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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卫离墨就穿着宽松的明黄色寝衣领着近侍回到寝殿。
她刚想跪下行礼,卫离墨摆了摆手。
萧婉词也并未矫情的非要跪下,来显示她对皇帝的恭敬,在后宫中,她最讨厌的就是跪礼,但这就是封建王朝的规矩。
卫离墨挥了挥手,伺候的宫人轻声退了出去。
萧婉词暗暗松了口气,要是真有人看着她和皇帝滚床单,她真不敢保证自己不分心,既然皇帝也不喜欢有外人在,这正和了她的心意。
无法,太后谢氏重出慈寿宫,暂理宫权,贤妃康妃协理。
帝王大怒,命禁卫军协同宫正司严加彻查,顿时各处风声鹤唳。每日各宫殿俱有太监宫女被宫正司带走。
经彻查,最后所有证据直指大皇子生母,当朝宠妃文贵妃与其外家文家。帝怒,文家满门抄斩,文贵妃贬为庶人,幽禁冷宫,大皇子幽禁。
随后牵连出各宫龌龊之事不之凡几,后宫中林妃,妍贵嫔,木芳仪,乔贵人,高美人等妃嫔多达十人。帝怒之,重者赐毒酒白绫,轻者捋夺封号降位者,更是
比比皆是。
后宫前朝经过永昌帝清洗,人人自危,连紫禁城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气。
但还是无法抚平永昌帝的怒气,卫弘是他唯一的嫡子,也是未来的储君,就这样的在后宫倾轧下殇了,让他怎能不愤不怒。
众臣每日早朝面对皇帝深邃犀利,冰冷无情的目光,噤若寒蝉,战战兢兢,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三月初正午,帝卫离墨陪太后慈寿宫用膳。
膳毕,太后屏退左右,显然单独有话对皇帝说。
太后凤目微挑,对卫离墨轻言道:“此事就到此吧。”
卫离墨不语,也明白太后所指何事。
太后一声叹息,继续道:“这件事,说来皇儿也有错,始终是你对皇后冷落太多,又对文贵妃母子恩宠太过所致,让文贵妃和其他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才酿成如今的祸事。”
“母后,朕冷落皇后,别人不知,内情母后难道不知,朕膝下偌大后宫因何原由只存活两子一女,还不是拜她所赐。以前看在她难产生下嫡子的份上,朕不与她计较,可她堂堂一个皇后竞连弘儿都保护不好,朕要她这皇后何用。”卫离墨眼神幽冷,怒气冲冲的道。
太后雍容华贵的脸上也是后悔连连,颇为自责:“怨母后当年识人不清,让你父皇给你指了这么个太子妃,本以为是个秀外慧中,贤良淑德的主,却没想到害得皇儿这般苦。”
卫离墨沉声说:“这怎能怪母后呢,”眼含凌厉,恨声道:“怪只怪皇后夏氏无德无能。还有那些胆大包天之人,竟敢对皇嗣动手,朕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对皇嗣伸手的后果。”
246。第二百四十六章()
华嬷嬷出了凤仪宫正殿; 直接去了夏清娆居住的东配殿。
此时,夏清娆也未就寝,正坐躺在殿内的美人榻上,旁边还半跪着一个伺候的小宫女; 正隔着罗裙给她捶腿呢。
夏清娆没想到华嬷嬷会在快就寝的时辰过来; 慌忙起身。
她这是今日下午被华嬷嬷让宫人堵嘴的举动给吓着了,现在见到华嬷嬷出现; 身体不由自主的就了站起来。
“见过夏更衣!”华嬷嬷微微福了福身; 给夏清娆见礼。
她虽然在夏皇后面前习惯性的称呼夏清娆为三小姐; 可在夏清娆面前,她都是称呼她为夏更衣的。
夏清娆可不敢受华嬷嬷的礼,虽说华嬷嬷是仆,可那也要看是谁的仆; 还有,自入住凤仪宫后,她可没少受华嬷嬷的冷脸。
她笑道:“嬷嬷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是有事情过来跟夏更衣说一声,娘娘让老奴过来……”
华嬷嬷也不废话,直接将夏皇后交代的那番话; 一字不落的跟夏清娆说了一遍。
夏清娆在华嬷嬷说夏皇后同意放她出东配殿; 并能参加明早的请安会时; 就已经面露喜色。
