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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等人脸上掠过一抹尴尬的神色,稍倾,明月上前,略一犹疑,轻声道:“姑娘,我们原不知道您对邱公子有意,现即是知晓了,当再不会去歪缠邱公子。”
紫苏脸上的神色便僵了僵,稍倾便红的像是被染了屋胭脂。
“那个,我”紫苏正要否认,不想窗外突然就响起一阵窃窃的私语声。
“也真是好笑了,人家邱公子既然对她无心,那就该保持点姑娘家的矜持,怎的还样死缠烂打的,也不怕传了出去丢了脸面。”
“是啊,占着自己对人家救命之恩,就挟恩以报。当真是无耻至极!”
屋子里的人齐齐变了脸色。
竹枝当下便要喝斥,却是被紫苏一个眼风给挡住了。
明月抬头看了脸色淡淡,不辩喜怒的紫苏一眼,有心想给外面的两人提个醒,可最终还是讷讷的闭了嘴,忐忑不安的坐在了原处。
屋外的两人浑然不觉,自己的一番话都落在了众人的耳里,还在继续说着。
“现在好了,她这样要死不活的,人家邱公子就算是再不愿,也得娶了她。”
“可不是么!真是可惜了我们邱公子的一表人才,怎么就这么倒霉。”
稍倾,一阵沉默之后,响起“扑哧”一声嘲笑。
“戏文里不是常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么?只人家里两相情愿,她这却是以命相逼!真是看不出来,平时一副高高在上,清高得不得了的样子。想不到,也是个看到男人就迈不动步子的。”
“哼,我诅咒她就这么呕血呕死算了,让她作!贱人就是侨情!”
这话一落,屋子里的人齐齐变了脸色。
她们平常虽说也会在背地里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可这般恶毒的话却是极少说的。更何况说的那个人还是她们诸多维护的紫苏。
当下,众人齐齐惨白了脸看向紫苏,待看到紫苏神色间虽还是淡然如水,一对漆黑的眸子却是溢满难以言喻的哀泣之色,当下不由自主的便跟着很是伤心了一把,伤心过后就是满满的义愤填膺。
屋外的人,步子声已经到了门边,嘴里的闲话却还是没停。
“放心,她就是呕不死,她也得作死”
秀兰早已听得心头气血翻涌,当下再顾不得紫苏的阻止,几步上前,撩了帘子,对着怔怔立在门槛外的弦月和霁月抬手便是“啪、啪”两巴掌。
“你们这两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秀兰抬手指了被打得一懵,下一刻看到低眉垂眼坐在那的紫苏时,立刻脚一软,便跌倒在地,嘴里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句,“姑娘”
一直默然无声的紫苏这才抬起眼,看了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的弦月和霁月。微微的翘了翘嘴角,脸上扯开一抹淡淡的笑,轻声道:“你们回来了。”
“姑娘铙命啊,姑娘”
两人爬了进来,眼见得便要爬到紫苏跟前。
“就那跪着吧,别脏了姑娘的衣裳。”竹枝冷凛的声音响起。
这屋里的人,若说真怕,其实更怕的是竹枝,谁都知道她是梅圣俞指给紫苏的,她若是到梅圣俞跟前说句什么,那可真就是天塌了的事。更何况今天的这件事!
霁月和弦月只片刻,便是连哭带喊的磕起了头,别的也不敢多说,只反复喊着那句,“姑娘饶命”
“让她俩都静一静吧,我还有话跟她们说。”紫苏看了竹枝道。
竹枝便瞪了二人一眼,历声道:“姑娘的话没听到是不是?”
二人不敢再喊,只瑟瑟抖着跪倒在一边。
紫苏便看了明月几人道:“你们来时,我曾与你们说好,这五年,只要你们做得好,我不但还了你们的卖身契,还另付二百两的安身银子。”
众人立刻神色一肃,满怀期望的看了紫苏,虽然原先并不是很抱希望。但这几年相处下来,却发现紫苏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此刻,生怕因了地上的二人再起变化,齐都神色复杂的看了紫苏。
“我年后,便要走了。”紫苏笑了笑道:“这件事,我自会知会梅掌柜,但余下的一年,还是要看你们自己。”
“姑娘要走了?”明月看了紫苏,讶声道:“姑娘要去哪?”
