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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讲讲外面的情形吗?”
语言是舒缓压力的一种方式,适度的倾吐对他会有帮助。他没瞒我,在我耳旁轻声讲着最近发生的事,告诉我有个项目正在发展,此项目顺利完成的话,对他而言是个不小的成绩,势必能将他带往新的高度。这就是他今晚回来压抑不住兴奋的原因。
两个人之间沟通是关键,现在的我们有什么事都不会选择去隐瞒,我十分依恋此刻的感觉。夜晚是在甜梦中度过的,醒来时嘴角都抑不住上扬,送许子扬出门时,替他理了理领带,又抚平了衬衫上的皱褶。
我看着他转身而走的背影,心中有充实的感觉,每日清早目送他上班,夜里等他下班归家,这样的生活,不就是我追求的自由的平凡幸福吗?不觉欢喜异常,唇角扬起温柔的弧线。
可不知怎的,心漏跳了半拍,徒生不安的冲动,紧走两步,从身后抱住他。我的手指摩挲在他的西装外套上,莫名的产生一种占有欲,想将这个男人紧紧抱在怀里。
许子扬没回头,低笑着问我:“怎么了?傻瓜,我要迟到了。”
我没说话,将脸贴在他后背上,有点娇宠的爱腻,“就是想抱抱你。”
拥抱,是人与人心的距离靠得最近的时候,因为是他许子扬,拥抱才有意义。
他踏着清晨的阳光逐渐走远,等拐过一个弯,看不见他身影了,我才回转身进门。准备料理女儿,一会小家伙就要醒来,又要开始新的一天忙碌而甜美的生活。
十分钟后,我正在给女儿穿衣服时,忽听屋门在敲,心觉奇怪,他有东西忘拿了?是钥匙没带吗?我轻拍了拍女儿,“宝贝乖,你爸爸忘拿东西了,我去给他开门哈,等着。”
穿着拖鞋踢踏踢踏地走到门边,边开门边笑问:“忘拿什么了?”
第178章 身陷囹圄()
沙滩,别墅,海浪声,是我现在的生活写照。
我已经住在这里一个月了,每天听着海浪声入眠,又在海风中清醒。曾经十分向往大海,觉得海边是个浪漫的天堂,但是此刻,我与浪漫绝缘。
因为我是个,囚犯。
其实这囚犯两字上,还得加个双引号,因为没有一个囚犯像我这样过着舒适的日子,除去没有人身自由外,其他一切都安好。身旁的摇篮床里,女儿睡得正香甜,她懵懂的看待世界,懵懂的不知身在何处,懵懂的只要妈妈在身旁就能满足。
可我这个明白人却无法如此懵懂啊,每天单一的生活,一成不变,日复一日,没有网络,没有电话,就连电视卫星也没有。倒是有高端的影碟机器,有上百部好看的影片,有一屋子的书,也有曼妙的音响器材,那音效绝对要比我在电脑里放的音乐要强上百倍。
屋子里除去我和女儿,还有一个保姆,一个顾名思义为保镖实则牢头的中年男人。保姆负责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保镖则负责掌控我的安全与。。。。。。自由。
那日我以为是许子扬忘了什么回来拿,结果打开门看清外头站的人时,惊愣在当场,心亦往下沉,不祥的预感,之前不安脱落的心,由来如此。
苏暮年站在门外,他英俊中带着历练沧桑的脸上,是沉稳而诡异的笑,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垂死挣扎的猎物,最终都将堕入网中。我朝他身后望,只有一辆全黑的车子停在那处,不见其他人,而那车窗用深黑的胶膜糊得满满的,一点都看不清里面,犹如他的人一般,给人压抑窒息的感觉。
但我相信,真正的危险来自他,而不是车内有什么人。像苏暮年这种人,找上门是来意不善,但不至于会做下强抢民女的勾当,与他身份不符,他也不屑此类手段。那唇角的弧度足以证明,他已经成竹在胸。
我还是紧扶住门框,不让寸地的问:“你有什么事吗?”
