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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氏撇了撇嘴,暗暗的讥讽了一声。
又坐了约半盏茶的功夫,起身道:“我也该去了,好歹往后有个说词不是?”
候氏闻言,不由便笑了笑。
可不是!
眼下虽不能喊了人捉奸,但最其码埋下了往后谣言的话题。
“去吧,记得,见机寻事!”
“媳妇记住了。”
荀氏自去喊了婆子,坐了马车赶往风情雅舍不提。
这边厢,紫苏带了青青由着着青衣梳双螺髻的小丫头领了径自往定好的雅舍走去。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风情雅舍的布景,那些依着风水摆放的山石,错落有致却不突兀。青青的长绿乔木间,是涔涔的人造溪水,溪水底处铺了小孩拳头大小的鹅卵石,其间颜色灿烂的锦鲤悠闲自在的游荡着。
果然不负其名!风情雅舍。
“奶奶要喝什么茶?”小丫鬟将紫苏引领到包厢后,恭敬的站在一侧,轻声问道。
紫苏则走到就着一处水榭的窗棱下,探身朝外看了看,闻言对小丫鬟道:“你们这都有些什么?”
“回奶奶的话,我们这有龙井,铁观音,君山银针,碧罗春……”
“来壶铁观音吧!”紫苏打断小丫鬟的话。
“是,”小丫鬟又看了紫苏,“奶奶想要些什么点心?”
“嗯,你们这有特色的一样上一点。”
“是,奶奶请稍后,东西很快就会上齐。”
紫苏摆了摆手,小丫鬟便低眉垂眼的退了下去。
待得小丫鬟退下,紫苏重新走到窗边,探手朝边上的窗门拍了拍,半壁之距的窗立刻被人从里面打开,邱燕竹探了脸出来,笑吟吟的看着她,朝她的左边努了努嘴。
紫苏嘿嘿笑了,又探手朝左边的窗户敲了敲,不多时,左边的窗门也开了,于婆子肃沉的脸探了出来,紫苏轻声道:“你家奶奶呢?”
于婆子往后挪了挪,下一刻,海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便出现在窗户边。对着紫苏笑了笑,轻声道:“三刻钟后大人会到。”
“你现在便把衣服换上吧!”说着探手接了邱燕竹递过来的一个小包裹,递给了海棠,“你先换上,我这边跟他说上几句话,便会找了借口出来。”
“好,我在外面等你。”
“奶奶,他们人来了。”身后响起青青的声音。
紫苏立刻缩了身子,对邱燕竹和海棠说了句,“人来了。”
下一刻,三人的身影同时离开了窗户。
紫苏才在座位上坐好,耳边便响起一阵踏踏的步子声。续而便是轻声的交谈声,再然后,便是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的声响。紫苏缓缓抬头,朝门边看去,对上陈季修久不见面的脸。稍倾,她缓缓扯了扯嘴角,给了陈季修一个恬淡的笑。
陈季修原本是藏了一肚子的尖酸刻薄,想着见面后,一定要大大的给紫苏一个没脸,不想,才对上紫苏那淡如春风拂水的笑时,整个人便怔了怔,一怔过后,便是心花努放。忖道:他就知道,女人嘛,总是在过日子的时候知道好歹的。嫁了邱燕竹那么一个怂货,当然就会忘着他陈七公子的好了!
“你们都下去吧!”陈季修对着屋里侍候的青青和自己带来的小厮摆了摆手。
陈季修的小厮自是没有二话,当即退了下去。反到是青青犹疑的的看向紫苏,紫苏点了点头,青青屈膝一福便安静的退了下去,却也不走远,便在门口守着。
一待屋子里没人,陈季修便挑了挑眉头,在紫苏对面坐定,目光上下打量了紫苏一番,稍倾,没好气的道:“陶紫苏,你拖人带话说要见我,怎的,现在后悔了?想起大爷我的好了?”
