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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龙纹鼎的鼎盖。他试着在这块金属物的边缘撬了一下,本意只是试探,但就是这轻轻一撬,产生了很大的反应。
这块金属物下面,肯定有一块承重板或者承重梁,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时间太久导致承重物腐朽,金属物是靠一种自然的平衡保持的现在的状态,然而这种平衡是非常脆弱的,一点外力就可能导致平衡崩塌。这一撬使得整块金属物旁的夯土一块块的掉落,之后,整块金属物轰然落了下去。
当。。。。。。
掉落的金属物明显和另一块金属发生了碰撞,之后才磕磕碰碰的落到底部,这块掉落的金属物使得这层夯土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洞。
小胡子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措手不及,光线顺着大洞就照射进去,没有等小胡子看清楚下面究竟是什么,一阵低低的啼哭声就猛然传了出来。
婴儿的啼哭声。
第一百一十三章血婴
这一阵婴儿的哭声就在下方,那声音听的好像是婴儿从睡梦中被惊醒后发出的哭声。哭声本身是没有什么可怕之处的,然而却出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让人感觉很不自在,有种隐隐的恐慌。
听到这阵哭声时,小胡子手里的手电也迅速调整了照射角度,很短的一瞬间,他就匆匆看到了下方的一部分情景。庄稼地下面是空的,上面有一层夯土,下面是一根根竖直的很粗的木头,还有衡量,这些横竖交错的粗木形成一个坚固的支点。
一口鼎出现在塌陷的洞口下面,这是一尊很大的方鼎,四根很粗的铁链打在方鼎的四角,然后固定在粗木形成的支点上,这样一来,这尊方鼎就等于悬空了。小胡子暂时看不到这尊方鼎鼎身上是否也有龙纹,但是他能确定,啼哭声是从方鼎内传来的。
光线匆匆在四周扫了一圈之后,立即集中到了方鼎内部,这时候,方鼎中仿佛有什么液体一下子沸腾起来,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上下扑腾,导致那些液体如同炸锅了一样飞溅出来,小胡子飞快的朝后一缩,飞溅出来的液体溅到了周围的夯土和粗木上,这一幕非常险,如果小胡子的动作稍稍慢上一点,这些液体说不定就会落到他身体上。
方鼎之内液体的飞溅只是一瞬,趋势随即就减缓了。小胡子等了一会儿,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了,才重新探出头,这个时候,方鼎内婴儿的啼哭声已经达到一个很刺耳的程度,开始的时候仿佛只是一个婴儿在哭,再接下来,如同有更多的婴儿被惊醒,啼哭声响成了一片。
小胡子露出头,光线虽然全部都照射在方鼎的内部,但是里面的液体也是深色的,所以一下子还分辨不出里面有什么。过了几秒钟,眼睛适应了光照环境,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就映入他的眼帘。
方鼎的底部有一层鲜血,这一瞬间,小胡子就揣摩不透了,这片庄稼地下的粗木支点还有悬空的方鼎究竟有多少年了?至少也要超过十个世纪,但方鼎内的血液仿佛是新鲜的,是那种耀眼的鲜红,犹如刚刚从人体中流出来那样。
接下来,小胡子就看到了方鼎内的所有情景,如果说这些存放了十个世纪以上的鲜血让他感觉惊讶的话,那么方鼎内的其它东西,则让他看到震惊,无比的震惊。
也就是在这一刻,小胡子突然想起了之前刚刚从德国人身上搜回来的中文资料,关于龙纹方鼎的资料。特事办弄走了从陕西出土的那尊方鼎,没有人知道研究的具体过程,但有风传说,龙纹方鼎隐含着一个神奇的奇迹,如果公布出去,将会轰动世界。小胡子一直认为这只是风传,没有确凿的依据,然而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了这个奇迹,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么这真的会是一个让所有人都震动的奇迹。