苏暮年淡声道:“来找余小姐,苏某深感冒昧,不知可否进屋谈谈?”我摇摇头,勉强而笑:“不好意思,这不太方便。”当时除了生硬的拒绝,我实在想不到该如何做,但却有预感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已是势在必得。
所以我在门口与他周旋的同时,不动声色地用指甲在门框上留下痕迹,一笔一划,我不敢有任何分神去看的动作,只能凭着感觉。苏暮年的神态彬彬有礼,但吐出的话却如毒蛇般:“余小姐,我们最好还是谈谈吧,谈谈许子扬最近那个项目如何?”
我心中大惊,睁大眼看他,那暗沉眸光里潜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不得不将他让进了屋,门关上时,屋内顿生窒息感,是这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烈,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他挑了张桌边的椅子坐下,突然问了句:“余小姐,有钓过鱼吗?”
我不明其意,只挑了挑眉道:“有,就一次。”那次还是许子扬带着去的,钓到最后我在他怀里睡着了。。。。。。打住,此时不是想那些甜美事的时候。
苏暮年笑了笑,也不多绕弯子,“钓鱼的工具除去鱼竿就是鱼饵,鱼饵越大自然就越容易成功。不瞒你说,刚我提的那个项目就是我给许子扬下的饵,对于一个急需求成的人来说,这是个绝难碰到的机会。成功在望,然后功亏一篑,这种滋味不知道会怎样?”
我沉默着靠在门边,很简单的字已经刻好,而指甲脱落的瞬间,十指连心的痛侵入我神经。凝眸看着他,寂色的眸子里是了然,只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苏暮年眼中微微闪过讶异,随后脸上浮出深沉的笑容:“不错,我喜欢与聪明人说话。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想请余小姐去海边度个假。”
我讽刺地笑了笑,倒不是我真如他说的那般聪明,而是既然如他所说给许子扬下了鱼饵,如果是要害他都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用不着跑来找我这个妇人说三道四。拿到我面前来说,足可见目的在于我。
所以我不耻下问:“为什么?”
他却眉梢微抬着道:“这个问题,余小姐应该自己明白才是。”
脑中飞闪过医院的场景,赫然领悟。原因只在于,苏敏。
当许阡柔将我拉出来作为武器向苏暮年攻击时,就已奠定了我此时的结局,然后苏敏再添柴加薪一把,彻底将我拖入泥潭。苏暮年在给许子扬下套的最初,目标就不是他,而是我,而他现在的立场很明确,如果我不合作,那么倒霉遭殃的就是许子扬。
这一次,多了一个苏家,许子扬要翻身,难如上青天。
我轻叹一声,“能带上我女儿吗?”
“荣幸之至!”
。。。。。。
伸手轻抚女儿微嘟的小嘴,慨然而叹,不能怪我当时的决定。那种情况下我不认为将女儿留下明智,首先我若跟着苏暮年走了,女儿一个人呆在屋里一天,这个可能我想都不会去想;其次,许子扬在发现我留下的讯息后,他必将全力以赴这场硬战,没有多余的心力和时间来照料女儿。
我赌苏暮年的动机,不过是想利用我来逼迫他和子杰,但不至于真正拿妇孺孩童下刀,所以女儿跟着我是最好的选择。有时候回想,真想给自己呼一巴掌,好好的劝人家去追寻什么真爱,结果好了,落得自个身陷囹圄的下场。
与世隔绝了一个月,外面的动向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保姆和保镖显然是受过训练和告诫的,他们不会向我透露一丁点的风声。事实上我也试图逃跑,但只跑出别墅五十米远,就被保镖给堵截住了,第二天苏暮年就过来了。