紫苏闻言,眉眼轻垂,掩尽眸中的一抹讥诮,轻声道:“妾身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七公子怕是误会妾身的本意了!”
陈季修脸上的神色一紧,目光陡然一紧,瞪向紫苏,“受人之托?”
“不错!”紫苏抬脸对着陈季修淡淡一笑,轻声道:“七公子你还记得上次带你入府的邱杏娘吗?”
当然记得!
陈季修撇了撇嘴,要不是那个蠢娘们儿,他怎么会丢那么大人,吃那么大亏!好在,他也没放过她,想来,这回子太太的施压,让这蠢娘们够呛吧!陈季修便想起之前,候氏上门求见被太太拒绝的事,又想起他让人传出去的话。
眼下,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带着三分无奈,七分为难的紫苏,心里着实乐开了花!想来,定是邱家施压,这陶紫苏不得不向他伏首投降。只,却不知,她能为那邱杏娘做到哪步?
“她啊!”陈季修淡淡的叹了一声,端了面前的茶盏,轻啜了一口后,冷冷说道:“当然记得的,她不就是我那族兄的原妻嘛!”顿了顿,笑吟吟的看了紫苏道:“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我那族兄要纳妾了!”
紫苏心底冷笑,微微的抬了眉眼,看向陈季修,佯作失色道:“纳妾?”
“是啊。”陈季修一脸得色的看了她道:“你也知道,邱杏娘在陈家这么多年就只得一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那族兄年纪也不小了,族婶族叔可都急着抱孙子呢!”
“那到是要恭喜了!”紫苏挑了唇角笑道:“从此娇妻美妾,左拥右抱,当真是人间极乐!”
陈季修骇然一怔,他忽的便有点吃不准紫苏的来意。
若当真是为邱杏娘求情的,怎么就能这样云淡风轻甚至带点幸灾乐祸的态度说这样一件事。要知道,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替自己的男人纳妾,更别说邱杏娘那只母老虎。
见陈季修便秘似是的脸,紫苏心底冷冷的笑了笑,陈季修打的什么主意,她不说全猜到了,但最其码,一半是猜到的。
心里算着时间,想着荀氏差不多应该便要赶来了,而眼下,谈话进入一个僵局,她若是再坐下去,保不准这陈季修恶向胆边生,当场翻脸,做出些什么失仪的事来。虽说,她在明面上未必会吃什么亏,但古往今来,男女之事上,不管有理没理,真正吃大亏的总是女人!更别说这是男权至上的年代!
紫苏打定主意,抢在陈季修开口前,指了桌上的几道精致的点心道:“七公子偿偿看,据说都是这风情雅舍最出色的。”
陈季修哼了哼,目光撇了撇门外一直守着的青青,没好气的道:“你那丫头也太没眼力见了,主子说话议事,她贼头贼脑的在那守着像什么。”
紫苏闻言抬头朝门外看去,稍倾点了点头道:“七公子说得是,妾身这就让她离得远点。”
“哎……”陈季修正想说,“几句话的事,何必亲自去一趟”,然才抬头便看到紫苏不知怎么就带倒了桌上的茶盏,茶水“哗”一声,倒在桌上,流了她一裙!
“哎呀!”紫苏一声惊叫,连忙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水渍,她今天穿了一袭月白色的挑线裙,淡黄的茶汤一染上,当即便是一道难看的印子。紫苏一边拿着帕子擦拭,一边急着声喊“青青,青青,快来帮忙。”
门口候着的青青立刻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替她擦拭。
“奶奶,不行啊,擦不干净,不如去换身裙子吧!”青青抬头对紫苏道。
紫苏回头看了一脸黑线的陈季修,犹疑道:“我跟七公子事情还没谈好,回去换就不必了,我去清理一下,还劳七公子稍候片刻。”
照着紫苏之前的反应,陈季修原以为紫苏只是来走个过场,好敷衍邱家,眼下,见紫苏说还要继续谈,当下心头便生起一抹喜色,连忙道:“你去吧,我在这等着。”
紫苏微微颌首,当即带了青青便走。
陈季修眼瞧着两人走过了廊角,又抬手招了自己的小厮,轻声吩咐了几句,小厮点头,走到门边,目光警觉的看着四方。
屋子里陈季修探手自袖内取了一个土黄色的纸包,唇角嚼了抹冷笑,取过另一只茶盏,将纸包里的药粉倒了下去,然后又续满茶,搅了搅。待那茶水和药粉混为一体,再看不出异样时,陈季修脸上便有了一抹志得意满的笑。
他自是不知晓,他这番动作都落在了另一侧,一个人的眼里。
“王八蛋!”
