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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睿王福晋被带走,萧盈娣抽出头上的木钗,转瞬出现在陆笙羽面前,眼疾手快地将木钗抵在他喉间,语气决绝而不留后路:“你要是敢动我额娘分毫,我保证,我绝不容你活在这世上!”
陆笙羽侧目看她,嘴角一侧上扬,眸子冷冽,没有半点畏惧之色,笑意还没抵达眼角,脸瞬间就凝上一层冰霜:“那你就试试!”
看着陆笙羽寒意深深的眸子,萧盈娣这才明白,她似乎没有可以威胁他的筹码。
陆笙羽的脖子靠近木钗几寸,钗尖已经陷进皮肉里,再深半寸,便能见血。
明显至极的挑衅,可萧盈娣却不敢真的杀了他。他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
见萧盈娣维持着之前的动作,陆笙羽冷笑出声:“不敢?你要搞清楚,如今没了太后撑腰你什么都不是!或者你顺应太后的意思,多多讨好我,没准我能让你好过一两天。”
萧盈娣的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笙羽明知萧盈娣满腹疑问,可他却一个都不为她解答,他享受每一份折磨她的快乐。在萧盈娣沉浸在疑惑之中的时候,陆笙羽身子微偏,抓住萧盈娣的手腕,用力一折。剧痛之下,木钗一下子就从萧盈娣手中滑落。
手一推,萧盈娣连连后退,险些跌倒在地。
萧盈娣的脸苍白且尽显痛楚,可陆笙羽丝毫不动容,翻身利落上马,坐在骏马上,冷傲的目光直视那弯着腰,不停抚摸手腕的女子,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寒凉:“你睿王家的人是生是死,由你掌控。三天后,我要看见你出现在围场。”
看着陆笙羽带着睿王福晋离开,萧盈娣无力苦笑。真不知道回京是幸还是不幸。
抬头望着天,碧蓝苍穹她却看到暗流涌动,这个凤昭国最繁华的一座城,其中到底有多少黑暗?三年前来历不明的补汤、她额娘的反常举动,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藏着人心的险恶。看来即便是无心权势的睿王府,也免不了要遭来祸端。
入秋的时节,叶子枯了一树,半夜大风起,哗哗地声响喧闹了整个黑夜。
晨时,推开门,院子里的银杏叶落了一地,萧条的枝干显得无比凄凉,秋风吹得窗纸吱吱作响。
萧盈娣准备出门时,桂香嬷嬷和平叔正在清扫着院子里的落叶,两人听闻开门声,都转过头来。桂香嬷嬷一见萧盈娣衣着单薄,放下扫把,赶紧将萧盈娣拉回屋子里。
“格格怎么只穿这么点就要出去?外头大风正起呢,冷得厉害,格格还是多穿点出门得好。”说着,桂香嬷嬷就径自打开了衣柜,看着空荡的衣柜,桂香嬷嬷叹了口气:“以前格格的衣裳都是福晋亲自打理的,如今福晋病了,奴婢倒是粗心大意了。呆会奴婢亲自去选几匹好布,给格格做几身厚衣裳,漫漫长冬,还有得熬呐。”
气候骤然变冷,街上行人比以往少了许多,冷风呼啦啦地刮着,乌云遍布整个天空,昔日热闹的盛京也失去了朝气,冷清极了。
围场是皇室成员平日里打猎的地方,处在盛京的郊外,周围杂草丛生,很适合动物隐藏,同时也增加了狩猎的刺激性。
从睿王府到围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三年前睿王爷被削去亲王爵位,发配边疆后,王府里值钱的物件都用在日常费用上,府里就连代步的轿辇、马车都不剩。因而走到围场外的时候,萧盈娣的两颊早已冻得通红,素日红润的嘴唇干涩中泛着浅浅的紫色,全身在不停地颤抖,双脚更是冻得麻木。
穿过围场的栅栏,只见陆笙羽扬鞭策马,与他并驾而行的那个男子,是陆子衿。萧盈娣目光冷冷地落在那冷峻身影上,这是他叫陆子衿来,是想继续让她颜面扫地?
