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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道巨大的冲力从旁边刮来,将她撞到了一边。
她还没看清是谁,只见那道黑影冲过去,一把将陆弯弯搂紧怀里,用身体彻底地护住她。
那辆疾驰的小车,也在距离陆弯弯不到半米的位置急急刹住了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有病啊?”车窗内,探出一张惊魂未定的面孔,朝着陆弯弯愤怒地咆哮。
那道黑影也被吓住了,面孔紧绷,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抱起怀中的小女孩,转身抱歉地对那车内的人说,“sorry!”
车内的人骂骂咧咧,最后看他怀里的小女孩被吓得脸色发白,实在有些可怜,也不忍心再骂下去,讪讪地开车走了。
董郁庭抱着陆弯弯走到人行道上,吓傻的陆小余如梦初醒,狂奔过去。
“弯弯!”她紧紧地搂住陆弯弯的肩,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刚才车子撞过去那一刻,她的心跳都停止了,耳朵里一阵嗡鸣,什么也听不见了。
陆弯弯哆哆嗦嗦地伸手抱住了她的脖子,将脸贴上她的面颊,没有说话,如同受惊的小兔子,愣愣的,下颌还在颤抖。
“没事了。”董郁庭吁了一口气,安慰地将她俩搂进怀里。
陆小余捂着嘴,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就这样静止了好几秒,在董郁庭的安抚下,渐渐恢复了平静。
突然,她放开陆弯弯,转身朝着王莹子走去。
王莹子愣了半天,直到他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才渐渐回过神,害怕地想要起身逃走。
陆小余抓住她的手臂,几乎是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刚好抓着的是她受伤的手臂,王莹子痛得哇哇大叫。
陆小余下意识松开了手,脸上怒气未消,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说什么她也不信这么小的孩子会可怕到这种程度。好在有惊无险,否则她真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今后她再也不会对王莹子有半点同情之心了,她和许澜一样,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董郁庭走到她身边,将怀中的陆弯弯递给她,出声打破了僵局。
“你先带弯弯进去吃饭。”
“我要报警!”
“警察会相信她蓄意杀人吗?她才七岁。”董郁庭说,“你和弯弯都受了惊吓,需要休息。”
陆小余紧抿着唇角,盯着王莹子惊恐的眼眸。今天的事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会处理的,听话。”
董郁庭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陆小余深呼吸一口气,抱着孩子一声不吭地走进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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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莹子握紧拳头,看着走到她面前来的男人。
“上车。”他淡淡的说,声音没有喜怒。
她才不会傻到跟他上车,她差点杀了陆弯弯,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我不去!”王莹子说完,拔腿便要跑,身后没有传来追她的脚步声,她有些奇怪,正要回头,幽幽的嗓音低沉地说,“我只是跟你谈谈。但你不听话,我就会打电话给你妈妈,说你来找我,求我带你离开她。”
王莹子一下子僵住,双腿仿佛灌铅一般。
董郁庭慢吞吞地走到她面前,勾起嘴角盯着她。
这个女孩经历了这么多事,比一般孩子早熟,自然明白他话里的利害关系。她的早熟和陆弯弯不同,陆弯弯是在娱乐圈见惯了是是非非,从小又在单亲家庭长大,但她身边的人给了她很多很多爱,她又是乐观积极的性格,所以知世俗而不世俗,但王莹子,受了太多的打击和黑暗,主观意识里汲取了成年人为了生存和生活而衍生的狡猾、自私、不择手段。
王莹子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车,忐忑不安地坐在后座,一副听天由命的无力感。
一路上,董郁庭什么也没说,越是平静,越是让王莹子感到恐惧。她不相信她这样对陆弯弯,他会无动于衷,一定在心里计划着什么吧!
看着窗外的道路越来越偏僻,渐渐在往郊区行驶,王莹子害怕地抓紧了怀里的抱枕。难道他是想将自己杀了,抛尸荒野?
