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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可大皱眉头,心道你这家伙,对一个孩子说什么狠话?当下便想哄哄这目盲的孩子,却听到狗剩对自己道:“对付孩子,我知道的比你多,去院子里待会儿,我跟这小哥聊聊!”
小可可很不满狗剩的态度,不过还是得承认这一点。她本身就是孩子,哪里懂得去哄孩子,而看着狗剩自信的目光和表情,不自觉的就认同的狗剩的话,于是缓缓走到院子里,有点好奇的看着狗剩。她看见狗剩这家伙趴在男孩儿的耳边,轻轻说了两句话,那男孩儿却骤然抬起头来,脸色微变,仿佛是知道狗剩的具体位置,眼睛直直的盯着狗剩的眼睛,二人一动不动。狗剩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而小男孩儿的目光中却充满着让小可可都感到难过的愤怒和仇恨,小可可一时看的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径直走到屋子里,向狗剩问道:“和他说什么了?”
狗剩嘿然一笑,摇头道:“没什么。”
此时曾老汉的灯笼也已经糊制完成,四个灯笼长一尺三寸,宽九寸,皆用红纸裱糊,虽是在白日,但依旧红彤彤一片光芒。其间工艺极为精致奇巧,虽算不得上等,但能做到这等程度,依旧不易。狗剩接过灯笼,付了酬金,老汉连忙推辞,也不说话,只是将酬金往狗剩怀里推,踌躇良久,才颤着声音喊道:“恩。。。。。。恩人。。。。。。”断断续续说出两个字,便再也说不出别的了。狗剩了然,不过还是将酬金放在桌子上,思衬片刻,道:“若是害怕,就搬去别处好了,这孩子。。。。。。”说到这里,狗剩回头看了一眼沉默的目盲男孩儿,想说点什么却终究没有继续,只是拍了拍老汉手背,然后对小可可道:“咱么走吧。”
小可可嗯了一声,脚步停顿一下,又转身回来,走到男孩儿面前蹲下,打开自己的小布包,从里面抽出一支冰糖葫芦,递到小男孩儿手中,说道:“爷爷说,强者能以心为目,看世界尤为清冽。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想来也是很高明的,把这句话送给你,你要好好过!”
小男孩儿抬起目光,他是看不见小可可的,但却接过了冰糖葫芦,以极为细微的声音轻言:“谢谢。。。。。。”
小可可笑了起来,望了一眼狗剩,直起身子与狗剩一起走开。出了院子,小可可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狗剩笑道:“别看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肯定是要搬家的。”
“为什么呀?”小可可很是不解。
“在他们看来,逃避才是最好的选择。”狗剩忽然说出了这么句话,在小可可听来有些不着头脑,然而狗剩也不多加解释,只是也回过头看了一眼院子。只不过他看的是那一株形态奇异的广角玉兰,然后嘴角微微勾起,对小可可轻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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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少年手中骰()
第八十章少年手中骰
已是酉时初分,八月的天气在这个时候已经能够感受到阳光的温柔和浅黄,鱼鳞状的云朵覆盖在天空之上,一层层铺叠开去,晕染了温柔的阳光,让大半个钧城都掩映在淡金色的光线中。房屋的影子与河岸柳树婆娑的姿态相互交融,喧嚣的街市渐渐开始有归于沉静的势头,行来行往的百姓穿梭不息,狗剩深吸一口气,站在一座拱桥上,微微眯起了眼。
阳光斜斜打在他一半的脸上,另一半脸沐浴着轻柔的晚风,狗剩站在石桥凭栏而立,显得格外俊逸潇洒,甚至这一刻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接近于魅惑的容光,小可可不禁看的有点痴了,然后微微红着脸想平时也没见这家伙有那么好看啊。。。。。。狗剩眯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些什么,良久之后他才眨了眨眼,舒了一口气,扭头对小可可道:“你不是要换书吗,去换吧。”
小可可哦了一声,随即惊问道:“你不跟我一块儿?”
