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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燕竹笑了笑,“自是好买卖!”
嫩娘儿转身自桌上倒了杯茶,款款走至邱燕竹跟前,双手递了上去,“愿闻其详。”
邱燕竹探手接了她手里的茶,却是随手搁到一侧的小几上,脸上笑容不减,看了嫩娘儿道:“我出一百两银子邀姑娘三日后药王庙一游如何?”
嫩娘儿脸上便有了一抹薄怒之色。
邱燕竹不待她发作便道:“姑娘且放心,你怎样去的,自是怎样回来。”
嫩娘儿冷冷一笑,嗤声道:“公子说得好生轻巧!”
邱燕竹知这种风月场上混的女子自是较一般女子更是谨慎小心,只因她们这样的人,便是出了什么意外,了不得也只是花些银子便了事。是故,随客人外出,那是小心又再小心的事。默了一默,稍倾笑了道:“不防与姑娘直言,我姓邱,名燕竹,是镇上邱员外的族亲,姑娘若是不放心,可使人去打听了。”
嫩娘儿脸上的冷笑不减,上下打量了邱燕竹,冷声道:“为何此处说不得,却要去别处?”
“只因在下只是传话的。”邱燕竹看了嫩娘儿,坦然道:“真正要与姑娘见面的另有其人。”
“谁?”
“一个姑娘。”
“一个姑娘?!”
“是的。”
嫩娘儿脸上的冷笑便成了浓浓的嘲笑,几步走到门前,“哗啦”一声,将门打开,对邱燕竹道:“小哥去别处寻人耍着玩吧,我这恕不奉陪。”
“姑娘便当真愿意过这种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片朱唇万人偿的日子?”眼见嫩娘儿脸色突变,邱燕竹紧接道:“虽说不是人人能堂堂正正八抬大轿迎进门,但是再怎样也好过这迎来送往不是?”
他话虽说得含蓄,但嫩娘儿又是什么人,只一瞬间,便明白了过来。朱唇半咬,脸上有了犹疑之色。
“多话不说,这是一百两银票,姑娘愿意,三日后药王庙见。”
邱燕竹干净利落的起身,朝外便走。
嫩娘儿怔怔立在原地。
良久,眉宇间划过一抹毅色,上前将那银票攥在手中,足足有一刻钟的功夫,这才转身走到那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侧,自床底拉出一个黑漆的樟木香,打开,将银票放了进去。
且说离了的邱燕竹,正犹疑着要不要找个人打听下紫苏家的住址时,顿足的瞬间,却看到了人群里正朝他走来的邱少风。只一瞬,他便迎了上去。
“三哥。”
邱少风上前,将他扯到一边,沉了脸道:“你刚才去哪了?”
邱燕竹看着面罩寒霜的邱少风,脑海里掠过大嫂荀慧娘冷笑的脸,已然明白过来。
“我适才去了。”
“你!”邱少风恨恨的瞪了他,压了声道:“你也太荒唐了,就算是你要去那种地儿,什么时候去不行,要大白天的去?”
邱燕竹挑了挑眉头,看了脸色难看的邱少风,淡淡道:“你突然来找我,可是有事?”
邱少风瞪了他,没好气的道:“你娘……哦,你舅母在我家呢。”
“在你家?”邱燕竹不解的道:“我去,她不等着我回去发落我,跑去你家干什么?”
邱少风眉眼间便有了一抹促狭的笑。
邱燕竹看着邱少风眉宇间的笑,心头一顿,便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不由急声道:“别卖关子,快说啊。”
“说是替你相中了一门亲事,来寻我娘商量商量!”
邱少风话落,便眼睛动也不动的看了邱燕竹,似是想从他脸上看到气急败坏的神色。而他果然也没失望,他的话一落,邱燕竹脸色便白了白,下一刻,眉宇便邹成了个川字。
“走。”
“去哪?”邱少风看了脸色难看的邱燕竹。
邱燕竹闷声道:“去你家。”
“去我家?”邱少风呵呵一笑,站在那不动,看了邱燕竹道:“你是不是想去跟族婶说,你心里已经有人了。”
邱燕竹嘲讽的一笑,不屑的道:“我跟她说这个干什么?难道你以为,她会以我的喜好来替我择亲?”