很快,她的想法便得到了证实。
车子在一片海滩停了下来。海滩的入口,有一块醒目的牌子,私人海滩,禁止擅入。
周围被一片铁丝网围着。
一望无际的海滩和海水,却是一个人影也看不见,王莹子后退一步,后背却被一只手掌抵住,似笑非笑的嗓音在身后,阴测测的响起,“急着走干什么,我又不会将你扔下去喂鲨鱼。”
290。297跌入谷底(6000)()
她害怕地回头,身后的人冲她眨眨眼睛,嘴角的笑意更深,眼睛里却是一丝笑意都没有,寒冷一片。
轻松的语气,像是在跟她开玩笑一般,“我觉得喂鳄鱼不错。”
王莹子脸色一白,连连后退,后背抵在铁网上,再无退路,只能浑身颤抖地惊恐地望着董郁庭,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说不出一句话来撄。
董郁庭慢吞吞地走近一步,轻笑了一声,“别紧张,海里没有鳄鱼,开玩笑而已。”
她可一点都不觉得他的玩笑好笑,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突然一转身朝着海滩上跑去。
海水哗哗地拍打着沙滩和礁石,她急速的心跳混杂在里面,“砰砰砰”,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心神不定,连脚下有一块石头都没有看见,一下子被绊倒在地。
王莹子吃力地爬起身,一道身影从身后徒然笼罩上来,在她脚下投下一片黑影。
她大气也不敢出,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额头溢出冷汗,不知道是被摔疼了,还是因为害怕偿。
董郁庭斜睨了她一眼,低头点燃了手中的烟,深深吸了一口。
咸湿的海风里混杂着淡淡的烟草气,王莹子恍惚了一下,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宁存康在家里是不抽烟的,许澜身体不好,闻不惯烟味。可是她的父亲却喜欢抽烟,几乎一天要抽好几包,以前她妈妈总因为这事跟她爸爸吵架,控诉她在二手烟的环境里长大,今后会容易生病。
她突然很想自己的父母,她以前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眼睛一热,冷不防听见面前的人说,“弯弯的事,不怪你,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孩子,一定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
王莹子诧异地抬起头,隔着泪眼望向他。
董郁庭微微一笑,“你还记得葛云川吗?我跟他是朋友。前两天,我跟他吃饭提到你,他很心疼你的遭遇,想将你接回悉尼,他想领养你。”
王莹子愣了愣,葛云川是她悉尼的家旁边的邻居,从自己记事起,两家人关系就很好,常常在一起吃饭聚餐,还一起出去旅游过。她父母出事的时候,葛家人刚好去了旧金山,她还没等到他们回来,就被许澜接走了。
如果之前领养她的人是葛云川,她现在一定依然过着幸福的生活,因为她相信葛云川夫妇会对自己好,还有葛家的哥哥。父母在世的时候,葛叔叔甚至说要认她做干女儿
“许澜根本就不是心疼你才接你来渝城,而是想找个撒气桶罢了。”董郁庭叹口气,幽幽道,“你为她做这些事根本不值得,如果弯弯今天真出了什么事,你就要一辈子背着杀人犯的头衔长大。你的结局只会有两个,许澜继续领养你,动不动就打你出气,直到你被她打死为止。第二个,就是她过河拆桥,不要你了,到时候你一个杀人犯,大家都会对你避之不及,你去了孤儿院,恐怕也不会好过。”
王莹子目光闪烁,他的话轻飘飘的,却像是巨石沉沉压在她心里。他说得没错,她为许澜做这一切,根本就是不值得的,她无法忘记许澜的那一巴掌,和用椅子不将她当人似的砸。可她又不敢相信董郁庭,他为什么要这么好心地来提醒自己?
董郁庭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我说了,我和葛云川是好朋友,这番话我只是替他转告而已。他说了,今后不会再让你受苦,让你一定要站出来揭发许澜的罪行,他才能跟法院上诉,申请解除你俩的领养关系,带你回悉尼。”
王莹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董郁庭目光坦诚,笑容真挚,根本不像是在撒谎。她想了想,试探地说,“我要跟葛叔叔通电话!”
“可以啊。”董郁庭爽快地答应了,掏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
王莹子紧张地握着手机,耳边传来嘟嘟声音,几声之后,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董总?”
王莹子听到他的声音,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委屈地喊了一声,“葛叔叔!”
电话那头的人吃了一惊,半晌才试探地问,“是莹子吗?”
“是我,葛叔叔,呜呜”王莹子颤抖地握着手机,哭得说不出话来。
“莹子,你不要哭,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要乖乖听董总的安排,他会帮你的!”那人叹息一声,无奈地说,“可惜我现在在旧金山有事走不开,没办法回来找你!”
那时候的王莹子还不明白,朋友和朋友之间,不会这么生疏地称呼对方。她实在太开心了,葛云川的话让她看到了希望,仿佛一道光照进了她黑暗的世界里。
她连忙保证,“我会的,葛叔叔!你在悉尼等我!”
“好!”
挂了电话,王莹子整颗心都变得轻松起来。
董郁庭笑吟吟地看着她,挑眉,“现在相信我的话了?”
“你要我做什么?”王莹子深呼吸一口气,仍是无法平静心情。
董郁庭打开手机摄像头,镜头对着王莹子,他温和地说,“你将许澜对你做的那些事,如实说出来就行,许安安若是也对你做了什么,一并说出来。说出来,我才有办法帮你。”
王莹子不疑有他,小孩子究竟是小孩子,葛云川的话让她彻底放下了戒备。她一心想快点摆脱许澜,回到悉尼,来不及多想,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引以为噩梦的那些事说了出来,甚至为了讨好董郁庭,将她对陆弯弯做的那些事也一并说了,全部推到许澜身上,希望董郁庭不要记恨她,要恨就恨许澜。
她说得眼泪掉个不停,加上一身都是伤,看上去可怜极了。
视频录好之后,董郁庭满意地收起手机,表扬了她几句,转身朝着海滩外走去。
王莹子跟上他的脚步,追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悉尼?葛叔叔什么时候来接我?”
