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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没察觉到似的,继续自顾自道:“这才诌了个借口前来投靠。”
赫安:原来您也知道是借口。
这两日接触多了,赫安有点熟悉了现在这个脾性大变的天越帝君了。这样的天越帝君不像上一世的天越帝君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反而让他有一种亲切感。
赫安一次次地警告自己不要相信、不要沉沦,但听到天越那可怜兮兮的尾音时,终究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对上那双隐忍的琉璃色眸子的瞬间,心软了。
早晨他话说得那么难听,下午天越帝君还是回来了,赫安估摸着天越帝君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他独自回天界。
回天界这事能拖一天是一天,既然天越帝君要同自己演戏,那他奉陪到底,只要他能管住自己的心,应该就不会有大问题啊。
思及此,赫安幽幽叹了口气,道:“那天帝他老人家消气之前,帝君就先住在这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天·睁眼说瞎话·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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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收留(二)()
天越帝君当真住了下来。
赫安离开荒瘠之地几千年,天越不过来了十几日,就比赫安还要熟悉这片地方了。
赫安出去晒了个萝卜干,回来时,天越已经默不作声地把院内闲置的躺椅挪到了二楼最角落赫安的房间里,铺上了绒垫。
赫安疑惑:“帝君这是作甚么?”
“晚上冷,”天越抹平被单,道,“只有这屋有暖炉。”意思是要在这屋睡下了。
赫安额角突了突,这荒瘠之地昼夜温差大,但远不及冬宫寒冷,天越帝君原先住在冬宫,有灵力御寒,重元殿内从未有过什么取暖的物什。于是道:“听团乌说,帝君前几日都睡在院里。”
半个月前,天越得知赫安离开了天界,他想到上一世赫安提过想回老家看看的事,想都没想就下界去了荒脊之地,然而等了前几日天越在荒脊之地等待时,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回来的赫安,晚上睡觉都是睡在院中的。他其实不用睡觉,大多时候都睁着眼,看着漫天黄沙之后,那个朦朦胧胧点着几颗星点的漆黑夜空。现在听到赫安这么说,他心中泛酸,嘴角却挂着笑,道:“这几日要降温。”
赫安知道他又在胡诌,赫安本来想着,天越想演,他就跟着演,天越要监视他,他就正大光明地让天越看着。但现在天越想跟他睡一间房,他怕了。
赫安道:“帝君若觉着冷,那便睡这间房罢,”
帝君铺床的手顿住了,他默默直起身来:“你睡床,我睡躺椅。”
赫安不同他讲话,退到房门前,却被三两步赶来的天越拦住了去路。
天越一手撑在门上不让赫安开门,他前胸的衣襟随着他的动作掀开了一些,露出了他的半截锁骨,以及上面那块微红的齿印。两人都看见了那抹齿印,天越看着突然红了脸的赫安,刻意压低嗓音,道:“你若不同意,我们一同睡床。”
赫安晓得这种事天越当真干的出来。
他没想到天越为了监视他,防止他做出什么危害天界的事,竟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他被天越盯得心慌,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天越呼出的气息徐徐喷到了他耳尖,热得他耳尖滚烫,他只想快点脱离这种状态,胡乱点点头,等天越放过他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些什么,再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
天总是黑得很快。
房内,暖炉烧了很久,但赫安仍觉得冷,他平躺在床上,手脚却是冰凉的,他直愣愣地望着床梁,丝毫没有睡意。
天越就睡在窗边的躺椅上,偏头便能看见。
行动总比脑子快,赫安顺从身体的指引偏过头去,正好对上天越的目光。
房内没有点灯,窗外的月光隐隐绰绰,透过窗纸洒在天越身上,将天越照得格外亮。天越彼时撑着脑袋面向赫安的方向测躺着,一双眸子微微眯起,不像有睡意的样子,隐隐闪动着流光。
两人视线相对后,天越浅浅勾了勾唇角,张嘴无声说了些什么。
赫安对着天越的嘴型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天越在叫他,像是魔怔了般一遍又一遍,重复地叫着。
赫安惊惶,急急移开视线翻了个身,背对了天越。赫安觉着今晚这觉恐怕不用睡了,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今日天越的反常举动:先是早晨同他在一张床上醒来,再是履行诺言回来并救了他,最后又固执地要和他睡一间房……
上一世,天帝后来虽也让天越监视他,甚至让赫安住进了重元殿,但天越从来都很冷淡,那时都是他缠着天越,天越看书时缠着、静坐时缠着、冥思时缠着……天越去哪他便去哪,天越作甚么他就在一旁陪着。
现在同样是监视,似乎全都反过来了?