至于华嬷嬷口中所说的条件; 在她这里根本就都不算事。
实在是; 她最近被夏皇后关在东配殿关的有点狠了; 从八月十五的秋天,关到现在的冬天,整整关了三个月呢。
不能出门,只能在东配殿一亩三分地上转悠,虽说身边有宫人伺候,可却一丁点的自由也没有。
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现在能重见天日,她当然欣喜不已。
“老奴已经将皇后娘娘的话,传达给夏更衣知道,夏更衣要是答应了娘娘,明天就可以出东配殿了。”
夏清娆忙不迭的点着头道:“答应,答应,嬷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听皇后姐姐的话。”
不听也不行啊,在后宫中,她本就无依无靠,被皇上厌弃了不说,又是最低等的更衣,是个妃嫔都能欺负她,要是再不听夏皇后的话,那真是死路一条了。
入宫时她幻想着如何出人头地,可现在,被夏皇后生生关了三个月后,心比天高的她,最简单的愿望,就是能赶紧出门透透风。
华嬷嬷见她这次如此乖巧,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她真怕夏清娆骄横无礼的性子,不管不顾的又发作起来,那就难办了,好在关了三个月,也不是白关的,的确老实了不少。
华嬷嬷现在就盼着夏清娆是真老实,而不是做做面子功夫,转头又明知故犯的给夏皇后惹麻烦就好。
“如此最好。”华嬷嬷道。
既然事情已经传达了,华嬷嬷告辞:“若没什么事,老奴就先告退,夏更衣也早些歇下吧,明天一清早还要早早起身给娘娘请安呢。”
夏更衣这会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哪里还能睡的觉,满脸笑意道:“那我送送嬷嬷。”
说完,亲自送华嬷嬷出来东配殿。
而华嬷嬷也知趣,临走前将东配殿守在殿门口看顾夏清娆的两个小太监一起带走了。
夏清娆站在殿门口,一脸喜色的看着华嬷嬷的身影进了凤仪宫正殿,这才带着贴身的宫女回了自己的东配殿。
这会她的心情,跟之前被关在东配殿时的可不一样,之前关在东配殿,她天天看着殿里的一切都看的心烦,可现在正好相反,不管看什么都舒心。
回来后,兴奋的夏清娆吩咐贴身宫女,开始翻箱倒柜的准备明早即将要穿出去的衣裙。
可惜找来找去,她也没有找到一件令她满意的衣服。
说起来,她一直被关在殿内,连今年冬季衣服也没有新做一身,现在想找一身合适漂亮、能看上眼的,也是挺难的。
无法,最后只能从一堆往年冬季衣服中,挑了一件八成新的湖蓝色绣花袄子,和同色的烟云蝴蝶裙才作罢。
*
翌日,秋果带着文竹烟秀,早早的把还躺在锦被的萧婉词叫醒,开始给她洗漱梳妆。
衣裙是昨晚就已备好的,直接拿过来穿上就可,最后再在外面披上厚实挡风的斗篷披风,抱上保暖用的精致铜胎掐丝珐琅花蝶纹的海棠式手炉,最是暖和不过了。
此时的天还没有大亮,又加上一早起了大雾,外面白蒙蒙的一片,人的视线多少受了一些影响。
萧婉词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坐上歩辇,前往凤仪宫请安的。
而小五子一边走在最前面,一边吩咐抬辇的四个小太监小心着点脚下。
就这样,歩辇在大雾中穿行,稳稳的向凤仪宫行去。
这走的速度慢了,难免会在路上碰见其他妃嫔。
这不,萧婉词一行人,好巧不巧的正好碰上了前去凤仪宫请安的懿容华、常小媛、叶淑女三人。
只是萧婉词并没有下辇,只在她们给自己行礼的时候,让歩辇停顿了一下,然后几人又一同继续朝着凤仪宮这边赶。
萧婉词坐在辇上,低头瞟了一眼懿容华。
一段时间不见,懿容华还是一如往昔的仙姿玉色,风姿绰约,让人移不开眼去。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凤仪宫,萧婉词也下了歩辇,同懿容华三人一起进了正殿。
她们今早来的算早的,此时殿内只有寥寥几位低位妃嫔已经到了。
有些日子没见,早来到的几人正聚在一起笑颜如花的说着闲话,有人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欢快的娇笑声,可见几人谈的很是愉快。
