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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邱少风挑了眉,颇有意味的看了邱燕竹。
邱燕竹淡淡一笑,冷声道:“她若是不愿意多个儿媳女孝敬她,那就多个外甥媳妇看着好了。”
邱少风脸上的神色便是一顿,再稍倾却是“扑哧”一声笑了道:“妙极,是儿媳妇还是外甥媳妇,想来我那甚是会打算盘的族婶一定不会算错帐的。”
邱燕竹笑了笑,但下一刻,眉宇间却是有着淡淡的不虞之色。只,这不虞在对上途经身侧,撩了帘子向他浅浅笑看的紫苏时,瞬间云消烟散。
“你再忍忍,等到了前面打尖的地方,便可以洗洗了。”
紫苏闻言不由便笑得更欢了,赶情邱燕竹当自己是郡主出行呢!还洗洗,能有张干净舒适的床睡都不错了地!但,她不愿拂了他的好意,便笑了道:“嗯,我知道了。”
“把帘子放下吧,风大,别把脸给吹皴了。”邱燕竹又紧接着说了句道。
紫苏由不得便抬手塻了把自己的脸,好像手感还行。不过,这风吹在脸上确实也够历害的!要不是有了梅圣俞从海那边弄回来脂糕,指不定还真要起萝卜丝了。
“嗯。”紫苏点了头,当即放了手里的车帘子。
邱燕竹直到过了许久,脸上的笑才敛了下来。
一回头,便迎上邱少风意有所指的目光,他先是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稍倾却又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便抬头大大方方的迎了邱少风的目光。
“五弟”邱少风语重心长的对邱燕竹道:“虽说,你们两情相悦是件极好的事,可是”他痛心的摇了摇头,沉声道:“你这样以后如何振兴夫纲?”
邱燕竹被邱少风说得一愕,“夫纲?”
“是啊!”邱少风很是不屑的看了他,半响摇头道:“我看,我也别指望你了,你不成妻奴,已经是极好的。”
邱燕竹想了想,又看了看邱少风不屑的神态,稍倾淡淡一笑,点头道:“妻奴,就妻奴吧,我疼自己的女人,还能有错?”
邱少风当却石化。
一行人,走走停停,走了约半个月后。
这天来到了预旺地界。
对于这个地方,紫苏是觉得这是她命中的一块福地,而邱燕竹先始觉得这是他的灾难,但过后又想着,若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跟紫苏有这样一番际遇。当下,心头的那点阴影便砌底的释然。
紫苏示意停车休整后,她将陶成海喊到身边,走到那处山坡下的枸杞林,对陶成海和秀兰道:“你们留下来,不用再跟我回芙蓉镇了。”
“为什么?”陶成海看了紫苏。
“是啊!”秀兰也急急的看了紫苏,“姑娘好端端的将我和成海留在这干什么?”
紫苏笑了笑,指了山坡下的那片尚未结果的枸杞林道:“我要你们留下来,将这块地给我买了,然后在这建房子。”
“买了这块地?”陶成海指了山坡下一言便看得出来是荒地的地,“姑娘,您要这块地做什么?”
紫苏摇了摇头,“你们别问,总之我有用。”
陶成海和秀兰对视一眼,齐齐默了一默。
他们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却也不能反驳紫苏的话。
紫苏自是知道她们心中的想法,略一顿,拉了秀兰的手,便往山坡下走。
“哎,当心。”
陶成海和紧随其后的邱燕竹也跟着跑了下去。
紫苏眼见得身边再无外人,她方看了陶成海指了那些已经抽芽发枝的枸杞树,轻声道:“这些树结出的果子,是我们以后所有人的希望,日子能不能好过,就看你们能不能买下这块地,护住这片林子。”
陶成海顺了紫苏的手看向身侧的那望不到边际的枸杞树,倒吸了一口长气,看了紫苏道:“姑娘就是为的这片林子,才要这块地?”
