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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满弓刀-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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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剩这般想着,早已被小可可拉着涌入人群。中秋时节愈近,钧城里的人也越来越多,连亲王南宫舒极为看重中秋,常常于中秋节在城内举办各种文人雅集,甚至还会在此夜允许百姓燃放祈天灯,热闹程度通宵达旦,吸引了周边数镇百姓入城观灯赏月。因此城中的人也越来越多,如今是八月初九,若是八月十五再来,恐怕都迈不动步子了。

    随处逛了逛,无论在街上小摊或店铺之中,小可可都是左挑右拣却一件不买。寻常孩子钟爱的纸灯竹马等小玩意她更是不屑一顾,让狗剩大皱其眉。他从来没和女的一起逛过街,所以并不知道原来女子是这般难缠,看来若是以脚力论,女子不管年纪大小,都让男子望尘莫及。也无怪乎千年前曾有圣贤慨叹“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了。

    又逛了几圈,狗剩实在走不动了,便对小可可道:“你不是要换书吗?现在去如何!”

    小可可看也不看他,只顾着手拿小摊上的一串做工粗糙的如意珠翻看个不停,口中道:“急什么急,换书也不在这一时,看看有没有什么小玩意儿,买回来带到学宫才是正经事儿!”一句话说的狗剩直翻白眼,暗道以你这等粗枝大叶的脾性,挨董老先生骂当真是一点都不委屈。

    趁着小可可翻看如意珠的功夫,狗剩于那摊主攀谈起来,问道:“大哥,咱们钧城有个祥记灯笼铺,你可知在哪?”

    那摊主是个年纪略长的老人,头发已经有些发白了,因小可可在这盘桓了许久还是一件东西不买,早就不耐烦,此时看了狗剩一眼,语气不耐烦道:“什么祥记,从没听过!”

    狗剩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也是从家中老人嘴里听到的,想来那祥记灯笼铺也是个老字号了,要不您再想想?”

    摊主挥手道:“没有没有,老汉在这钧城也过了大半辈子了,哪里有什么祥记。。。。。。”话说到这里,老汉忽然停了一下,然后手托下巴略微想了想,这才道:“哦,你是说祥记?钧城灯笼铺嘛,倒是有个祥记的名头,不过那已经是四五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时老汉都还小呢。嗨,反正是久的很了,自从连亲王来到钧城后城中百姓便有了中秋燃放祈天灯的风气,灯笼铺也开了不少,谁知道现在的祥记还有没有,反正我是没听说过了。你可以去西市看看,不过可不一定能找的到。”

    狗剩点头,然后拿起小可可刚刚放下的一串如意珠,询问了价钱,付了些铜板,再次向摊主道谢。小可可本来无意购买,不过看那摊主跟狗剩说了这么多话,也就不说什么了。小可可与狗剩离了那摊子之后,有点好奇的问道:“怎么,你也要参加那中秋灯会?”

    狗剩嗯了一声,并不多说,小可可却笑了起来,道:“那你可要小心了,中秋灯会虽然热闹,但也不是谁都能去的,你现在不过是个学宫里的下等杂役,若是在灯会上不小心惹了什么有来头的人,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喽?”

    狗剩心道我惹的人还少?不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只点几盏灯而已,点完便走,能惹上谁。”

    小可可撅了撅嘴,也不说什么,只道:“那好吧,咱们一起买灯笼去。”

    顺着东市正门笔直朝西走,便能到第一个十字街口。此处联通东西两市,路面极为宽阔。又临城中河道而建,河畔遍植杨柳,虽然秋季,可杨柳依旧依依,风过摇曳,极为可人。狗剩与小可可顺着向西的路行了不久,便能看见西市的人头攒动了。入了西市,再顺着街道走上几步,穿过几个不大的巷子,就找到了专卖灯笼的几家店铺。可惜的是来回走了几遍,也没找到名叫祥记的那家店,狗剩不觉有些气馁,心想那位不见天日的爷也不知道多少年没出去过了,这灯笼铺随处可见人人可开,物换星移,哪里还能找到近乎百年的老字号?

