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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他摆到最后的一瞥一点时棋子不够了,便抬头望向天越。
彼时荒瘠之地的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外头风沙狂作,吹得木屋院里的木门“吱呀”作响。赫安已经等了很久了,屋内烛火昏黄,他有点儿犯困,眼睛已经半闭起来了,迷迷蒙蒙看见天越三根手指尖上捏着一颗乌亮的棋子,同天越白色的手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赫安被天越白花花的手背晃了眼,便默默闭上了眼睛。
又过了不知多久,天越一颗棋子落下,轻声道:“你输了。”
那厢天帝细细审视了一下棋局,发现其中玄机后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帝君棋高一着啊,”余光看到趴在一旁熟睡的赫安,挑眉又道,“你当真喜欢他?”
天越随着天帝一同看向赫安,只是那双眼眸中比天帝多了些许温柔,他笃定道:“喜欢。”
天帝闻言便不再多说,站起身来,道:“你多留意司怨仙体内的邪念,莫要太过纵容。”
天越不应声,而是轻柔地将赫安揽入到自己怀里。睡着了的赫安很安静,即便体内有邪念作祟眼下也如那日变成的白兔那般安静柔软。天越趁着扶正赫安身子的空隙,吻了吻赫安头顶的发丝,已然忘了天帝正在旁边看着他们。
天帝清晰地看见天越胸口有一丝闪电闪过,消逝得很快,但天帝确定天越也发现了,可天越却一副莫不关己的模样,显然所有的事在他面前都比不上他怀中的人儿。天帝叹了口气,道:“罢了,天界事务繁杂,又有夕忌塔外泄的邪祟要处理,朕不便多留,这就回去了。”
天越:“不送。”
天帝早就习惯了天越这寡淡的脾性,无奈地笑了笑,推开木门准备走出去。临到走前,又忍不住回身看了眼,恰好看到天越帮熟睡的赫安拢了拢身上的外衫,似乎是怕赫安吹到从门缝刮进来的风会着凉,于是道:“你纳帝后时记得回天界也办场宴席。”
天越终于回了天帝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抱紧了怀中的人,道:“我会的。”
*
天帝来访之后,很长一段日子都没有人再来了。
天越照顾赫安照顾得很细,赫安很快便恢复了力气,身上也不疼了,能够下床走动。而他体内的那股天道的邪念一到太阳落山时,便会出来作祟,侵占赫安的身体,做一些无法无天的事、说一些口无遮拦的话。
这个时候的赫安总是看不惯他自己造出来的团乌,总是挑团乌的刺,团乌起先会伤心难过,后来被嫌弃习惯了,也知道这种时候赫安说的话都不是真心话,也就不计较了。团乌从夕忌塔出来后,比以前规矩了许多,每日太阳下山就回来了,他明白天越和赫安嫌弃他做的东西不好吃,也懒得给他们做,自己下完面条凑合凑合就算完了。
每当这个时候,即便赫安被邪念侵占着,却打心底地心疼荒瘠之地的那些魔物,在他去天界的几千年里,居然真的能吃下团乌做的饭菜。
赫安每次被邪念侵占后,都想着要逃跑,逃出小木屋,逃离天越的监视范围,逃出荒瘠之地,去凡间胡作非为、到天界大闹一场,让曾经让他不快活的人或东西全部毁掉,过他恣意快活的日子,却总在木屋院门口就被天越抓回去吃药了。
被邪念侵占的赫安还是不舍得对天越太过分,他有时被惹毛了会使手段让天越胸口那处即将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看到天越的血将本来就是深红色的衣服染得更加红,才泄了愤,但事后心里又会不快活,闷闷不乐地坐在那同自己生气,然后默默睡去。
而第二日太阳升起,赫安恢复清醒意识后,总能清楚地记得前一天晚上他干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每当这时他都会羞愧懊恼,心疼地查看天越的伤口,帮天越上药。他看着天越的旧伤反复开裂,那一道口子总不见好,便提议让天越将天黑后的他用捆仙索捆起来,这样他就不会再伤害天越。
天越对此都只笑着说“无碍”,他自然不会捆赫安,赫安若逼得急,他就找借口搪塞过去,等到太阳下山了,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赫安第二日见到伤口又翻新后,嘴里气呼呼地说着再也不管了,转身又去拿药过来帮天越上药。
*
赫安休息了半个月后,身体好了许多,白日里他闲不住,见团乌这半个月可怜巴巴地吃糠咽菜,于心不忍,又想到自己和天越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便合计着要做点好吃的小食来。
小木屋没有囤荤菜,赫安便让天越去田里挖了几颗土豆,准备炸土豆条给他们吃。
赫安先将土豆条用清水煮熟捞出,用冰块急冻,再在锅里倒入半壶油,待油煮沸后再将事先准备好的的土豆条放入油锅之中,炸至金黄了再将土豆条沥干捞出,加入蒜蓉葱花以及一些调味料一并搅拌便做好了。
赫安先自己尝了一口,觉得味道刚刚好,便挑了一根喂给天越,天越细细咀嚼,眉头轻蹙,似是在品其中的味道,半晌才轻声笑道:“好吃。”
赫安满意了。
团乌在外头就闻到了厨房里的香气,早就忍不住进来等着了,见天越和赫安都吃了一根,便也不甘示弱地捻了一根丢到嘴里。
团乌只嚼了两下,五官拧巴在一起,道:“老大,你盐放太多了,咸得都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越开发了抖M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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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心意相通(四)()
赫安表情有一瞬的凝滞; 接着很快反应过来,又夹了根土豆条尝了尝; 疑惑道:“不咸啊,味道刚好……你刚才吃的那根可能盐没拌开; ”说着又拌了拌盆里的土豆条; “你再尝尝?”