天越说他和天帝吵了一架,莫非是因为吵了架,天越才对自己转变了态度?
赫安思来想去,还是睡不着,身子又冷,忍不住胡思乱想,便小声问道:“帝君为何同天帝吵架?”
天越:“下棋时他输了半子,恼了。”
赫安:……我信了你的邪!
话题到此为止,房内再度安静了下来,唯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天越呼吸声很浅,要静静去听才能分辨出来,相比之下,赫安的呼吸声就略显急促了些,许是因为心慌,他努力地喘息着,心脏仍揪疼了起来。这次的疼痛并不是特别疼,但很磨人,像有数只蚂蚁在心上爬动,带着酸软和麻痒,令人急躁。
赫安忍不住轻哼了声,怕被天越发现他的异常,又马上装作清嗓子地咳嗽了两声,慌忙掩盖了过去。
不知不觉中,赫安闻到了天越身上飘来的草木香,这草木香果然有安神的效果,赫安闻着闻着,竟也不觉得疼了,身体也慢慢感受到了暖意,渐渐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又是一晚好眠。
*
赫安起来时,天越已经不在房内了。他打开窗户通风,余光瞥见楼下农地里的红色身影。
天越在这呆了十几日,似乎早就将这片地当做了他在天界的药园。赫安昨天就发现这片地大部分都种着蔬菜稻谷,但某些角落或是田与田交界处,还种着一些他在重元殿里见过的稀有草药。
有些他认识,譬如靠近木屋墙角的那几株紫色小叶的,学名“紫幽眠”,晒干以泡茶,能够助眠。上一世他被关在重元殿为怨念反噬所扰时,常常会去天越的药田里取一些回来泡茶喝,虽然不能减轻疼痛,但好歹催动睡意,能让他在疼痛中昏睡过去。
天越在他的田里种了“紫幽眠”,赫安有点开心,看来就算天越之后回到天上,他凭借“紫幽眠”也能入睡了。
彼时天越帝君手里侍弄的,是生在田埂侧边厚土上的小草,那草叶圆根细,叶片中心有一圈金红的色斑,他没见过这样的草药,但看天越的动作,似乎对这种小草很是呵护。
天越专注地在一簇金红斑点的小草中挑挑拣拣,最后选择了两株叶片最大的择了下来。
赫安下楼时,天越正好从厨房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砂壶,壶嘴还冒着缕缕白气。
空气中飘着一股浓郁的药香,闻着就很苦涩。
赫安不安地盯着那个砂壶,眉心微微蹙起:“帝君在煎药?”
