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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道大能在最后的那三个月里感悟了什么,但舍本逐末四个字,却被人间修行者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几乎没有过多长时间,西烨应天学宫便有一篇扬扬洒洒的“真武大赋”出炉,重新评定了真武一途,而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才有了通明自在御青天的说法。
本末之差,由此而来。牧牛童子所言的睁开双眼四字,更是被定在了最基本的通窍之前。不睁开双眼,怎能够通窍,不睁开双眼,怎能一窥天机。
小白龙叹了口气,不再对狗剩的执着发表什么态度,而是话锋一转,道:“你先天血脉有些问题,可曾问过家里人?”
若是家里他人同样有这般毛病,那就好解释了。
狗剩摇了摇头,道:“这话我问谁去?问我那个便宜老爹?我可不去触那个眉头。”说完这话,狗剩忽然皱起了眉,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狗剩无奈的笑了一声:“今晚在山上我那便宜老爹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放走王梓丞只是为了徐徐图之。我能猜到其间可能是一场朝廷与宋家的交易,但实在猜不出二者交易了哪些东西。你也知道,我现在很难了解到宋家与朝廷之间对峙的第一手资料,这对我很不利。”
小白龙在玉碗之中难得的笑了一声,且笑的毫不含嘲讽。“这个我帮不上你什么。龙族虽然并不缺少倾轧斗争,但对于人类,还是了解不多。”
狗剩递过去一个本来就没打算让你帮忙的眼神,往床上一挺,喃喃道:“明天要去找窦健一趟。既然我那便宜老爹要以充实他来替我丰满羽翼,那自然要好好利用。”
只怕也是累的久了,狗剩长长伸了个懒腰,沉沉睡去。
当然,他的枕头之下,还是藏满了银针竹签之类的东西。
警惕性丝毫不低啊。。。。。。
小白龙瞄了他一眼,仿若苦笑的人类一般摇了摇头,然后从玉碗中慢慢飞了起来,悬停在了狗剩的上方。
这个少年人,倒真的很特别。
小白龙眯起眼,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画面。都是狗剩在修行中所下的惊人苦心。
夜深人静时,他因强行吐纳龙息凝聚真气而被冻成了僵硬的冰块;星光阑珊时,他又因固执冲境而导致真气翻涌口吐鲜血。甚至有一段时间,因为龙息肆虐的原因,他连觉都睡不成,日夜寒气浸体,犹如一块刚被从河里凿出来的寒冰一般。
其中最难以忍受的,还是强大的龙息带来的经络涨裂。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或者说每夜都会有一次,因为强行纳入龙息而使得真气暴涨,在经络中奔腾冲撞,使得他脆弱的周天经脉不止一次的爆裂,然后再经龙息催化而缓缓愈合。
其痛苦,简直可与人类世界中的极刑凌迟相提并论!
