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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她喜欢动手制作各种小玩意儿,那都是工作衍生出来的兴趣。而喜欢亲自动手制作古装嘛,估计就是看太多古装剧而衍生出来的另一个业余爱好了。
以前舍不得花钱买布料回来制作那些只能当摆设的古装,此时身在古代,埋藏在心底的另一个业余爱好就被深深地引了出来。身在此种环境,不妨放开手脚一试,真不能白白浪费前世看古装剧花去的时间。
在这里那么长时间,她不是没有去过成衣店,偶然几次都是兴致匆匆的去了,最后却是败兴而归。说句实话,这里的衣裳真心不如剧中看到的那些新颖靓丽。
不过认真想想也是,前世的服装设计可不是现在这个朝代能够与之相比的,衣服款式相差如此之多,真的是很正常。若非来自那个繁荣奢华的时尚都市,她是定不会有这般想法。将两个相差了千年之多的世界相比,此事倒是真的错了。
用了十来日的时间,苏萝终于将剩下的绸缎都制成了衣裳。此刻,那些做好的衣裳正被她一件件地铺在木床上。木床宽度不到一米半,衣裳不能全部摊开来铺,不过这样铺着已是大概能够看出衣裳的样式。
将那些新衣裳都铺好后,苏萝出外找到苏母,拉着过来帮忙看看新做好的衣裳,顺便给她一点意见。衣裳是用来做商品的,自然是要问问土生土长的古人比较好些,说不定她们的审美观真有很大区别。
然而,苏母看见那些衣裳却不知应该给苏萝什么意见,一则她从小到大的衣裳都是十分朴素,不少衣裳都是打着补丁,最好的衣裳就是苏萝帮她做的那身绸缎衫;二则她去过比较繁荣的地方就是云林镇,要她说出这些衣裳有哪些不足,她是真的一丁点儿都说不出来。
“丫头,我觉得你做的这些衣裳都好,比镇上那几间成衣铺的衣裳都要好看得多。”将这些衣裳和她看过的那些成衣相比,苏母得出的便是这样一个结论。
听苏母这样一说,苏萝不禁想起镇上那几间成衣铺的衣裳。无论是因这些衣裳是她自己做的缘故,还是她前世养成的眼光之故,如果真要她选一套喜欢的,她确实只能在她自个儿做的这些衣裳中选了。
隔日一大早就醒来帮着苏母一起做早饭,待一家人用过早饭,苏萝就回房拿起昨日黄昏仔细包好的几身衣裳,带着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情,不断地鼓励着自己往镇上去了。
不知怎地,平时只需一刻钟就可到达的小镇好似变得特别遥远,路上不时安抚着自己要冷静。虽然她对自个儿做的那些衣裳都是挺有信心的,却也真免不了那种初见世人的激动。
有句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衣裳是穿在身上的,那不仅仅是一种蔽体的装束,还可以衬托出一个人的形象。如果衣裳做得只有自己满意,却吸引不了别人的目光,那便成不了商品。
她要做衣裳,正是因为她想把她所做的衣裳卖出去,亦是准备以此来当她长久的挣钱生意。说得俗点,就是想要靠衣裳多挣点钱,除了能够保证她们家的衣食住行外,还能攒下一点余钱。
一路想着到了镇上最热闹繁荣的那条大街,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苏萝初次感受到紧张的情绪。以前卖那些手链挂饰、小布偶荷包都不像现在这样紧张,果真是连自己都难以捉摸的心情。
除去苏母和苏文那身衣衫外,剩下那些绸缎做出来的只有几套衣裳。虽是如此,她心里已经觉得很开心了,毕竟这些绸缎都是不花费一分一毫挣回来的,她就花了些针线钱而已。
若是这些衣裳全部卖了出去,不仅是挣了些银钱,还是对她的肯定。所以她很看重这次的买卖,眼睛亦是时刻注意着有多少姑娘会看向她摆出来的这几套衣裳。
或许是镇上从没有见过有姑娘拿着衣裳在大街上摆着卖的吧,又或许真的是衣裳的款式比较新颖。不多时,苏萝就看见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妇人裙摆微漾,轻移莲步地往她这边过来。
“夫人可是要买衣裳?这些都是亲手缝制的衣裳,款式都是最新的,镇上的成衣铺没得这种样式,夫人不妨慢慢看会儿。”说完,苏萝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怎么一口气就说了这些呢?