龙纹鼎底部积存的血液只有一巴掌高,事实上,小胡子并不是万能的,他不能和某些学术领域的专家一样,清楚的知道生物生存下来的几个最基本的条件。但是小胡子手中的光线照射到这一层巴掌高的血液中时,首先看到的就是两条正在血液中游动的鱼。
鲜活的鱼,每一条只有十来厘米长,它们在方鼎的正中心,像古老的太极图中两条首尾相连的阴阳鱼一般,在快速的游动。鱼尾不停的拍动,让浅浅的一层血液不住的翻腾着,这绝对不是幻觉,那两条游动的鱼很真实,小胡子相信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把它们从方鼎中捞出来。
但他不敢动手,两条存活在古遗迹方鼎中的鱼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这超脱了生命的范畴,仿佛脱离了所有的自然规律。
他手里的光线一动,清晰的照射到了方鼎的一边,他看到了六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婴儿,和两条游动的鱼一样,头脚相连,在方鼎内盘了一圈。哭声就是这些婴儿发出来的,它们就躺在一巴掌高的血液中,不知道被浸泡了多少年。
婴儿通体血红,除了那双微微转动的黑眸子,它们仿佛是由鲜血凝聚出来的生灵。血婴的手脚都在凌空乱抓,每一个血婴都在啼哭。小胡子见过很多很多的怪事,但眼前的这一幕无疑是最怪异的。很多人都觉得初生的婴儿是最纯洁的,它们像一张白纸一样,没有经过任何渲染,是生命和希望的象征,然而小胡子丝毫没有这种感觉,他只感觉这种场景透着一种无法理解的异常。
什么样的生命可以存活十个世纪以上?
他终于知道德国人为什么不肯让那个一滩烂肉般的藏人死去,龙纹鼎内的发现太让人震撼,这是末世预言事件中一个意外的发现,德国人肯定想弄明白这一切,他们要研究关于龙纹鼎的一切,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可能放过。
这的确是个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的奇迹,但是很短时间里,小胡子的思维就发生了转变,这些婴儿,和那两条鱼如何存活了这么多年,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清楚的事,所以暂时可以忽略,否则只是白费脑子,小胡子所关心的是,把这些婴儿放在这个方鼎中,有什么用意?
是一种仪式?一种祭祀?一种巫法?
哇哇的婴儿啼哭声不仅没有终止,反而更加刺耳,小胡子能清楚的看到那些血婴在方鼎里躁动的用手脚拍打着身体下面的血。他不知道这些血婴有没有思维意识,但是随着小胡子注视方鼎的时间一点点流逝,血婴的啼哭声稍稍的减弱了一些,因为它们发现小胡子在注视方鼎。
六个血婴漆黑的眼球在眼眶中定住了,从不同的角度方向一起死死的盯着小胡子,婴儿的目光应该是水一样透明的,但是血婴的目光却显得有一些邪异,就好像有六条冤魂被锁在了它们弱小的身躯中,带着很强的敌意盯着冒然闯入的外来者。
小胡子的脑海猛然一阵非常强烈的眩晕,眩晕让他差一点拿捏不住,头朝下栽倒在方鼎里。他眼前的视线顿时模糊了,好像一个走在沙漠中的人,看到了远处的海市蜃楼。他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血婴在血液中挣扎着站了起来,两只血红的手抓住了方鼎中心游动的两条鱼。
血婴的嘴角滴着鲜血,一手握着一条挣扎的鱼,抬起头,用黑洞洞的眼睛望着小胡子。它的目光里有一种让人仿佛无法抵御的力量,这种力量影响着小胡子。
小胡子就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响起了一道炸雷,眼前的黑暗,光线,方鼎,血婴,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如同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在俯视这片大地。
