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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况焦灼; 渝峭带着数千魔物进犯,同鱼虾兵和天兵缠斗。火光略过之境; 魔物尽数烧毁。
这场大战持续了五个时辰,两军惧疲,但场上的魔物也渐渐少去; 魔军却丝毫不慌,直到魔界尊主一声令下; 又从黑暗中飞来一大批魔物时; 鱼虾兵和天兵彻底崩溃了。
西海龙王对着升在半空的红衣男子大喊:“帝君,这么多数量应付不过来啊,这魔物比之前多一倍!”
天越神色阴暗,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眼看大群魔物快要抵达战场了,他下令撤兵。
兵将皆仰起头来,惊愕地看向他。
西海龙王苦叫道:“帝君不可啊,这里若守不住; 魔界大军就会直接冲破珊瑚层,侵入凡界; 到时候天下将生灵涂炭呐!”
天越却依旧坚定吼道:“撤兵!”
西海龙王见天越执意如此; 心痛地闭了闭眼,指挥各军道:“撤!”
号令传下,各兵皆停下战斗,以最快的方式脱身,退离了战场。
紧接着; 天上出现了无数火球,这些火球如流星一般飞速砸下,将战场上的魔物卷入火海之中。
天越欲凭一己之力消灭这些魔物。
西海龙王原来只是听说过天越帝君将神的威名,如今一见震撼连连,他见天越神情不变,仿佛这漫天漫地的火不需要耗费灵力,随便就能放出来一般。
这火不断朝魔物方向蔓延,将魔物烧灭,魔界尊主亲自应战,然而再巨大的魔气遇到这片火海不值一提。魔界尊主不敌,向后退去。
转眼之间,凭天越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局,魔军处于了劣势。
原本疲惫的鱼虾兵和天兵们见状大喜,斗志再度点燃,摩拳擦掌欲再度投入战斗之中。
天越在火海之中开出一条道来,让鱼虾兵和天兵们顺着这条道过去,乘胜追击。却在即将到达魔军前时被一道强大的闪电屏障拦住了去路。那闪电屏障拦住了火海的趋势,在火道之前聚集了越来越多的闪电,顺着那条火道挤进来,逼得火道之中的兵将节节败退。
闪电屏障之后,渝峭不断地在向屏障之中注入闪电,他有目的性将多余的闪电聚集到火道之中。闪电速度极快,将前排的天兵卷了进去。
“撤,快撤!”西海龙王嘶喊道。
随即回到中的兵将疯狂后撤,他们撤出之地,两边的火包围了过来,将闪电烧烬。待火道之中的兵将全部退出去之后,火有目的性地冲向中间的渝峭。
渝峭全然不惧,眉毛一挑,注入更多的闪电来抵挡天越,渝峭身后的魔物也不怕死地冲上来,冲向火海边缘火势薄弱之地。
西海龙王见状,再次下令命鱼虾兵绕到火海边缘去抵御魔物,然而那些魔物竟也能驱使闪电,鱼虾兵都是从西海百姓中征兵出来的,并无多少灵力,自然敌不过会驱使闪电的魔物。
天越:“让他们退后!”
西海龙王这才匆匆让鱼虾兵撤兵,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魔物已然攻至火海之后。天越催动两束火焰追逐魔物而去,因而分了心,导致抵御渝峭的火焰逐渐稀薄。
渝峭见计得逞,加大了攻击力度,有一束闪电冲破了天越的火焰,击中了天越的胸口。
天越心口的伤本就没好,被闪电重击,“哇”地一下吐出一大口血来,但他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竟是将两边的魔物都烧烬后,超渝峭攻去更旺盛的火焰。火中掺杂了天越的血,比之前凶猛百倍。
火焰即将烧破渝峭的闪电屏障,渝峭竟不急不缓地撤了力,退到魔军阵前。火焰直直追攻过去,却在快要烧到魔军阵前时骤然停止。
一抹熟悉的玄色身影被渝峭扯出,挡在了火焰之前。
天越陡然睁大双眼,认出了那玄色身影正是赫安,瞬间双目猩红,冲着渝峭吼道:“放开他!”