    如此想着,狗剩便叹了口气,天气有些闷热,秋老虎来势汹汹,狗剩随处找了个卖酸梅汤的铺子,与小可可一起要了两碗酸梅汤,权当歇歇脚。

    西市与东市由钧城中轴道分割开来,每日开市与闭市时间也由朝廷制定,管理极为严格,时不时就能看到衣甲鲜亮的巡城甲士来来往往穿过坊市绕街而过。坊市中还平均分布着四个市令堂,方便管理坊市,坊市四周还砌有高大围墙,用以隔开居住区与里坊。像平日里一些茶楼会馆,酒楼客栈,也都开设在坊内,不过经由官府划定了更为清楚的地界,与杂货店铺则又有一道分界。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行商经营,便导致了很多中型城市都出现了坊市之华丽气派远超地利更为优渥的其他地方的滑稽局面。只不过以钧城之地位自不能与其他城市同日而语,自然也就不存在这种奇异景象。不过狗剩放眼望去,倒是发现了不少向此方向发展的苗头,于是又想起在书楼里看到的一本吴国江南盐铁转运使写的《里坊变制疏》,里面写道神州坊市发展迅猛,古时制度已无法应对如潮商业,便提出要开放坊市的想法。不过并未获得诸国国君赏识罢了。出人意料的是此疏刚一问世,最为恼火的竟然是最为支持商业的吴国君主。后来这位转运使大人自然官运多舛,从盐铁这个天大的肥缺上被拉回京都做了一个礼部的左侍郎,清粥萝卜毫无油水,好不凄惨。

    不知不觉,狗剩又出了神,将他拉回现实的,还是酸梅汤小老板的一句话。

    那小老板看着来来往往买灯笼的人,低声自言自语咕哝了一句:“好在祥记灯笼铺就在自家隔壁,回头跟阿爹招呼一声,让他去祥记多拿些祈天灯回家。”

    狗剩一拍大腿,呵呵笑着回过头看向年纪轻轻的酸梅汤小伙子,笑道:“这位小哥知道祥记?可否带咱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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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记不祥且问豪强() 
第七十四章祥记不祥且问豪强

    卖酸梅汤的小伙子年纪并不大,比起狗剩尚低了半个头,他抬眼看了看狗剩,点头道:“是呀,我知道祥记呀,就在我们家隔壁!”说完这话,小伙子忽然像是记起了什么,警惕的看了一眼狗剩,住了口不准备再说,等瞥了一眼捧着瓷碗正小口啜着酸梅汤的小可可之后脸色才略微一松,可还是目光不善的盯着狗剩问道:“你找祥记干什么?”

    狗剩有些不明白这小伙子为什么语气不善,不过还是笑着道:“我们来自应天学宫,想找祥记买点灯笼,好参加学宫内的中秋灯会。”

    那小伙子如释重负般哦了一声,也笑了起来。应天学宫名头之大,哪怕他是一个当街卖酸梅汤的小贩,也是听闻过的,于是说道:“祥记的灯笼确实便宜,不过并不是最好的。两位若是想买灯笼,咱们这条街上倒是有不少好去处,待会我领两位去看看如何。”

    狗剩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必了,买灯笼的事儿是学宫内长辈所嘱托,只需去祥记筹备便是。再说也没有几盏,哪里要劳烦小哥。”那小伙子这才恍然,点头道:“是了,祥记虽然是老字号,不过这几年间也快要销声匿迹了,你们若是有心,待会儿等我收了摊,二位随我一起回家,我们家隔壁便是祥记,二位也可以去我家歇歇脚用些茶。小的父亲母亲若是知道有应天学宫的客人来访,肯定十分高兴!”

