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全拿着雪亮的刀子,刀刀都想把麻爹往死里捅。
麻爹显然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当时就不干了,把棍子舞的呼呼生风,嘴里骂道:“操他娘的!怎么拿刀子的都来对付老子!”
第15章暗机
我抵挡的相当吃力,根本搭不上麻爹的话,只感觉胳膊越来越酸,手中的棍子也越来越沉重。好在麻爹似乎练过几天,加上身体又矮又壮,棍子抡圆了很有威力,一时间就和对方打成胶着状态。
我们现在的位置离档口还有二三百米的距离,如果能且战且退,想办法把四个伙计喊出来,我和麻爹的压力就会减轻很多,但对方既然是来扑档口,事先肯定把情况都摸透了,不可能给我们这个机会,说不定档口上的人早已经被他们控住了。
不对!
这时候我心里很慌,但脑子里却闪出一道光,如果这帮人真的是来扑档口,稀里糊涂把我和麻爹都放倒了就算完事,动手的时候不会有这么强的指向性。看着围攻麻爹的人利刃上下翻飞,我甚至产生了错觉,觉得是麻爹在这里欠下风流债,别人专门来收拾他的。
而且,我发现这些人拳脚之间也不太正常。怎么说呢,他们的功夫不像老头子还有曹实那种江湖功夫,而是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格斗套路,简单实用,讲究配合,虽然麻爹生猛,但打来打去,始终都被对方缠的动都不能动。
麻爹有点顶不住了,在几把刀子之间晃来晃去是非常吃力的事情,他就开始跟对方保证,保证我们以后再也不在附近收货,还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对方充耳不闻,继续招招要命的对付他。这样一来,麻爹险象环生,身体前后左右全是刀子,加上他消耗了不少体力,动作越来越慢,随时都有被捅个对穿的可能。
我还算好一些,对付我的人好像在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虽然跑不掉,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在这个时候,档口那边隐约出现若干条模糊的身影,看样子象是朝我们这边来的。我的脑袋一下子就懵了,因为档口只有四个伙计,而那些身影绝对不止四个,如果是这些人的后援,我们的结局将会非常凄惨,麻爹铁定要被送火葬场的。
不过,我的担忧很快就变成了欣喜,飞驰的身影一接近,围攻我们的人也有了警觉,他们之间的配合确实相当默契,所有人立即分开,一部分接着对付麻爹,一部分转身迎着那些身影而去。这就说明,两批人不是一伙的,不但不是一伙,而且还处于敌对状态。
若干条身影离的近了,衣着相貌一览无余,为首的一个大个子冲我嘿嘿一笑,三两刀就砍的一个敌人嗞嗞喷血。
“肖劲!”我惊喜交集的喊了一声。
这个叫肖劲的大个子是老头子手下最硬的打手,虽然性格不够稳重,但械斗的时候绝对是一等一的人才,他身后还带着不少帮手,一个个满脸横肉,看着就不是吃斋的善人。麻爹见来了自己人,精神大振,围攻我们的人顿时有点吃不消,其中一个咬咬牙,一声唿哨,其余的人马上四处逃窜,转眼就消失在夜幕中,肖劲让人去追,务必抓个活口盘问盘问对方的来历。麻爹也拖着棍子追了几步,对方人都跑的没影了,他还在骂:“操你娘的!回来!老子还没打够!”
