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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子接过去。
苏萝还未来得及说“不用”,担子就被苏母接了过去,手上也被塞了一块干净的帕子。苏萝看着苏母轻松挑着担子的模样,心里不由十分感概。
那担子其实并不重,可能是因为她和前苏萝都比较少挑担子的缘故,忽然挑起担子走了那么长时间,却是觉得肩膀有些微酸。苏萝觉得这点或许不是重要的,估计应该跟她今早提水有关。
今早她去井边打水,她想着一桶桶提进厨房麻烦,就一手一边提着水桶进厨房。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将水缸都打满了水。刚开始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可挑着担子走了一段路后,却是觉得肩膀有些酸了。就跟平时搬动重物一个道理,都是过了些时间才觉得更加痛苦。
“丫头,咱们到哪个位置摆摊。”到了那条街道,挑着担子的苏母一脸轻松地看着苏萝问。几天没有干重活,感觉身体都点迟钝了。
苏萝认真看了周围一圈,最后就看中一家商铺门口不远处的一个空位。那处空位旁边卖的都是吃的,一边是卖烙饼,一边是卖糖果等小零嘴,不会互抢生意。
交给衙差一些小摊费后,苏萝就跟苏母走到那个空位,准备摆放她们要买的东西。旁边两位摊主看见她们母女俩,稍微转过头看了一眼,随后又继续吆喝买卖。
苏萝拿起箩筐上的一块灰布铺到地面,随后就将那些小荷包小布偶分别摆好。只是刚摆了几个小布偶,就开始有几道视线飞了过来。摆出来的几个布偶其实是起着吸引人目光的作用,用最显眼的布偶来吸引人的目光,那才能将顾客吸引过来,让他们挑些喜欢的小布偶或是小荷包。
等苏萝又摆放了几个小荷包后,有几个孩子拉着自家大人过来了。苏萝见有顾客上门,立即露出一抹职业微笑。可是嘴角一弯,她才发觉她是真的很开心,嘴角的微笑也是油然而生。
“娘,我要这只小兔子。”四岁左右的女孩伸出小手指着一只差不多有大人巴掌大的小兔子,另一只小手拉着她旁边那位年轻妇人的手指,微嘟着小嘴,不断地摇晃着年轻妇人的柔荑。
妇人看着女孩那双期待的大眼睛,再转头看着笑吟吟的苏萝,开口问道:“这只小兔子怎么卖?”
苏萝淡淡笑了笑,指着跟小兔子放在同一个位置的小布偶道:“这几个都是二十个铜板,不二价。”旋即又指着更加小的几个小布偶,又道:“这些是十个铜板,夫人可以挑个喜欢的看看。”
那妇人一听这样的布偶竟然需要那么多铜板,脸上立马就露出心疼的神情,再看看那几个布偶,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布偶。有几个明明都是凶猛的小动物,却是做得特别可爱,看起来就有喜感。
看着看着,就觉得买个这样的布偶回去倒也不错,加上自家女儿又那么喜欢,于是就蹲了下来,细细挑了一只兔子,看看这儿看看那儿的。再看到兔子的手臂上粘着一小张拇指大小的纸张,纸张上盖了个花样繁复的印章时,不解地眨了眨眼。
苏萝察觉到妇人眼中的不解,笑着解释道:“纸上刻着的是我们家商品的标识,只要是我们家出品的,比如这些布偶荷包,都会在上面贴上这样一张纸,以示真假。”
商标这事是前两日想到的,苏萝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可如果能让顾客明白谁才是正牌卖家,那倒是个很不错的主意。于是她就找人刻了一个花样复杂的印章,为的就是防止某些人刻出同样的印章。
她决定以后只要是他们家卖出去的东西,都要弄张这样的纸纹来表明真伪,虽然很容易就会撕去,但有总比没有的好。最起码买的时候,可以让他们知道商品的真伪。
那妇人最后买了一只小兔子,小女孩抱着小兔子喜滋滋地离开。妇人刚走不久,又来了一位被小男孩拉着过来的妇人。或许是妇人都听了苏萝他们的对话,再问了一遍价钱后,就买下了小男孩很喜欢的一只小老虎。
不多时,又有几位妇人先后走了过来,苏萝忙得不可开交。把箩筐里的布偶荷包都摆完出来的苏母也跟着一起帮忙,速度就快了不少。
苏萝今日没有卖手链挂饰,但有几位买过手链挂饰的姑娘过来,看清苏萝的面容后,不由“咦”了一声,惊诧道:“姑娘可是前些时候卖手链挂饰的那位姑娘?”