他看到了很多人,在这片土地上忙碌,他们把地下挖空,又把从远方运来的一根根粗大的木料涂上各种各样的油料,然后搬入被挖空的地下,用来打造悬空龙纹鼎的支点。工程持续了很久,当中空的地下被弄好之后,所有人像一片蚂蚁,密密麻麻的跪拜在大地上。
他们的神色很虔诚,所有的人面朝一个方向,很快,从远方涌来了一群人,四五十个人庄重的抬着沉重巨大的龙纹鼎,一步步走来。这些人的脸庞都用一种鲜红的颜料,或者是鲜血染的通红,他们把龙纹鼎运入了地下。
这群人的身后,是一些抱着婴儿的人,都是须发皆白的老者,每一个婴儿在他们手中都像是最无价的珍宝。
小胡子眼前猛然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那些手捧婴儿的老者全部都消失了,眼前依然是黑暗的地下,昏暗的光线,方鼎,血婴。那个站在方鼎中的血婴扬起一只手,小胡子恢复了一点清醒,恢复清醒的同时,他又冒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抓着悬挂龙纹鼎的一根铁索,攀爬到了方鼎上方,双脚马上就要踩在龙纹鼎的鼎沿上了。
所有的血婴顿时都加大的啼哭的音量,那种哭声让小胡子心里非常的烦躁,几乎有种要发狂发疯的感觉。
他感觉脸上很不舒服,鬼脸面具和皮肤紧紧的粘在一起,但是这个时候,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大力撕扯着面具,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拼命的从面具里朝外钻。撕扯感还伴随着强烈的疼痛,脸庞上的一层皮似乎都要被扯掉了。
轰。。。。。。
小胡子此刻正处在昏沉和清醒的边缘,这种状态下,人很难分清楚现实和幻觉的分别,也更容易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但是很快,面具和脸庞之间的那种撕扯感猛然消失了,好像一个背负着沉重包袱的人卸掉了一切,让人感觉非常轻松。
小胡子的面前,出现了一道像烟气一般的影子,那是个很健壮的人,背对着小胡子。它让人觉得阴森血腥,它背后从脖颈到腰部的皮都被剥掉了,鲜血淋漓。
第一百一十四章不同的哭声
情况的发展让小胡子的思维都有些跟不上了,方鼎内的几个血婴都从血液里爬了起来,而且它们爬的很快,顺着鼎壁爬到了方鼎上方,一直到了那根吊着龙纹鼎的铁索上,它们同时伸出了一只手,似乎想把小胡子拽下来。
小胡子身前那道如同烟气一样模糊的影子微微动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让如同在半梦半醒之间的小胡子突然明白,影子和自己脸上覆盖的鬼脸面具,肯定有关系。
这张面具是多吉送的,传说中的鬼脸面具有避巫的功能,用青壮年的男人后背上刺青过的皮制作。关于鬼脸面具是否真的有这样的功能,其实没有几个人知道。然而一件东西从上千年前就盛行且一直流传到现在,那么它肯定有独特的价值和流传下来的必要。只不过鬼脸面具所需要的原料和制作过程血腥且苛刻,渐渐有失传的趋势。
两个血婴顺着铁索在爬,小胡子面前那个被剥掉后背皮肤的人影动了一下就静止了,它像漂浮在龙纹鼎前方一样,两个爬动的血婴速度很快,但是就从这到模糊的影子骤然出现之后,血婴的速度马上减缓了,它们仿佛对这道影子有一点忌讳。
然而这一点忌讳并没有彻底让血婴停止下来,它们依然在爬,而且方鼎内其它四个血婴也都开始朝这边慢慢的蠕动,那种情景让人腿肚子抽筋,几个浑身血红的婴儿一点点的逼近自己,每个都抬头瞪着那双黑亮的眸子。
小胡子面前的影子是虚无的,就像一道青烟,但是随着最前面两只血婴距离的缩短,这道模糊虚无的影子抬手就抽了一巴掌过去。烟气一般聚敛起来的手掌一下子把最前面的血婴抽回了龙纹鼎内,后面几只血婴顿了一下,只是微微一顿,竟然再次加快了速度。
小胡子紧紧的抓着铁索,沾了慢慢一手铁锈,他看不到那道模糊影子的面部,只能看到仿佛还在滴血的背影。爬动的最快的血婴伸出一只血淋淋的小手,似乎想要抓透那道虚无的影子,直接揪住小胡子。
模糊的影子飘在龙纹鼎的前面,猛然伸手,直接把那只爬动的最快的血婴提了起来,血婴被影子抓着,好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哇哇的啼哭着,一双小手和小脚来回的乱蹬,它身体上流淌的鲜血侵染了影子,就如同一个蜡人被高温慢慢消融了一般。模糊的影子两只手同时抓住血婴的两条腿,用力一撕,把血婴撕成两半。
