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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越不是在大殿之上参加宴席呢么,怎么忽然到枫叶林来了。渝峭想不明白,但他一直很崇拜天越帝君,彼时帝君就在眼前,这是个能让帝君认识自己的绝佳机会,他此刻过去毛遂自荐,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到帝君底下讨份职位。
这般想着,渝峭正打算过去同天越帝君打个招呼,却看见天越帝君唇角一勾,笑了。
浅笑,但撩人心弦。整片枫叶林似乎都在为天越帝君的这一笑而庆祝,洋洋洒洒落了一大片枫叶下来,铺在地上像是一条艳丽的长毯。
渝峭透过纷杂的叶雨,看到天越帝君蹲了下来,对着身边的落叶堆说了什么,眉眼带笑,目光温存。
渝峭还好奇天越帝君在对谁说话,下一刻就见天越帝君俯下身,臂膀微弯,从枫叶堆里捞了什么出来。渝峭定睛一瞧,天越帝君捞出来的,是他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的司怨仙赫安。
赫安面带红潮,显然醉得厉害,身体因为突然的震动而不安扭动了几下。他嘴唇上闪着晶莹的水光,嗫嚅了些什么,渝峭隔得太远没能听清,但能清楚看到天越帝君脸上笑意更甚了。
渝峭更纳闷了,天界不是传言天越帝君冷言拒绝了司怨仙的示好,并下了禁令不让司怨仙踏入重元殿的么。可眼前这幅场景并不是那么回事啊,眼前的天越帝君柔情似水,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司怨仙身上,满眼的宠溺。
那两人关系分明好得很呐!
渝峭感觉自己快要抓住什么苗头了,随即就看见天越帝君慢慢弯下身子,两人的头渐渐靠近,几乎要贴合到一起了。
紧接着,在渝峭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天越帝君含住了赫安的唇瓣。
两唇相触,瞬间点燃一丛烈火。天越帝君牢牢按住赫安的后脑,先是轻柔舔舐赫安的唇缝,随即用舌头温柔撬开赫安的牙关钻了进去,疯狂掠夺了起来,他碾磨着赫安口中每一寸柔软,饥渴地汲取赫安的甘甜。
醉了的赫安只当他在喝枫叶酿,不过这枫叶酿甚是调皮,在他口中同他戏耍玩追逐赛,愣是不愿顺着他喉咙让他咽下去。赫安着急了,不自觉搂上天越的脖颈,主动同天越纠缠到了一起。
天越吻得投入,他没想到赫安竟然会主动,眼睛半眯开一条缝,他看清了赫安沉沦的模样后,琉璃色眸子渐沉,复又闭上眼睛,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整个天地间仿若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一黑一红两道身影紧紧缠绕在一块儿,迸发出绚烂的火花,燃烧了整片枫叶林。
良久,两人终于分了开来。
渝峭这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慌忙捂嘴堵住惊叫,瞪着眼睛奋力喘息,半晌,才平复过来,斟酌着唤道:“帝君——”
他话没说完,便对上了天越帝君的视线。天越帝君看他时敛去了所有的温柔,独留一副淡漠的眼神。
天越帝君似乎对他不太友好?
渝峭心底发虚,退后两步,扯扯嘴角还想说什么,却见天越帝君竖起食指挡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渝峭这才发现天越帝君怀中的司怨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只好闭了嘴。
接着,天越抱着赫安站了起来,稳步朝渝峭的方向走去。
天越帝君越来越近,渝峭从脚心底升起一阵没由来的恐惧,他僵站在原地,不敢挪动分毫。天越帝君经过他旁边时,他听到天越帝君极轻地留下一句:“离他远些。”遂走了过去。
等那股压迫感消失,渝峭才敢大喘气,再回头,已然不见那两人的身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吃了柠檬的天越帝君
谢谢叙,以笑流年,所谓起名废,零的地雷!