闻言,苏萝有些意外地眨了几下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却听其中一位姑娘道:“前些时候我在你那儿买了个小坠子给我大哥,我小弟看着特别喜欢,央着我再买一条小坠子。这几日我都在镇上找姑娘,可却一直不曾见过姑娘,姑娘是不卖那些手链坠子了吗?”
苏萝摇头,淡淡道:“不是不卖,只是最近这两日编的不多,就没有拿到镇上卖。不过下次集市,我就会来小镇买手链挂饰。姑娘若是真喜欢那坠子,到时可以再过来看看。”
那位姑娘点了点头,买下两个可爱的小布偶,说是要送给家里的小侄子。待那位姑娘走后,苏萝嘴角勾起了淡笑,照那位姑娘那话来看,不是镇上没人编出小挂饰,就是她已经认定了最初看见挂饰的卖主。
想到此,苏萝心里欢喜之极,或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成了最正牌的手链挂饰卖主。想想还是觉得很是欢喜,那可是证明了她的努力都得到了一些收获。
一个半时辰后,小荷包小布偶竟然全都卖完了。对于这样高效率的结果,苏萝略微有些意外,她虽然觉得应该可以卖出不少,但却真不敢保证能够全部卖完,没想到最后竟是全都卖了出去。
苏母更是意外,她觉得那些小布偶小荷包确实很可爱,但若是让她出几十个铜板买个小布偶,她却是不舍得的。可刚刚来的顾客都是为了自家的孩子买,不由感叹卖小孩子的东西原来也可以挣那么钱。
苏萝和苏母收拾好东西后,苏萝将那担子放到肩上,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背后传来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姑娘可是赢得百花节才艺比试第二的苏萝?”
第23章()
待转过身,苏萝只看见一位身穿嫩黄对襟外裳,柔绢曳地长裙的姑娘。年岁与她想当,皓齿蛾眉惹人怜爱,秋水明眸似怨似哀,瞳孔深处倒影着一道烟青色的身影。
苏萝微眯着眼看着那位姑娘慢慢朝她走近,从身形上看,姑娘的身影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出她何时何地见过这人,听过这人的声音。忽而想到那位姑娘方才说的百花节才艺比试,苏萝顿时恍然大悟。
“姑娘可是那位‘书香姑娘’?”苏萝脸色平和地询问,不知此位姑娘叫住她是为了何事,脸上尽力保持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站在苏萝身边的苏母听到苏萝口中的“书香姑娘”,脸上明显露出吃惊的神情。她虽不曾亲眼见过那位书香姑娘,却也听过一些。据说年纪轻轻,就成了镇上有名的说书姑娘。
如今有幸亲眼一见,确实是位小巧玲珑、娇俏可爱的姑娘。苏母看着书香姑娘一直朝她们的方向前来,看模样却是找苏萝的,一时也有些好奇那位书香姑娘找上苏萝的原因。
“我姓刘,名书香。”刘书香语气淡淡地回了一句,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双眸却像带着说不明的神色。那双眸子再看到苏萝挑着的担子是空荡荡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瞥了苏萝一眼。
苏萝没有心思去猜测刘书香那一瞥代表何意,语气比刘书香还要冷淡:“不知刘姑娘找我有什么事?若是姑娘没事,我就先走了。”
无波无绪的眼眸状似随意地看了刘书香一眼,心里却是默默暗想:刘书香那副表情,估计跟百花节才艺比试那事有关。
果然,刘书香要跟苏萝说的正是那日的事,只见她紧紧盯着苏萝的眼眸好一会儿,然后用温婉亲和的嗓音道:“恕书香才疏学浅,可否一问姑娘当日唱的是什么曲?”