狗剩笑道:“走了那么久,很累的,你自己去吧,我在这歇会儿。”
“哼!”小可可不满的撅了一下嘴,刚刚兴起的好态度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嘀咕道真是个懒蛋货,狠狠的朝狗剩瞪了一眼,然后喝道:“懒死你!在这里等着我,不准偷偷先走。”
狗剩苦着脸道:“就是歇歇脚嘛,哪里敢先走,若是让董老先生知道我还活不活了。”小可可仰起脸想了想,倒也是这个理,然而还是瞪了狗剩一眼,才嘀咕着自去换书。狗剩望着小可可渐渐走开的身影,不禁苦笑一声,这个小女孩儿啊,真的是让人无可奈何了。看着小可可的背影消失在一个街巷处,狗剩才松了一口气,反身靠着青石栏杆,背对着一河青水,挠了挠耳朵,好像自言自语般问道:“你们在连亲王府下的有探子?”
这句话说的很没有头脑,你们?哪里来的你们?什么探子什么王府。。。。。。狗剩好似梦呓一般,幸亏他这句话说的声音不高,否则若是被人听见,肯定会将他当做傻瓜白痴。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只停顿了一下,便有一个轻松稚嫩的语气回答了他无头脑的问题。
“那种地方,哪里那么容易下探子。就算下的有,为了芝麻大小的事儿值得动用吗!七少爷似乎有点小看取栗郎了。”
不知什么时候,狗剩的身边已经站了一个身材矮小年纪不大头上戴着草帽手里拿着骰子的少年,和狗剩一样,那少年也是凭栏而立,不同的是狗剩是背对河水,而那少年却是面朝河水。他的脸呈黝黑色,但却并不显得难看,反而呈现出一种健康阳光的姿态,这少年手中有两颗筛子,两颗朱红色的筛子,在他的五个手指间不停翻飞,动作熟稔轻快,显然是此间老手。少年眼望河水,嘴角带着一抹戏谑轻松的微笑,不看狗剩,口中却并不停,“褚山良这种人,在我们看来实在不值一提,今日出手只是给少爷卖个手艺,仅此而已。”
“不值一提。。。。。。好歹也是个从六品的指挥使,似乎有点夸海口了吧?”
那少年嗤笑一声,两颗骰子在手心猛的一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道:“我们不看官职,只看人。像他这种狐假虎威不知收敛的傻瓜,说不值一提都是抬举了。”
狗剩默然,半响笑了一声,叹道:“火中取栗,果然不同凡响啊。”
少年对这句话很明显奉承的话很不感冒,皱了皱眉头道:“少爷今儿跑到渭城大开杀戒,实在是。。。。。。有点蠢!”这少年说话极为直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似乎根本不考虑什么叫做谨言慎行,也从不去在乎眼前这位少主人的感受,说完这话少年自己都笑了起来,然后字正腔圆的重复了两遍:“有点蠢啊,有点蠢。”
狗剩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而是轻声问道:“这个地方耳目众多,我们在这见面,没人会怀疑吗?”
少年哈的笑了一声,摇头道:“少爷刚从曾家出来时候西市内就已经基本上被兄弟们清场了,不要说可能会有的各处暗谍,就是只翅膀少了条褶子的苍蝇,也甭想留下来。”
狗剩也笑了起来,同样很字正腔圆的说道:“所以说,若是我的身份因今日发生的事儿泄露了,那不是我蠢,而是。。。。。。你们太蠢!”