两人骑着马朝着站立在栅栏边的人而来。脸颊红润,额间隐隐有汗珠溢出,话语间有些微的喘:“你来迟了。”
“我额娘呢?”萧盈娣开门见山,压根不同陆笙羽拐弯抹角。
陆笙羽勒紧缰绳,停在萧盈娣身边,抬起手,用马鞭指着他身后的一座山,眯着眼望去,隐约可瞧见山顶竖立着一个东西,只是太过遥远,不能辨清。
“你额娘在那。”
顺着方向望去,依稀可见一个黑影。
“你!”萧盈娣气愤地差点要跳上马,陆笙羽将马车一拉,马儿很乖顺地闪开身子,萧盈娣扑了个空。
“山上比山下冷多了,你若再不去救你额娘,她可就要冻死了。”陆笙羽扬起若有似无的笑,只是在他冰冷的双眸映衬下,那笑容带了几分残忍的味道。
万事都没有家人重要,萧盈娣纵使再憎恶陆笙羽,也不想她额娘出事。不再看陆笙羽,转身就往山上跑。冻麻的双脚在快速奔跑中带着刺骨地疼,寒风迎面打在脸上如同针扎,即便如此,她却并未放慢速度。
第28章 目的()
山上的冷风迎面扑来,每走一步都倍感艰难。寒风吹在身上直哆嗦,冻麻的双脚如同行走在刀刃上,步步维艰。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双脚经受不住寒风的摧残,腿一软,整个身子瞬间跌倒在地上。萧盈娣抬头,看着绑在山顶中无力垂头的妇人,她双目一热,双手撑地,四肢爬行着往上走。
睿亲王府已经没有了,她不能再失去家人。
山脚下,陆笙羽坐在马鞍上,冷眸将一切尽收眼底,看着萧盈娣跌倒又继续爬行向上时,一抹惊讶之色自他眼底一闪而过。他没想过她会那么坚持,在他眼中,萧盈娣永远是嚣张跋扈、娇生惯养的女人,那样的一个女人怎会吃得了苦?
偏头,见陆子衿看向那抹娇小的身影时,眼中流露出同情和怜悯,陆笙羽扬了扬眉,打趣道:“二哥难不成对她有了好感?”
收回视线,陆子衿沉默不答。
陆笙羽调转马头,挥臂扬鞭,马儿箭一般地冲向远方,寒风中只留下衣袍翻飞的背影。陆子衿也调转马头,不过并未狂奔,只是慢骑,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那抹在寒风中艰难爬行的身影。
看着睿王福晋就在不远处,萧盈娣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快速直起身子,正要奔跑过去,可是双腿早已冻得没有知觉,不待她跨出一步,身子就直直栽倒在地。
她一面用四肢快速爬行,一面唤睿王福晋:“额娘,额娘……”
睿王福晋身子被绑在一棵树干上,头歪倒在一旁,闭着眼,许是在寒风中吹久了,整张脸苍白得如同一张纸。
萧盈娣看着睿王福晋毫无反应,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食指颤巍巍地伸向睿王福晋的鼻尖,感受到鼻息,她才松了口气。
急忙解开睿王福晋身上的绳子,脱下外套,披在睿王福晋身上。
在寒风凛冽中,萧盈娣半背半拖着睿王福晋朝山下走。
“额娘,醒醒,快醒醒!”萧盈娣一边走路,还不忘回头唤睿王福晋。
可睿王福晋依旧没有半点回应。
恐惧慢慢席卷心头,脚步因此而变得急切,多次险些从山上摔下去。
待到山下的时候,萧盈娣的脸上布满细汗,整个身子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疲惫而无力,双腿不停地打颤,头昏沉沉的,眼看着就要倒下了。
刚踏出一脚,双腿一软,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意识渐渐消散,朦胧间,她听到马蹄声忽远忽近,有个身影快速翻身下马……
他是谁……
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睁开双眼,望着头顶的窗幔,一阵陌生感席卷而来。萧盈娣眨了几下眼睛,还是没能回忆起自己身处何方。
房门“吱呀”一声,随后有几个脚步声在这静谧的房间内响起。
来人走了几步,突然加快脚步朝着床边而来,萧盈娣转过头,只见萧芷柔握起她的手,红着双眼,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姐姐,你可算醒了,王爷带你回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说着,脸上还有些余悸。
萧芷柔与她并非同母所生,但即便如此,萧盈娣对待萧芷柔丝毫无半点成见,自小萧芷柔只要轻轻唤她一声姐姐,她的心就会被融化。
萧盈娣侧过身子,抬起另一只手,覆在萧芷柔手上,安抚道:“我没事,不要担心。”
停顿一下又问:“额娘呢?”
