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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探手摸了摸四妹因为吃得生起暖意而淡淡生红的脸颊,笑了道:“四妹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二姐了。”
四妹羞涩的一笑,稍倾轻声道:“三哥也心疼二姐的,还有……娘,她也心疼二姐的。”话落,小心的打量紫苏的脸色。
紫苏不想让四妹心生不安,点头道:“嗯,二姐知道的。”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对四妹道:“快吃吧,吃好了,我们去铺子,二姐教你记帐做帐。”
“二姐,我已经饱了。”四妹连忙放了手里的筷子,眼见桌上还有几碟动也没动,起身拿了过来,看向紫苏道:“二姐,我们可不可以带走,这样不要了太可惜了!”
“可以的。”紫苏点头,侧身喊了门外的小二进来,指了桌上剩下的点心吩咐道:“替我们打包!”
“哎,好哩。”
姐妹二人离了酒楼,朝铺子走去。
远远的便看到大张和小王两人正拿着扫把和木桶在打扫铺子,二人见了紫苏齐齐放了手里的东西,迎了上前。
“东家来了!”
紫苏笑了笑,指了四妹道:“这是我妹妹明遥,以后会时常来铺子,若是我不在,你们有事也可以问她。”
“是,东家。”大张和小王连忙齐齐朝四妹揖一揖,“见过明遥姑娘。”
四妹脸色一红,身子便要往边上躲,眼角的余光却看到紫苏正笑盈盈的看着她,才躲避的身子便僵了僵,下一刻,她用略带羞涩的声音说道:“免礼,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这么客气。”
话落,连忙抬头去看紫苏,就差问她,“我这样说可以吗?没错吧!”
紫苏赞许的点了点头,走到四妹身侧,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四妹做得很好。”
四妹脸上瞬间便有了一后飞扬的恣意,便连步子也跟着轻了许多。
紫苏笑着牵了她的手走进铺子,带她去了柜台后的小间,指着虽小但却收拾得很是整齐的屋了道:“平时,我就是坐在这里面的,有事,大张会进来请示。”
四妹上前,看了看那张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的桌子,又摸了摸桌子后的官帽椅,脸上是兴奋又忐忑的神态。
“二姐,我真的可以吗?”
紫苏点头道:“相信你自己,你刚才就做得很好。”
“二姐,我一定会努力做的。”
紫苏点头,目光落在四妹白皙修长手指上,她曾经给四妹安排的是另一条路,但命运却让她带着四妹走上了背道而驰的路!心下叹息了一番,但转而紫苏便敛下了那抹遗憾,只要能生活得好,走的路正,是不是有违初衷,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上午,便在紫苏教着四妹怎么看帐册,怎么记帐的时间里度过。
待得大张进来,说是要用午膳时,紫苏才发现时间竟然过得那般快。再低头看了一脸兴犹未尽的四妹,不由笑了道:“别急,心急吃不成大胖子,有些事得慢慢来。”
“嗯,我知道的。”四妹点头道,看了看外面的天,转而对紫苏道:“二姐,娘不会留他吃午饭吧?”
紫苏摇了摇头,“不知道呢!”
四妹便默了一默。
“不管了,”紫苏扭了扭僵硬的身子,对四妹道:“哪能因着他,我们便连家也不能回。走,我们回去吃饭去。”
“哎!”四妹立刻应了,手脚伶俐的收拾起桌上的帐册和笔来,一边对紫苏道:“二姐,三哥和燕竹大哥快回来了吧。”
“嗯,”紫苏点头,“我算着就这几天要到了,梅先生那可是急得不行了!再不回来,怕是梅先生要带人去迎了。”
四妹听得紫苏提起梅圣俞,咬了嘴发出一声便轻笑,她目光机灵灵的一转,看了紫苏道:“我怎么瞧着梅先生竟有几分乐不思蜀的样子呢!”
“谁说的?”紫苏看了四妹道:“你没看到梅先生都起了一嘴的火泡了!”