少年笑容顿时收敛,目光冷冷的扫过了狗剩,不过只是一瞬,他便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表情,略微思衬,然后微微向狗剩低了低头,算是正式对这位新主人、少主人行了礼,然后才恢复了原先的样子,嘴唇动了动,准备说话。
可是狗剩却并没有让他说话,下一刻,少年手中一直翻转的骰子已经消失,电光火石间,狗剩已经将两颗朱红色的骰子举在眼前,眯起眼细细打量,口中啧啧有声。少年目光中森寒之色一掠而过,可脸上的戏谑却已经消去了大半,反而带上了一丝凝重和半缕骇然。他原先玩弄骰子的那只手已经握紧,半条胳膊都在微微颤抖,不知不觉间,少年已经将胳膊缩在了背后,脸色慢慢显得有些苍白。
探手,点掌心,伸五指震飞筛子,紧接着和自己对上了一掌,再接着飞速接住骰子,从容收手。。。。。。这般精巧的手段,少年实在所见不多。骤然之间,关于七少爷一怒击杀顾垣的传闻浮现在少年脑海中,作为取栗郎,他比谁都清楚那件事的真伪,不过经后来分析,他总是认为七少爷能取胜的最大关键在于王梓丞来箭相助,而对七少爷本身的武道修为,却被他嬉笑“粗浅”二字。此时此刻,少年才深刻了解到,这位少爷身上的秘密,绝对不会比自己调查过的任何一个神州官员或江湖高手少。不由自主的,少年便收起了轻视之心,头也更低了些。
在他心目中,七少爷的形象便是那种骤得富贵日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他实在想不明白三爷怎么会在临终之际将取栗郎交给这么一个废物,若是说兰明公子在京都叛了宋家,那不是还有武陵公子吗?武陵公子少年老成声名远播,若是执掌宋家,肯定会让宋家更上一层楼,再不济也不会堕了宋家威名。可这个七少爷嘛。。。。。。少年实在不敢苟同三爷。虽然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忤逆三爷的意思,都依旧会死保七少爷,可效忠是一回事儿,尊敬则是另一回事儿了,但自此时起,不敢说少年已经学会了尊敬,但至少,他学会了认真对待。
少年相信,能够在一瞬之间让自己吃了苦头的人,绝对不会差劲。。。。。。就算差劲,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只是下一刻,这位让他收起轻视之心的七少爷便说了一句少年五体投地话出来:“嘿,灌了铅的骰子哎!这可是好玩意儿,边上有赌场吗?”
少年强忍着莫名的惊诧,摇头道:“西市没,赌场都在东市。。。。。。。”
狗剩脸上的失望之情顿时层叠涌现,长吁短叹:“那看来今儿来的不是时候不是地方。”说着从怀里掏出了点东西,少年定睛一看,那竟是两锭五两的白银,这位不说富可敌国但绝对家财万贯的少爷嘿嘿贼笑着将银子一股脑塞给了少年,道:“十两银子,算我一份子,你去赌,赢了钱咱们俩四六分!”
少年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的问:“谁六谁四?”
狗剩大怒,一巴掌拍在了少年的后脑勺上,也不管少年发愣的眼神,骂道:“肯定是少爷我六你四了,什么脑子,敢占老子便宜!”
少年揉揉脑袋,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位刚才还面如平湖波澜不惊而今却大呼小叫一副无赖样的少爷,脸色茫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心中猛的腾起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奇怪感受,以至于他浑身都轻松许多,情不自禁的酒嘟囔起来:“十两银子。。。。。。少了点吧?”
狗剩嗯了一声,脸色凝重,点头道:“没错,是得下大注,这样吧。。。。。。”狗剩停顿一下,随手从怀里再取出一个纸条,笑道:“你去这儿,找一个叫绵延蒙蒙的人,找她要银票!”
“啥!?”少年脱口而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绵延蒙蒙?”
绵延蒙蒙是谁?那可是闻名吴国的眠月楼第一头牌,艳名远播的不二神话,传闻太守之子都为其失魂落魄的绝佳小娘子,怎么,怎么,怎么跟七少爷。。。。。。少年额头汗下,心中立刻腾起了无比尊敬的感觉,小心道:“绵延蒙蒙她。。。。。。”
狗剩表情不变,但是却用你懂得的眼神斜斜看了少年一眼,这种男人都懂的眼神立刻让少年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少年不是傻瓜,自然明白少爷话里的意思,于是笑道:“少爷放心,绵延姑娘在钧城的安全兄弟们理会得。”
狗剩满意的笑了笑,将骰子抛还给少年,手指微微敲打着石桥,顿了一顿,才道:“三个问题。”
少年脸色一肃,道:“少爷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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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无论哪拉屎,有人来送纸()
第八十一章无论哪拉屎,有人来送纸
“第一个,为什么祥记会有取栗郎的暗标,你们事前知道我要去那?”狗剩背对着一河清水,眼睛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逡巡而过,不时还舔着脸朝路过的那些紫色不错的小娘子投去一个贼兮兮的表情和眼神,任谁看都只会觉得这家伙真的是个长得不错但却是不折不扣的登徒子,而绝对没有人会想到,此时狗剩正是与近乎神州第一谍探系统钧城主事人交谈。而且,谁能想到这个手拿骰子的吊儿郎当的少年,会是人人谈之色变的谍子呢?