天越将砂壶提到桌上,倒了一杯给赫安:“尝尝。”
杯里的药黑黢黢的,赫安闻了一下,迅速缩了缩脖子:“不用了。”
天越:“不苦,你尝尝。”
天越的声音太过温柔,赫安犹豫了下,还是将杯子端了起来。杯里的茶是刚烧开的,烫得杯壁暖融融的。赫安尝试着啜了一口,黝黑的液体含入嘴中,苦味从齿间蔓延进来,苦得赫安眯了眼。苦涩的气味顺着喉管滑下去,赫安品出了一丝腥气,很不好喝。
赫安有点委屈,将杯子推远了些:“不好喝。”
天越端起来闻了闻,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他将杯盏转了半周,趁赫安不注意,对着赫安刚刚喝的地方抿了一口,淡淡道:“挺好的,不苦。”
“你骗人。”赫安小小嘟囔了一句,却没意识到自己话语里带了点撒娇的意味儿。
天越:“今早刚摘的,喝了暖身。”
赫安瓮声瓮气道:“不喝了。”
天越轻叹了口气,起身去了厨房,出来时手上多了盒蜜饯,他坐到赫安旁边,道:“喝了有蜜饯吃。”
赫安看到那盒蜜饯,眼睛亮了亮,那是他在天界最喜欢的蜜饯,里面加了桂花仙子酿的花蜜,不知用了什么工艺,蜜饯果子还带了点酒味,他偶尔在天界的筵席上尝过一回,就立刻爱上了这蜜饯的味道。天越手里的蜜饯勾起了赫安肚子里的馋虫,他咽了咽口水,道:“喝了就能吃么?”
天越轻笑了下,眼里满是宠溺:“嗯,喝了就能吃。”
赫安看了眼杯中黑乎乎的汤药,又看了眼蜜饯,蜜饯甜蜜的桂花香飘入他的鼻中,他斟酌了下,闭了闭眼,端起杯子将汤药一口喝尽,腥膻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口鼻,他瘪着嘴巴,可怜兮兮地抬眼看向天越。
天越眼角一勾,挑了枚蜜饯果子递到赫安嘴边。
赫安被苦得脑子发懵,想也没想就将那枚蜜饯含入了口中。桂花香瞬间缓解了口中的苦涩,蜜饯果子润滑的口感让赫安舒爽了许多,那酒味儿也软绵绵的,直戳入心底,心里都泛着甜滋滋的味道。这枚蜜饯果子他含了很久,一直含到果肉软化了,他才恋恋不舍地将果子嚼一嚼咽了下去。
赫安吃完这枚蜜饯果子后,又期盼地望着天越手里的蜜饯盒子。
天越看出了他的意图,默默将盒子藏到了身后:“一天一颗,明日再吃。”
赫安面露沮丧,嘴里还残留着蜜饯果子的桂花香和酒味儿,他细细回味了许久,才低着头妥协道:“好吧。”
忽然又想起什么,惊诧地问道:“明天还要喝这个?”
天越微微颔首。
赫安眉心又纠结了起来:“这到底是什么药?怎么有腥味儿?”像掺了血的味道。
“暖身的,”天越执意用方才的理由解释道,他牵起赫安的手搓了搓,“太冰了。”他指的是赫安的手。
赫安冰凉的手被包裹在天越温暖的大掌中,两人相触泛起的酥麻感从指尖一直传染到全身。赫安闹了个大脸红,但不知为何,他竟舍不得抽出手来。
他甚至觉得,这样温柔的天越帝君挺好的,就算是在骗他,也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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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收留(三)()
天越在赫安这住的很安稳,两人天亮而起,天黑而息。
天越帝君很温柔,每天早上都会煎一壶黑乎乎的汤药,诱哄着赫安喝下去后,再取一枚赫安喜欢的桂香蜜饯果子给他吃。之后便拿着锄头到田地里替他的药草以及满地的蔬菜稻谷松松土浇浇水,回来时都会提着一箩筐已经熟透的果菜回来。回来后就帮着赫安一起择菜洗菜,有时会提一些想吃的菜式,赫安大多都会做,还做得很不错。饭后天越便不让赫安碰水了,独自揽下了清洗锅碗的活。晚上睡觉前,天越还会泡一壶掺了“紫幽眠”的茶给赫安,赫安喝了后,闻着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草木香,总能很快入睡,且睡得很安心。
在荒瘠之地的这段时日里,天越帝君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神仙的事,将自己当作了一个凡人,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甚至包揽了除了做饭以外的所有活。有时赫安想吃肉了,随口提了一句,傍晚天越从地里回来时就会提着赫安想吃的肉一起回来。
几日下来,赫安觉着,两人除了不在一张床上睡觉,其余的已经步入了老夫老妻的模式,赫安有了这个想法时,自己还暗自羞臊了大半日,才敢再直视天越。
*
傍晚天越回来时,手里提着一只活鸡,那只活鸡扯着嗓子大声尖叫,却还是逃脱不了被拔了毛下锅的命运。
这是天越第二次提着活鸡回来。
上回他拿活鸡回来时,执意要动手杀鸡,赫安在一旁偷偷观摩时,看见天越帝君举着自己的无誊剑,对着地上五花大绑乱扑腾的活鸡,迟迟不敢下手。
当年天越帝君还是将神时,便是用这把无誊剑斩杀了无数恶兽魔物,也是这把无誊剑,能释放烈焰,所及之处皆被烧为灰烬。
而天越帝君在用无誊剑杀鸡?
