条手臂。但这个男人不但没有退缩,而是将脖子塞到了莫常寒气逼人的剑下……
要说林君当时是情急之下的不得已默许,不如说,她多少是被爱格温给感动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以这样的方式来爱她护她。单凭这一点,他就敌得过那些虚无缥缈的海誓山盟。
听了母亲的话,颜初夏有些尴尬,突然有点不好意思面对爱格温,所以,她整了整衣服,随手端了一杯茶,微微一鞠躬。
爱格温看林君,林君冲他点点头,他这才端起茶喝了一口,心下嘀咕,这算是接受他的意思吗?
颜初夏却心中憋气,自己的娘就被这个家伙这样骗走了,怎么想想都窝火。但既然母亲看中他的敢作敢为,自己自然得顺天应命。
这样有担当的男子汉,怎么也比那拈酸吃醋的颜韫文强,所以颜初夏心一横,裂嘴笑了,阴森阴森,“希望你以后能像现在这样一心一意地对我娘好……”要不然,哼哼……
爱格温握起颜初夏的手,十分严肃地说道:“放心!我爱格温做事向来从一而终!”
这事就这样谈定了,颜初夏呼出一口浊气。
如果真要离开大瞾,那么去邻邦跟去西洋倒的确相差不大。何况,如果有爱格温的照应,比他们换个国度白手起家要来得强。
母亲的确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他们结婚,再生个孩子也说不一定,到时候自己就有弟弟妹妹了,真正意义的兄弟姐妹,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旦找到方向,颜初夏总能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找到适应的理由。
第二日,她就上一品楼,要如何说服李根山一家她还真是颇费脑筋。这段时间发生那么多事情,唯一庆幸的是,李家没有被连累。
颜初夏想好说辞,结果还没出口,就被方十娘那异常火热的视线给堵回来了。
“咳咳,师娘,您这是怎么了?”颜初夏故作淡定状。
方十娘仔细看着这个小丫头,“昨天你们没事吧?沫儿一夜未归?他说他在你家,你们是不是……那个……”
方十娘已经完全想歪了。
第六十一章 逃离大瞾()
偏偏好死不死地,赵媛从厨房出来;看见她俩;冷冷清清的俏脸上全无情绪;只淡淡地温凉的一句,“师娘,今天的面粉还没送过来吗;”
这位赵小姐可不简单,别看她是书香门第又是大家闺秀,干起活来;十分干净利落。李根山本想三日之内让这千金小姐知难而退;结果,他再次低估了少女的耐力,就如同当年他低估了颜初夏一样。
或许赵媛对厨房的活并不顺手,但她的学习能力却很强,加上脑子聪明,又才学匪浅,不但学会了简单的糕点和菜肴,还给那些雅间题诗作画,这些日子,光是为看她书画慕名而来的才子佳人就一大堆,完全能当成一颗招揽客人的摇钱树
。
相对于天下第一舞娘的糕点,才子们似乎也很乐意接受这位大家闺秀在糕点上匠心独具的刻印上的一朵小花,或者被制成磨具的一首小诗。
看见赵媛,颜初夏十分之放心,有她在,这一品楼应该会越来越红火吧。
而赵媛看她的眼神,却是礼貌中有几分惺惺相惜。并不像凡俗女子那般拈酸吃醋,巴不得将对方比下去踩在脚底。
虽然她俩没啥共同语言,但气场却莫名地能够接到一起。
而此刻,方十娘说的那句话,颜初夏相信她听见了,但赵媛却深谙其理,即便听见,也当做没听见。
颜初夏跟着她进了厨房,借着帮手,跟她道了声辛苦。
赵媛看着她,正了正脸色,“我分内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好。”
颜初夏帮着揉面团,这些日子她多数待在集萃坊,恍然间,这厨房俨然成了赵媛的根据地,物什摆放位置已然不是她习惯的地儿,她甚至还得问问赵媛什么东西在哪里。
两人在厨房折腾了足有半个时辰,颜初夏才开口说道:“以后,一品楼就交给你了……”这栋楼也好,这楼里的人也好,她相信这位不计身份的大小姐都能帮她照顾好,毫无理由地,她就是相信!
赵媛又认真看了她半晌,“你最近很奇怪,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虽然我没权势,但我爹在皇上面前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颜初夏看着她笑了,摇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沫哥哥……”
赵媛立刻截断了颜初夏的话,“你不用告诉我关于他的事情,我相信他是一个正人君子。而且,这些日子,我看得出,你一定出了事,如果他畏首畏尾,顾忌闲言碎语而不肯帮你,也就不值得被我赵媛看上了!”