    狗剩嗯了一声,拱手道:“那就叨扰小哥了。”

    小伙子羞赧摆手,连连说不用客气,二位看得起小的,那是小的荣幸。又问了狗剩一些关于应天学宫的琐事,敬佩向往之情油然而生,看得狗剩感叹不已,心道应天学宫不以门户之见将士族寒门一同收录的规矩果然深得人心,看来应天能够稳居天下第一学府,还是有很大实力的。

    此时正是未时,天气炎热的厉害,酸梅汤小铺此时的生意也正是最好,不过那小伙子为人朴素淳良,见得狗剩二人在火辣辣的太阳下颇为辛苦,于是也不管是否赚钱了,马上就要收拾摊子领着二人回家。小可可和狗剩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多补了些铜钱给他。小伙子坚决不收,狗剩也不强迫,只是趁他不注意将一袋铜板塞进了小伙子的汤瓮里,然后与小可可一起随着卖酸梅汤的小伙子而去。

    神州里坊制度规定严格,原先是不允许商贩居住在坊市之内的,不过随着涌入坊市的商家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再加上坊市不断的扩张和重建,官府也就放松了禁忌,开始准许商贩举家迁入坊市之中。不过这样一来那些商贩也就被改换了居住籍册,赋税方面自然也就多了些,不过比起租赁房屋的费用,还是缴税更加方便了。说起来,这倒也是朝廷官府机构对里坊新兴商家的一次妥协,只是方式略显委婉,不过毕竟做出了让步,如此一来,坊市商业发展便尤为迅猛了。

    小伙子为人善谈,一路上和狗剩聊的热火朝天,不时询问狗剩应天学宫到底是个什么去处,比如是否像人们传言的那样,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又或者紫气升腾云蒸霞蔚;又问学宫里的先生是不是各个都像那画中似的美髯长须,和蔼可亲!一路上竟是问个不停。狗剩有的还好说,有的却是答不上来了,好在小可可在这里,又偏爱热闹,便和卖酸梅汤的小伙子聊了起来。这小伙子听了小可可随口瞎扯三分真七分假的话,不由得对应天学宫更加神往了,一激动竟喊道日后定要让我儿子去应天学宫上学去的话!刚说出口便红了脸,低着头傻笑个不停。

    狗剩也随着笑,不过略一想,又朝那小伙子问道:“先前小哥说到祥记的时候语气略有迟疑,不知为何?”

    那小伙子表情为之一滞,忍不住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位大哥有所不知,祥记虽是老字号,但如今这日子,却是越来越过不下去了。先前之所以对大哥抱有敌意,全是因为怕大哥是那巡城兵马褚山狼派来的人!”

    “褚山狼?这是谁,好怪的名字!”小可可皱起眉头,抬眼望着那小伙子。

    小伙字笑了起来,道:“寻常人家当然不会起这么一个名字。这褚山狼原名褚山良,是咱钧城巡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此人品行不端,贪婪乖戾,加之行事残暴为人凶恶蛮横,所以百姓们都将他名字中的良改作了狼,这是说他像那饿狼一样,为祸钧城呢。”

    狗剩点点头,又问道:“那这褚山。。。。。。狼,又和祥记灯笼铺有什么过节!”

    小伙子愁眉苦脸,叹道:“天可怜见的,咱们都是些草头百姓,能和那些入品的大老爷有什么过节。还不是因为祥记的掌柜曾老汉有个小儿子,生的粉雕玉琢极为可爱,那姓褚的。。。。。。”小伙子说到这里,猛然意识到不该在来自应天学宫的客人面前讲那些污浊不堪的事儿,当即住嘴,只是不停摇头,显然无奈至极。小可可不明就里,追问道:“那姓褚的怎么了?”小伙子神色尴尬,顾左右言他,实在不知怎么说才好。

    狗剩皱了皱眉,小伙子虽然含含糊糊语焉不详,但他已经能够猜出了其中缘由。世上好色之徒实在不少,但这好色二字,却不仅仅说的是好女色,有时男色,也在其间。士族自命清高,不过有短袖龙阳之癖的,也着实不在少数,这些阴浊不堪的事儿,小可可哪里会明白,当即寻了个话头将此事引了开去,解了那小伙子的围。小伙子心思玲珑,立刻就明白了狗剩只怕已知道其中因果,不禁朝着狗剩投去一个戚戚然的表情,小声道:“祥记曾家一家人丁稀薄,拢共也就曾老汉与其妻,加上那小儿子三人。曾老汉又哪里舍得将唯一的小儿子送给褚山狼糟蹋坑害?而那褚山狼又哪里是好相与的主儿,几次三番指使豪奴来老汉家里要人未果,已是雷霆大怒,以他的身份自然不肯屈尊降贵亲自到此,于是就遣了打手将曾老汉打成重伤,并逼死了老汉妻子余氏,要强行带人。那曾家小儿郎倒也是个年纪轻轻身具傲骨的人物,当下就以绣针刺瞎了眼睛,死也不愿屈于褚山狼淫威之下。那一日左右街坊围观者甚多,褚山狼派来的人虽然霸道,不过还是露了怯,骂骂咧咧离去,只留下祥记一家一条冤魂,孤儿寡汉!”