赫安实在看不下去,出去制止了天越,无奈自己放血杀了鸡。天越只看了那么一遍,这回便自己拿着菜刀和水盆去了后院,回来时,那叫唤得很凶的鸡已然搭拉着脖子,是一只死鸡了。
赫安用一半的鸡熬了个汤,其余的切成鸡丁,裹了面粉丢到油锅里滚了一圈,捞起来时就成了金黄脆酥的鸡米花。鸡米花味道脆香,可以当做零嘴吃,赫安就先端了出来。
天越拿了一颗尝了尝,赞道:“好吃。”
赫安满意地笑笑,香酥鸡米花是团乌最爱吃的零嘴了,以前他每次做,团乌都会迫不及待地围在赫安身后催促赫安快些将鸡米花从油锅里捞起来。
然而今日,天都快黑了,都没见着团乌的身影。
赫安不免好奇:“团乌呢?早晨起来就没见着他,又跑哪里玩去了?”
天越又丢了颗鸡米花到嘴里,道:“我起来时他就不在了,今天一整日没见着。”
赫安想,孩子大了,也该出去溜溜了,便对天越道:“留一些鸡米花给团乌,他爱吃。帝君若想吃,明天我再做。”
天越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赫安又问:“帝君明日想吃什么?”
“水晶虾饺,”天越答得毫不犹豫,“今日买鸡时看到了,看着不错。”
水晶虾饺确实不错,凡界也到了盛产虾的季节,水晶虾饺清甜清甜的,润滑爽口,赫安也有点儿想吃了。
赫安道:“那明日有空,我……我们一道去凡界挑些江虾回来?”他本想说自己独自一人去凡界的,对上天越的视线后不禁改了口。
他其实很久没有去凡界看看了,有点想去凡界,上回想去时误入了鬼村,再之后就一直呆在荒瘠之地没出去过。他提出这个提议,不知天越帝君怎么想的,但天越迟迟没有回答,他只好犹犹豫豫又扯了些别的:“帝君要挑活的虾,个头小一些比较嫩,如果挑不好就买现成的虾仁。顺便再买些碎猪肉回来,拌着碎猪肉和笋,味道更鲜……记住了么?”
赫安一直絮絮叨叨,天越认真地听着记着,眼神愈发温柔,待赫安说完了,他才道:“记不住,明日我们一道去。”
赫安还在思考着有没有什么遗漏的没交代,忽然听到天越的这句话,怔了半晌,才讷讷点了点头:“……好。”
鸡汤熬了很久,出锅时,鸡肉已熬成了金黄色,汤液雪白,浮着一层薄薄的油珠。鸡肉松软,轻咬便能将肉咬下来,汤味也十分浓厚,齿间留香。
菜全部端上来时,团乌也没回来,他们留了一份给团乌,就先吃了。
今晚的风格外喧嚣,风沙那么大他却能清晰看到夜空中那轮又大又圆的月亮,赫安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心慌。团乌还没回来,他认识团乌这么久,团乌从没有不跟他打招呼那么晚都不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