这话杀伤力可不一般,颜初夏愣神好半晌,最后咳嗽两声,才说道:“嗯!沫哥哥的确是个好男人!”
赵媛一笑,脸上桃花乍现,仿佛自己心爱的东西被别人赞许夸奖一样高兴。
结果,终究颜初夏没敢说出口,无论是对师父师娘,还是李沫明珠,她都说不出告别的话。因为这些人一度将她们母女当做亲人,她甚至怀疑,如果她此刻提出来,这些人会不会也撂下京城的一切跟着他们远渡重洋?
重洋彼岸是福是祸尚且不清楚,况且大瞾人又如何能适应那样的异域生活?
最后,在临行之日前,颜初夏与母亲写了书信,收拾了一些必备品便跟着爱格温踏上了三层的巨大楼船。
爱格温采购了一大堆大瞾的日用品,甚至包括雕花床、梳妆台、还有檀木榻……看起来他反而比母女俩还要不安,从他随行的小厮那里听说,他竟然三天没睡觉,就在折腾这些。最后实在不放心,还请了五名工匠跟他回西洋,大有将费尔德庄园改成大瞾风格的意思。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林君终于有点熬不住待嫁娘的矜持了。
爱格温拉起她的手,吻了吻手背,“让你感受到幸福,这将是我爱格温一生的追求!”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十分理所当然。
林君竟然刷地红了脸
。
颜初夏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她真担心这样下去,她的娘只会是爱格温的妻子,完全忽略了她这个女儿的存在,所以她很不解风情地咳嗽了两声以宣扬自己的存在感。
林君的脸这下直接红了个透,赶紧抽回手。
爱格温则十分谦和有礼地脱帽致敬,温文尔雅一笑,一副意得志满的得瑟样儿,怎么看都欠抽!
她们离开的时间定在子时,前一夜,颜初夏就告诉明珠,她们会留宿集萃坊,让她上李家过夜,一个女孩子毕竟不放心,之前这事常有,所以明珠丫头一点没怀疑,屁颠颠就被哄走了。
颜初夏有些时候真是想不透,这丫头明明比她大五岁,怎么还是孩子心性?哦,不对,她似乎忘记问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
起锚开船,巨大船身发出吱嘎响声,船身一晃,顺利脱离码头。母女俩站在船头,看着大瞾的都城渐行渐远,心中无限感慨:这一次,她们是真的要离开了。完完全全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船头风大,回房间歇息吧?”爱格温给母女俩一人披上一件斗篷,体贴地提醒道。
母女俩相视一笑,两手交握,对呀,只要这个亲人还在,到哪里不是一样。大瞾,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来的。
方要转身,就听见码头一阵高呼,此起彼伏,抬头望去,只见一片火把,倒映在粼粼波光上,远看,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但颜初夏莫名地知道,那为首的就是东方少倾,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家伙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足有将她卷进漩涡的架势。明明隔了一两百米的呢!
“这次,你总抓不到我了吧?”颜初夏得意地笑起来。
而码头上的东方少倾气得头发倒竖,他这里好歹也有一百来号人,怎么那个混蛋就能装作没听见呢?
“船准备好了么?”这口气已经有要杀人的架势了。
“王爷,手下前往便可,您还是留在岸上为妥!”王府侍卫长慕寒劝阻道。
东方少倾丹凤眼一挑,气息十分不善,“你去?你认为自己可以阻止那些人?”
“手下不想王爷冒险!”
“现在说得好听!如果真怕我冒险,就应该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东方少倾已经完全不听劝阻,跳上了一艘小船。
既然那个笨女人不知轻重,那就由他亲自去救吧!至少,那些暗卫看见他靠近,应该会有所收敛吧。如果让他在暗卫行动之前登船,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船上的颜初夏哪里知道东方少倾的担忧,十分得意地看着那个越来越远的小扁舟。
爱格温趴到船舷看了好半晌,才借着那边的火光看清楚对方的手势意思。转回头问道:“安王要登船,停吗?”同是追求美女的男人,怎么都有点心心相惜。从各方面条件来说,这个人做他女婿他还是能接受的。
颜初夏却十分爽快地说道:“不停!难道你想我留在大瞾?我是不会跟我娘分开的!如果那样你也同意的话,我也无所谓
!”
爱格温当下心中一凛,高呼一声,“加速前进!”
这艘船上,那多少桨手呀,“哗哗”水花一阵乱跳,船身瞬间蹿了出去!
爱格温还嫌慢地大喊道:“快,每人赏五百钱!”