闻言,苏萝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快速闪过一抹异色,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刘书香片刻,就在刘书香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缓缓回道:“逍遥游。”
“逍遥游?”刘书香轻轻低喃一声,低下眉眼看着自己的水袖,默默回想着那日所听的曲子。虽然不想承认,但那首曲子是至今以来,她觉得最动听的曲子。
她虽是说书的,但平时也喜欢听别人唱曲,却不曾听过那样悠扬婉转的曲调。那日她本以为她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是生生抢去了她的位置。
刚听到那个结果,她心里却是有些不甘。等她收回神时,那位唱曲的姑娘已经离去。她有意去寻,却一直不曾寻到,没想到今日终于让她遇上了。
微微低头垂眸默默想了片刻,再一抬头却不见了苏萝母女的影子。刘书香没想到苏萝竟然就这样忽然走了,一时只知傻愣愣地看着来去匆匆的行人。
“丫头,她好像还有话要和你说,我们就这样走了,不好吧?”苏母侧头看一眼微蹙着眉头的苏萝,她不明白苏萝和刘书香说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拉着她走了。
“要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还是先去买些下次要用上的彩线和布料,再买些大米回去。”苏萝并不觉得刘书香会跟她有什么话好说,不如就趁早离远点比较好。
今儿那些小布偶小荷包全都卖了出去,挣下来的也有两千多枚铜板,算是难得的大丰收。苏萝心下决定等会要割半斤肉回去,自上次吃过一回肉,也有些时日了,确实应该割些肉回去慰劳慰劳家里那两人。
买好彩线和制作布偶荷包的布料后,苏萝就和苏母一起去了上次买猪肉的那个猪肉档。等两人走近那个档口的时候,苏母伸手拉住了苏萝的衣袖。
“娘?”苏萝双目带着疑惑,不解地偏头看着苏母,旋即又微低头看着拉她衣袖的手指。常年干粗活重活而变得粗糙的指节,让人一看就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涩。
“丫头,咱们还是将那些钱攒下来送小文进学堂。”苏母说着瞥一眼那猪肉,又立即将视线移开:“所以,我们还是不要随便乱花钱,反正前几日都吃过了,现在就不用再买猪肉了。”
苏萝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像是被扎了针似的刺疼,她虽不是一个母亲,但多少都懂苏母现在的心情。多年来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才将孩子拉扯长大,无非就是为了让孩子过些安安稳稳的小生活。想给自家孩子最好的,估计都是每个当母亲的女人都会有的心情。
“娘,您就别担心银子的事,我说过要送小文去学堂就不会食言。”看一眼那些猪肉,苏萝又道:“既然要让小文去学堂,那就要让他精神充沛地去上学听课才好,现在多给他补补也是好的。”
前世那些孩子各种挑食,营养品像是喝水似的平常。可到了这儿,一年能够吃上一顿猪肉,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这种差异让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只能埋在心底任它发酵。
苏母听了苏萝那话,心知她说的那些都没错。自家儿子比同龄男孩都要瘦小,或许正是因为吃的粮食都没有什么营养。都还是个孩子就跟着她一起吃苦,她真觉得对不住这样一双懂事乖顺的儿女。
割了半斤猪肉就去附近的米铺买米,这会儿挣了不少钱,苏萝准备买一小袋的大米回去。
到了米铺,苏萝让苏母先在米铺门口看着装满了东西的担子,她则是先去米铺看看买哪些米好。挑挑选选后,苏萝选好了米,就让那店伙计给她搬一小袋。