团乌相信了赫安的说法,尝了一根; 又被咸到发懵; 忙将嘴里的土豆条吐出来; 苦着脸道:“我才离开多久老大你口味就这么重了吗; 这样都不咸? ”
赫安再尝了尝; 还是觉着味道刚好; 便狐疑地望向天越。
天越彼时正看着团乌; 眼神貌似不太友善; 他察觉到赫安的视线,笑着转过头来; 接过赫安手里的菜盆,若无其事地夹了几根吃了,道:“好吃。”
赫安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啐了团乌一口:“就你要求多,你要觉着咸厨房里还有些土豆条; 你自己去拌。”
团乌闻言,兴高采烈地去了厨房。
赫安很久没有吃这种有刺激性味道的小食,他拌的这盆他自己吃得津津有味; 天越在旁边陪他一起吃着,只是吃得没以前那么快了,他紧着赫安先吃饱,才慢慢把剩下的土豆条解决掉了。
之后几日做饭,团乌总嫌赫安口味重,赫安也发现天越吃得没以前多了,他便每次做两份,一份他自己吃,另一份让团乌加调料给团乌和天越吃。
白日里天越不会限制赫安的自由,会陪着赫安在院里坐会儿,或是到田里摘些菜回来,但都不会离开荒瘠之地。夜幕降临天道的邪念出来作祟时,天越就连木屋的门都不让赫安出了。赫安知道自己体内邪念的事,也不闹着出去,每日同天越在荒瘠之地呆着,无聊的时候就逛一遍荒漠,也算清闲。
*
赫安近来没有事情做,性子也懒惰了许多,起床时间也越来越晚。
他醒时已过正午,下楼团乌不在,不知道又跑哪里玩去了。天越在田里摆弄他的草药,见赫安醒了,便拎着箩筐回来,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被邪念侵占的赫安不愿安稳的睡觉,总会闹腾到累极了才睡去,一般都快到丑时了,所以天越让赫安白日里多睡会儿补补眠。
赫安跟在天越身边一道进了屋,道:“睡得够久了,我正常的时间本就不多,每次都睡掉一半,再过两个时辰又要天黑了,”赫安声音小了下去,最后嗫嚅道,“想多看你一会儿。”
天越微怔,继而眼神柔和了下来:“好,那今后让你早点睡。”这个“你”自然指的是被邪念侵占的赫安。
赫安点点头,又让天越去田里各种样式的菜都摘一些,晚上吃豆捞,调味料自己放,团乌就不会嫌口味重了。天越便将之前摘的药晒到院子后,就去田里摘菜,他每样都摘了一些,有时还会抬起头来跟依靠在木屋前的赫安相视而笑,又继续埋下头去。
天越摘得差不多了,再抬起头来,竟不见赫安人影了。他一惊,赶回木屋,却哪里都寻不到赫安的身影,眼见太阳要落山了,天越心知要遭,冲出了木屋。
*
怨念瘴之前,玄衣男子挥动手里黑色的怨念长剑,却砍不动布在怨念瘴之前的烈焰结界。他是趁着天越不注意时偷偷出来的,很快就会被天越发现,必须快点打破结界出去。
赫安又朝结界砍了数剑,烈焰结界依旧纹丝不动,又一剑下去,剑尖摩擦出了电光火花,发出剧烈而清脆的声响。他砍在了无誊剑鞘上,将他弹出了几尺远。她的身体在半空被人接住了,赫安昂头看见天越下巴的弧线,便低低唤了声:“帝君……”他已经很久没有以帝君二字称呼天越了,但此次他背着天越做了错事,心里发虚。
天越将他放了下来,道:“你想出去作甚?”
赫安低下头,心里发憷,不想多言。天越也不急着听他回答,牵起赫安要带他回木屋,赫安却站在原地不愿意挪动一步。
天越又道:“我摘了许多菜,团乌也该回来了,我们回去吃豆捞。”
赫安深吸了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看木屋的方向。怨念瘴离木屋很远,从这里并不能看到木屋,但赫安这一眼看了很久,仿佛越过连绵的沙丘,真的能看到木屋的全貌。良久,他才慢慢开口,道:“这黄压压的一片,我却连沙丘的波纹都看不清了。”
天越深深看着赫安,抿唇不语。
赫安:“味觉也愈发不敏感了,以前做菜半勺盐就好,现下加了三勺盐才堪堪能尝出味儿,团乌说的都是实话。最近也闻不到味听不清话了……”
天越握着他的手,轻声道:“先回去,团乌该等急了。”
赫安叹了口气,道:“我说的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天黑后我又会伤害你,我这样总是拖累你——”
“所以,”天越摩挲这赫安的手指,道,“你舍得离开我?”