邱燕竹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取了身边早已备好的竹管,对着隔壁的房子,便是一阵猛吹。好在,他已经演练了好几回,做起来虽说不是得心应手,却也是熟能生巧。
淡淡的烟雾在陈季修身后袅袅散开,陈季修沉浸在自己即将到手的好事里,根本就没发觉这场异变,以及这场异变会带来的后果。
“怎么还不来?”等了片刻,陈季修吩咐小厮道:“你去看看,会不会是她偷偷走了。”
小厮应下,走了出去。
便在这时,左侧的厢房门悄然的打开,着一袭与紫苏衣裳颜色相似,却是花色不同的海棠带了婆子走出来,一边轻声道:“我们去门口看看,老爷怎的还不来。不会又被什么人给缠住了吧?”
“是,奶奶。”于婆子扶了海棠往外走。
一主一仆,一边打量着这院里的景致,一边轻声说笑着。
不知道于婆子说了什么好笑的事,逗得海棠发出一阵银玲似的笑声。笑声传到屋里陈季修的耳朵里,乍然间便觉得似是有虫子在心底爬一样,他不由自主的便朝门外走去。
空气里一种淡淡的幽幽的清香缓缓飘了进来,陈季修的目光落在海棠那袭青绿的半臂襦裙上,目光缓缓朝下,便看到月白色的挑线裙上一丛向上点点绽开的红梅。他还待再细看,眼前却突然便变得恍惚起来。隐约间,似是看到一个日思夜想袅袅婷婷的身影。
“紫……陶紫苏……”陈季修脑海掠过那抹身影后,便觉得口中一干,身上一热,不由自主的便往前窜了过去,伸手便朝正侧头与于妈说话的海棠抱了过去。
“啊……”
猝不及防之下,海棠被陈季修抱了个正着。
“救命,救命啊……”海棠一被陈季修抱着,立刻便扯了喉咙喊起来,一边花容失色的躲避着身后陈季修拼命凑过来的脸,一边对一侧怔愣的于妈喊道:“于妈,于妈……”
“放开,放开我家奶奶……”于妈是知道整个事情的的,当下,立刻扯了喉咙喊起来,“来人啊,这里有人强抢良家妇女啊……”
于妈高亢的喉咙立时便将个宁静的院子砌底打破,瞬间,便有杂乱的步子声朝这边急急跑来。期间还有不时的叫骂声。
“谁敢在风情雅舍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陈季修眼前脑海里整个就是紫苏,哪里还听得到别的声音,别的事。
“小娘们儿……爷会好疼疼你的,乖乖的,别乱动……”
“于妈,于妈……”海棠的声音撕心裂肺。
于妈上前揪了陈季修的袖子,怒声道:“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小色坯,你知道我们奶奶是谁吗,你尽敢对她无礼……”
“滚开!”陈季修一把甩了于妈,温香软玉在怀,又被海棠的挣扎给刺激得不行,当下便不由分说的扯了海棠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撕扯着海棠身上的衣裳,大有当场宣淫的意思,只吓得海棠一张脸比鬼还要白,不管不顾的伸手便往陈季修脸上挠去,一边嘶声喊了起来,“救命,老爷救我!”
“你这个小色坯,我跟你拼了!”