这话从甲板传到下面船舱,异常响亮。
东方少倾面上一寒,“那个笨女人,简直就是找死!”说罢,随手抓起船上的竹竿,往前方一抛,又抢了两只船桨,飞身而上,一抛一换,当真是水上漂的上乘轻功。
当然,如果没有后面那个看不清脸的家伙从中帮携的话,真可谓是完美的“一苇渡江”示范。
原本很是得瑟的颜初夏看得那个迅速靠近的人时,脸色有点不好看,尽管看不清楚脸,但她能深深感应到那家伙那双眼睛中喷射出来的怨毒之光,这次若被他逮住,那后果真有点难以想象!
结果她只好对着那个人大声喊道:“安王殿下,你放过我吧!我只想好好地活着!”
话语顺着风钻进安王的耳里,身畔的慕寒继续携带安王前进。
“爱格温,停船!前面有埋伏!”安王喊得小心翼翼,不得不趁着起落间隙,不停重复。
船头爱格温与林家母女隐约听见,却不甚明了,但速度可都没减。
好半晌,一个船工跑过来,说道:“他说的好像是前面有埋伏!”
前面?
爱格温皱起眉头,这条运河在离京城大约两里地儿,有一个缩小的窄道,修有闸道,为的抵御从运河运送军队的船只,这个地方,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检查通关文牒。
而此刻,闸道口已在视线之内,谁会在这个地段埋伏他们正规商船?
“停船!”
爱格温还是决定不去冒这个险!叫停所有桨手。
船只沿着河水流向继续漂移。
东方少倾松了一口气,渐渐地看清楚了船头那个女人,心中恶寒阵阵。
颜初夏也看着他,心知不妙,赶紧缩了头,“娘,我先回房间,千万别让他找到我!”
颜初夏这刚打算躲,船身就莫名地晃动起来,一个趔趄摔在甲板上。
爱格温已经警觉到事情不妙,那些异常敏感的护卫队早严阵以待。火光照射下,水面波纹有些异样。
“还是晚了……”慕寒口中喃喃。
接着东方少倾看着几个黑漆漆的东西破水而出,抛到了船上,随之而来的是巨雷震耳,结实的甲板被粉碎飞溅出来。
慕寒拽住安王,迅速躲避到水下。
而安王瞪大的眼睛只来得及看那船体在火光中迅速解体翻飞……
第六十二章 劫后余生()
颜初夏醒来时,入目尽是一片灰白。强烈的白光刺激让她有短暂的失明。
“你还好吧;”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颜初夏脑子有些昏沉;只感觉眼睛一热,瞬间黑了下来,强烈的药味灌进了鼻子。
“放心;过几天你的眼睛就能好了,”声音没有起伏,这下愈发觉得耳熟。
“万俟……岩燧;”颜初夏的心里清明了几分,陡然想起昏迷前,那冲天而起的火光以及那剧烈的爆炸。她看见爱格温紧紧抱着母亲,往水里跳,而母亲的眼睛却一直望着她,伸出的手依然什么也没抓住。
“我娘呢?”心中的忐忑无限放大,她根本就没看见母亲是否平安逃离那个船舷,飞溅的木板瞬间遮挡了所有视线,她无力地看着那些携带了千钧之力的木板砸向自己,而眼前一黑,最后一眼,她看见的是一个人扑向自己……
“你娘没事。爱格温在照顾她。”
颜初夏呼出一口气,稍稍安了心,“是你救了我?”抬头看那个近在咫尺却看不见的人。
好半晌才听见他的回应:“不是。是莫常!”
莫常?
颜初夏脑子拧了一下,怎么可能是他?
“他说,这是他最后能为你母亲做的了……”声音消失在耳边
。
“他死了?”
万俟岩燧这次没有应答,而看着那个眼睛蒙着白布的少女抬起的脸颊,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的真面目,而她却看不见自己。莫常大半个身体几乎被烧焦,而他护着的人却只有轻微的擦伤,最后的大爆炸,将所有人都掀进水里,或许这是最后能保住他们命的唯一解释。
“你需要休息。”
颜初夏却没打算放过他,“能告诉我现在我在哪里吗?我想见我娘!”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脆弱,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在接下来的十五个月的时间里,将无数次地看见这个表情。
“你应该休息!”偏偏他能给她的只有这个答案。
颜初夏一愣,猛然觉醒,她只是一直“望着”那个声音所在处,沉默半晌,最后乖乖躺下。
万俟岩燧的话很少,颜初夏敏锐地感觉到他一直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