“是的。”紫苏笑了道:“你们将这事处理好后,你便回陶家村将你几个兄弟都接了来,以后大家都在这安家扎根。”
眼见秀兰也眼巴巴的看了来,紫苏便笑了道:“你也可以将你的弟妹们接来。”
“谢谢姑娘。”
陶成海和秀兰齐齐大声道。
紫苏笑了笑,摇了摇头,转而看向眼前的这一片齐胸的枸杞林,轻声道:“你们不要谢我,一切都在你们自己。”
“燕竹!”走在最后的邱少风扯了燕竹一把,看了看紫苏,轻声道:“这地买下来要不少银子,她这还要捞自己的弟弟,到时”
邱燕竹摆了摆手,示意邱少风不用多说。
不想,紫苏却是已然入耳,她回头看了邱少风,眨了眨眼道:“三公子,可是担心我把自己嫁妆给花完了?”
107四妹()
当紫苏将身上三分之二的银子留给陶成海和秀兰后,除了邱燕竹外,陶成海夫妻俩还有邱少风齐齐的都怔愣无语。
良久。
“你不打算救三弟了吗?”陶成海蹙了眉头看向紫苏。
紫苏先是愣了愣,稍倾便笑了道:“怎么可能,我当然要救三弟的。”
“那”陶成海看了手上的银子,轻声道:“梅掌柜说那个新来的指挥使是个贪得无厌的。”
言下之意便是,既是个贪得无厌的,紫苏手里的那么点银子,怎么可能救出三弟!
紫苏默了一默,稍倾脸上便生起一抹嘲讽的笑,沉声道:“既是贪得无厌,怕是便是金山银山给了,也不会满足。”
众人不由便默了默。
稍倾,邱燕竹看了紫苏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到是有个主意,但还得回去再看看实际情况,才能决定这主意可行不可行。”
她不欲多说,众人便也不再追问。
因着这几年陶成海也算是能独当一面了,紫苏将三分之二的银票留下来后,又留了五个镖师下来,跟他们言明,此间事了,他们就可以直接回夷洲。镖师们自是万分乐意的!
紫苏便和邱燕竹等一行人继续前行。
又走了约有个十来天,这天,总算是在日暮之前,赶到了芙蓉镇。
早在离芙蓉镇约有个五里地,紫苏便打赏过一路护送来的镖师,让他们原路返回了。而与邱燕竹和邱少风也说妥,彼此之间只作不识!免得让那新指挥使的手又伸向了邱家。
紫苏换了一身粗布衣裳,头上钗饰尽数取了,只以一只竹木簪挽了头发,一路向镇上走去。
四年的着手,芙蓉镇的官市已有繁荣之像。
原先两马并驱的道变成了八马可驱,并且尽数铺上了青石板,路两侧的洒肆商铺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许多。迎风招展的店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紫苏一路走一路看,因着正是日暮时分,正是商家店铺打烊之时,这个时候街道上人也较少。她随意的选了家店铺,挑了个面相忠厚的小二,上前打听到:“小哥,我想向你打听个人,方便吗?”
小二撩了眼紫苏,见她穿得不怎么样,但眉目之间却是干净整齐,到也不招人厌,久看反而会让人有种爽目的感觉,便和气的一笑,轻声道:“姑娘请说。”
紫苏便轻声道:“我想问的是,那个射杀自己叔叔的陶家三弟,小哥可是听说了?”
小二见她问的是这事,立刻眉头一拧,目光一肃看了紫苏道:“你打听他?”又上上下下打量了紫苏几眼,稍倾探头朝外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便往里走了几步,示意紫苏也走进去说话。
紫苏心下一沉,忖道:难道又发生什么意外了?
当下,连忙着跟着走了进去,压了心下的慌乱,轻声道:“小哥,这是怎么了?”
“哎,你跟他们家是什么关系?”小二看了紫苏,谨慎的道。
紫苏笑了笑,轻声道:“我跟她们家没关系啊,就是听人说起,想打听打听。”
小二不由便又多看了紫苏几眼,见紫苏目光干净,到不似那种乖滑之人,略一沉吟轻声道:“你是外面来的吧?”