于妈左瞧右瞧,看着一侧插着几枝清荷的花瓶,当下二话不说,上前扯了那几枝荷花随手一扔,抱了那个广口瓶,朝着陈季修头上就砸去。
“哐啷!”
“这是怎么回事!”
“扑通!”
“天啊!”
“出什么事了!”
数声同时响起。
“哐啷!”一声响,是花瓶砸在陈季修脑袋上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是一脸黑线挺着个将军肚的阳指挥使发出的!
“扑通!”一声,是陈季修倒在地上的发出的声音。
“天啊!”是得到自由后,海棠发出的一声悲号!
“出什么事了!”是去而复返,正一手携了一脸惶然的荀氏,一边探头朝身侧玉树临风的邱燕竹看去的紫苏。
刹那间的落针可闻!
“老爷啊!”海棠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打破这片静谥,她一声戚喊,下一刻,整个人便扑到了黑眉毛黑眼睛黑鼻子黑嘴辰的阳指挥使脚下,下一刻,便死死的抱了阳指挥使的脚,哭喊开了,“我怎么活啊……这青天白日还会有这样色胆包天的人啊……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喝杯茶都能喝出祸来……”
她哭一声,喊一句,喊一句,哭一声……将个满院子围着看热闹的给喊得一愣一愣的。但转眼,大家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风情雅舍,来者非富即贵,当中很快便有人认出了阳指挥使,虽然不清楚这哭得很是动人的小娘子是指挥使府上的第几房姨太太,但众人却是知晓,有人闯祸了。
当下,众人便朝陈季修看去,待看清是武威陈家的陈七公子时,不由齐齐倒吸了口冷气!有聪明的悄然的退了下去,连忙使了身边的人去陈家送信。留下的,也不敢多言,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更多的是还会伤及无辜!
“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阳指挥使一声怒喝,对着带来的长随喝道:“给我打,打死这个小兔崽子。”
“是,老爷!”
眼见得长随便要动手,风情雅舍的东家急急的自人群后挤了出来。
“使不得,使不得!”一边挡了陈七公子,一边对阳指挥使道:“大人,大人息怒,这是武威陈家的陈七公子,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管他是陈七还是王五!”阳指挥使上前,对着被砸后便晕倒不醒人事,此刻正醒过来的陈季修便是狠狠一脚,这一脚踢得还真是位置!原本还懵懵懂懂的陈季修受了这一重击,当下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叫,蜷了身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喊起来,“啊……”
风情雅舍的东家急得一张老脸瞬间成了白纸,这两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啊!万一这陈七公子在他店里出了事,他如何向武威陈家交待!可,眼下这指挥使大人正是雷庭之怒之时,他又怎么敢上前求情!左右为难之下,只急得站在原地跺了脚喊。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紫苏……”荀氏看着被踢得瘫在地上的陈季修,颤了嗓子道:“紫苏,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
紫苏冷冷一笑,与邱燕竹交换了个眼色。
怎么办?管你是凉拌还是热拌,那是你们的事。
“哎,这七公子也太不像话了。”紫苏回头对荀氏道:“怎的就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嫂嫂,这样的人,我可不敢跟他再谈。”话落,转身喊了邱燕竹,“夫君,非是妾身不心疼表姑奶奶,实是妾身胆子小,经不起吓。还请夫君体谅一二!”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来与他说便是了!”
紫苏当下便当真转身,带了青青朝人群外走。
“紫苏,紫苏……”荀氏看了眼正被那些长随按在地上狠揍的陈季修,又看了步子毫不停顿往外边走的紫苏,眉眼一转,当下便急急的朝紫苏追了上去。
“住手,都给我住手!”陈季修扯了喉咙对按着他打的那几个身强体壮的长随喝道:“他妈的,你们都不要命了是不是?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陈季修,武威县陈家七公子。”
按着陈季修打的那几个长随当下便怔了怔,他们都是跟着自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