萧芷柔拿起手帕擦掉眼角的泪渍:“额娘在另一间房,大夫给看过了,受了些凉,不过并无大碍。”
萧盈娣的心仿佛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喃喃道:“没事就好。”还好没事,不然她绝不会放过陆笙羽,就算是抵上性命也绝不放过!
萧盈娣眼底突然浮现的狠绝吓到了萧芷柔,她有些忐忑地叫她:“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唤回现实,看着萧芷柔担忧的神色,眼底的狠绝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和:“刚刚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吓到你了吧?”
萧芷柔抿嘴浅笑。
沉寂片刻,萧盈娣再次开口:“芷柔,你刚刚说是王爷救了我?”
“恩。”萧芷柔点点头,“怎么了?”
“哦,没事。”萧盈娣扯嘴讥笑。
原本以为陆子衿是要来看她笑话,结果是她多心了。
第29章 潜伏()
萧芷柔走后,萧盈娣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刚刚萧芷柔说过的话,心里有些窃喜。
是陆子衿救了她?
那个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人,却愿意出手相救。这一刻,萧盈娣的心是暖的。陆子衿是她喜欢的人,即便知道她和他不再有可能,但是年少痴迷怎能轻易放下?
皇宫里的人虽很少出宫,但对于宫外的事却是了如指掌。况且陆笙羽对萧盈娣的刁难丝毫不加隐瞒,亦或者是对特定的某些人不加隐瞒。
那种刻意的行为更像是一种挑衅。
所以常年不出安宁宫的太后今日造访东宫,陆笙羽似乎显得一点都不意外。
陆笙羽一如往常向太后行礼,待太后落座,他才坐下。
太后瞧了陆笙羽一眼,话里有话的说道:“哀家今日听闻宫外发生了一些事,是有关于睿王府的。不知太子殿下可有耳闻?”
陆笙羽没有半点思索,立刻接过话语说道:“听说过一些,不知皇祖母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陆笙羽明知故问、反将一军的话语让太后一时语塞,心里也有几分不快,不过面色依旧平静,毕竟她不可能同陆笙羽撕破脸:“盈娣是哀家最疼爱的侄女,哀家不便出宫,你出宫频繁,所以哀家想从你这儿知道些关于她的事儿。”
冷峻容颜染上几许笑意:“众所周知,孙儿跟盈娣格格向来不合,孙儿可能要让皇祖母失望了。”
陆笙羽的回答让太后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牵强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先回宫歇息了。”
走出东宫,太后才渐渐放慢速度,抬头望着漆黑无边的天,幽幽地叹了口气:“难道是哀家太自私了吗?”
素云嬷嬷扶着她,轻轻唤她:“娘娘……”
闻声,太后偏头看着素云,一直容光焕发的脸上却浮现出丝丝疲倦:“素云,你说哀家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素云摇摇头,安慰太后:“太后娘娘,您别多想了。您希望格格跟太子成亲,是为了格格好,娘娘怎么会自私呢?”