天越的火没能烧到赫安,渝峭轻蔑地冷哼一声,掀起眼皮对天越道:“放开他?呵,他可是自愿过来的,不信你问。”
此时是凡界晌午,赫安不应该会被邪念侵占。
天越望向赫安,却看到赫安露出了邪气的笑。
赫安的笑转瞬即逝,随即淡淡对渝峭道:“我们走吧。”
渝峭愉悦地挑起眉毛,像是故意做给天越看的,撩起赫安胸前的发丝把玩了一番,点头道:“好。”
天越立刻瞬身追过去,在快要触碰到赫安时撞到了闪电束上,被生生挡了回去,这闪电束中带着赫安的怨念,天越下意识地不敢继续伤害。
赫安回头看了一眼,被邪念侵占后的眼瞳黑得没有一丝神采。
“走吧。”渝峭道。
赫安点点头,回过头去。
黑雾从他们脚心升起,天越被挡在赫安的电流之前,嘶吼道:“你等我,就算再逆一次天,我也会将你救回。”
待黑雾消散过后,魔军阵地已然不见一人了。
战场上的火也慢慢淡去,西海龙王终于能接近天越。他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魔军阵地,心中庆幸天越的火没有伤道渝峭,嘴上却道:“若不是司怨仙,魔军已然溃不成军。”
天越脑海里依旧是赫安离去时那毫无波澜的眼神,彼时听到西海龙王将责任推给赫安,语气不善道:“为何让鱼虾兵上阵?”
西海龙王身子一僵,忽然想到自己下令让鱼虾兵上阵去压制从火海边缘侵入的魔物却造成更大损伤的事,老迈的眼睛有些闪躲,结结巴巴道:“老神只是想……想助帝君一臂之力?”
“西海龙王万年没亲自上战场,如今连服从指挥也不会了么?”天越嗓音冷淡,语罢懒得再看西海龙王一眼,飞身去了魔军阵地的黑雾之中,徒留西海龙王愣在原地,久久没挪动步子。
那黑雾是通往魔界的唯一入口,原本魔界受西海压制,鲜少魔物从入口处出来到外面作祟,更不会有旁人从这个入口进到魔界去,因而这黑雾之中只是布满了瘴气。而眼下,这些瘴气之中有密密麻麻的电流网流窜。
天越用火包裹着身体,欲扎入这瘴气和电流网之中,身后传来绥月的惊呼:“帝君!”
绥月快速跑到天越身边,道:“帝君万不可下去啊,魔界如今危险重重,帝君身上方才受了伤,现在下去正中魔界下怀,司怨仙已然同皇兄一般被邪念迷了心智,帝君莫要再纠结于他了。”她说着,要去拉天越,还未触碰到天越便被他周身的火给灼伤了手,她迅速收回手,眼中含泪,盈盈望着天越。
天越一脚已踏入黑雾之中,周身的火迅速与瘴气中的电流交缠到了一起。绥月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天越意已决,他留下一句“去找延尧”,便纵身跃入黑雾之中。
*
赫安回复意识时,他被关在一间华室中,墙上钉了四条粗长的锁链,将他的四肢束缚住。他记得自己醉了什么。
那时他又被上一世的回忆困住,伤心之余,体内的邪念逐渐占据了他的身体,他看着自己将那两个守在营帐之前的守卫打晕,去了战场。
战火连天,昂头便能看见自己挂念的红衣男子操纵着漫天流星一般的火,将整片战场烧成了火海。他慢慢走入军队之中,同军队后排的绥月打了个照面。
绥月说,天越帝君已经独自抗战魔物许久,需要援兵。
便在此时,西海龙王下令让鱼虾兵从火海两侧抵御攻来的魔物。赫安视野逐渐清晰,他看到了那些魔物身上都带着闪电,想开口阻止西海龙王,身体却不听他的使唤,随着鱼虾兵一起慢慢往前走。
他到火海前本已停住了脚步,身后不知谁退了一把,将他推进了鱼虾兵的队伍之中,他不得不随着一起跑起来。接近魔物时,那些魔物避开了攻击他,而是将他束缚在魔气之中,带回了魔军阵地。他被送到魔界尊主之前时,心中还有一丝愤怒,紧接着,强大的魔气被灌入身体,他原本的意念越来越弱,以至于最后没有一丝情绪了,心中只剩下邪恶与残酷。当魔气灌输完毕之后,他身子一轻,被扯到了一道火光之前。
火势戛然而止,他面对天越伤痛的眼神心中无一丝波澜,没有一丝留恋地去了魔界。
赫安胃里翻江倒海,他扶墙干呕着,呕出来的全都是酸苦的胃水,他觉得自己太过残忍,残忍到令自己恶心。他拼了命地呕着,希望将体内的邪念呕出来,却无济于事。