我想周日申请入v,这周只有周日放假的我qaq,然后周日给你们1万字的更新。
这周每天都会更,但字数可能跟这章差不多qaq
我有罪,我忏悔,我决定这周不玩游戏囤稿!!!然后下周开始就会有很多的加更了。
第23章 重元殿内(一)()
赫安这一觉睡得很安稳,醒来时身体全然没有宿醉的迹象,反倒一身轻松。
他扫视了一圈所在的房间。
他睡着的是一张红木雕花吊床,床外是一块半开的屏风,屏风边的墙角,摆着一盆灯笼外表的金红暖炉,暖炉烧得正旺,汩汩往外散着热气。越过屏风,他依稀能看见屋子对面正对着床的,是一方堆满了竹木卷轴的桌案,案上还摆着一架铜制双螭笔架,笔架边上搁着一块端石水龙纹砚。
这块水龙纹砚赫安很熟悉,上一世他被囚在重元殿时,就常常用这块水龙纹砚替天越磨墨。
屋里很温暖,他盖一层薄被也不觉着冷,他定定坐在床上,暖炉的温度时刻提醒着他,这里,是天越帝君的寝殿,他睡的地方,是天越帝君的床榻。
这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在天越帝君的床榻上醒来。
昨日小帝姬的满月宴他喝多了,他完全想不起来绥月公主出现之后的事。他记得上一世绥月公主跳完舞后,满座皆是溢美之词,天帝该旁敲侧击询问了天越纳帝后的意愿,他很清楚地记得那时天越神色淡淡,并不理会天帝的问话,还有意扯开了话题,他还为此沾沾自喜了好几天,现下想来真是可笑。
他昨日心中苦闷,多喝了几壶就,但在他喝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为何会到天越的寝殿来,甚至还睡到了天越的床上?他一件都想不起来了。
但重元殿不是他该来的地方,趁现在殿内无人,他快些离开为好。
赫安披上外衣,将床上的被子整齐铺平,临出门时多看了眼那块水龙纹砚台,咬咬牙,推门出去了。
这一世重生起,他便从没来过重元殿。重元殿依旧是他记忆里的样子,冬宫天寒风雪大,重元殿却没受多大影响,整片冬宫,唯独重元殿的上空天晴日朗。重元殿院中是一大片药田,田里栽着各类灵草药,灵草药在阳光的照射下长势良好,整片药田散发着沉香,比天越身上的要浓些。
赫安想了想,摘了几株“紫幽眠”揣进袖兜里,掸去衣摆的尘灰,便准备离去。刚走到殿门口,身后跑来一个仙侍打扮的仙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这仙子是重元殿唯一的仙侍,唤作卯迟,卯迟自赫安上天界起就已经在重元殿内了,平日照料天越帝君的起居,帮助天越帝君打理重元殿的大小事务,尽心尽责。
卯迟道:“司怨仙留步,殿外气候恶劣,请司怨仙在殿内稍做休息,帝君一会儿便回来。”
赫安看了卯迟一眼,问道:“我为何会睡在帝君寝殿?”
卯迟拱手道:“昨日司怨仙喝醉了寻不着路,帝君就将司怨仙接进了殿内。”
真的是天越将他带回重元殿的?几日前他才对天越放了那些狠话,天越竟还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将他带回重元殿?
赫安心乱如麻,他绕开卯迟又想出殿,再度被拦住了。
赫安瞥了眼卯迟,卯迟眼神坚定,是执意不让赫安出去了。赫安嗤笑一声,叹道:“卯迟仙君这是何必,仙君可还记得小仙上回来重元殿的事?”他上回来重元殿,向天越表达了爱慕之意,丢尽了脸面。
赫安牵起嘴角,自嘲道:“这样仙君还敢继续留小仙吗?”