“麻爹,省省吧。”肖劲在鞋底上蹭了蹭刀刃的血迹,咧着嘴说:“我看你差点挂了。”
“毛!这样的货色,老子闭着眼睛就放倒了。”
“接着吹。”肖劲嘿嘿一笑,招呼其余的人先回档口。
等回到档口,我才发现肖劲的左臂上流了不少血,他满不在乎的脱了外衣给伤口上药包扎,一边告诉我,他带人来昭通接货,晚上刚到,因为我和麻爹出去吃饭,所以没能碰面。我们在外面逗留的时间太长,肖劲就派人去找,派出去的人没走多远发现我们被围攻,立即叫人赶了过来。
我满腹狐疑的端起茶杯,抬眼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
肖劲说的,简直是句假的不能再假的谎话。
昭通这个地方不比内地,我们的档口不敢明目张胆的收货,收成一直不好,江北那边每半年才会派人过来一次。肖劲是老头子手里的枪,专管打人用的,生意上的事他做不来。而且,他这次带的人里我也认识几个,都是打手,没一个正经从档口上下来的人。一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打手跑来接货,只要老头子脑子没潮,就不会这么做。
虽然这是句谎话,但我也没法拆穿,只能暗地里揣摩肖劲的真实来意。
我还没想出个一二三,肖劲派出去抓人的伙计就回来了,都是空着手回来的,可能没有抓到活口。
我满心都是疑惑,憋的很难受,本来想悄悄跟麻爹说说,但又觉得不合适,这人大嘴巴,这边跟他一说,那边他就传出去,大家面子上都磨不开。所以我忍了忍,转头问一个肖劲带来的伙计,老头子身体怎么样。那伙计说八爷不常出门了,经常在院子里走动的人都看不见他,不过应该没什么事。
档口上的伙计弄了点米粉给大家吃,我吃不进,坐在旁边抽烟,麻爹呼噜呼噜吃了两碗,满头大汗,真他娘的是个饭桶。
憋了很长时间,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想找肖劲套话,但这个大个子毛糙却不傻,在老头子手底下这么多年,就算是头猪也把规矩都学会了,不可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我就退而求其次,找一个一脸横肉的伙计问。
但是问了几句以后,我的心就凉了。肖劲带来的都是粗人,不如江北那边档口盘口上的油子们会来事,他们对我还有一点恭敬,但这些恭敬的背后,是隐藏不住的蔑视和不耐。我突然就有点恍惚的感觉,卫勉和老罗的事情在江北那边传开了,下边这些伙计们背后不会说我什么好话。在他们眼里,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天少爷,只是一个心黑手辣且城府很深的人,对洗手之后的叔爷和自己的侄子都能下的去死手。
这些隐藏的蔑视和不耐让我脸色开始发冷,那个一脸横肉的伙计本来随口敷衍我的问话,但这时候他可能也感觉有点过了,嘿嘿的干笑。在这行里吃饭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一个道理,一件事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的时候,不能把路走绝,否则会死的很难堪。当年薛金万的孙子在外地的场子上输了一大笔钱,回来之后做私活冲账,结果被发现了,薛龙头把他打的半死,扔到一个小盘口去蹲窝。有不开眼的人糟践他,后来小薛翻身,找了个由头把这人的脚筋给挑了。
我的脸一冷,场面就变的有点尴尬,肖劲过来打圆场,说了点没用的闲话。之后麻爹带着他们在档口里将就一宿。其实麻爹也会来事,知道肖劲是在老头子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对这些江北来客招待的很周到,在肖劲那里磨蹭了好一会才回来。
麻爹把伙计都打发走了,象是有话要跟我说。我没精神,躺在床上不想开口。麻爹关上门,眉头紧皱,跟干结似的,我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难受,就问他有什么事。
“天少爷,这个事情好像有点不对路,老子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麻爹咂咂嘴巴:“肖大个子他们其实抓到了一个人。”
“抓到了什么人?扑我们档口的人?”
“老子偶尔听到一点风声,咱们回档口之后,肖大个子的手下去追那些王八蛋,追到了一个,逼问出一些事情。”麻爹的小眼睛闪着光,说:“那些人不是来扑我们档口的。”
“什么?”我一下子翻身起来,追问道:“那他们是为了什么来的?”
“这就说不清楚了。”麻爹一摊手:“逼问出的事情老子也不知道,为套出这些话,老子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听完麻爹的话,我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安,如果那些人真是为了扑档口而来,也算是正常的恩怨,但他们要不是扑档口,这里面的文章就大了。
“我找肖劲去问!”
