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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戈墨倒是配合,也不见有什么挣扎,便被唐卿卿一个翻身压在了床榻上,控住了手去。脖颈一旁被尖锐之物比划着,赫然是白天里唐卿卿折下的那支桃花枝桠,只不过稍显粗壮之处却是被磨尖了。乍得一看,的确还挺有杀伤力的。
“唐家,便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么?”戈墨薄唇微抿,一直平平淡淡的口吻中,竟有两分戏谑之意。待唐卿卿想要细细斟酌其中的含义,却又仿佛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看来你对我唐家的了解倒是不少。”唐卿卿笑笑,貌似毫不在乎:“就是不知此番出手相救,阁下打得是什么主意?”
这戈墨甚至掩去了她的姓氏,仅告诉清之她名唤卿卿。“唐”字被掩盖,她可不相信这不过是他的无心之举!
唐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若说不是有人精心策划,绝不可能!对头虽多,但个个都不是你死我活的地步。
旁人只道唐家被一把大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只有他们这些在府上的人才知晓那日数以百人的偷袭。
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像是蛀虫一般跃入府内,先从偏殿开始,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与小孩赶尽杀绝
然后,再缓缓包围了正殿。
那日的情形至今都如此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深处,挥之不去。好不容易通过密道逃到府外的唐卿卿,却是撞到了那个人
夏破云。
他所说的“背叛”也是太过蹊跷。
当时她浑浑噩噩有些不清醒,细细想来却是不大对劲的。
先不说夏破云出手,属下不会是黑衣人,但两件事同时发生也太过巧合。但免不了是因为她自己的私人感情在作祟,不愿意相信是夏破云对家族动了手而已。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是夏破云下的杀手,就算他是夏国的太子,她也
唐卿卿的手缓缓捏紧,那根枝桠也随着她过于波动的情绪而抖动,划过了戈墨的颈部,还是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但他仿佛毫无察觉,只是静静地望着这失神的女子。就连他的手攀上了她的腰肢她都没有半点反应,一些微恼。
只是略微发力,唐卿卿手上的枝桠便弹飞了出去。只感觉周身天旋地转,一声惊呼,她还没回过神儿来是怎么回事,这客与主的姿势便瞬间转变了。
她想要挣脱,却发现这身上的男子仿佛磐石竟然不动分毫。顿时便察觉到她完全就是被摆了一道!
“看样子唐家是没有告诉你跟一个男人在床上的时候可不该去想另外的男人。”戈墨携着淡笑,受面具的遮掩,唐卿卿甚至看不清此人到底是以怎样的情绪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分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偏被这男人说出了几分春意!
唐卿卿咬牙,羞恼至极。
接连吃瘪可是她唐卿卿也绝对不是吃素的善茬,腾出一只手来便朝戈墨的面上袭去,还在半空便被抓住,压过头顶钳得更死。
戈墨无奈叹了口气。
倒是真没想到这小妮子真心固执得紧,都到这份儿上了还不肯死心。
“唐姑娘,莫非你对在下的相貌如此在意?戈某并非那种好色之徒,不会提出让唐姑娘以身相许的糊涂话的。”
戈墨的戏言在唐卿卿听来简直就是挑衅,可偏偏她就是连此人一根头发都伤不着,她都快要气得喷出火来。
“恩人还是说人话的为好。”
听此,戈墨倒也没逗她了。对她的禁锢都松了两分,敛去了那份笑意,随着屋内烛火的摇曳,戈墨逐字逐句的开口道:“在下没什么可图谋的,无非便是医者之心作祟。但若说对唐家惨案毫不知情,也是谎言。但现在,唐姑娘还是迷糊点的为好。掩去你的姓氏,便是为了防止仇家的追寻与加害,现在你无非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还不是面对这些的时候。”
唐卿卿听着这一番话,唇微启,却是哑口无言。
她倒是也没有想到戈墨竟然真的会正儿八经地回答她这些问题,一下子被堵得话都说不出来,小脸涨红得不知所措。
“好生歇息。接下来几日我要出一趟远门,枕下是给你留的碎银子。快的话三四日,慢的话可能半月有余。我已经跟清之吩咐下去了,好好照顾自己。”抚了抚唐卿卿的发丝,指尖微陷的触感令戈墨面具后的眼眸一沉,若有所思。
“待我归来,再为你上一次药,这外伤的治疗,便可以告一段落了。”戈墨的声音有些嘶哑,也没等唐卿卿回应,他便略整外袍,踏步出去。
而就在他抚摸她头的那一瞬,唐卿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她想要千刀万剐的罪人。
第4章 004、戈公子的吩咐()
第二日一早,唐卿卿便下了塌起身活动。
外面正起着浓雾,虽说看不太真切,清之在不远处打扫的身影还是能够辨别得出的。
“卿姑娘。”
听到清之客客气气地跟自己打招呼,唐卿卿也是当下点了点头。
许是因为昨日转悠了一会儿的缘故,虽说也谈不上多么轻松,总是要比昨个儿踏针般的刺痛要来的强上许多。
看来,这戈墨,暂时还是能够信任的。
毕竟他所言皆是对她有好处之事。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唐卿卿心中也是有数,但这个结论总归还是让身心一直紧绷的她稍稍有了许些缓和。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唐卿卿总算是慢悠悠地把整个院落都转上了一遍,除了清之她谁也没有遇到。看样子的确如戈墨所说,他已经外出去办事去了。
“这人的生活是有多简陋。”唐卿卿摇了摇头,擦拭过额头的细汗。
虽说身体健朗了不少,这一个圈子兜下来还真是要了她半条命的感觉。
“看样子出去一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唐卿卿望着那扇大门,心里也是延伸出了一丝微弱的渴望。
在这一隅之地她得的实在是太久了,如今少有三月,多有五个月的时间,她几乎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虽说以前她也鲜少外出,但绝不是这样像一桩木头一样躺着不动,这实在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外面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呢?