“噗哧”一声,四妹失笑看了紫苏道:“谁说梅先生嘴里的火泡是因着三哥他们没回来,他们明明是为了里的如花姑娘好不好!”
紫苏瞪了四妹一眼,稍倾却又忍俊不禁,跟着笑了道:“你这又是从哪里听说的浑话?”
“我可没骗你。”四妹压了声音道:“那如花姑娘好几次使人送了信来寻先生,哭着嚷着要先生替她收赎身呢!还有……”四妹顿了顿,趴在紫苏耳边道:“上元节那天,梅先生可是陪了那如茶姑娘半天呢!”
紫苏拿手戳了四妹的脑袋,低声斥道:“小没良心的,上元节梅先生不是陪着我们逛灯会吗?”
四妹也不争辩,只抬了眉眼撩了紫苏道:“二姐我那盏走马灯你知道哪去了吗?”
“哪去了?”四妹不提,紫苏到是忘记了。
“被先生拿去哄如花姑娘了!”四妹忿忿道。
这会子换紫苏惊怔不语了,半响,不解的道:“既然是这般,那为何先生不替那如花姑娘赎了身?”
“好像是说先生家有祖训,不得纳青楼女子为妾!”四妹犹疑的道。
紫苏便摇了摇头,对四妹道:“好了,这是人家的事,我们不用去管。回家吧!”
只,紫苏才带了四妹走出去,远远的便看到一个婆子急急的跑了来。紫苏一眼便认出跑来的婆子是马大脚,当下心头一个“咯噔”扯了四妹便朝马大脚迎上去。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跑出来了。”
“姑娘……姑娘……”马大脚因为跑得急,一张嘴,喉咙像被刀割过一样,痛得她只邹眉。可事情紧急,又不容不得她耽搁,当下急得抬手便给了自己一个巴掌,一巴掌后,话才利索起来,“姑娘快回去吧,大奶奶要发落青青姑娘呢!”
四妹被马大脚的话吓得脸色都白了,她猛的抬头去看紫苏的脸,在看到紫苏眸里如刀峰一样的寒光时,心头不由便一紧。
她有多久没有看到二姐这样凶狠的目光了!
青青是二姐亲手挑回来,一手教出来的,在二姐心里只怕只略低于她和三哥的位置,不说眼下那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大哥不被二姐待见,偏生那个横空出世的大奶奶还敢动青青!这是不是在老虎嘴里拔牙啊!
“大奶奶?”果然不出四妹所料,紫苏再开口时,话语之中的寒意便似是片过肉的刀一般,饶是四妹穿得厚厚的也感觉到背脊处一片阴凉。耳边,紫苏的话却已是掷地有声的响起,“我到要看看,她是哪家的大奶奶!”
“二姐!”
紫苏看着一脸担忧看过来的四妹,想了想,轻声道:“我让人送几道菜来铺子,你就在铺子里用吧?”
她不想让四妹为难,一边是大哥,一边是姐姐。两难的选择!
“不,我跟二姐一起去。”四妹上前挽了紫苏的手,轻声道:“二姐,你带上我吧。”
紫苏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牵了四妹的手。
二进的小院,此刻已是肃然无声。
陶大娘焦急的看了一脸倔强的青青,又悄然抬眼打量了面罩寒霜一止无语的陶彦武,想要开口说几句话,可在知晓自己儿子当的是什么官时,心里的胆怯使得她将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杜芳华拿帕子掩了脸,不时的抽泣几声,却是多余的话不说一个字。
“跪下!”
良久,陶彦武开口了。
青青小小的脸上,闪过一抹紧张,但下一刻她却是挺了挺背脊,愣是将有些发软的脚又绷了绷。
陶彦武眼见话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由便蹙了眉头,杀人如麻的目光缓缓撩向青青,一字一句道:“本官说的话,你没听到?”