“天少爷,别去了。”麻爹这时候显得很老成,摸着下巴说:“肖大个子是受差遣跑到昭通来的,能说的事,他会说,不能说的,你打死他也问不到。咱们两个如今都被困在这个鬼地方,要风雨同舟,一起琢磨琢磨。”
我也收回了找肖劲盘问的打算,按照目前这个形势来看,确实问不出什么东西。我很疑惑,没来昭通之前,曹实就跟我说过,这个档口小门小户,很不起眼,一直不出乱子,所以老头子才把我安排到这里。但今天的事情很显然不是巧合,平静了三四年的档口在我来了之后发生变故,肖劲又出现的太突然。
连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都已经能够察觉出来,事情开始变的复杂了。老头子曾经跟我说过,明面上的争斗其实不足为惧,暗地里的博弈才是致命的。
“天少爷。”麻爹打断我的思路,很忧虑的对我说:“这究竟是怎么搞的?档口为什么突然就不安生了?”
“是啊。”我从窗户看了看肖劲那帮人睡觉的后院,本来还没感觉到太多,只觉得他的来意不正常,但现在越想越觉得离谱。
第16章受命宝(一)
这一整夜我几乎都没合眼,心头的疑云一团接着一团。但我彻底放弃了找肖劲询问真相的念头,连麻爹这种老油条都套问不出来的事情,我问了同样没用。麻爹也被今天的截杀搞怕了,喘气都带着颤音,赖着不走,和我商量道:“天少爷,你在江北那边和曹实熟,他能掌总,想想办法把咱们调回去。不是老子说,你这样挂名到基层来锻炼,风险很大,老子是为你好,你要想清楚。”
我看了麻爹一眼,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江北的人际关系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但不可能和麻爹想的这样轻松。这几年老头子瘫了,把权放了出去,不知真相的人总以为曹实威风八面,能当家做主。只有我知道,曹实也没有太大能量,他充其量是个打工的,虽然领着一大帮人,但真正的生杀大权还握在老头子手里。
比如说我来昭通这件事,如果老头子不发话,曹实根本就没辙,他只能瞅机会在老头子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仅此而已。而且,通过之前和老头子那次密谈,我隐隐约约能察觉出来,老头子可能年岁大了,疑心渐重,对曹实也不太放心。
“天少爷,该说话的时候你也得说话,不要让老子一个人嘚吧。。。。。。”
“麻爹,洗洗睡吧。”我翻了个身,面对着灰扑扑的墙,索性不再想那么多,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老头子在江北那边心软,念着父子情把我大赦回去。
肖劲这帮人在昭通呆了两天,没有到处走动,从早到晚窝在档口里,他可能跟手下的人打了招呼,那帮混蛋再和我说话的时候都有了分寸。至于接货,大家都知道是谎话,肖劲装模作样在库房看了看,其实这丫有多少水,我比谁都清楚,他连自己生日都记不住。
两天之后,肖劲要走了,临走的时候我们一起喝酒,麻爹作陪。肖劲酒量很好,但喝多了话也变的很多,他有意和麻爹说:“麻爹,我不瞒你,天少爷到昭通来是因为犯了点小错,八爷稍稍装个样子罚他一下,你们眼睛放亮点,不要以为他回不去了就作践他。我把话放在这里,他要在这里受了委屈,不管八爷怎么说,我自己过来把你们档口上的人都剁了。”
“你这是在埋汰老子,老子是那种人吗?老子拜的是关二爷,擎天保驾,辅弼幼主。。。。。。”麻爹嘀嘀咕咕翻白眼。
肖劲不理会麻爹,他端杯子和我碰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膀:“天少爷,前两天的事情你不用记挂,信我一句话,有八爷在,谁都翻不了天。”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苦笑,事情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其中的是是非非谁能说的清楚。老头子在江北有势力,但不可能把手伸到昭通来。
“在这里缺了什么,打个招呼,江北那边的兄弟会给你办,这是实哥的话。”肖劲一口喝了杯子里的酒,从额头到右脸颊上那道刀疤红的发亮:“旁的废话我就不说了。”
这时候麻爹就一个劲儿在旁边给我递眼色,老家伙肯定不愿呆在昭通,想借我的光回江北。我想了想,心里也很不安生,因为我一直憋着一口气,最想做的事就是将来回江北,揪住卫勉的领子问问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你回去给老头子或者曹实通通气,昭通这里的档口不太安全,能不能重新找个地方搬过去?”