但这个少年,却没有一句怨言,反而愈加生猛。
其实要解除这种痛苦十分简单,只需要每日减少吸纳龙息一丝一缕,这种经脉爆裂的折磨便能消减下去。可仅仅十四岁的少年郎却像疯了一样,固执甚至偏执的疯狂依旧,像是一个饥渴百年的饿汉,不肯稍减一分一毫。
该是怎样的心性,才会早就这种连龙族都会感慨赞叹的壮举啊。。。。。。
小白龙在狗剩上空微微盘了一圈,心中微嘲道就算你只争朝夕,也不该丝毫不知节制啊。张弛有度才是正道,哪有只吸不呼的人。
小白龙在心中苦笑无声,微微张口,在龙齿之间,便出现了一颗纯白浑圆的珠子,从珠子当中,蓦然射出一丝清晰可见的白线,如同飞流直下的三千瀑布,笔直落在狗剩眉心一点。
若你不知呼吸,那也只有我帮你呼吸了。
一呼一吸,是谓龙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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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有卖无买()
第六十二章有卖无买
清明过后已是暮春三月,杨柳依依东风吹盛百花,渭城百姓人人衣履轻便,连带着城中的气氛都热烈轻快了许多。出宋府到渭城中轴线洗雨街,再沿着两排青柳一路朝南就能看到五牛巷。巷子不大不小,两边的院子灰墙青瓦别致雅观,有典型的江南韵味。不过这里住的既不是书香世家,也不是达官显贵,而是一个个渭城较为早期的商人巨贾。其中窦健的府邸,便在此处。
五牛巷之中不乏一掷千金的豪绅大家,但要说传奇,除了巷东有青柳环绕的那家宅院之外,再无人能当的起,而那宅院的主人,便是窦健。
寒贫子弟,白手起家,凭着一股敢冲敢闯孤注一掷的狠厉作风,硬生生在寸土寸金的五牛巷圈下一片富丽堂皇丝毫不弱左右富豪另据甚至青出于蓝的家院。这番作为,不光放在渭城,就算放在吴国整个江南,也是值得人赞叹侧目的。
毕竟窦健本人,是一个前来南方渭城淘金的北关孤儿。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一个非渭城土着的年轻人,在短短的几年内飞黄腾达身价显贵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究其原因,最大的一部分,当然还属窦健攀上的最大东家——宋府。神州四国中有句很引人遐思的话,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窦健是否为金鳞暂且不说,宋家就是那涌起千万恢弘景象的风云却是无可争议的。
比如此时,窦健心中便充满了陈杂的各种情绪。
昨日,宋府渭城掌柜与自己有一番长谈,所涉内容是宋家南海路瓷器运营生意的买办权如何归置。从那位大掌柜言谈中偶尔流露的机锋,分明是要将这天大的权益交给自己的意思。这对随宋家南海路商队沉浮于波涛汹涌之中只从浩浩荡荡的宋氏产业分得汤汤水水便傲立渭城的窦健来说,无异于等同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所以昨日送走微胖的大掌柜后,他竟失手打翻了一连四个茶盏,一直到第二日阳光明媚却依然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瓷器运营买办。
宋家的海路生意一直有两大擎天支柱,其一是丝茶贸易,另一个,就是瓷器贸易。当然,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零零散散的买卖。可能够使得宋家屹立在神州商海之间的,却只有丝茶和瓷器。仅这二者进项,每年便是六百万两白银。当然,这六百万最终并非全部都归了宋家,朝廷海税与海上商家盈利是五五分成,也就是说六百万巨资,起码有三百万成为了朝廷的税银。朝廷对海商尽管有如此重赋,但不可否认的是,吴国之所以能够成为神州经济第一国,最大的原因,便是国内海上商业的兴起。
而宋家,就算在这般重税之下,却依然崛起成为了独一无二的商业家族!
可这么大的一块馅饼,宋家竟然就这么的抛给了窦健,让一个最初只能卑躬屈膝在宋家裙摆之下奴颜乞食的年轻人瞬间成为年度渭城最为瞩目的商业巨子,这种荣耀光辉,又岂是窦健曾想敢想的?他不是傻瓜,自然明白当中的意味已经转过了几个弯,对宋家的这个决定,在最开始的震惊诧异后,开始回过神来。
正在正厅客位上坐着的窦健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激动,经过一夜的沉淀,那份震撼已经很好的被消化散去,但随之而来的大喜却还是让他难以平静,他轻轻咳了一声,让干涸的嗓子略微舒适一点,准备说点什么。
这是他的家,可他却在客位上。那说明有更为尊贵的人正稳坐中堂。这人是谁?
房间里早已屏退左右,天花板上有镂空玉雕的紫罗碧海花,在窦健正准备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主位上的人却抢先开了口:“不忙着道谢,我先问问你,这劳什子的瓷器采办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一年能赚多少钱?”