卯迟没有丝毫动容:“请司怨仙在殿内等待帝君回来。”
赫安哼声道:“昨日帝君相助,小仙甚是感动,但帝君说过让小仙莫要再踏入重元殿,小仙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卯迟嘴唇微微抿起,似是找不到什么话来回绝赫安,却依旧不肯放下手臂,僵硬道:“司怨仙在等等,帝君就快——”
“昨日是我抱你回来,并非你自己踏入重元殿。”卯迟话未说完,殿外传来天越清冷的嗓音。
赫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便瞧见殿外飘零的雪雨中,一身红衣的天越帝君缓步走来。天越迈入重元殿殿门那一瞬,从鹅毛大雪进入到了阳光下,逼去了周遭所有的寒凉。
他手里捧着一束黑瓣菱叶花,踱步到赫安跟前。
赫安退后拉开一点距离,直至闻不到天越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才停住了脚步。赫安习惯性地埋下头,道:“小仙见过帝君。昨日多谢帝君,小仙在此扰了帝君清闲,这便离开。”他说着,调转身子绕过天越往殿门走去。
他刚走出几尺,就听见天越幽幽道:“司怨仙可是忘了什么东西?”
赫安脚步微顿,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忘拿了什么东西,复又想起在药田里摘的那几株“紫幽眠”,遂将“紫幽眠”从袖口掏出来,道:“小仙差点忘了同帝君说了,小仙适才在帝君的药田里摘了些紫幽眠想回去泡茶喝。是小仙的错,小仙应该先问过帝君的。”
天越眸色暗沉,看不出情绪:“这些东西,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赫安微微一怔,上一世他被囚在重元殿时,经常到天越的药田里拿“紫幽眠”,后来绥月公主来了,他就拿得少了。
眼下天越却让他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此处是重元殿不是荒脊之地,他拿了天越的东西,天越不怪他,竟然还纵容他?天越不是很宝贝这些草药么,天越不是最看不惯自己在重元殿里随性的样子么?
赫安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甩甩脑袋,将那几株“紫幽眠”揣回袖兜。
“这些够了,”赫安道,“除了这些药草,小仙不曾记得还落下了什么。”
天越沉默一阵,极小声说了句“还落下了我”。
赫安离得远没听清那个“我”字,疑惑地“啊?”了一声。
天越没有重复一遍,他扬了扬唇角,朝赫安走近了些,随即从怀里摸出一个窄口碧玉瓶:“这个……司怨仙还要么?”
赫安看清天越掏出的东西后,瞳孔皱缩,凉声问道:“帝君从何处得来的净壶?”
作者有话要说: 赫安:我落下什么了我?
天越:你的心肝大宝贝——我呀。
赫安:???
谢谢零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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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重元殿内(二)()
天越把玩着手里的碧玉小瓶,道:“昨日司怨仙喝醉后从衣服里掉出来的。”
赫安这几日一刻不离地把净壶带在身边,随时防备夕忌塔异动,昨日参加满月宴时自然也带在身边了,没想到被天越捡了去。赫安道:“既然这样,劳烦帝君将净壶还予小仙。”他说着,已经伸出手想要去够了。
天越偏过身子,使坏将净壶举过头顶,赫安若要拿净壶,势必会和天越挨得极近。赫安脸憋得通红,犹豫半晌,只得作罢,问道:“帝君这是在做什么?”