待苏萝细细望了那年轻妇人一眼,只见她身着浅青如意云纹衫、淡绿兰花烟雾凤尾裙,眼角眉梢尽显别样风情,端的是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年轻妇人轻抬下巴看向苏萝脸上,那模样看着像是端详苏萝,却又像是淡淡一瞥。旋即眉睫微垂,却是认真挑起挂在架上的衣裳。因低垂着眼瞳,无人可以看到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惊讶与不可置信。
或许是路过的姑娘都知道了她这些衣裳是用来卖的,陆续有些姑娘走了过来。不过她这衣裳不多,位置也不多,她们都是站在一旁观看。
不多会儿,年轻妇人挑出一件喜欢的衣裳,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苏萝,紧抿着的红唇轻启,吐出几个轻柔的嗓音:“姑娘,这件衣裳我买了。”
闻此言,苏萝心里自是欢喜之极,却是先告知了妇人衣裳的价钱,免得妇人知道价钱又不想买了。只见那夫人听了价钱后,眼都没眨一下,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真确定没了这件衣裳。
苏萝这才将衣裳拿下,待她将衣裳仔仔细细地包好,那妇人已经掏出了银子。苏萝将衣裳递过去,顺便接过银子,那年轻妇人接过衣裳便轻移小步慢慢离去。
一套衣裳卖了出去,又来了几位看着像是大家闺秀的姑娘接着走上前来。苏萝看着在架前挑衣裳的姑娘,不由觉得很是幸运,幸好这里的姑娘可以偶尔出门逛逛,不然她怕是真的没有生意可做了。
第32章()
苏萝带着难以形容的喜悦,乐颠乐颠地穿过大街,一路回想着那些衣裳全都卖完的事实,嘴角不知露出了多少个傻笑。她觉得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站在朵朵白云上似的,轻飘飘软绵绵的,而且带着一点蓬松感。
走着走着,路过壶香楼的时候,两条腿有点像不是她的那般,竟是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壶香楼门口。仰头望着壶香楼大门上挂着的几个烫金大字,看了又看,不禁感叹这间茶楼的名字真的挺特别。
壶香楼她只来过一次,就是崔无闲邀她过来的那次。当时崔无闲叫了几道糕点,她没有吃过一块糕点,倒是喝了不少清茶。那时并非不想吃糕点,只是真心不喜欢在那样的情况吃下那些糕点。
她也说不出为何会有那样莫名其妙的想法,或是跟她前世的生活习惯有关,亦或是跟她身处的朝代有关。总之,她那时就像只喜欢喝茶似的,目不斜视地倒茶喝茶、喝茶倒茶,估计当时喝了不下五杯清茶。
不知那首曲子是否帮忙招揽了一些茶客,站在壶香楼门口的苏萝心里情不自禁就闪过这样的想法。待她意识到心中突然冒出的那个想法,下意识地蹙了蹙那双精致的柳叶眉。
如果说之前不敢确定,现在这个无意识的想法却是让她真正明白了一件事。事情或许来得过于突然,可她果真在意那人。总是不知不觉就会想起那几次相遇,茶楼那次近距离的谈话。那人深邃的五官、高挑挺拔的身躯、低低沉沉的嗓音,不知何时已然慢慢渗入心中的某个角落。
恍惚想起初见俞谦之那日,她不知当时为何会不经大脑思考就做出那样的举动,后来几日慢慢淡忘了那事。就在那件事即将变成遥远的记忆时,江大小姐突然找上门来,让她接收到众多说不清的眼神。俞谦之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了,所说的那番话让众多围观之人甚是感慨。
在她看清那人的一瞬间,心里确实有种说不清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直到那人拿出她当初买包子用去的一文钱,心中隐约有种苦涩的滋味,只是当时并没有发现那种莫名的情绪。