他什么话都没说,就走进婴儿房抱起一一往门外走,我急急拉住他问要干什么,他回过头扫了眼紧拽他衣服的手指,蹙着眉问:“你还跑吗?”他的意思很浅显,如果跑,那么就将女儿与我隔离,我除了指天誓日向他保证绝不再跑外,别无选择。
之后我再没动过逃跑的心思,因为我绝对相信如果逃跑不成功,苏暮年会把女儿与我分开,到那时我就是追悔莫及也无用,所以还是省省力气,等着男人来营救。
这一等,漫长而煎熬,尤其是我无法窥知他的消息,不知道如今情势对他是好还是坏。苏暮年每隔一个月会过来一趟,他总是噙着笑,悠闲地邀请我坐在窗边品茗好茶。到我在这里第三个月时,他的笑容里多了些别的,一壶茶下来,他终于微笑开口:“小敏与子杰在准备结婚了。”
我握着茶杯的手一顿,转而冷笑:“这就是你要的?你觉得逼迫而来的婚姻会幸福吗?”苏敏怎么就糊涂到这种地步,这样的婚姻就是她要的?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完全被蒙在鼓里?以面前这个男人疼爱侄女的程度,有这么做的理由。
苏暮年倒是不介意我讽刺的态度,只是深沉地说:“要达到目的有很多种方法,只要最终结局能如愿就好,过程可以暴力,可以温情,可以强取豪夺,也可以心甘情愿。权看当事人心里怎么想了。不过我倒是觉得许子杰识时务的很,他与小敏在一起也不见得就勉强。”
话说完,他将手机推到我面前,那上面有一张照片,里头的主角是子杰和苏敏。这应该是一张婚纱照里头的外景拍摄,苏敏脸上的笑容不用说,洋溢着幸福的那种,而子杰唇角微微上扬,目光紧随着她,看起来有无限眷恋的感觉。
看了这照片,我肯定了之前的猜测,苏敏对此事一无所知,因为她的笑太纯粹,不含任何杂质,满脸都写着幸福,可是子杰。。。。。。
“怎么样?不觉得他们般配吗?”
就外貌而言,男俊女美,确实般配。但是,照片看似温馨,却给我的感觉是四个字:貌合神离。我没有忽略子杰眼中的淡漠,他看着苏敏的眼神,看似温情,其实冷情。他的这种冷,是潜藏在骨子里的,如果不是我与他生活过,可能也难发觉到。
一直认为,子杰与许子扬是同一种人,当他们决定做一件事时,会将虚假的一面表露,而真正的那面隐藏起来,就像当年他们两兄弟联手骗我。而此刻这张名曰幸福的照片,只看一眼,我就知道子杰在对苏敏演戏,或者说,他为苏敏制造温柔情海,铺筑幸福城堡,但却是海市蜃楼。
心中长叹,到底还是为了我,牺牲了他的自由和幸福。我为照片里欢颜的女人而感到悲哀,苏敏,你可知道,你对子杰的爱,在他心上挖了一个洞,当有一天你知道所有一切时,你会疼到无以加复,痛不欲生。
这感觉,我深有体会,所以我现在就疼了,非常疼!
因为我从子杰的眼里看到了痛意,之前我就没看错,他对这个女孩有了在意,不止是心动的那种,有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眼底的眷痛,是多么深浓。历史在重演吗?他在走一条感情的无底深渊,将来的某一天他会后悔今日对苏敏所做的一切,然后到那一天来临时,就如当年我车祸时的情景一样,她痛一分,他就痛十分。
而我明知是这结局,却只能在心中悲哀地想着,不敢道破,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在这条洪流里逆躺,然后伤痕累累。命运啊,为什么要如此残忍?
心里揪痛到不行,我却将笑漫溢在脸上,因为对面那精明的男人一直紧紧盯着我,但凡我有一点可疑的神态都将会被他发觉。他拿出照片给我看,存的就是试探之心,试探我对子杰的态度,试探子杰与我的关系,试探苏敏能否幸福。
这个人城府深到让人惧怕,他在所有行动之前,就已经查探好我们之间的关系,却依然选择将我带走,存的什么心,以我的智慧堪不破。
但,不得不鼓掌,在苏敏这件事上,他是个好叔叔!