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渝峭推门走了进来,他看到赫安跪趴在墙角的可怜模样,嘲笑道:“司怨仙该珍惜自己为数不多出来的时间了,别浪费在那些无关紧要的念想中,真可悲。”
赫安强咽下胃中的不适,冷冷看着渝峭,低声道:“可悲的是你。”
渝峭走过来,将赫安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中,道:“司怨仙这般狼狈还要嘴硬,”他蹲下来,凑近赫安闻了闻,闻到那股胃水的酸臭味,捏着鼻子笑道,“那我倒要听听,我哪里可悲?”
赫安:“你我同为天道产物,我能杀你,你却动不得我,不算可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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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魔界(一)()
赫安:“你我同属天道产物; 你无法杀我。夕忌塔内你向我体内注入邪念,是希望天越能杀我; 然而你算错了。上一世他逆天道救我,便不会伤我。如今你伤我不得,我却能杀你。你封我灵力还锁我; 难道不可悲么?”
渝峭恼羞成怒,猛地揪起赫安的头发; 强迫赫安仰起脖子; 道:“我的确奈何不了你,但这里魔气深重,待你完全被邪念侵占时,天越还会护着你么。”
“他会。”赫安眼神坚定,不论是出于心中所想还是想呛渝峭,赫安说得没有丝毫犹豫。
渝峭捏着赫安头发的手慢慢收紧,间无法动摇赫安的内心,终于愤愤甩开手中的头发; 抽手时刻意拉断了赫安许多头发,赫安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盯到渝峭心里发虚; 啐了一口退出房间。
魔界魔气深重,渝峭刻意将赫安关在了魔气最重的院落中,并派人不断往赫安屋里灌入魔气。邪念在魔气的滋养下逐渐压制住赫安的神识,以至于短短几日,真正的赫安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少; 每日已经不足半个时辰,皆在凡界日出时天蒙蒙亮的时候。
渝峭几日不曾来看赫安,只是命人将赫安的锁链去掉,解了布在院落周围的封印,不再压制赫安的灵力。
便在赫安被关在魔界的第五日,来了位不速之客。
魔界尊主。
彼时赫安已然被邪念侵占,他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被关着,整日除了睡觉便是盯着那几绺被渝峭拽断的头发,一盯就是大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魔界尊主枭鞅来时赫安醒着,把玩着手里的断发,神情专注,以至于枭鞅已经坐在他对面时,他都还没从自己的思索之中挣脱出来。
枭鞅清了清嗓子,道:“在看什么呢?”
赫安转了一圈捏在指尖的断发,喃喃道:“单单这些少了一截是不是太丑了,要不把其他的头发一并隔断了,还能整齐一些。”
枭鞅皱了皱眉头,不大能听懂赫安的话,但他同渝峭呆久了,早就熟悉了渝峭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对赫安也见怪不怪了,于是问道:“你来到魔界便不曾出去,未免无聊了些,今日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赫安幽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无聊又如何,你怕是不能将我带出去。”
枭鞅急着证明什么一般,忙接话道:“我乃魔界尊主,想带你出去便能出去。”
赫安:“如果我没想错,如今魔界已是渝峭在掌握大势,你魔界尊主不过形同虚设,徒有其名罢了。”
“渝峭算个什么东西!”