“那你去我家干什么?”换成邱少风不解了。
“去了,你就知道了。”
邱少风还想再问,但眼见邱燕竹转身便大步离开,只得急急的跟了上去,一边轻声道:“你可小心点,我父亲还有我大哥都知道你去了的事。”
邱燕竹步子便顿了顿,想起那个对他严历有加的族叔和族兄,心头掠过一抹暖意的同时,又不由自主的有了抹淡淡的慌乱。
“放心,有我呢。”邱少风拍了拍邱燕竹的肩,压了声音道:“大不了,就将你是萧家的骨肉的事说出来便是。”
“不行。”邱燕竹当即顿了脚,眉目严历的看了邱少风,沉声道:“一个字都不许说,你答应过我的。”
邱少风看着他眉眼间的那抹狠历,不由便愣了愣。
稍倾,回了神,方小心的试探道:“燕竹,到底为什么?你明明跟族婶她们也不亲,萧家又不是一般的商家,你干嘛这么死心眼?”
邱燕竹的唇便抿得如同被刀削过一般,硬是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但周身却散发出一种阴冷的气质。使得原本还想再问的邱少风,也跟着闭起了嘴巴。
不多时,两人便回到了邱府。
邱燕竹直接去了后院。
正与邱员外泣诉的候氏,听了下人说燕竹少爷来了的话。由不得便冷冷的翘了翘唇角,稍倾便敛了脸上的神色,继续哀哀戚戚的道:“您说,好好的一个读书人,原想着他能百尺竿头再进一尺,谁曾想,他竟光天白日做出这般有辱斯文的事,当真是……”拿了帕子拭了拭眼角,“当真是叫我这心痛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邱员外原本黑着的脸便越发的黑了,他对门外候着的小厮道:“请了进来。”
“是。”
不多时,邱燕竹便在小厮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不待他开口,邱员外已是勃然怒道:“你给我跪下。”
一边正小声安慰着候氏的骆氏被邱员外这一声吼,给震得心都抖了抖,不由便抬头道:“老爷,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你别多嘴,你扶了弟妹去后院歇息,我今天就要好好管教他!”
骆氏还想再劝,候氏已经扯了她的手,泣声道:“嫂子,便让兄长好好管管他吧,不然这孩子真要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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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110嬾娘儿()
候氏由骆氏陪着走了出去。
邱员外,邹了眉头看着眉眼轻垂,默然无声立在堂前的邱燕竹,良久,长叹一声。
“邱竹啊!”
邱燕竹抬头看了邱员外,“族叔。”
邱员外迎了邱燕竹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说教便哽在了那。他自认还是了解这个天姿聪颖的侄儿的。但,眼下,对上邱燕竹眸中意味不明的坚执时,不由便动摇了,暗问自己,这真的还是那个他了解的邱燕竹吗?!
“燕竹,你告诉伯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邱燕竹只一默,便摇了头。
“为什么摇头?”
“大伯,我没什么好说的。”邱燕竹想起紫苏的叮嘱,轻声道。
邱员外心中便噌的蹦起一股老火,他气哼哼的看了邱燕竹,压了心中的火气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个家了。你娘说的你嫂子家的那个蓉姑娘,我瞧着,挺不错的……”
“大伯,我不娶她。”
邱员外眉头一挑,“你不娶她?”
邱燕竹点头。
邱员外吸了口气,轻声道:“也行,那让你伯母替你去重新看几家姑娘。”
“我不要。”
“你不要?”邱员外瞪圆了眼睛,脸上的颜色已经变得青白吓人。但总算是还不至于失态,他深吸了口气,继续道:“那是你有自己看中的姑娘了?”