“快了。”董郁庭回答,声音莫名比之前冷淡了许多。
王莹子没注意,全然沉浸在快要回悉尼的兴奋中。
她坐在车里,空调的温度适中,不知不觉就舒服得睡着了过去。
醒来竟发现车子停在医院的门口,董郁庭打开车门,“走吧,我带你去验伤。”
看见渝城中心医院几个字,王莹子一个激灵清醒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蜷缩在座椅的角落,“我不去,我妈妈在这里住院。”
董郁庭一手搭在车门上,望着她,耐心地说,“她今早已经出院了。我大嫂是这里的医生,可以给你开有利的伤况证明。”
王莹子犹豫了半晌,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跟着他走进了医院。
电梯里人很多,王莹子矮,被重峦叠嶂的人群遮住了视线,看不见楼层的数字,只听见“滴”的一声,董郁庭道,“走吧。”
她吃力地挤开人群,跟上他的脚步,走了一段路,发觉有些不对劲。
走廊尽头的墙上写着住院部几个字,这层楼,和许澜住院的那层楼很像。
王莹子刚想跑,医生办公室里就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她顿住脚步,冲董郁庭一笑,“我刚准备出来给你打电话。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被家暴的小朋友?”
她将目光投到王莹子身上,王莹子咬着唇,觉得自己或许有些敏感了,他真是带自己来验伤的,只是碰巧在这层楼而已。
手上一热,她诧异地偏头,董郁庭微笑地对她说,“走吧。”
他竟然牵着她的手,目光温和关切,王莹子不由得心里一暖。
第一次在悉尼见到他,她就很羡慕陆弯弯,有这么帅的爸爸,原来他不仅帅,心肠还好,他心疼她的遭遇,对她照顾有加。王莹子乖乖地跟着他走向医生办公室,到门口的时候,他甚至用手指捋了捋她脸颊上的头发。
王莹子感激地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刚刚扬起,便听见一道淡淡的嗓音,“亏我还在担心你今天去哪里了,电话也打不通,原来是跟董总在一起。”
王莹子如遭雷击,猛地转过头,看见许澜坐在办公桌前,目光平静地望着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她后背一凉,脸上瞬间血色全无,下意识往董郁庭身后缩了缩,看着她这个动作,许澜目光一冷,闪过莫名的情绪。她站起身,朝着王莹子走去,微笑地站在她面前,“看到你平安没事,我就放心了。以后出去玩,要给我说一声,知道吗?”
许澜声音温柔,脸色还带着病人特有的苍白,整个人都温和无害,王莹子却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抓住董郁庭的手臂,不顾一切地脱口而出,“快带我走!”
董郁庭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你先验伤,验完我们就走。”
许澜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如同覆盖着一层冰棱,阴沉可怕。
她一把将王莹子从董郁庭身后拉了过去,董郁庭没有阻拦,只是语气无比敷衍地说了一句,“王莹子不想和你呆在一起,你就不要勉强了,让她跟我回董家住吧。”
许澜阴郁的目光扫过王莹子的脸,看向董郁庭,冷笑连连,“她是我的女儿,我是她的监护人,她为什么要跟你回董家?”
看见王莹子和董郁庭一起出现,举止亲热,她瞬间便明白了。原来自己屡屡败在董郁庭手里,屡屡反被他算计,牵着鼻子走,都是因为身边有这个内应!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是什么时候跟董郁庭串通一气的?要不是自己刚好过来拿报告,恐怕会一直被这两人蒙在鼓里,什么时候被害死都不知道!
许澜越想越来气,抓着王莹子手臂的手因为生气而下意识用力,王莹子痛得眼泪都冒了出来,却不敢吭声,因为她看见董郁庭,丝毫没有上前来搭救她的意思。
心里的不安和不对劲越来越强烈,但不由得她多想,许澜已经将她连拖带拽地拉出了门外。
“她回去会不会被打死?”薛盐盐担忧地问。她昨天刚从国外回来,今天是她生了孩子之后复工的第一天,做了母亲,对所有的小孩都有隐恻之心,帮董郁庭做这种事,她心里是很不情愿的。
董郁庭收回目光,看向她,微微一笑。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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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郁庭带着春风和煦的笑容回到家,陆小余看向他身后,王莹子没有来。
陆弯弯好不容易从之前的惊讶中缓过来,被她外公讲着童话故事哄睡着了,楼下只有陆小余一个人在,开着电视在等他回来。
陆小余主动拿过董郁庭的外套,找衣架挂起来,“王莹子呢?”
她倒不是担心董郁庭放过了她,以他这种眦睚必报的性格,她反而担心惩罚过头。
“我把她交给她妈了。”董郁庭走向客厅,茶几上的水杯还冒着热气,是陆小余刚刚喝过的,他端起喝了两口。
陆小余呆若木鸡,望着他平常的背影,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