血婴爆发出一阵非常凄厉的嘶吼,噗通被丢回了龙纹鼎内,其余几个正在爬动的血婴完全被震慑了,不由自主顺着铁索退回去。然而这道模糊的影子不肯放过它们,又揪住一只血婴,血肉模糊的撕成两半。
影子的速度几乎让人看不清楚,很短时间里,它把六只血婴全部撕裂,龙纹鼎内铺了一片残缺的身躯肢体,在鼎底的血液中来回的抽搐。
呼。。。。。。
模糊的影子仿佛也沾了一身鲜血,慢慢从龙纹鼎的鼎沿那边退了回来,它退的很慢,一边退,身影一边消散。
当影子完全消失的时候,小胡子感觉脸上猛然一紧,紧跟着,那张非常坚韧的鬼脸面具从中间裂开了。
随着鬼脸面具的裂开,小胡子顿时从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完全清醒过来,他依然紧紧抓着龙纹鼎上的铁索,鼎内的啼哭声听不到了,当他重新把光线透到鼎内的时候,有一点诧异。鼎内的那六只血婴的身体是完好的,并没有和刚才自己目睹的那样被影子撕成两半,但是六只血婴已经一动不动了,黑洞的双眼溅着血滴,方鼎正中那两条游动的鱼也肚皮朝上,完全死透。
不知不觉中,小胡子已经一身冷汗,他举着光源在龙纹鼎下方的空间左右扫视一下,这个空间完全是为了悬挂龙纹鼎而建的,但是在左边一根根粗大的巨木后面,有一个通往别处的通道。
不过小胡子没有急着再去探路,他退到了夯土层上面。如果没有多吉送的这张鬼脸面具,刚才他估计已经身陷险境了。血婴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存活在龙纹鼎内的,这要留待以后去摸索,小胡子觉得最值得回味的,是刚才自己在朦胧中所看到的一幕。
很多的人,把龙纹鼎埋在地下,又把出生不久的婴儿放在龙纹鼎内,这是为什么?小胡子本来是想把这些情况朝六指上靠拢的,但龙纹鼎内的六个血婴的左手最起码都很正常。
小胡子觉得,答案肯定在地下,但是他不敢保证再继续下去的话能否绝对安全,脸上的鬼脸面具破裂,说明已经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损坏。他看了看表,又考虑了一下,在天亮之前,他必须从这里暂时离开,否则就有可能被远处的德国人察觉,要是走不掉的话,至少要在地下呆到明天晚上。
龙纹鼎被悬空在距离空间地面大概三米高的地方,小胡子没有再触动吊着鼎的几根铁索,直接下到了底,地面的土被夯的非常结实,还平铺了一层很厚的石块,左边几根巨木后的通道是人工挖出来的,两米多高,大概三米宽。小胡子试着朝里面走了十来米,通道不直,稍带些弯曲度,而且非常的深,不知道通向何处。
不过通道内很平静,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又走了一段之后,小胡子隐隐觉得,按照通道所弯曲的方向,这里好像通往另一块耕地的地下。假设另一块耕地的下面,也有悬空的龙纹鼎,那么就说明龙纹鼎不是随便找地方埋进去的,它和内地古时候的丧葬习俗一样,需要请人看风水,找一个合适的地点。
弯曲的通道计算不出实际的距离,小胡子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这个距离如果换算一下,正好是两块耕地之间的距离。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和之前悬挂龙纹鼎一样的空间,一尊方鼎静静的挂在上面,尽管小胡子没有触动任何东西,但方鼎仿佛可以感应到陌生的气息,龙纹鼎本身虽然纹丝不动,但是鼎内传来了啼哭。
那种啼哭声钻进小胡子的耳朵里,顿时就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邪异,除了方鼎之外,空间里没有别的东西,小胡子犹豫了三秒钟,果断的放弃了这里,他知道就算拼死爬到方鼎上面,看到的也只会是苏醒的血婴,还有两条游动的鱼。
这个空间依然有通往别处的通道,但是通道的入口方位和前一个空间不同,小胡子继续走,他想着今天即便得不到什么结果,至少也要把能走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