“是啊!”紫苏连忙点头道:“我们家姨娘跟了老他新来这边,偶尔听了这传闻,想着怎么就前亲侄儿把叔叔给杀了的道理,一时觉得好奇,便让我出来打听打听。”
紫苏这么一说,小二便砌底的松了口气,他叹了口气,摇头道:“照我说,确实该杀,不仅该杀还该千刀万剐!”
“哦?!”紫苏犹疑的道:“这话怎么说起?”
“姑娘,你是不知道。”小二恨恨的道:“那陶二郎就不是个东西。”话落,狠狠的啐了一口,继续道:“他一听说自家那个会赚钱的侄女在外面得了重病,就上门诱骗陶大娘,说要让小侄女叶落归根,连哄带骗的将陶大娘手里的银子骗到了手。在外快活了数月,银子花光以后,又跑去了陶大娘家,骗陶大娘说路上遇见了劫匪,让陶大娘再拿些钱出来。”
“陶家三弟便指着他的鼻子骂,说他就是个骗子,亲眼看到陶二郎在怡红楼进出好几回,哪里去找他二姐了。”
“陶二郎见真相败露,便破罐子破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纠结了几个混混打了陶大娘和三弟,见屋里搜不出银子,便将陶家的小女儿,小四妹给掳了走,要卖进怡红楼。”
紫苏听得心头气血翻涌,好不容易才压下到了嘴边的怒骂声,沉声道:“然后陶家三弟就射杀了那陶二郎?”
“没有。”小二摇头,“陶家三弟拿了弓箭指着陶二郎,警告他,只要放了四妹,便不计较他之前骗银子的事。不想,那陶二郎却是仗着自己人多,有恃无恐,将个四妹给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什么?”紫苏掩了嘴惊呼,梅圣俞的信里可没跟她说四妹被摔的事,那么小的四妹被陶二郎这一摔紫苏连想都不敢想,当即脸就白了,“那那陶家四妹她怎样?”
“唉!”小二长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被摔得当即口吐白沫不会动弹。陶家三弟一怒之下,手里的箭便射了出去,正中那陶二郎的咽喉。陶二郎当场毙命,三弟被拘了起来。”
紫苏只觉得手脚凉得便似在冰水里镇过几千年一般。
“说起来。那仙客居的柴掌柜当真是个好人。”小二一脸佩服的道:“愣是拿钱出来疏通关系,并且替陶大娘和陶三弟请医问药。只是”小二摇头,一脸沧桑的道:“新来的官老却是个只爱孔方兄的,便是有乡邻出面做证,却是也不肯放了三弟,只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紫苏点了点头,她到是没有想到柴老板还能如此仗义!但所谓花无千日红,人无百日好。便算是柴老板念着从前的情意,肯出手相帮这般久,只怕,也怕那新指挥使将主意打到他身上,若是自己再不回来,只怕
紫苏敛了思绪,轻声道:“小哥,你可知道那陶家住哪?”
小二打量了紫苏道:“怎的,你打算去看看她们?”
紫苏便强扯了抹笑出来,哑声道:“听着怪可怜的,去看看吧,能帮一把便帮一把。”
小二连连点头,走出门外,拿手指了空旷的街道:“你顺着这条街往前走,遇到一家叫好再来的客栈时,便左手拐弯,往前走,就在那条巷子里,具体的哪家,你到时再找个人问问。”
紫苏点头,谢过小二,便往前走去。
依着小二的话,紫苏走到小巷子时,见那条巷子还算是干净,虽不能行车马,但两人并肩还是走得过的。只是,两侧的房子都有些老旧,此刻正是家家做晚饭的时候,炊烟四起,不时的有孩童跑进跑出。见了陌生的她,不由便都顿了脚,好奇的看着她。
紫苏找了个看起来约六、七岁的小姑娘,上前轻声道:“小妹妹,你知道陶四妹家住哪吗?”