如今重头认真回想,似乎都明白了当初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又为何会对俞谦之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前世一直希望能够找个温文儒雅的男友,可终究是没能找到那样的男友。初次遇上俞谦之那时,他看着虽是有些落魄,可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儒雅却让她好似看见曾经那个愿望。
所以,那日再次遇见俞谦之,恰好又见他是那种以德报德的男子,于是就向他提出希望他能够教小弟苏文念书的请求。她看清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讶异,然后他答应了她的请求,开始教小弟念书。
经过后来那几次的碰面,夜深人静、辗转反侧之时,偶然就会想起他,越想就越觉得他身上的气质跟她以前所希望的男友特别相似。
直到百花节那日,一步步踏上百花台,一点点看清那张云淡风轻的面容。她才想起她不曾在他脸上看过关于情的神态,亦不曾在他眼中看见她的影子。而后,她心中潜藏的那个梦就此化为泡影,不是她的怎么等都不会是她的。
此时将近午时,头顶那轮烈日散发出来的光线比早上要猛烈许多,苏萝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那些炎热的光线似的。脑中闪着一幕幕触动心底的画面,在这里遇见的人、看见的事,慢慢交缠在一起,逐渐代替前世那些人、那些事。
因为想得太过入神,过了好长时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旁边似乎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转头看向站在她右侧的身影,微眯着眼睛看清了身影的主人,正是邀她来壶香楼的崔无闲。炎热的光线多数照在他的另一边身躯,那双正视着前方的黑眸幽黯深邃,眼角似乎含着一抹若隐若现的情意。
苏萝侧头微微眯眼看着那张侧脸的同时,那张硬朗中隐约透出柔和的脸庞缓缓转向苏萝的方向。两双相似瞳色却透着不同神色的眼眸就这样不期而遇,俩人都没有立即转回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那一刹那,他们都在对方那双透彻的眼瞳看清了彼此的身影,身后来来往往的行人早就不在那两双直直对视的眼中。他们看清的只有对方,各自心中逐渐涌出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就像是攀爬着栅栏的蔷薇花,看似柔韧的花藤从里蔓延到外,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带着暖光的粉色花瓣一片片地绽放成最鲜艳、最灿烂的蔷薇。
荆棘之上的鲜花,花香芬芳怡人。就如苏萝此刻所看见的那双眼睛,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叫她移开视线,可她却像是被点了穴道那样,想要移开却是没法移开。
回了家中,苏萝心里仍旧残留着那种从来不曾有过的心悸感觉。她其实很清楚,她这次是真的动心了。不管他们是只见过几次面也好,只说过几句话也罢,在她看到用身体替她挡住那些阳光的崔无闲那时,心里那点不确定都得到了证实。
回想着他们今日对视良久之后,崔无闲眼中那抹快速得几乎让人抓不住的柔情,苏萝此刻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柔软的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好似迷离的小鹿那般不停地转着圈乱蹦乱跳。
前世那段感情刚开始她也会觉得脸红心跳,可两次拥有的情绪却不是同一个程度的。那时周身有种初恋的酸甜滋味,结果却不是甜的。她不知道现在这段感情会不会跟前段感情那样,可若是想要退回原点,已然来不及。
因为苏萝一回到家里就心不在焉的,脸上的表情就像可说是风云变幻,苏母很快就察觉到她此时的异样。这会儿桌上都已经摆上了饭菜,她还在院外的石块上坐着发呆,看了看一同帮着摆碗筷的苏文,而后朝着苏萝走去。