邱燕竹想摇头,但转瞬,却又想到。若是自己此刻拒绝了,万一族伯当真依了舅母之意,不说替自己去求娶嫂子的族妹,便说是替自己说上别的一门亲,便糟糕了。本来,这婚姻之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虽可以不承认,便若是那般,不是平白便替紫苏竖了敌?
思及此,他对邱员外道:“族伯,我确实心中有个姑娘。”
邱员外闻言,当下心头一个突突,想起邱燕竹白日去的事,脸上的神色当即并不如邱燕竹所希望的那般,松了口气,反而是越发的难看了几分,略一沉吟后,道:“哦,谁家的姑娘?”
邱燕竹自是不知道邱员外心中所想,但却也聪明的看到了邱员外脸上越发难看的神色,想了想,轻声道:“她还没及笄,等她及笄了,还请族伯替侄儿做主!”
“没有及笄!”邱员外犹疑的看了一脸郑重的邱燕竹,小心道:“她不是的?”
邱燕竹立刻便明白了邱员外的猜想,连忙摆手道:“当然不是,她是正正经经人家的姑娘,族伯,你……”那句,“你别乱说”好歹算是没有说出口。
邱员外却是不信,他唇角微翘,眉宇间敛了一抹冷色,睨了邱燕竹道:“正正经经人家的姑娘没名没姓的?”
这是要邱燕竹说出是谁家的姑娘了!
邱燕竹自嘲的挑了嘴角,若是让他们知道,他要娶的是无依无靠的紫苏,只怕便是连开明如族伯怕是也不会同意吧?更别提现在三弟还身陷大狱!不行,不能说。
拿定主意的邱燕竹便看了邱员外道:“只是偶然见到,现还不知那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邱员外当即嘲讽的笑道:“即是不知道人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却知道姑娘并未及笄?燕竹,在你眼里,你族伯便是这般好胡弄的么?”
邱燕竹不由便生起一身冷汗,但下一刻却是飞快的道:“那姑娘梳的是双螺髻,是故,侄儿猜着她并未及笄。”
话说到这,不论是邱员外还是邱燕竹都清楚明白了一件事实。
那就是,邱燕竹心中确实有人了!
邱员外还想再说,但在看到邱燕竹眼里的坚持时,眸光一滞,略一犹疑后,沉吟着开了口,“燕竹,你不小了。”
“侄儿知道。”邱燕竹唇角扯了抹浅笑,轻声道:“还请族伯相信侄儿一回。”
“那你就告诉我,今天你去是为的什么。”
邱燕竹默了一默,便在邱员外认为他不决计不会再说时。不想,邱燕竹却是开口了。
“受人所托帮她一个忙,进去找个人,带句话。”
邱员外眉眼霍然一挑,便待开口问他,何人所托,找的又是谁,但在对上邱燕竹眉宇间的神色时,到嘴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族伯相信你。”
“谢谢族伯。”邱燕竹连忙拱手打揖。
邱员外摆了手制止,话峰一转,“我听少风说,你这几年出外游学发生了很多不同寻常的事,可有兴趣说与族伯知晓?”