只是萧婉词一行人一进来,几人忙住了嘴,一脸的讪讪。
论谁刚刚前一刻还在讨论着正主儿,下一刻人家正主儿就已经进来了,总有那么一点小尴尬不是。
有那胆子小的,直接惴惴不安起来,心里想着,也不知她们刚刚说的那几句曦贵嫔的闲话,被曦贵嫔在殿外听见没有。
“给曦贵嫔请安!给懿容华请安!”几人忙起身,给位份比她们高的两人行礼。
“起来吧。”萧婉词道。
其实她倒没听见几人嘴里闲话说的是她,不过,等走近后,有人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倒让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点猜测。
不过,她倒没有放在心上。
后宫就这么点八卦,最近一段时间,不是八卦嫣嫔,就是八卦最近侍寝的她了,她既然已经得了面子,还不允许别人在背后酸几句啊!
“妹妹们,继续聊。”萧婉词对着她们笑了笑,给了几人一个自认为和颜悦色的善意笑容。
她这一笑不要紧,顿时让说闲话的几人,心里更不安了。
临走前,萧婉词倒是在几人中间,注意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夏更衣。
她前些日子,还听宫人说,夏更衣被夏皇后禁足后一直没有放出来呢,没想到今早就见到了,这放出来的速度是够快的!
夏更衣要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肯定都要被气哭了。
这还快呢,都禁足了整整三个月呢,让你关在屋子里三个月不出门试试,那憋疯人的滋味,当真不是人受的,夏更衣现在想想,还都想哭呢。
萧婉词带着秋果烟秀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懿容华常小媛等人,也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等她们坐定,那几人才敢坐下。
不过,坐下后,几人是半句不敢再提曦贵嫔这茬了,颇有默契的迅速转移了话题,装模作样聊起了女人最常聊的衣服首饰之类的。
而且声音也放低了许多,再不敢肆无忌惮的说笑了。
就两个字,心虚。
还有的一边聊着,一边频频的往萧婉词所坐的位置偷偷看了几眼。
今日的萧婉词,上身穿的是水蓝色的彩绣并蒂莲纹蜀锦袄子,下身是同色的并蒂莲纹八宝立水裙,往那一坐,优雅闲适,妍姿俏丽,更胜从前。
特别是那冰肌莹彻的雪肤,和清眸流盼的双瞳剪水,只要一眼,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几人无不感叹,曦贵嫔自从生完三皇子之后,也不知是张开了的缘故,还是什么,姿色瞧着比以前更娇媚俏丽了。
虽说长了一张不符合现在审美的小圆脸吧,可在一众瓜子脸的妃嫔中,却又显得那么的别具一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夏更衣可不管曦贵嫔现在长得如何花容月貌,她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人家身上的并蒂莲纹蜀锦袄。
刚才跟几人打听后宫消息时,她可是听说,皇上将蜀地那边刚上贡来的几匹蜀锦,特别大方的送了两匹到玉芙宫。
现在曦贵嫔身上穿的,想必就是皇上新赏的那两匹蜀锦了,她想。
看看人家身上穿的,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去年旧衣,夏更衣万分丧气。
也不知她那皇后姐姐那里,有什么好料子能给她做身时兴的衣服不,她身上的这身衣裙,花色都过时了,要不是实在没有合适的衣服穿了,她才不穿这身出来丢人呢。
看着曦贵嫔的衣裙,夏更衣羡慕极了。
“夏更衣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入神?”