店伙计看有生意上面自是高兴,眉眼弯弯、乐呵呵地跑去搬米。苏萝又看了看别的大米后,不急不缓地走到柜台前,耐心地等着店伙计把那米搬出来,然后就可以付钱给掌柜。
却是这时,米铺门口传来熙熙攘攘的嘲杂声,苏萝向门口走了几步,却见几个无赖模样的男子七颠八倒地倒在地上,那些男子面前站着一位身着墨色锦衣的成年男子。男子身后站着的正是苏母,看男子那副模样像是将苏母护在身后。
苏萝脸色当即一白,疾步走到苏母身旁,双眸溢满了浓浓的担忧,略显惊慌地问道:“娘,您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
苏母心有余悸,脸上都是苍白之色,看见自家女儿的脸色比她还要白,于是就强作镇定、断断续续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苏萝。
原来,那几个无赖方才看见她们去猪肉档买猪肉,后来又见她们来米铺买米,就觉得她们身上应该带了不少银钱。于是就起了歹心,趁着苏萝进米铺选米的时候,立即跑上前来逼迫苏母将身上的银钱全部都交给他们。
苏母自是不肯的,不说刚挣来的那些以前全都在苏萝身上放着,就算她身上是真的有那么多银钱,她也不会就这样将她们辛辛苦苦挣来的银钱交给那些无耻之徒。
那几个无赖见苏母死活不给他们银钱,就想直接动手去抢。哪知就在他们即将接近苏母身边时,一道身影忽然飘到他们面前。尚未看清那身影是谁,她们就给来人打趴了地上。紧接着苏萝就跑了出来,看到的便是那些无赖满地找牙的悲惨模样。
站在苏萝面前的男子身高挺拔、虎背熊腰,一头黑发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没有听到男子说过半句话,就见前面那些无赖像是见了鬼似的,溜得比谁都快,丝毫不像刚刚才受过重伤的模样。
苏萝还未向那个男子道歉,那人就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她微微怔了怔,旋即小跑步跑到男子面前。既是帮了那么大的忙,一声谢谢总是应该的,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谢谢公子出手相助。”苏萝微低着头真心道谢,再缓缓抬眼看向男子。一抬头才发现她矮了男子一个脑袋,仰视人真的很不习惯。匆匆一瞥之下,只觉男子的脸型轮廓略微有些熟悉。
身躯挺拔的男子并没有出声,只是用那双看不清情绪的黑眸瞥了苏萝一眼,随即向左移动,就想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正是此时,周围传来几声很是惊讶地呼声。苏萝立即拉长耳朵凝神细听,却是听到一句:“那不是天悦酒楼大当家吗?”
听得那些低头交耳的轻微声响,苏萝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会觉得男子有些脸熟,原来对方竟是百花节那日露过一面就不知去了何处的崔无闲。
得知出手相助之人正是崔无闲,苏萝双眼微抬,不禁细细看了男子一眼。挺拔的剑眉让他的面容多了几分冷峻,如玉漆黑的眼眸折射出有些寒人的冷光。看到那双眼,苏萝心下骤然一紧。
第24章()
那日与崔无闲的邂逅并未给苏萝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变化,她跟平时一样找人编手链挂饰,另外还找了些比她小上一两岁,为人比较勤劳朴实的小姑娘过来帮忙制作小布偶。
布偶和手链挂饰有着很大的不同,成本要比那些彩线珠子都要高。为了以防万一,苏萝规定布偶是不许带回家做的。为此,她还特意在家里的一间空屋摆了两张桌子,那就是他们暂时的工作间。
那几位编手链的女孩通过编手链挣到钱后,她们就将编手链当成一份很重要的工作。随着她们编得越来越多,挣到的铜板亦是越来越多。
村人得知那些女孩帮苏萝编手链挣了不少钱,不少家里有着十来岁女孩的村民都过来询问苏萝是否需要多些人手,就想给自家女儿找上这样一个比较轻松、却可以挣下不少银钱的活计。
苏萝正想趁这段时间多多做些手链,于是就多找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