主坐上的人,正是年仅十四岁,吊儿郎当,混混儿公子无赖少爷宋今是狗剩。
窦健的豁然崛起一手揽过宋家瓷器贸易采办权利,自然是因为狗剩。他心中明朗因由,脸色愈发显得恭敬,听到狗剩发问,略一思衬,回答道:“宋家商路辗转东、西、南三处海域,往来倭国,南海诸国与西海欧罗列国,做的便是生意。所谓生意,简单而言便是一买一卖,买卖之间赢得利益,这也正是宋家财富之来源。既然是买卖,便要有买有卖。而宋家,或者说吴国之所以能够在双方贸易之间长盛不衰久占上风,则是因为在与海外诸国做生意的时候,咱们总是有卖无买,简单说,便是单方面盈利。”
狗剩愣了一下,虽然没有听明白这和自己所问有什么关系,却还是忍不住道:“什么叫有卖无买。。。。。。单方面盈利?”
窦健笑道:“咱们贩运到海外的,常是神州中独一无二的东西,像丝绸茶叶,瓷器等物品。这些在海外是无从寻找的,因物以稀为贵,所以格外的受人推崇追求。说句毫不夸大的话,少爷您可能不信,这质地在神州只属上品的丝绸若放在西海欧罗列国,便需要用等同大小的黄金购买交换。茶叶瓷器,更是如此。当年欧罗列国曾有一位君王身穿金线云锦站在城中高塔之上,竟被国中臣子人人以为天神下凡,引起各国贵族争相效仿的潮流,风靡一时。岂不知,那云锦在神州不过是略微奢侈一点的东西罢了。这其间暴利,又何止百倍千倍?反之,我神州地大物博,物资齐全,却用不着从别处采购什么,况且那些海外的蛮夷国度,除了香料还有点别致,其余的尽皆不值一提。所以才说,在双方贸易之中,咱们总是有卖无买,也就是所谓的单方面盈利。”
狗剩皱起眉头,问道:“这样一来,岂不是无人再愿意和咱们做生意了吗?”
窦健摇了摇头:“少爷这倒不必多虑,咱们可以没有他们,但他们,却绝对不能够没有咱们。对他们来说,若是世界没有了瓷器丝绸和清香怡人的茶叶,等同于让除神州四国之外的其余国度陷入无穷的黑暗。这个说法似乎太夸张了些,但不可否认,这说法同样很贴切。”
狗剩点点头,笑着抿了一口茶,道:“你继续说。”
窦健笑道:“宋家能够驭帆穿行大海开辟航道来往于各国之间,甚至打造商行汇兑金融,建造独属宋氏的商业支脉分立于航路各个港湾,犹如点线相连,纵横交织的棋盘将所有海上商路纳入宋氏掌中。但是,毕竟宋家不做瓷器,不织丝绸,不种炒茶不种树,其实说白了,宋家不过是一个最为稳妥的商品中转之站。将甲之物品托运至乙之地方,转手卖出抽取利润,这便是财富之来源。而在此之前,最基本的,就是挑选商品。除瓷窑处、织造局和内廷茶坊这些皇家生意之外,吴国还有许许多多私人工坊。谁人的商品能够入得宋家法眼从而远行海外,便需要转门人员检验挑选。从事此业的人,便是所谓的采办。”
“至于赚钱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窦健认真道:“生意做成之后宋家给予的抽利分红是一方面,而最大的油水和抽头,却在于那些商家。为了能够被宋家选中,这些商户们常常给采办前后两个巨额利润。。。。。。”
“先是前头孝敬,然后是生意完事儿之后的分成。”
窦健的话忽然被狗剩打断,他笑眯眯的看着窦健,问道:“我说的对吗?”
窦健愣了一下,点头道:“少爷天资聪颖,说的再对不过了。”
“果然是油水漫天飞的位置啊。。。。。。”狗剩感叹的喊了一声,眼中有惊诧的光芒闪现。关于瓷器采办这职位,他实在没有想到竟然如此肥厚。怪不得从踏进院子便看到窦健坐立不安完全不似往日沉稳有礼的样子,敢情有这么一个天大的馅饼不偏不倚正巧砸在了脑门上。自己那个便宜老爹出手,果然非同凡响,一下子就等同于造就出了一个商界新贵,再过几日若是消息公开,那窦健的风头,恐怕就要直掩半个渭城了。
“表哥这回可是赚大发了,由不得让表弟也羡慕起来了呀!”