再迟钝,萧婉词被夏更衣那赤|裸|裸的眼神,看的也有几分不自在。
所以才出口提醒一下夏更衣,那意思就是,你那眼神看的我不舒服,请你收回去。
夏更衣到底是面嫩,加上殿内来的妃嫔,在萧婉词一开口后,都齐刷刷的看向她了。
她面色一红,笑道:“让曦姐姐见笑了,妹妹是觉得曦姐姐身上的蜀锦袄,实在是太好看,简直跟曦姐姐太般配了,就看的一时没回过神来,倒让曦姐姐看了笑话。”
萧婉词没想到夏更衣竟然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夏皇后这一关,难道把夏更衣给关开窍不成,她想。
瞧这小嘴甜的!
连她这个以前看夏更衣不顺眼的人,被夏更衣这么一夸,都浑身舒畅。
她笑着回道:“夏更衣真会说话,不过,刚刚被夏更衣如此瞧着,我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呢,现在夏更衣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要不然真有不妥之处面见皇后娘娘,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萧婉词可能觉得这样说话没什么,可听在夏更衣的耳中,倒感觉曦贵嫔像是在跟自己炫耀一般。
她先是眼神一暗,道:“那真是妹妹的不是了。”继而又抿嘴一笑,“皇上真是宠爱曦姐姐,听说蜀地那边一上贡过来,皇上就赶紧给姐姐送了过去,果然是疼姐姐疼的紧,我们这些人,那是万万比不上的。”
这要是别人听了这话,说不定心里会暗暗得意自己得宠。
可惜,萧婉词在这方面比较谨慎,在她听来,夏更衣这是在给自己挖坑,就是想让在座的妃嫔,对她升起嫉妒之心。
要说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那就是女人的嫉妒心了,最容易让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夏更衣不愧是夏皇后的妹妹,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她心里感叹,这夏更衣不犯傻的时候,智商还是挺在线的。
“瞧夏更衣说的,好像皇上不管夏更衣似的,先前要不是夏更衣屡屡犯错惹怒皇上,皇上怎么可能会对夏更衣不好。”
萧婉词一脸语笑嫣然的说道,丝毫没觉得自己这话是在揭夏更衣的伤疤。
人家都明目张胆的给自己挖坑,她何必还给人家留面子呢。
夏更衣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直接被她的话,弄得面红耳赤起来。
人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来,曦贵嫔倒好,还是跟以前一样,嘴巴这么毒,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扇脸。
还能不能好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此时,殿内顿时安静了。
而夏更衣更是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这是直接被气着了。
懿容华微微侧了侧头,瞥了一眼坐在自己上首稳如泰山的曦贵嫔。
心里纳闷,曦贵嫔这样不给夏更衣面子,真的好吗。
诚如聪明如她,也是能听出夏更衣那话里的意思,就是故意挑起众人对曦贵嫔的不满。
可曦贵嫔也没必要如此揭夏更衣的伤疤吧。
这样一来,不是明晃晃的将夏更衣给得罪了吗。
其实得罪夏更衣这个小小的更衣倒是没什么,毕竟妃后宫嫔在言语上的交锋,不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别人说到你脸上来,你就是个包子性子,那还有可能不得罪人。
可夏更衣是个例外,她是夏皇后的妹妹,就算皇上再不待见夏皇后,可皇后还是皇后。
夏更衣要是记仇,肯定会撺掇着夏皇后对曦贵嫔不利的。
所以,曦贵嫔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彻底的将夏更衣得罪了呢。
你看殿内坐的这些妃嫔,哪个位份不比最低等的夏更衣位份都高,可每个人明明都知道夏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