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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穿越者,顾夕暖心中骤然一凛。
再见宋诗蕊便是在富阳,调用罗刹门的势力支开了容连旭,宋诗蕊拉着她便往密道跑,“顾夕暖,什么都别问先跟我走。”
顾夕暖略有迟疑,脑海中闪过那个温和身影,片刻之后还是点头。转身之际,分明见到远处容连旭眸色一沉。想开口,亦不知该如何开口,狠心咬紧下嘴唇和宋诗蕊跳入密道之中。
结果还未逃出富阳城,又被另一群素不相识的人拦截下来。宋诗蕊脸色微变,抓起她的手悄然松开,恢复一脸倨傲:“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来人嘿嘿一笑,“老头子听闻楚乔在富阳,怕你心慈手软拿不住,叫我来帮手。”
“我说了不必。”宋诗蕊怒斥。
来人不与她再争,望向她身后的顾夕暖时,略有惊异:“咦,自己人还是新货?”
顾夕暖微楞,宋诗蕊冷冷一笑,缓缓走到他面前一剑刺穿腹间。顾夕暖心口一滞,周围的人却瞬间涌了上来。
“从密道跑回去!”宋诗蕊只来得急大喊一声便自顾不暇。宋诗蕊如何会武功,顾夕暖来不及惊异。若非对方诸多顾虑没有下重手,宋诗蕊又哪里是三四十余人的对手。
顾夕暖被擒,宋诗蕊无奈弃剑。宋诗蕊是不能杀的,有人却提剑到了顾夕暖面前。顾夕暖瑟瑟发抖,宋诗蕊怒喊,“她是容连旭的人,你们要乱来?”
提剑之人微楞,谁会愿意去招惹容连旭,可这种活口是万万留不得的。左右不顾宋诗蕊的喝斥,一剑挥下,顾夕暖吓得忘了闭眼。心如死灰之时,一袭白衣快如闪电从身后制住提剑之人。
“白姐姐?!”顾夕暖又惊又喜,白鹤却委实笑得有些无奈。冲着她嘴角牵了牵,身后不远处是面色不虞容连旭,眸间的幽黯深邃似要将她吞没。顾夕暖心中微沉,眼见他越走越近。提剑之人蹙眉冷哼,“你们是何人?连罗刹门的闲事都敢管,是活腻了还是”
“苍月容连旭。”他俯身抱起她,开口却是平淡无奇,提剑之人顿时语塞,额头惊出一抹冷汗。
容连旭瞥了一眼宋诗蕊,漫不经心道:“宋姑娘,眼下如何处理为好?”
宋诗蕊眸色一凛,“今日之事,不能留活口。”
提剑之人怒骂,“宋诗蕊,你这个贱/人,若是老头子知道了,你必定不得好”一语未完,容连旭手下的徐进已然动手,聒噪之音消散殆尽。自穿越之后,顾夕暖从未见过这般场面,双手擒住他的衣襟死死攥紧。
容连旭心一软,垂眸轻叹:“没事了。”
顾夕暖确实是怕极了。本来心中不解繁多,在这陌生世界中,唯有宋诗蕊过往和她相识。宋诗蕊的出现,她好似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哪怕回不到过去,同穿越者待在一处也是好的。而此时再望向宋诗蕊时,眉间错愕不已。
宋诗蕊明眸带忧:“容连旭,我有话想和夕千金说”
“不如下回?”他眉间微挑。
顾夕暖知道先前惹怒了他,他直勾勾的目光之下,她只得低头缄默。
此等婉拒,宋诗蕊自然知道他是何意。前一刻她才遣人和他周旋,自己带着夕暖逃走,此时却被他救下。容连旭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也断然不会走漏风声。若非顾忌夕暖在此,他哪里会放过她?
再纠缠不是明智之举,眼下却有话不得不说:“千金,切忌相信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
顾夕暖微滞,方知宋诗蕊有太多并未提及。容连旭湛眸一紧,望向宋诗蕊时眼角多了一丝凛冽:“宋姑娘还有要说的?”
宋诗蕊清楚他对顾夕暖极好,否则也不会再容忍到出言警告。心下宽慰之余,语气松了半分:“容连旭,这一句是给你的,照顾好千金。”
突如其来的转变,顾夕暖懵懂,耳畔已是他略有倨傲的声音:“不劳宋姑娘费心,可需要我遣人送你一程?”