天越见赫安不抢了,也将净壶放了下来,道:“净壶暂且不还给司怨仙。”
赫安猛地昂头直视天越,神色复杂。
“净壶无法净化所有外泄的怨念,”天越道,“团乌的灵识被吸进夕忌塔我也有责任,届时夕忌塔出现裂缝我会陪你一同前去。”
赫安他原本打算独自阻止夕忌塔异动,此番天越说要陪他一起去,赫安有点担心。上一世天越在夕忌塔里受了重伤,如果这一世天越又在塔里受了伤,那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样,塔群奔溃天道崩塌,他会死于非命。
但他怔怔地看着天越将净壶收回怀里,不敢多言。
天越又道:“冬宫冷,夕忌塔异动前你就住在重元殿吧。”
赫安想拒绝,转念又想到只有住在重元殿他才有机会偷出净壶独自前往夕忌塔,这样才能避免天越在夕忌塔内受重伤。
这样想着,赫安点点头,瓮声瓮气应道:“一切听帝君的。”
天越在赫安不注意时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接着道:“正殿有暖炉,司怨仙这几日就睡在正殿吧。”正殿是天越的寝殿,也就是赫安昨晚睡的那间房。
赫安一惊:“小仙可以把玉安居的暖炉搬来,住在偏殿就好。”
天越:“偏殿很久没打理了,灰尘多。”
赫安眼一翻:瞎说,以为他不知道卯迟天天打扫偏殿的么?再说就算落灰,捏个净尘诀不就完事了。
天越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有很大的漏洞,装作没事人一样淡定地望着赫安。
赫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移开了视线。
也许是离殿门太近,殿外的冷风吹进来卷了赫安一身,赫安哆嗦一阵,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天越面色一紧,伸手想要搂住赫安,却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扬了扬手里那束黑色菱叶花,道:“先进殿内,给你泡些茶喝。”
赫安看了眼黑色的小花。天越手中捧的那这黑瓣菱叶小花很眼熟,这种花种子稀少,难播种,且只生于岩峰中,喜寒,不喜阳光,温度稍高就会热死,重元殿外的墙缝中长了一排,因为冬宫天气恶劣的缘故,万年以来常开不败,赫安一直觉得这种品种的花很稀奇。
上一世他在住在重元殿的那段时日,绥月公主暂住天界,日日跑来重元殿缠着天越,向天越讨教药理知识。绥月听说过赫安向天越表白的事,对赫安怀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有一次他偶然间看见绥月公主在同天越讨论这黑色菱叶花,他想重元殿种的都是些补身子的草药,便忍不住上前插了一脚:“这花能耐冬宫的严寒,品性坚韧,食之大补。”
他的侃侃而谈却换来绥月公主一声轻蔑的嗤笑:“司怨仙说笑了,这花唤作媚漆,食之欲。火难耐,乃极品媚。药,媚漆生在严寒之地是因为温度一旦偏高就会自燃凋零。”
他那时尴尬地不行,向天越投去求助的目光,却只得到天越的冷眼一瞥,揪得他的心生疼。
彼时赫安神色复杂地看着天越手里的花,道:“帝君要用媚漆泡茶?”
天越:“你知它是媚漆?”
赫安:“小仙不才,前段时间在《药理》上见过这种花,但这花……”
天越眉尖一挑:“怕了?”
天越眼色暗沉,分不清情绪,赫安被他看得心里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天越轻笑,道:“媚漆花媚,食之身体燥热,乃媚。药。但其叶片泡茶可暖身。”
天越“媚。药”二字说得轻飘飘,传到赫安变了味。赫安臊得慌,慌忙埋头不让天越看到自己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却不知那透红的耳尖早已暴露他心中所想。
天越眼角笑意慢慢加深,说道:“外头冷,先进殿吧。”
*
天越久居重元殿,平日打理药园,自然煎得一手好药泡得一壶好茶。
赫安手里捧着天越泡的茶,小小抿了一口,将味道清淡的茶水在口中含了一会儿,才慢慢咽了下去。咽下去后,口里留有一丝淡淡的清苦,但不是很苦,反而有一种特殊的茶香。
出乎意料的好喝。
赫安又连着喝了几口,从胃里升起一股暖意,顺着血液的流动渐渐扩散到全身,舒爽极了。殿内点着暖炉,温度不低,赫安一杯茶喝完竟觉着热,撩了撩脖颈处的布料,露出锁骨和洗白的脖颈。
天越在一旁喝茶,视线实则一直黏在赫安身上,赫安的所有举动他都尽收眼底,当看见赫安脖子附近的大块雪白皮肤时,体内骚动起来。他明明不是用媚漆花瓣泡的茶,下腹却燥热一片。他眸色晦暗,琉璃色的瞳孔中升起一团焦灼的火焰,一时间消散不去。
天越努力压下内心的不平静,佯装镇定地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时,隐约看见赫安嘴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