有些期待,也有一些恐惧。唐卿卿有些害怕这段时间里皇城会变成她所不认识的模样
但是,现在还不行。
唐卿卿咬咬牙,又慢慢踱回了房间。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唐卿卿除了每日清晨必然会在院子里锻炼以外,其他时候基本都是在屋内度过的。
虽说这里的东西颇少,但戈墨总该是留下了几本书能供她消遣消遣。除此之外,便是一日三餐都会准时送来的清之能同她聊聊天了。
除此之外,清之还会带来一碗中药。
“这是戈公子吩咐的。”清之笑笑,便是硬要看着唐卿卿把那黑漆漆的汤药灌下才肯离去。
而也是在唐卿卿放下药碗,五官都拧成一团的时候,清之又会从荷包里拿出一小块方糖来。
“这也是戈公子吩咐的。”
唐卿卿有些发愣,当然不可能去佛了这份好意,急忙吞下,冰凉甜腻的口感顿时让她缓解了不少。
戈墨走之前说过,她的外伤已经基本痊愈了。那这碗药,很显然是用来内服的。
唐卿卿在清之收拾完东西离去后,不由得捏紧了衣襟,凝视着自己已经消瘦得如同秋叶般的身子骨,心底有些发凉。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不适,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她没有感到自己不适,才觉得可怕。
约摸就这么闷着过了个三四天,还不见戈墨回来,唐卿卿想着或许要过个十天半个月他才会回来了吧。
由是,她便感觉突然没了约束,胆子就要大了起来。
“清之,前些日子你提到的灯会,我觉得颇有意思。今日也是闲来无事,不如”
“回姑娘的话,马车已经备好了,姑娘想什么时候出发都行。”唐卿卿还正想着说辞,清之忽然一答,一下子就懵了。
“卿姑娘多日闷在这地方,想来也会无聊,估摸着待个三四日便要留不住了想要出去野,恰好几日之后便是灯会,马车先给租好了,到时候一定用得上。”
望着清之转着手指望天仿佛背诵课文的模样,唐卿卿的唇角当下便是抽了抽。
“这,这是”
“这也是戈公子吩咐的。”
快速捂住脸靠在边上,唐卿卿只觉着自己仿佛被完全看透,玩弄于鼓掌之间。
太令人崩溃了,这几日偷偷摸摸想要策划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她就像是个痴子!
要不是清之还在,她真想哀嚎出声。
实在是失策。
“那便有劳了。”唐卿卿强忍着内心复杂的情绪,尽量表现出一副自己很好的笑容。
“卿姑娘太客气了。”清之完全没有察觉到唐卿卿的情绪波动,她只觉着戈公子人实在是太好了,还这么料事如神!