宋诗蕊亦是冷笑:“大可不必。”
回到住所,容连旭才恢复了往日温和:“这回是吓住了?扭伤了脚也不知道喊疼?”双手抚上她脚踝处,拿捏在手中轻揉几下,顾夕暖涨红了脸,脚下疼痛也闭口不言。
他瞥她一眼,魅惑一笑,顾夕暖显然没有抵御。不及反应,脚踝处一阵剧痛。她猝不及防攥紧他的衣襟,脚下疼痛骤减,竟是好了许多。须臾间松了口气,抬眸方知将他贴得多紧。
他亦是动容,略微蹙眉,眸光中却是泛着柔和暖意:“一直如此依赖我不好?”
顾夕暖默不作声,依赖这种东西胜过罂粟,动辄上瘾。身处其中时浑然不觉,失去时却犹若剜心。
如今想来,心底的触动都似被刀锋划过。她不需要,亦要不起。
和张世杰约好的时辰将至,顾夕暖方才敛了情绪,掩上房门外出不多做耽搁。行至大堂时稍有驻足,唤了一个小二过来相问:“近日来的厨子当中,可是有一人叫方同远的?”
小二微楞,思索一翻后讪笑点头,“是是是,前日刚来新厨子。”
顾夕暖掏出一粒碎银塞到他手中,轻声言道:“他身子先前受了些伤,还不见好。劳烦小二哥帮忙抓几服药调理,余下的算是多谢。”
小二是个机灵人,笑容满面应了几次客官放心,才目送她离开。刚一转身,便见容连旭立在身后,脸上的笑容便又谄媚了几分。容连旭出手更为阔绰,唇间笑意不敛:“做的好。”
云来客栈本在城中繁华地段,行至碧云坊仅需半炷香时间。顾夕暖提前到了对面的酒楼,包下一个大的雅间,又给了些银子请酒楼伙计买了三十个结实木箱。准备妥当之后,才往了碧云坊去。
碧云坊有百年声誉,自燕韩时期便有历朝御赐的匾额,到了长风也不例外。店中伙计向来会识人,虽没有丫鬟跟随,一身装素也并非上品,但这般容貌身姿,出入碧云坊又是淡然自若,绝非一般人家。上前殷勤招待,又问是否有喜欢款式。
顾夕暖抿唇一笑:“对珠钗情有独钟,能否多看些?”
掌柜的倏然抬眸,从抽屉中取出昨日那枚珠钗:“不知这枚姑娘可喜欢?”
顾夕暖款款而笑:“再好不过。”
掌柜轻咳两声,方从柜台后走出:“姑娘眼光独具,此枚乃是碧云阁镇店之宝,姑娘若是喜欢,请随我内堂详谈。”
到了内堂方才见到来人张武,信物便是昨日给张世杰的那枚翡翠叶子。顾夕暖放心点头,张武才开口:“将军让属下报个数目给顾小姐,七十五万两白银,若是应急,先筹备二十万两上路即可。”
白银七十五万两便是五万两黄金,看来自己备了三十个木箱倒是绰绰有余。
顾夕暖莞尔:“张大人若是准备好了人手和马车,便随我来。”这么大数目,张武不想她已应对周全,微顿之后低头言道:“将军都已交代妥当。”
片刻后,顾夕暖独自雅间中走出:“五万两黄金无误,剩余的交给张大人便是。”张武一脸惶恐,领人进去核对一翻,五万两金竟是不多不少。她究竟是有多大的胆子,敢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放置五万两黄金?!