    小伙子说着说着眼眶便有些湿了,小可可虽然依旧没有搞明白褚氏与祥记的梁子结在了哪里,不过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勃然大怒,柳眉倒竖银牙紧咬,喝道:“那姓褚的也欺人太甚了,这事儿就没人管管吗?”

    小伙子苦笑道:“小娘子说的轻巧,谁敢管?巡城兵马司总领钧城治安维护,直接奉命连亲王府,手握巡城甲士三千七,那指挥正使又乃褚氏姻亲,钧城府无论府尹还是提刑司,谁敢触那个霉头!”

    小可可冷哼一声,道:“还以为‘千钧王’多么有能耐,原来也是个纵容属下包庇豪强的家伙,南宫舒当真做的一个好王爷!”

    这南宫舒便是如今坐镇钧城的皇室亲王,此人自受封钧城以来,无论是行事还是政令,都被人赞誉为“仁义千钧”,故得名千钧王。此时小可可怒极反笑,对这个连亲王爷大加讥讽。那小伙子听后脸色一变,本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然后尴尬的笑了笑,不知所措,停了好久,才嗫嚅道:“两位,小的有个请求。望二位离去之后,切莫与任何人提起祥记之事是小的对二位所言,可否?”

    狗剩笑了笑,点头应下,又皱眉问道:“敢问小哥,祥记适逢如此变故,可还愿意做灯笼?”

    那小伙子点头道:“当然愿意,他妻子如今还是欠着左右街坊的债下的葬,他儿子眼睛也需银钱疗伤,他若是不做灯笼了,岂不是活不下去了!”

    不知不觉间,小伙子已经带狗剩二人来到了一处狭窄的巷子口。小伙子冲里面指了指,朝着一处挂有两个泛白灯笼的门口说道:“二位且看,那里就是祥记了。。。。。。”这小伙子行事颇有深意,他家既然和祥记一墙之隔,直接带二人去家里,然后再领着去祥记便是,在巷子口介绍个哪门子?狗剩不易察觉的笑了笑,已然洞晓那小哥心事,于是拱手笑道:“劳烦小哥带路,小哥盛情我们心领了,自去祥记便可,就不去小哥家另行叨扰了,多谢小哥。”

    那小伙子尴尬的笑了笑,向狗剩弯腰行礼以示抱歉,然后惶惶窜进巷子,回到家中。

    小可可不满的哼了一声,道:“不就是不想让咱们进他家吗,之前说的倒好,现在却改了主意,也不是什么好人!”

    狗剩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你连南宫舒都敢骂,人家哪里还敢让咱们进家门。咱们是学宫的人有学宫庇护,可他们毕竟是升斗小民,万一惹了什么麻烦,可真要家破人亡喽。呶,祥记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小可可翻了个白眼,走入巷子,又换个哀叹的表情,喃喃道:“这祥记也真够可怜的,家里媳妇儿被逼死,自己又重伤,儿子又被逼瞎了眼,回头我把这里的事儿告诉爷爷去,让他写一篇大赋,好好治治钧城的不正之风。”

    狗剩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若是董老先生真写了文章赘述此事,那倒霉的就不光是钧城了,依着董老先生的名气和神州四国那些无风起浪的言官脾性,恐怕连西晔朝堂都要背上累累骂名!

    说着说着,小可可已经走到了祥记门口,抬头望了一眼白色的两只灯笼,拉起门环拍了拍。

    院里响起一声有气无力的询问:“谁呀?”

    狗剩正准备说话,却听到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可可往前一看,不禁“啊!”的惊叫一声,平白向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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