窦健目光闪烁,来不及思衬狗剩这句话里的深刻意思,豁然便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字字句句沉稳道:“窦健所有,皆少爷赐予。窦健所得,自然便是少爷所得。”
狗剩愣了一下,心中微微苦笑了一声。自己这句话本来是无心的一个随意玩笑,但没有料到落在窦健耳中却成了一次轻微的心理试探,看来二人间并不是没有信任,只是信任都依附在了利益与那句“各取所需”上。狗剩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不过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样反而能让他更为心安,毕竟自己那个便宜老爹说的很对,给窦健一个光明坦途,其潜在意义,不过是为了增加他这个尚未归谱实力不足的宋家七少爷。
窦健想必也是很清楚明白这一点的。
笑着挥挥手让窦健坐下,心里既然想到了便宜老爹,眉头便不自然皱了起来。
他知道环绕在自己身周的,有宋三公子嘉南,有窦健,还有一个名满渭城的娼妓绵延蒙蒙。这三者看似风马牛无甚联系,但之间真正的意味,对狗剩来说,则是极为重要的。可是狗剩不知道,自己那个便宜老爹能从三人的身份之间猜到些什么,或者,对自己想做的某些事了解多少。
其实不管了解多少,都并不碍事,毕竟狗剩也没有奢望着自己肠肚里的那些八八九九能够瞒住手握吴国乃至神州商界风云的宋敬涛。只是。。。。。。他倒是可以用一些做法,来试探出那个便宜老爹对自己翻查往事的看法。
也许他自己也正在查着。
一个唐山叔,一个自己,再加上一个宋家家主,当年的事情,不管如何,总能查一个水落石出吧。
狗剩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对窦健道:“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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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扯淡的事()
第六十三章扯淡的事
窦健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在他的记忆中,宋七少爷好像还从来没有过那么严肃的语气,反常之下,必然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常随商船奔行于大海之上的窦健很清楚,每每当风暴将要来临之际,天空总是格外的安静祥和。而狗剩此时的表情以及语气,都像极了一片无风不动的天穹,这种安静让他的眉头挑了一下,随即道:“少爷请说。”
狗剩看着窦健凝重的神色,轻轻笑了一下,顿时间云淡风轻穹野澄澈:“我什么来头,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什么来头?这倒是不怎么好说。用一个市井混混平头少年形容并不过分,用富家公子宋氏儿郎形容,如今以狗剩的风采来看,也算恰当。窦健只沉吟了一下,便很笑道:“少爷身份尊贵,这自是不消说的。明珠遗落民间毕竟事不可逆,如今还珠渭城,自然有着一方大大的天下等着少爷开创。”
狗剩嗤笑一声,道:“这话说的何其违心,你也不必遮遮掩掩。说白了,我就是一个嘛事不懂的无赖流氓,最多是运气有点好的家伙而已,关明珠什么事儿。”瞥了一眼尴尬笑笑赧然不语的窦健,狗剩摇头道:“来到渭城之后,明里暗里倒也少不了有一些在我面前逢迎的各色人等,往日只在地主员外家能看到的待遇如今自己也享受到了,可心里却着实不怎么痛快。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了好久,大概是因为我生来就不是那享福的大老爷命,所以看见向自己拍马屁的人,总是高兴不起来。”
狗剩把额上微微斜落挡住眼睛的一缕发丝吹开,道:“其实我并不想回到渭城做这劳什子少爷公子,也没工夫跟那些一个二个看着光鲜亮丽像神仙一样的人打嘴仗斗心机。我在燕国的时候,那小镇虽小,却被我摸的极为熟悉。哪怕镇上有几棵树,树上有几个鸟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