想到张武或有的表情,顾夕暖便是扑哧一笑,她不过是方才进去临时放的罢了,张武定是将自己当做了半个怪物。彼时心情正好,脚步还未跨入碧云坊,便被眼前的一袭蓝衣怔住。
她常挖苦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他却轻摇折扇心情未见半分不好。作为一代大侠,行走江湖相貌还是要有的,否则如何区别于夺命猫狗刀之流。诚然,这金玉委实自恋了些。
顾夕暖笑颐微敛,只觉鼻尖略酸,一股氤氲之气轻易染上眼角。千般言语哽在喉间,化为一声轻叹,遂即破涕为笑。能再见到这枚风骚的金玉,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再也不在这里预告下章内容了,我发现我就是跟不上大纲的人。
谢谢碧晴的火箭炮
第三十章 依 赖 (下)()
―― 当下心中一凛,悻悻开口:“苏哲平,你带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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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滨城玉兰轩时,和苏哲平便只有一墙之隔。惯有的秉性谈吐,熟念的轻狂不羁,令人份外怀念。权衡再三,还是避而不见,唯恐再听他唤一声笨猫,便会心生不舍。
亦如眼下的踟蹰,氤氲莞尔中惬意观望,看轻尘在侧光中流转飞舞,兀觉金玉从未有过今日一般出尘脱俗。譬如轻点折扇,随性而立,凤眸含笑种种。
掌柜眼中掠过一丝惊愕,恍然想起他来:“咦,可是苏少侠?簪子修好了,两年也不见您来,便一直存放着。”
苏哲平低头浅笑,彬彬有礼道:“实在对不住,今日特意前来取回,多有劳烦。”
“苏少侠哪里的话,碧云坊百年声誉,客人的物品都是有记录保存好的。”掌柜翻出账目,利索寻到位置,开锁拿出一枚锦盒递于苏哲平。苏哲平缓缓接过,打开锦盒时手中却是微颤。
顾夕暖尽收眼底。
掌柜热心,继续言道:“当时玉簪上的雕花略有瑕疵,细琢之后比从前更精致了几分。只是今日不见那位姑娘与苏少侠同行,否则若能带上一试,定是喜欢的。”
苏哲平亦是赔笑,半晌才开口,声音略有低沉:“唔,可惜她过世两年了”
掌柜微滞,方知说错了话,正欲补救便见他眼底莹莹碎芒,好似舒然一笑:“果真比从前精致了许多,我看甚好。却不知笨猫那么笨,能不能辨出其中差别。”掌柜微鄂,便不再接话。
言谈举止间,款款道来。所谓的哀而不伤反倒更难释怀,想来便是如此。
顾夕暖鼻尖微酸,心中却是蓦然一动,似要忍不住上前损他一顿,凭什么他认得的,她就该辨不出其中差别。
苏哲平收好玉簪,敛眸轻叹间翩然出尘。直至此时,方才有了一丝氤氲落寞,自言自语道:“东西取到了才敢去看你,否则又该怨我缺心眼儿了。”
这种伤怀氛围中,顾夕暖顿生出一丝好气好笑,实在无奈得很。而这种无奈似是由来已久,若要追溯,便要从苏大侠绑架她飞檐走壁后,她很给面子得吐了他一身开始。
“你该不是只病猫吧?”某人呈惊异状、嫌弃状、远离状,捏着鼻子抖抖外袍,鬼哭狼嚎道:“你脏死了!!” 顾夕暖厌恶得剜他一眼,“那你离我远些啊,我还没吐完呢!”
苏哲平一愣,果真退避三舍,还挥开折扇半掩住脸。顾夕暖很是无语。
横穿银山,是通往富阳的捷径,苏哲平拎了她便是走的此路。银山是南顺中部一大山脉,其中人烟稀少,村中散落的居民多以打猎为生。彼时夕阳西下,山中有狼嚎声此起彼伏响起。
顾夕暖一个哆嗦,跳到他身后躲藏。
苏哲平笑不可抑:“嘿嘿,笨猫,你也有害怕的时候?”顾夕暖斜睨一眼,懒得搭理。
见她先前还伶牙俐齿,此刻却是语塞,苏哲平明眸青睐中说不出的幸灾乐祸。啧啧两声之后,又觉何处不对。眉间一蹙,便是郑重其事问道:“难不成我苏某人还比不过几头野狼豹子?”