紫苏笑了笑,轻声道:“我当然是要回我自己的家啊。”
明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紫苏眼见众人脸色齐齐一变,她便笑了道:“二百两的银子,我走之前会给你们,但卖身契,得五年期满。”
地上的弦月和霁月此刻悔得肠子都绿了!恨不得撕了自己的一张嘴。
“姑娘,如果我们拿了卖身契不想走,那我们还能不能在这继续干?”
紫苏便笑道:“我与梅掌柜同样签的是五年的约定,五年之内的事我能做主,五年之后的事,那就要看梅掌柜的意思了。”
众人还在翁翁议论时,紫苏站起身掸了掸了略有些邹的衣裳,道:“我就是来跟你们说这件事的,其它也没了。”
见紫苏要走,明月连忙上前:“奴家送送姑娘。”
紫苏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
“姑娘”
弦月和霁月抬头可怜兮兮的看了紫苏,稍倾不约而同的抬手便朝自己的脸上挥去“啪”一声,毫不逊色于秀兰那一巴掌的力度。
“姑娘,奴婢们满嘴喷粪,求姑娘不要与奴婢们一般见识。”
紫苏也不阻止,目光冷冷看了二人你一巴掌我一巴掌,只至打得脸仲得如馒头,嘴角流出红鲜红的血,她眉头也没邹下。就那样目光平静的看着二人。
屋子里先始觉得二人活该,然,眼见得二人已然如此,紫苏却只是冷眼旁观,并没有叫停的意思,不由都齐齐的颤了颤,越发的小心翼翼,不敢多说一句话。
而弦月与霁月二人,起先为了引得紫苏的同情,都是是下了死力打的,这会子功夫,脸上早就挨了十几巴掌,不说半边脸麻木了,便是手掌心也是嘶嘶的痛。紫苏没有叫停,她们也不敢停手,只再下去的力道终究是轻了许多。
“姑娘,走吧。”秀兰啐了口弦月与霁月,“跟这种良心叫狗吃了的人说什么。”
不由分说的便要拥了紫苏往外走。
“姑娘”
弦月与霁月齐齐哀喊,“姑娘,求姑娘慈悲,饶奴婢们一命啊。”
紫苏抬起的步子便顿了顿,她目光先是撩过屋子里的人一眼,最后才落在弦月和霁月身上,冷冷一笑,淡淡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下的事负责。你们既然胆敢嘴边跑马,那就有胆子承担这后果吧!”
101以身相许()
离了流香院,紫苏习惯性的朝临江阁走去,但才到半路时,却是步子一顿,站在了原地。
“姑娘”竹枝的犹疑的看了停在原地的紫苏,以为她还在为弦月和霁月的事伤心,正想着上前劝几句,不想紫苏却是步子一转,掉头朝另一条路走去,边走边吩咐道:“我还是搬回泠雪居。”
泠雪居是紫苏从前在明月楼的住处,这几段日子,她一直住在临江阁,突的便说起要回泠雪居的话。竹枝心下便长叹了口气,原只道她对那些闲言碎语并不在意,终究还是听进心里了。
“姑娘这又是何必呢!”竹枝赶前几步,轻声道:“人嘴两张皮,谁还能管得住谁不说是非?姑娘越是这般便越不能回避了”
紫苏看了一脸小心的竹枝,笑了道:“不是因为她们的闲话。”
“那是?”
紫苏笑笑,她没觉得自己有解释的必要,便就算是她解释了,怕是她们也不会相信。再说,也没法解释,必竟只有她自己知道,先前的一切为的都只是燕竹而不是他邱燕竹!