赫安睫毛轻颤,不言语。
天色渐暗,天越找到了赫安也就不急了,陪在赫安旁边一直等着。
一直等到邪念侵占了赫安的身体,他才又说道:“回去吧。”
赫安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道:“行,我跟你回去。”
*
豆捞只要将菜丢到汤锅里煮熟了捞出来,沾了酱就能吃。赫安吃了很多,汤菜洒落了一桌,才跟着天越回了房。
赫安这次对无誊剑颇感兴趣,取了无誊剑过来端详,尤其是他砍在无誊剑鞘上的那处地方,他反复抚摸着,道:“不止我想走,连他都想走了,你把我们困在这还有什么意思?”被邪念侵占的赫安从不觉得自己和原本的赫安是同一个人,总是以“他”来代称原本的赫安。
天越瞥了他一眼,面色不悦。
赫安嗤笑一声,走到窗前的躺椅边上挨着天越做了下来,拍了拍手中的无誊剑,道:“这把剑连剑鞘都这么厉害,将它送给我可好?”
天越眼睛微眯,将无誊剑从赫安手中拿了回去,摆到躺椅边上。
“小气,”赫安嘟囔道,“若他问你要,你肯定就给了。”
天越:“他要的我都会给。”
赫安:“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他和我本为一体,他的便是我的,我要的也等同他要的。”
天越凉凉道:“你为何分得那么清?”
赫安哑然,半天没想到要说什么来回答天越,半晌才“切”了一声,道:“真无聊,他居然喜欢你这样的闷葫芦。”
天越懒得同他理论。
赫安觉着无趣,回到了床上躺着。他远远地看着靠在躺椅旁的无誊剑,眼馋地紧,继而又将目光放到坐在窗前打坐静修的天越身上,撇了撇嘴。
每晚邪念出来后,天越都会尽量同赫安保持距离,自从被邪念侵占的赫安以“他”字称呼原本的赫安之后更是如此,天越甚至不愿和被邪念侵占的赫安睡在一起了,每晚都睡躺椅,等到太阳升起时再爬回床上搂着赫安睡觉。
带有邪念的赫安心生嫉妒,他眼珠子一转,想了个点子,便又爬起身来凑到躺椅上。他自觉地勾住天越的脖颈,不等天越将他的手拂开,便露出一个妩媚的笑来,道:“他想离开你不过是因为觉得拖累你了,那你帮他治好病不就成了。”
天越淡淡地看了眼架在他肩膀上的胳膊,伸手要将他们甩下去。
“别急啊,”赫安道,“我听闻他们修仙人士内调功法里有一门很有意思,需要两个人完成,眼下你和我刚刚好。”他说着,嘴巴凑到天越的耳边,徐徐吐出一口湿气,道,“叫做双修。”
天越“啧”了一声,将扒在身上的人给推开了。
赫安气恼,不服气地又要缠上去:“你不是喜欢这个身体这张脸么,凭什么他可以我便不行?”他嚷嚷着,手臂同两条水蛇一般又搭上了天越的肩膀,这回他整个身子都靠了过去,有意无意地用胳膊摩擦着天越的颈窝,将嘴巴送了过去。
然而他只送到一半,眼前一花,一阵天旋地转便晕了过去。
天越看着怀里昏睡过去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道:“若不是这般的你……罢了。”他将昏睡的人打横抱起,抱回了床上。
*
果真睡得早,赫安次日醒来地就很早,他扭头便能看到天越放大的俊俏容颜,趁着天越还未醒忍不住盯着多看了好一会儿。昨日的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想离开天越的事、他怎么被天越带回来的事以及昏睡前他同赫安说的那番话……
赫安烧红了脸,觉得被邪念侵占后的自己太不害臊了,那般露骨的话也说得出口。这么想着,他的脸已经烧得透红。
等赫安从羞涩中惊醒过来时,天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撑着脑袋含笑看着他,将他之前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
赫安慌忙埋头躲进被子里,瓮声瓮气道:“你那么盯着我作甚?”
天越胸膛微颤。
赫安不用看也知道他在笑,干脆羞愤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脱口而出道:“我想同你双修一事有那么好笑吗!”
他说完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慌忙捂住嘴,正好看见天越眸中一闪而过的愕然,随后那双琉璃色的瞳孔变得异常深邃。
赫安有种不好的预感,身子往后退想离天越远一些,却有一股力道将他拽回了床上。
赫安一声惊呼,天越已经欺身压了上来,沙哑地开口道:“不好笑,不过可以试试。”
赫安再想说什么,尽数被天越堵回了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为什么提前早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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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天界问病(一)()
赫安累狠了; 邪念出来后也没有力气作祟,贫嘴两句便睡去了。
两人浓情蜜意; 缠绵了几日,赫安五感却依然没有任何好转; 不过也没再恶化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