“卿姑娘?你还好吗?脸色好像有点糟糕。等戈公子回来了,我就跟他说一声,再替你诊断诊断。”
“不不,我很好,我很好。此事可千万别和戈公子提及了咳,他也很辛苦,不劳烦再在这小事上操心。”唐卿卿急忙回复,非要清之答应了下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暗暗擦了冷汗。
这要是被他知道了,当着我的面来嘲讽我,我可承受不起。
显然,在这一轮斗智斗勇上,唐卿卿惨败。
灯会夜里才会开始。
时候还早,可是车夫已经到了许久。唐卿卿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便吩咐了清之请人家进来坐坐,混口饭吃。
但没想到那车夫却也是拒绝得打紧。无奈,便捎了一碗饭,托清之给人家端了出去,人家这才没拒绝了这份好意。
“姑娘想来是很少参加灯会吧?”那车夫难得遇上这么好的个人家,也是吃人嘴软,觉得唐卿卿待人接物也挺好相处,便攀谈了起来。
唐卿卿点了点头。
“这灯会啊,离这里约摸也就五百来步的距离。马车啊,到了口子那出便要劳烦姑娘你自己下车走咯。”车夫比划着,现在天还没黑,但顺着车夫所指的方向,唐卿卿竟觉着自己仿佛看到了些许亮光。
“皇城里活动算不上多,这一年两度的灯会却算在了里面。所以人多得很,摩肩接踵的。无论是是咱们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不但都会参加,还都是步行哩。”
唐卿卿用心地听着,时不时地便点点头。
多亏了这名车夫,为她介绍了不少这灯会里好玩的地点,可以为她这为数不多的几个时辰多增添增添趣事。
唐家虽大,但自打她出生以来,便也就在那么个府上转悠,几乎不会出门。
家中的气氛说来也是奇怪。除她以外极几位表亲的孩子都能够带着随从出入府内外,就单单她不被允许。所以,这能在街上转悠的时间,那可真称得上是屈指可数。
虽然次数不多,一次,便是她在幼时接济了一位乞丐。另一次,则是偷跑出去撞上了夏破云。
唐卿卿自然也是不会想到,这当年不经意的两次相逢,却是促成了她这短暂的十几年里巨大的两次变动。
第5章 005、灯会()
也是因为唐卿卿太过无聊,尽管她已经又在院子里坐了小半日才出门,这到了灯会前的时候人却还是实属称不上拥挤二字。
许些小商贩还在张灯结彩着,动物的,花蕊的,传统的灯笼接二连三地挂出,纸上糊着各式各样的花纹,有的便也是用毛笔提上了几句诗词,颇有雅兴。
不出片刻,随着灯火的点燃,成片的烛光透过纸糊映照在前来参加灯会的每一个人脸上,这般鲜少有机会瞧见的盛景,令人们不由得发出阵阵赞叹之声。
唐卿卿仅是昂首望着,天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迷人的烛火一朵朵结成一片宛如绽放的花蕊。映照在她的脸上,为这么长时间来被病痛缠身的她增添了几分血色。
许是受了周围气氛的感染,就连唐卿卿的唇也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浅笑。
“少爷,少爷,哎哟喂我的少爷,您到底在看些什么幺蛾子哦。”不远处,一个小厮却是望着眼前的这尊大佛急得跳脚了。
眼前这男子折扇微佛,一袭白衣染着几分幽蓝,腰间垂着玉佩叮当。眉微长,狭长的凤眼里闪烁着精明。瞧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子贵气。
他的目光锁在不远处唐卿卿的身上,怎么瞧都带着几分打探。
此人正是纵横夏国商界商家的嫡子商倾泽,其祖父一辈开始便在商场上打拼,有了如此成就。俗话说“富不过三代”,这句话显然是在商家上行不通的。
到了商倾泽这第四代,虽说他还未完全从父亲手中接手整个商家。但是一些小项目上来,他已经开始着手处理了。
像今年的这第一次灯会,便是如此。
不但打理的仅仅有条,更是有超越往年的趋势。
“听着呢。”商倾泽压根没把目光放在这厮身上。收起折扇,扇身捏在掌心,便迈开了步子朝着唐卿卿走了过去。
“少爷!?”小厮大惊。
少,少爷怎么就给走了呢?那惹事的些个商贩名单他还没有汇报完。
“尽是些不打紧的小事,听也无用。”商倾泽头也不回摆摆手,不过几眨眼的功夫就把小厮给甩不见了,淹没在了人群里。
“这位姑娘。”
唐卿卿回头,便瞧见了这位从人群里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公子哥,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人可当真是个生面孔,完全不认识。
若是放在平常,她会觉得奇怪。现如今唐家出了这当子大事,无论是谁来接近她都会觉得别人是有所图谋的。
“姑娘不必紧张。”就以商倾泽察言观色的眼力劲儿,他怎会不知晓唐卿卿眼中的那份戒备?当下只有苦笑。
向来年轻貌美的姑娘们哪个不是往他身上倒贴的?就算不论他这份玉树临风的英雄本色,商家的名头那可是谁能不知谁能不晓的啊?
就算是深闺中的大家闺秀,听到了他的名号,那小脸也是要羞上一羞的。
“咳在下是商家之子,商倾泽。本次灯会便是由在下催办的,正巧见姑娘面生,似乎对灯会流程也不甚了解,便想要为姑娘引路,顺便介绍介绍,敢问姑娘怎么称呼啊?”
商倾泽这番道貌岸然的话语听得他自己都是浑身一抖,生怕把自己舌头给咬了。
原来是这样。
唐卿卿心下了然,细细地思考了一番。想了想自己的确也是头一回来此处,不太熟悉,虽说有了车夫的介绍,但此人毕竟也是催办者,一起同行必然也没什么问题,便点了点头,说道:“卿。”
“原来是卿姑娘!”
见唐卿卿思来想去,这商倾泽也是小心脏跟着扑通扑通地一上一下,好容易点了头,他心里的这块巨石,也可以说是放下了。
“呵呵这往年以来,说到灯会无非便是那么寥寥几个项目。除了各式各样的灯外,便是灯谜和放河灯较为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商倾泽比了一个“请”的姿势,领着唐卿卿便开始有目的地闲逛了起来。
“若是文人书生,说起灯谜可能较有兴致。但像是未出阁的姑娘们,便会对这河灯更为感兴趣。如此这般,倒是将人流完全分为了两个部分。于是,在下便是有了一个小小的想法”
顺着商倾泽所指引的方向,唐卿卿在他的身形往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