邱燕竹想了想,便将自己的身世说了一番。
“你是说你原是京都萧家的骨血,并非你父所出?”邱员外愕然的看了邱燕竹。
邱燕竹点头,“当年我母亲为了替舅舅酬钱看病,自卖自身,因缘巧合下,被送入京都入了萧家,又被分在我父亲院里,十几年前萧家卷入一桩宫庭秘辛中,原以为要家族尽灭,萧家将我父亲托于友人,远离就都。”
“我母亲在路上有了我,不想却路遇歹人,母亲为了救父亲受了重伤。虽说父亲不惜重金为母亲延医请药,可最终母亲还是撒手人寰。父亲原本打算将我送回京都,但消息阻塞,他又染了重疾,无奈之下,带了我寻到舅舅,央求舅舅护下萧家这份血脉。”
邱燕竹长叹了口气,轻声道:“这么些年舅舅感念母亲当年救命之恩,待我始终如同己出。”
他没说的是,舅母却是极为不喜他,这么些年极尽苛责慢待!然,邱燕竹虽不曾说,邱员外却是明了。既是明了,心下的疑惑便也有了答案。
稍倾叹了口气,上前拍了邱燕竹的肩道:“燕竹啊,不管如何,你舅舅和舅母总是养大了你。”
“燕竹没齿不敢忘舅舅养育之恩!”邱燕竹看了邱员外,“燕竹此生都只会姓邱。”
邱员外听着他斩钉截铁的声音,不由便愣了愣,京都萧家,或许芙蓉镇大多人不知道那是个怎样的人家,但作为他来说,因着年轻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却是略有了解。
那是一个三代皆为皇商的人家啊!其间的富贵不说滔天,那也是世间罕见!邱燕竹却如同宣誓般说,他这一生都只会姓萧,等于就是召告,他放弃了萧家的身份!这其间,是感念养育之恩,还是另有他不得不放弃这一身份的原因?
“也许,你舅舅和舅妈并不介意你认祖归宗?”邱员外轻声道:“必竟,你父亲只余你这唯一血脉在外,想来,他也不希望你流落在外!”
邱燕竹自嘲的一笑,看了邱员外道:“族伯,也许他们不介意,但是我介意。”
邱员外看了邱燕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便沉了沉。
邱燕竹迎了邱员外肃沉的目光,轻声道:“族伯,您一直待我亲厚,我想请您再帮我一次。”
“你说。”
“请您帮我,让我能娶心中所喜。”
“心中所喜?”邱员外似笑非笑的看了邱燕竹,心头生起一抹轻叹,邱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却偏偏不是邱家的骨血!唉,当真是……他沉沉叹了一声,对邱燕竹道:“燕竹啊,如果那位姑娘家世清白,族伯自当没有二话,但若……”
“族伯放心,若是不若族伯所说,燕竹自当听从族伯安排。”
“族伯答应你了。”
邱燕竹心下长长的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舅母那边的不确定便可解除,他眼下便只需要保证紫苏能顺利解救出三弟。至于预旺那边的事,他到不是很担心,能行就行,不能行,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
一晃便到了三日后。
城外五十里地的药王庙,紫苏正笑吟吟的站在药王庙前看着杂耍艺人的表演。眼角的余光处看到一挺青纬小轿停在了山门前,随行的丫鬟正上前弯身揭了轿帘。扶着一个着脂红小袄肤色白净的二八佳人落轿。
紫苏不动声色的退出人群,慢慢朝那二八佳人走近。
“姑娘,这人山人海的也不知那邱公子在哪里!”丫鬟一边扶了嫩娘儿往里走,一边轻声道。
嫩娘儿看了眼周遭的人群,眉头轻蹙,轻声道:“先到里面去再说。”
丫鬟便上前扶了她,一边小心的护了一边不住的抬眼在人群里搜寻着。不多时,主仆二人便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进了庙门,朝大雄宝殿走去。
紫苏隔了几步,尾随其后。
“既然来了上柱香吧,”丫鬟对嫩娘儿道:“让药王菩萨保佑姑娘身泰体安。”
嫩娘儿笑着由了丫鬟去取香,她则站在那抬头打量着大殿内的布景。待得丫鬟将香递了过来,接了跪倒在佛香前,目光微抬对上慈眉善目的菩萨,不由便轻声道:“菩萨,求您让我脱离苦海,得遇良人。”
话落,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正欲起身将香插进香炉,不欲身后却响起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姑娘当知,世事纷繁,求人不如求己。”
嬾娘儿一惊,蓦然回头,入眼的是一张肤如凝玉,两眼比寒夜星子还要亮的眸子。此刻那对星眸正笑眯眯的看了自己。
“你是……”
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