要不为何她怕狼不怕他?某大侠如是想。
顾夕暖对他的智商果真倍感无力:“苏大侠!你的嗜好还真是特别得很,喜欢拿自己和禽/兽做对比”话到此处,便是戛然而止,所幸含笑侧目望他,也不点破。
待到反应过来,苏哲平脸骤然一绿,嘴角不规则抽搐几许。
若说比得过,他苏哲平便是胜过禽/兽;若说半斤半两,他苏哲平便是有如禽/兽;说若比不过,他苏哲平便是禽/兽不如。
顾夕暖凉薄一笑,看他脸上表情变化精彩绝伦。
片刻之后,凑上前来,用折扇指着她:“若不想在这荒山野岭过夜,被野狼吃掉,就乖乖闭嘴老老实实跟着,否则别管我不客气。”
顾夕暖微怔,继而扑哧一笑,“苏大侠,这台词的版本好像不对呀。这种话不该出自大侠口中,倒像是反派地痞流氓的言行。苏大侠若是想要应景些,需得再呲牙咧嘴几分,顺便取条黑布将一只眼遮住,再煞有气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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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在荒山野岭找到一户人家,热情的主人看到二人如此狼狈(全是被某人吐的),便执意留他们吃顿便饭留下过夜。苏哲平欣然答应,顾夕暖也觉得比露宿山头的好。
简单洗澡过后,两人都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大叔乐呵呵地给苏哲平斟酒,“农家的粗茶淡饭,唯有两口烧酒,两位不要嫌弃才是。”
“哪里会。荒野山村的,求之不得(作者笔名出来了有木有!),多谢主人家收留。”他这会子倒是人模人样的,顾夕暖暗自腹诽。有人正襟危坐,即便一身粗布麻衣,不掩武林世家气质。
农家喝酒都是大碗,苏哲平倒也入乡随俗。
“你们两兄妹只管在这里住下,什么时候歇息好了再上路。”大婶没有子女,那是万分稀罕顾夕暖的。
“谢谢大叔大婶,给你们添麻烦了。”顾夕暖居然很识大体。苏哲平睨她一眼,笨猫是哪根筋抽了?如此配合,不哭不闹;竟然没有一星半点被挟持的感觉。
顾夕暖大方回眸一笑,她倒真不担心被他绑架的事情。
苏哲平不过是个轻狂不羁的臭小子,仗着自己武功了不起就喜欢惹是生非。看到容连旭的牌子之后,还执意抓她来,目的只能是要容连旭文来找他。既然如此,她自己便是安全的不得了,无甚好担心的。
顾夕暖叹口气,窗外的雨还是淅淅沥沥下着,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雅桐他们,该是很担心她的。
“来,丫头,喝一口,去去寒气。”大婶倒了一碗,递到夕暖跟前。顾夕暖落落大方接过,脸上是梨涡浅笑,果真乖巧无比。苏哲平轻咳两声,似是无意凑到某人耳边,眉间一挑小声问道:“笨猫,你会喝酒吗?”
顾夕暖佯装垂眸,不理这个讨厌鬼。苏哲平微顿,正好瞧见她羽睫倾覆,侧颜稍隐,任凭灯火剪影出清丽的轮廓。有人的眼底不知何时沾染了笑颐,悻悻开口:“我来代劳吧”
顾夕暖薄唇轻抿,端起面前酒碗几口喝掉,苏哲平一时手足无措。她擦擦嘴角,长舒一口大气。米酒比想象中更有劲些,大碍是没有,但稍许有些上头。
苏哲平眼珠子差点没有掉出来:“笨猫,我还真是对你刮(高音)目相看。”
“好好好,再来一碗!”没想到这丫头的豪气倒也不舒苏哲平,大叔高兴得仅,又顺势给她满上。大婶赶紧给她夹菜,“就你这老头子,人姑娘家不能喝这么急,来丫头,吃菜。”
顾夕暖笑着点头,脸色确实有些微红。酒不醉人,只是喝得有些着急。苏哲平也是拼了命给笨猫夹菜,她可不要喝死了,喝死了容连旭管他要人怎么办?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哒!
大叔大婶都觉得多么有爱的一对兄妹。
翌日初晨,空气中弥漫着新雨之后的泥土芳泽。换原的行头,匆匆和大叔大婶告别,走了好远回头,还看到他们在山头挥手,顾夕暖兀觉一丝不舍。身旁的苏哲平亦是如此。
“苏大侠,你父母呢?”顾夕暖冷不丁地相问。苏哲平微楞,淡淡回答:“过世很久了。”
顾夕暖略有惊异地望着他,一直以为他是江湖中的纨绔子弟,眼下却突然有了些许改观。他会养成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