“丫头,你这是有心事?”为了避免突然出声吓到精神恍惚的苏萝,苏母刻意放轻了声音,但腔调中的担忧却是丝毫没有因此减少。
从自家女儿那张绯色的俏丽脸蛋来看,苏母隐约猜到了一个可能。可一想到前些时候的试探,她也不敢确定是否真如她想的那般。如果事情并非如她所想,若是贸贸然地问了,说不定又会让苏萝不高兴了。
前几次的试探让她明白,苏萝其实早就知道她的意思,只是装作无所谓,笑笑就过去了。刚开始她也以为苏萝不在意,可慢慢地,她就发现她是在意的。或许真如自家女儿说的那样,她是真想找个待她真心的男子,所以她用心在等。
可女子的青春就那么多,错过了那段青葱岁月,便意味着错过了不少好亲事。她心里着急的同时又没有办法,只好祈祷女儿早日找到知心人。如今终于看到自家女儿脸上出现那种熟悉的神情,心里禁不住悄悄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莫名的担忧。
苏萝听到声音,微微仰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苏母,低下头来认真想了想,最后还是将她此刻的心情告诉苏母,只是没有说出她喜欢的男子是谁。说完,心里有种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觉,有些轻松、有些担忧。
前世孤儿的她,除了几个偶尔聚聚的朋友外,真的可以说是孑然一身。与前男友交往分手的那个过程,都是独自品尝其中的酸甜苦辣。而到了现在,看到面色有些担忧的苏母,只想跟她谈谈这些事。
直到跟苏母说了,她才明白那些朋友跟她们的父母谈论这些事之时的感受。与至亲的亲人谈论着她喜欢的他,似乎有种难以说清的酸甜滋味。
听完苏萝所说的那些,苏母仰头望着院外的高大树木:“丫头,若是真的喜欢,那就要懂得抓紧,我想那个男子应该也是喜欢你的。”
虽然不知道自家女儿说的那个男子是谁,可那人既然能够默不作声,只静静站在一旁,用身体来替她遮挡炙热的光线,相信他心中该是有着同样的情意。
喜欢她吗?或许……有可能吧。
可如果是她想错了呢?那她是否应该要付诸行动?如果到时全都是她的自以为是,岂不是收不了场?
众多个问题忽然一股脑地冒上脑中,就像鱼儿淘气地吐着泡泡似的,刚吐完一个还没有消失,另一个泡泡就紧接而至。
“饭快冷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吃饭吧。”说完,嘴角一抹苦涩闪过,从来没有想过竟会在这里碰上这样复杂的感情,真有些头疼。
苏母看着前方那道纤细的身姿,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经历过感情之事的姑娘,想来多半都是这样的反应。
第33章()
话说这头,崔无闲回到家中就直接将自己关在书房,试图用他最爱看的账本来挥去脑中那些绮念。一炷香的时间慢慢过了,他没有看进半个字。两柱香的时间又慢慢过去了,仍旧是没有看进半个字。
手中的账本不仅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而且还让他不受控制就想起那首《逍遥游》。前日在壶香楼稍微坐了片刻,偶然听得一位茶客说壶香楼以前唱的曲子词藻虽是华丽,却听不出真味儿,可《逍遥游》却让他们感受到一种激励人心的壮志豪情。
说到这点,崔无闲心里自是最明白不过。初次听到这首曲子,他就听出了曲中的美妙旋律。所以后来就想找到苏萝,希望能够求得那首曲子,却不想她竟是将曲子赠送予他。
得到曲子那日,正是他初次跟苏萝认真对话的开始,那时也是他初次认真面对一位女子。她的言行举止端庄得体、落落大方,丝毫不像那些只在村子里待着的农家女。
那么多年来,他从来不曾注意过哪个女子的言行举止,可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那一刻,他很清楚心中的那点变化。
今日偶然路过壶香楼,不想就在门口的不远处看到杵在太阳底下愣愣发呆的苏萝。看到那张在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