青青对上他那样凌冽刺骨的目光,不待开口,已是上下牙齿抖成一片。
陶彦武寒凉的眸中掠起一抹隐隐的得意。
而一侧的杜芳华则是帕子微微撩起,目光复杂的看向青青。
陶大娘待要起身去劝几句青青,却在撞上陶彦武无意间瞄来的目光时,身子一僵,坐回了原位,一时间慌然无措,只求天拜菩萨,紫苏这个时候千万别赶回来。
然,怕什么便生来什么。
陶彦武眼见青青虽是吓得脸如白纸,但仍然咬紧了牙,不肯跪下时,心头不由便生起一抹羞恼。他已经忘了,距上一次有人敢违背他的话是什么时候了!眼下,一个个小小的下人,竟敢无视他的话,一时不由便心头火起。
怒声道:“来人,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跟了他来的下人立刻便走了两个进来,不由分说便抬手去拉青青。
“大弟……”
一听要把青青打死,陶大娘急了,怎么说青青也侍候了她们一家老小有些日子,感情使然,陶大娘当即便喊了出声。
陶彦武扬脸迎向陶大娘,不紧不慢的道:“娘,这样的下人,留着有什么用?”
陶大娘待要开口,不想一道幽幽的声音却抢在了她的前头。
“大人好大的官威!”
声音响起的刹那,陶大娘在松了口气的下一刻,想起紫苏那悍然的性子,不由又急了起来。但,眼下就是二虎相斗的场面,谁上前谁死!领教过紫苏的绝决的陶大娘愣是坐在了那,不再乱动一分。
到是陶彦武在听到紫苏那一声后,肃杀如鬼的脸上缓缓的绽起一抹异样的情绪!
自己兴冲冲的带了夫人一早赶来认亲,谁曾想迎接自己的却是一个孤零零的母亲!妻子想要在家里逛一圈,却被一个下人给拦住了!他到是要看看,这位盛名灌耳的陶柴苏,陶姑娘到底想要怎么样!
同一时间,心情复杂的还有一侧的杜芳华。
且不说她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单说,那句“大人好大的官威!”便让她心头一喜,看来,这家里的人并不想认回陶彦武这个大哥!不认,就代表,她们不会跟着回京!
须臾间,紫苏已经带了三妹自门内走了进来。目光淡淡的扫过挟持着青青的陶彦武带来的家丁,冷冷道:“放了她!”
家丁一怔,似是不明白紫苏哪来的胆识,小小的一个民间商女竟敢对圣上亲封的当朝“威远伯”的人如此冷面相向!
便在家丁一怔间,紫苏已是目无温度的看向陶彦武,“大人这是想民女去击鼓鸣冤,告御状?”
陶彦武瞳孔一紧,目光似淬了毒一般看向陶紫苏。
陶紫苏不避不让,甚至唇角微挑,带了一抹淡淡的笑迎着陶彦武。心道:你以为你混个什么“威远伯”就能吓倒我了?尼玛,姐前世,还近距离的看过英国女王呢!你算哪只鸟!
陶彦武略一默,挥了挥手。
他一挥手,挟着青青的家丁便松了手。
紫苏看了眼脸色腊白的陶大娘,又看了看红肿了眼睛频频朝自己来看的杜芳华,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对陶彦武道:“我这小家小庙的院子怕是容不了大人这样的佛,若是大人叙情完毕,还请大人早些离去。”
这是赶人了?!
当下不说陶彦武,杜芳华,便是满院的下人,也想不明白,她们一惯来,温和有礼的东家怎么就一下子变得这般不近人情了!不说,这是上门认亲的兄长,便是普通的朋友客人,也会留一餐饭吧!
“陶紫苏!”
紫苏抬头看向面色泛青的陶彦武。
“你当真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大人说笑了!”紫苏淡淡的道:“大人可是圣上亲封的”三等威远伯“,从来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您堂堂的伯爷?”