少年再次拿着两只骰子的时候双手便有些不自然了,七少爷电光火石夺骰时留下的痛感犹在,让少年心中骇然之情尚未全部消退,此时听得少爷问话,少年便答道:“兄弟们自然没有猜到少爷会去祥记。在那里留有暗标只是因为祥记与钧城副指挥使之间纠葛颇深,是以需遣人手多加观察。少爷所见暗标,实在巧合。”
狗剩点点头,忽然问道:“钧城每一处都在取栗郎观察范围之内?”
少年嘿了一声,答道:“不至于那么夸张,但是凡要害处,必有足迹。例如巡城兵马司正副指挥使,钧城提刑司,讼狱衙门,以及市令堂等地,则耳目遍布。”
“连亲王府呢?”狗剩重复了一个之前便提到过的问题。少年的表情有些凝重,想了想才缓缓摇头,狗剩以为连亲王府并无布置,却听到少年很快应道:“我并不知晓,先前便向少爷说过,连亲王府那种地方,就算布了谍子,也绝不会轻易动用。您应该知道,王侯府邸,尤其是手握实权的王侯,安插谍探极为不易,所以那些谍子藏的自然也极深,不到万不得已,即便老死其间,取栗郎也不会贸然发令驱动。而且,如此等地方的谍探档案,一般都是由总头亲自把持,我的资格还太低,不足以触摸到这等隐秘。。。。。。”说到这,少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狗剩,然后才笑道:“少爷如今身领家主之职,主宰取栗郎,您自然是有资格的。少爷若是想知晓,大可发一手令,我千里加急递往总头处,调取存档便可。”
狗剩摆了摆手,道:“算了吧,没那个必要。”
少年神色一松,看着狗剩的目光便更加敬服了,他以及他手下的若干兄弟对七少爷印象并不多,最怕的便是这位七少爷初掌大权少年心性,任凭喜好不加考虑便鲁莽行事。如此一来,取栗郎十余年辛苦营造的实力恐怕会朝夕崩盘,弹指覆灭。好在这位新任的主人并不是那种刚愎自用横加干涉的主儿,他也能松了口气。
狗剩出神的想了会儿,然后才道:“第二个问题。取栗郎如今有多少人,势力影响范围有多大?”
少年毫不迟疑道:“有多少人我知道的并不确切,毕竟有些暗谍是绝密存档,除了总头和家主之外,再无他人有权知晓。就目前我所知道的而言,取栗郎共九百四十二人,势力范围影响整个神州。。。。。。”说到这儿,少年忽然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七少爷脸上腾起的惊讶神色,心中不禁小小得意了会儿,才继续笑着说:“少爷肯定不信吧?我初入取栗郎的时候也是不信,不过等少爷日后足迹踏遍神州,自然知道我没有骗你啦。取栗郎有个前辈曾开玩笑说,身为取栗郎郎君,无论在哪里拉屎,都有人跑来送纸,此诚不我欺也!”
狗剩深吸一口气,显然被“整个神州”四个字给震撼的不轻,良久之后才慢慢道:“内部如何编制?”
“取栗郎设职位四阶,总头、大头、中头、小头,总头总领取栗郎所有郎君,不分地域不分国别,有且只有一人担任。大头分四人任职,领晔、燕、吴、睢四国,中头就多了去了,较为关键的一城一池都会设有中头,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