太后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她不过三十出头,看不出皱纹的脸上还能看出曾经风光绝代的影子。“这并非是哀家的本意,哀家似乎给了盈娣太多枷锁,在大皇子还未被废的时候,哀家就经常召她进宫,为得就是她能讨得大皇子喜欢。可是哀家错了,哀家明明知道她喜欢顺谦王,却将她妹妹许配给了他。哀家当初这个决定让盈娣不快乐的同时,也让太子对哀家心存怨言。如今在这深宫中,哀家真的没有身边人了……”
说着,太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娘娘,您还有奴婢啊,奴婢会一直陪在娘娘身边的。”素云跟在太后身边近二十年了,她看着太后从一个宠妃晋升到皇后,再到如今的太后,外人只看到她身上的荣华与权势,而太后背后的辛酸苦辣只有她这个近身伺候她的奴婢知道。
“素云,哀家这步棋走错了。太子对盈娣的仇恨程度是哀家始料未及的,哀家若是把盈娣许给太子,等于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哀家得为她另做打算。”
素云见太后愁眉不展,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忙说道:“太后娘娘那般心疼盈娣格格,自然是不肯委屈了她。如今大皇子被废,二皇子已有正室,如今只剩下太子和七皇子了……奴婢斗胆说一句,盈娣格格自小跟七皇子走得近,奴婢觉得他俩倒是般配得很呐。”
太后仔细思量下,说道:“七皇子对盈娣的心思哀家知道,早知如此,当初哀家就不该将芷柔许配给顺谦王,如果芷柔是嫁给太子了,如今也不会成这样。”
“这不怪娘娘,那个时候大皇子还未被废,谁曾想五皇子会坐上太子之位呢?况且顺谦王不得宠是事实,娘娘又何需自责呢。”
“罢了罢了,过几日,让康寿去接盈娣进宫。”
“是,娘娘。”
夜幕时分,窗外一片寂静,窗内,陆笙羽负手立于一副画像前,画上是一身着白衫的女子,眉如翠羽,神似秋水,清秀脱俗,嘴角恬静的笑容更是让人如痴如醉。
画中的女子便是陆笙羽一直喜欢的萧芷柔,他如今的皇嫂。一道懿旨,她就从他心爱的女人变成了他皇兄的女人。在这个权势为大的世界里,无权无势注定没有说话的资格,所以他连驳回懿旨的资格都没有,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萧芷柔上了他皇兄的花轿。
盯着那副画看了良久,陆笙羽才动了动身子,将案桌上一个上了锁的铁匣子打开,里面有一张手帕和一把翡翠簪子。
手帕上面绣着一朵牡丹,芷柔酷爱牡丹,所以她的帕子上都会绣一朵牡丹。这手帕还是很多年前芷柔给的,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皇子,只是暂住在睿亲王府的来历不明的野小子。他当时被萧盈娣用石头砸伤了头,芷柔看见了,扯出自己的手帕给他止血,自那日后,这块手帕便一直留在他这里。
而那翡翠簪子是他给芷柔的定情信物,只是这个信物没有机会送出去。
昏黄的烛光下,陆笙羽坐在案桌前,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翡翠簪子,碧绿的簪子在烛光下发起黄绿色的光泽,是整个簪子看起来晶莹剔透。这是他特地命人打出来的,簪身上的牡丹花纹刻痕亦是经过精雕细琢而成,无一不彰显精致。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想起敲门声,陆笙羽收起簪子和手帕,将它们重新锁好,然后才看向门口,淡淡道:“进来。”
推开门,只见西未走了进来。
前几日,他发觉有人在监视东宫,所以命西未去调查。许是上次被发现踪迹,那个黑影人便不敢再轻易行动,以至于西未潜伏在东宫附近几日都没有发现半点踪迹。此时西未突然来找他,想必是有什么线索了。
因此,陆笙羽直接问道:“是谁的人?”
第30章 宾客来访()
西未半低着头,恭敬回道:“属下方才一路跟踪,发现他进了静心阁。”
“静心阁?”陆笙羽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看来皇后的心还是没死啊。”
自大皇子陆景言被废去太子之位后,就被软禁在勤仁殿,而后皇后不甘心,意图谋害陆笙羽,皇上大怒,将其囚禁在静心阁,不过皇上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并未削去皇后之位。所以如今凤昭国的皇后只是个有名无实的妇人罢了。
“殿下打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