“那奴婢们去将姑娘常用的东西搬了回去?”月儿看了紫苏小声问道。
紫苏点了点头,月儿便一溜烟的往前跑去。
夷洲的冬天委实不像个冬天,到是同大多数地区的秋天有点像,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有种懒懒的倦怠,偏生四周的花草树木常年如春,姹紫嫣红夹着青绿高大的树木,看在眼里,一瞬间便觉得通体舒泰。再多的烦心事也烟消云散不知所踪!
“姑娘要不要在园子里走走?”秀兰见紫苏目光落在一侧开得很是艳丽的扶桑花上,心思一动,上前劝道:“你在屋子里也闷了有些日子了,不如便在园子里走走吧?”
紫苏想着往后怕是也没什么机会在这园子里走动了,便点头道:“那就走走吧,反正回去也没事。”
“哎!”秀兰一边应了一边对雪香道:“去拿些水果再让人送壶茶来。”
“是,秀兰姐姐。”
雪香一溜烟的跑了开去。
紫苏便带了秀兰和竹枝往人较少的花园深处走去。
园子里有人工的湖泊假山,湖中种了荷花,假山处亦引用湖水做出一道人工的瀑布,此刻湖水涔涔,远处的丝竹之声又隔了一处水岸隐隐约约入耳,自有一番说不出的美妙。
“便在这坐坐吧。”
一行人走至一处凉亭,紫苏眼见此处眼界开阔,凉亭又依水而修,看着碧绿碧绿的湖水,一时间脚便迈不动了。
“那姑娘坐着,我去引了雪香往这处来。”竹枝轻声道。
“去吧,”紫苏嘱咐道:“路上小心些。”
“是。”
竹枝退了下去,亭中便剩下她和秀兰二人时,紫苏便转头看了秀兰,挑唇笑了笑。
秀兰对上她若有所指的笑,不由便脸色红了红,轻声道:“好端端的这又是笑什么?”
“哎呀,好端端的连笑都不能了。”紫苏叹了口气道。
“不是”
紫苏却是蓦的笑容一敛,看了秀兰道:“谢谢你,秀兰。”
秀兰怔了怔,不解的道:“谢我做什么?我又没”
“谢谢你对我的维护。”紫苏看了秀兰,轻声道:“虽然我对你们谁都不曾想过要得到回报,但是,今天你对我的维护,还是让我很开心。”
秀兰被她说得脸色一红,低了头,嚅嚅的道:“应该的,你对我那么那么好,我”
“陶姑娘!”
蓦的一声略带磁性的嗓音打断了秀兰的话。
紫苏和秀兰同时抬头朝来人看去,这一看,不由便怔在了原地。
“邱公子?”秀兰疑惑的看了邱燕竹,又看了看一脸凝重之色的紫苏,想到那些闲言碎语,不由便心中一紧,往前一步,挡在了紫苏跟前,没好气的道:“你来做什么?”
邱燕竹脸上先是一红,但转而却是目光咄咄的看了秀兰身后的紫苏,“我有话想单独跟陶姑娘说,还请秀兰姐姐行个方便。”
“不行,”秀兰断然拒绝,“你还嫌害我们姑娘害得不够啊!”
邱燕竹蓦然神色一变,不解的看了秀兰道:“秀兰姐姐这话从何说起?”
秀兰便要将那些闲话说出来,不想,紫苏却是出声阻止了她。
“秀兰,你去迎迎竹枝她们。”
“姑娘!”秀兰回头不赞成的看了紫苏。
紫苏笑了笑,轻声道:“去吧,话总是要说清楚的。”
秀兰叹了口气,一跺脚,狠狠的瞪了邱燕竹一眼,转身便走也亭子,却也不走多远,在两人都看得到却又听不到谈话内容的地方站了,掐了朵花站在那掰扯着花瓣玩。
邱燕竹正惶惶不知如何开口时,紫苏却是却是指了亭子里的另一处石墩道:“坐下说话吧。”
“谢姑娘。”邱燕竹抱手作了个揖,便在紫苏对面坐下。
“你来寻我,可是为着我拒了亲事的缘故?”