“这次回去,八爷肯定要见我,该说的话我一定会说,天少爷,你放心。”
第二天早上,肖劲带着他手下的人,还有档口几件破铜烂铁上路。肖劲在档口呆的这两天,我心里很乱,总是身不由己的胡思乱想,等他走了之后,我又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天少爷,咱们也得有所防范。”麻爹的眉头都皱成麻花了:“老子和你现在都是两眼一抹黑,档口上的伙计又不经事。。。。。。”
想想两天前的事,说不怕那是假的。我和麻爹每天躲在家里不敢随便出门,还躲到了后院一个改造过的小屋里,这个屋子很不显眼,而且屋子里临街的墙做过手脚,可以踹开,万一档口被扑,可以从这里逃出去。麻爹不放心,还在屋子里设计机关,有一次我迷迷糊糊的半夜起来撒尿,一下子忘了机关的事,结果被一根大木棒敲的额头紫黑。
肖劲走了很久之后,江北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指令传来。这段时间我们很小心,也没有再出什么乱子。不过档口这里虽然看上去恢复了平静,但我心里仍然不踏实,那些被肖劲赶跑的敌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不管他们是扑档口还是有其他意图,吃了亏之后很可能还要有后续动作。
不过就在我坐卧不安的时候,曹实打来电话,开门见山就告诉我,说有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我心里顿时一跳,有种很强烈的预感。
“肖劲回来的时候跟八爷讲了昭通的事还有你的要求,八爷当时没做声,等我后来跟他再提这事的时候,他摆摆手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昭通的档口生意不好,有没有都一样,过些日子就会撤掉。天少爷,你能想明白吧,八爷对你真的很关爱。”
这一瞬间,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激动的难以言喻。老头子还是心疼我的,昭通这边的档口开了足足三年,我被发配过来还不到三个月,老头子就说要撤掉档口,档口撤了,我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回江北。这肯定是对我的偏袒,但家里面外设的档口一向都是老头子说了算,为了生意上的事做些调整,可以堵住几个叔爷的嘴。
“天少爷,有些事我不得不说。”曹实这时候在电话那边插嘴道:“老罗和勉少爷那件事过去差不多三个月了,但风声一直没平息,八爷也有压力。所以你在档口上一定要当心,什么乱子都不要惹,等几个叔爷的嘴巴都被堵住了,八爷就会放话撤掉档口。”
“我懂。”我沉吟了一下,尽力压住心中的激动,问道:“老曹,卫勉怎么样?”
电话那端顿时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传来一声几乎听不到的叹息声:“勉少爷的事是八爷自己安排的,我现在已经接触不到他了。”
听完曹实这句话,我立即涌动出来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替曹实鸣不平,而且先前心里的猜测得到印证,老头子果然对曹实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了。
“八爷其实做的对,这件事情从根上说,是卫家的家事,外人不能插手,几个叔爷和我最多只是说几句话,但最后的决定还要八爷来做。”曹实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现在最主要是你,平安回到江北,什么都好说。”
打完这个电话,我的心情一下子爽朗很多,拿了酒去跟麻爹对饮,撤掉档口也不算什么机密,过些日子肯定人人都会知道,我憋不住,所以就对麻爹说了。麻爹连心眉一挑,脸上的皱纹马上绽放成一朵菊花,啪的拍了拍我的大腿:“老子终于要熬出头了!”
我满心盼望着离开昭通这段时间内别出什么乱子,所以在家里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