苏暮年满意地走了,临走时还特意提了句,如果我觉得闷,可以去海滩上散散步,但是让李小丽陪着。李小丽就是那个保姆的名字,她来自农村,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能干活,偶尔还能帮我搭把手照料女儿。
我微笑着道谢,目送中年男人走出别墅,坐上那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然后,笑容一点点剥落,捂着心口处发疼。
不敢动分毫声色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子杰做出了退让与牺牲,那么许子扬呢?横亘在心底的刺,又一次浮上来。
第179章 爱情是什么()
猜测是永远得不到答案的,只会带来心慌与不安。
庆幸女儿在身旁,让我不至于每日惶惶不知终日,能够将心思尽量转移到她身上。既然得到苏暮年的允许可走出别墅大门,我自然不会浪费这样的机会。
沿着沙滩缓缓而走,海风吹在身上格外沁凉,女儿在午睡,由李小丽在家陪着倒不用太挂心。我的身后是跟着那名保镖,离了五六步远,不会逼得很近,想必是得过苏暮年吩咐了。
凝眸看向远处的礁石群,沉守安若,亘古不变。说来也真是巧,苏暮年带我来的这座城市居然就是当年天桥事件后许子扬将我隐藏的地方,而这个海边,亦是我们留有最温柔回忆的地方。只是别墅离那个海滩很远,远到几乎看不见那片沙滩,看不见依稀的脚印。
遥远的记忆里,有着许子扬背着我一步步的温柔画面,我们靠得很近,那时的我懵懂不知身在何种境地,却也是对他最纯真的爱恋情怀。但我将那段记忆,命名为阴谋中的爱情,后来的我们,才是蜕变后的爱情。
不经历风雨,又怎见彩虹。这句话的意思是彩虹的美丽,是它经得住风吹雨打。仰望着海岸线,无尽的沧海,带着我虔诚的希望。
此处本身也不是景观区海滩,所以即使能够有了走出别墅的机会,也遇不到一个外人或游客,我的生活依旧只能等待。一个月过去,苏暮年来了,却是晚上。
微微有些意外,他浑身都是酒气,很浓。眉眼间虽不见醉意,但眸色浊沉,是喝酒太多的缘故。这次的茶他指派我来泡,我并无异议,在这里呆得久了,也没其他的事做,自然就学学泡茶,养养花看看书之类的了。
他不说话,我也不吭声,静默在我们中间从来就不突兀。本身我和他非亲非故,也无情感纠葛,若不是苏敏那事,他于我不过是陌生人。茶壶里的水干了再加,几次下来不由怀疑,这人喝那么多茶下去,都无需去洗手间的?
就在我看看时间不早了,打算找借口不奉陪时,他却出声了。
“余浅,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挑挑眉,平心静气坐定,暗叹着不能早点陪女儿睡觉了。
故事不算长,这个深沉的男人并未长篇大论来叙述,只是简单概括了内容,我大致理了理就是一个成年男人养成的爱恋情结。故事里的男主角对没有血缘的小侄女从关爱到守护,再到成全她的幸福,听来很伟大的情怀,刻尽了一个男人由始至终的隐忍。
他见我沉默不语,忍不住问:“你有什么看法?”
我耸耸肩,“没看法。很。。。。。。隐晦的一个故事。”挑了隐晦这个词来概括他的内容,但显然他不满意我的答案,眼中有着恼意,盯着我命令:“说,说出你心中的想法!”
这一次我毫不吝啬的露出了讽刺的笑容,托着下巴紧盯他的眼睛道:“苏暮年,想知道我心中的想法?那么我告诉你,我觉得很恶心!如此龌蹉的感情,你居然还有脸袒露出来!”
“你!”他气到发抖,手指指到我鼻子,我却满不在乎地推开他的手,缓缓道:“我有说错吗?苏敏是你侄女,不管有没有血缘,都改变不了她喊你小叔叔这个事实,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的将你当成了亲人,而你呢?你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