邱燕竹原本就不自然的身子越发的僵硬了,他点了点头,稍倾,小心的抬眼打量紫苏的神色道:“陶姑娘,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紫苏在托梅圣俞转告时,便猜到邱燕竹怕是一定会自己来问个“为什么”的。也曾想过,真的到了他来问时,要如何回答,但眼下对邱燕竹的那句“为什么”却突然就觉得任何理由都是苍白无力的!
见紫苏垂了眉眼不语,邱燕竹默了一默后,缓缓开口道:“姑娘可是觉得在下不能托付?”
紫苏摇了摇头。
“那可是在下之前言行不当,冲撞了姑娘,伤了姑娘的心?”
紫苏再度摇头。
邱燕竹顿了一顿,言语之中便有了他自己都不曾发觉酸涩之意,“可是姑娘心中已有良人?”
紫苏霍然抬头看了脸色微微发白的邱燕竹。
邱燕竹一对漆黑亮如星子的眸子,此刻也正熠熠的盯着她看,见了紫苏朝自己看来,不由自主的便挑了唇角,给了紫苏一个淡淡温润如风的笑。
这样的笑紫苏无力的眨了眨眼,同样的挑了唇角回以邱燕竹一个苦到无力的笑。
“不,没有。”紫苏艰难的道:“没有。”
邱燕竹目光便顿了顿,但下一刻,却又绽开一抹柔和的笑。
“那可是在下染有恶习,以至姑娘不喜?”
紫苏看着神色认真的邱燕竹,暗忖,若是自己不给他一个答案,他怕是不肯罢休了!这般想着,便要将自己早已想好的说词说出来时,却在对上邱燕竹那对纯澈得似一泓秋水的眸子时,便怔了怔。
“不不是”紫苏摇头,“是我自己的原因。”
不想,她的话才落,邱燕竹脸上却是飞快的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他低垂了眉眼,长长密密的眼睫在眼睑下打上了一片淡淡的阴影,如玉般的肌肤被阳光下泛出温润的色彩。玉管似的鼻子下,红润的唇轻轻的抿了抿,眉宇间便有了一抹淡淡的消愁。
紫苏狠狠的攥紧了袖笼里的手,才使得自己将目光挪了开去。耳边,却是响起邱燕竹低沉的伤感的声音。
“姑娘许是恼了我从前的行为,以为我是那种沾花惹草朝秦暮楚之人是不是?”
紫苏这会子只觉得嘴里便似一口气吃了几斤黄莲一般,苦不堪言。
“邱公子,真的不是你的原因。”紫苏深吸了口气,轻声道:“是我的原因,若是我从前让公子有什么误会的地方,我向公子道谦。”
“我”
便在紫苏想继续往下说时,邱燕竹却是霍然抬头看了陶紫苏,目光瞬间如出水的软卧钻石一般,折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芒,在这样闪闪夺目的光芒中,以至紫苏再次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陶姑娘,从前的事你还记得?”
紫苏点头,心道:失忆的那个人是你,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记不得!
邱燕竹见紫苏点头,脸上不由便绽起一抹带着阴谋的笑。
“我有些事记不清了,但是听这楼里的人说,姑娘与在下曾有过度亲密行为。”
“过度亲密行为?!”
紫苏瞪了眼看向邱燕竹。
邱燕竹点头,甚至好心的解释道:“就是那天,我犯病时,姑娘将我抱在了怀里。”
紫苏抚额,她突然有一种感觉。
邱燕竹之前所有的装柔弱装小白花,其实都是为将这句腹黑而又强大到无可攻击的事实做铺垫。问清楚一切的为什么,排除所有可能的原因。最后,便是,我的清白因你而毁,你要对我负责!
“那个”紫苏略一沉吟后,轻声道:“事急从权,想来,邱公子你应该不会要我对你负责啊!”
邱燕竹一对闪亮的眸子便无辜的眨了眨,连连摇头道:“姑娘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便在紫苏舒了口气时,不想他却来了句。
“当然,姑娘因我而失的清白,我却是要承担责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