陶彦武眼见紫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说出他现下的官身,言语之间甚至不失嘲讽讥诮之意,根本就没有她所说的那种害怕惶恐之意。心下一时间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一方面赞赏紫苏的胆识,一方面又为自己的威信缺失而惶然。
“哎呀,妹妹这是说什么话。”杜芳华将手里的帕子塞在袖里,起身朝紫苏走去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何苦说这种逞凶斗狠的话。你大哥多年不见你们,眼下好不容易寻着了你们,正是该高兴的时候……”
紫苏冷冷的抬起眼,面无表情的掠过了杜芳华。
杜芳华似作戏般的唱念作打在遭到紫苏的冷冷一瞥后,便僵在了那。
“这位夫人有礼了!”紫苏屈膝一福,标标准准的大家闺秀礼仪!便是杜芳华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福实在是太有范了!一福完毕,紫苏抬眸虽是脸上带笑,但眸子里却是冷得不能再冷,“夫人可能有所不知,我大哥早在数年前便不幸战死了!所以夫人和大人怕是认错人了!”
杜芳华在听到紫苏的那句“战死”时,不由自主的便抖了抖。还想再说几句话,然,对上紫苏的笑后,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当下,不由便转头看向陶彦武。
“都说了,那是一场误会!”
“怎么可能是误会呢?”紫苏诧异的道:“如果是误会,真如大人所说,您是我们的兄长,那这些年,大人在哪?”
“娘病重无钱看病,三弟蒙冤入狱,四妹被人所伤差点一命呜呼时,大人,您在哪?”紫苏目光灼灼的看向陶彦武。
“夫君他有公务在身,不便……”
“当然,大人忠君爱国,是大夏皇朝的好将军,好臣子!”紫苏点头道:“我们为大夏皇朝有将军这样的男儿而骄傲自豪。若无将军保家卫国,哪来我们百姓的安居乐业!”
杜芳华面上掠过一抹得意之色。
紫苏却是话峰一转,转而凄声道:“所以说人真是有命的,我家大哥若还在世,他一定像将军一样,英姿焕发,一定在成为大夏国的肱骨之臣的同时,也是一个好儿子,好哥哥。”
“你……”
紫苏却是自怜自哀的继续道:“我们被欺凌时,我们饥不饱腹时,我们三九寒冬抱作一团取暖时,我们因为无权无势,眼看着亲人便要枉送性命时,我们……我们的兄长他若在世,他怎会忍心让我们受这样的苦?他若是忍心让我们受尽世人的欺凌,让我们自生自灭,又如何有脸在我们摆脱一切贫苦日子渐好时,再来相认?”
“二妹……”陶大娘看着陶彦武脸上惨淡的神色想要阻止紫苏。
紫苏却是呵呵一笑道:“我从来没见过我大哥,但我想他若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又怎么会对着那些帮过他苦难亲人的人喊打喊杀?这样的人,到底是我的亲人,还是我的仇人?”
陶彦武在脸色几番交替后,渐渐的便面无表情了。
杜芳华想要驳斥紫苏,可是在抬头对上紫苏如利刃刮向陶彦武的目光时,却是不敢开口。
“你真不认我?”陶彦武沉沉抬头看向紫苏,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是谁,但你却从没打算认我,为什么?”
紫苏低垂了眉眼,“没有为什么。”
“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恨!”
“恨?”
“是的。”
良久。
陶彦武惨淡一笑,起身道:“我知道了。”
紫苏笑了笑,抬头看向陶彦武,“大人,这是要走了吗?”
陶彦武点了点头,目光掠过紫苏,又看向紫苏身侧的四妹,顿了一顿道:“我想将娘接去京都尽孝!”
紫苏点头,“可以!”
陶彦武目光闪过一抹错愕,似乎不解,但却没有深究。
杜芳华的目光落在一侧乖巧的四妹身上,轻声道:“小妹妹,也跟了一起去吧!”
紫苏抬头,用一种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向杜芳华。
“她不是你的妹妹!”
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