“别急着否认,”赫安道,“你今天来找我不也是为了这件事么?”
枭鞅讶异,很快咬牙,点了点头。
赫安:“你接纳渝峭本是为了让他帮你对付天界,而渝峭带来的从夕忌塔逃出的魔物只听命于他,加之他一来便压制住了西海,魔界大军已完全听从他的号令。你来找我为的不是攻打天界,而是想保住自己魔尊的地位,我说的没错吧?”
枭鞅眼色微沉,道:“是的。”
赫安挑眉:“我为何帮你?”
枭鞅对赫安不以为然的态度并不在意,他掏出一面镜子:“你看。”
这是一面十分普通的铜镜,铜镜边缘被磨得十分顺滑。赫安接过铜镜左右看了看,没看出什么究竟,撇了撇嘴欲将其丢还给枭鞅,道:“不过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枭鞅:“你试着往铜镜中注入灵力。”
赫安手顿了顿,朝里面输入灵力。镜面开始旋转,镜子里赫安的脸向中心扭转,待镜面的涟漪散开后,赫安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张脸上布满汗珠,汗珠浸湿了额角和两鬓的发丝,一双琉璃色的瞳孔中是坚定的眼神,他似乎处于一个忘不见底的黑暗环境之中,周围是四处流窜的电流,他手持带火的长剑,砍断攻向他的电流,然而黑暗中不断有电流缠上来,让他久久无法脱身。
枭鞅:“他追着你跳入西海通往魔界的通道,在里面待了五日。”
赫安移开视线,淡淡回道:“哦。”
枭鞅继续道:“听说他对你情根深种,没想到你这么绝情。他在战场上耗费大量灵力,又受了伤,恐怕还要被困通道中许久,即便出来了也有渝峭布置的陷阱在等他,你若不救他,堂堂将神恐怕要命绝于此。”
赫安好似不在意地又啜了口茶,道:“将神岂是浪得虚名,哪能随便死在你们手中?”
枭鞅盯了赫安片刻,讥讽道:“果然都是天道邪念的产物,一样薄情,罢了。”
他说着,夺过赫安手里的镜子,起身欲走。
枭鞅夺镜子时故意用了狠力,镜子边缘磕在赫安指骨上,磕得那块地方通红,赫安默默揉了揉手,凉声道:“尊主走得这般匆忙,不怕我将今天的事告诉渝峭?”
枭鞅倏尔扭过头,脸上表情狰狞,快步走回来,没拿铜镜的那只手中心升起了腾腾黑气,带着侵略性,他五指弯曲成爪状,仿佛马上就会抓上赫安的脖颈。
赫安不慌不忙地将茶杯放回桌上,扫了一眼枭鞅手中的铜镜,他这个角度隐约能看见铜镜上依旧是天越在黑暗之中挥舞无誊剑的画面,遂直视枭鞅,道:“当初你让渝峭帮你攻打天界可是随便他驱使魔军,如今你让我助你夺回天界,又给我什么好处?”
枭鞅扬了扬手中的铜镜:“他不够么?”
“我要他做甚,我又不是那愚蠢的散仙,”赫安道,“我可以助你夺回魔界,但你得帮我从渝峭那拿样东西。”
枭鞅:“什么东西?”
赫安道:“一只白瓷做的长颈窄口壶。”
*
每日都会有人按时给赫安送饭,肉食居多,大都是用魔界魔兽的肉烹制成的,肉质粗硬,做得不大好吃。起初赫安是不吃的,当邪念侵占身体时,身体的饿意轻易就传到赫安大脑之中,赫安都能吃掉一半了。
这日来送饭的小童稍微晚来了半柱香的时间,到庭院时他敲了敲庭院外的大门,始终得不到回应,院内还安静得出奇。他犹犹豫豫的擅自推门进去,恰巧一片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