“四妹啊!”小姑娘仰了灰扑扑的脸看了紫苏,轻声道:“我认识的,我常跟四妹玩。”
“是吗?”紫苏笑眯眯的摸了把小姑娘的头,轻声道:“那你带我去找她好吗?”
小姑娘略一犹豫,紫苏便探手自手里的包袱里拿了几棵纸包着的糖出来,递了过去,“这个给你。”
“好,我带你去。”小姑娘二话不说,拿了糖便往前走。
这个时候围着看的其它小孩都朝紫苏喊了起来,“我也领你去,你把糖给我吧!”
紫苏笑了笑,没作声,包袱里还有糖,不过那是她留给三弟和四妹的,想到三弟紫苏鼻子便酸了酸,她揉了揉酸酸的鼻子,大口的吸了口气。耳边便响起小姑娘的声音,“到了,就这里。”
紫苏步子一顿,抬了头看去。
一眼,就觉得心像是被谁给揍了一拳一般。
她一直以为有着她留下的那些银子,既便是三弟他们什么都不做,也能好吃好喝的衣食不愁的等着她从夷洲归来。却不曾想,她错算了一个陶二郎!
眼前的屋子到是宽敞,一进的小院,可以想像到从前的干净整洁,但此刻却是满目疮夷。那些砸碎的桌椅被胡乱的扔在天井里,一棵原本长得很是喜人的石榴树被推倒在地,枝干已经一半枯黄。
原本像鱼鳞一样密不透雨的瓦被人用棍子打得东一个洞,西一个口子,天光自破了的口子照下来,照在堂屋中央一个面色苍白,木光呆滞的妇人身上。
“陶大娘,有人找你们。”
领来的小姑娘开口喊了句堂屋中央神色麻木的陶大娘。
陶大娘缓缓的扣起呆滞的眼,看向紫苏。
紫苏趁着陶大娘收愣的功夫,回头对跟在身后的小孩子道:“都回去吧,等会你们家人该找你们了。”
小孩们见要不到糖,又被大人叮嘱过,不要来这边,立时便散了,呼喝着跑了出去。
紫苏这才缓缓上前,几步,便站在了目光怔怔的陶大娘跟前。
从前,她离开时,陶大娘还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四年后的今日再见,紫苏根本没法将眼前这个头发已近白了大半,瘦得连颧骨都突起的妇人陶大娘联系在一起。心头微微一涩过后,紫苏轻声道:“四妹在哪?”
“四妹你”陶大娘呆滞的神色便似被人打了一拳一样,裂开了。她目光看了紫苏,渐渐的,便似死灰里突然崩出了颗火子一样,她哆了唇,慢慢的抬手朝紫苏脸上摸了过去,“二二二妹?”
紫苏点了点头,“四妹在哪?”
陶大娘先是浑身似电击过一样,下一刻,她却猛的干嚎了一声,“二”
紫苏飞快的抬手捂住了陶大娘的嘴,咬牙道:“想让三弟平安无事,你便闭了嘴。”
陶大娘听着那像是冰缝里渗出来的声音,不由自主的便抖抖,但下一刻,她却是拼命的点了头。
紫苏犹不放心,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松手,你不许哭,也不许喊?”
陶大娘再次重重的点头。
紫苏这才试着松了捂着陶大娘嘴的那只手。
陶大娘果然像她保证的那样,没哭也没喊。但脸上的泪水却似泄闸的水一般,汹涌而下。她哆了唇,看向紫苏,下一刻,便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二妹,二妹啊,你终于回来了。”陶大娘跪倒在地紫苏脚边,抱了她的脚,压抑的哭声一声一声又一声的响起。
紫苏看着脚下那花白枯燥的头颅,听着那歇斯底里的哭声,抬手将脸上流出的泪狠狠的抹了一把,猛的一低身,拖了陶大娘。
“带我去看四妹。”
陶大娘挣扎着爬了起来,朝左侧一个小厢房里走去,边走边低声哭泣着道:“二妹,多亏了柴老板,没有他,你四妹她怕是便没了。”
说着话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