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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心偷看了他一眼,说道:“能跟公子的故人有相似容貌,是妙心所幸。”
陆子衿饮下杯中的酒,见她胆怯地站在一旁,说道:“你也坐吧。”
“是。”
妙心选了个对陆子衿有一桌之隔的对面位置正要坐下,又听得陆子衿说道:“坐这里。”随后拍了拍他身边的凳子。
妙心忐忑不安,可若是伺候不好贵客,过后免不了会被痛打。想起初來百花楼的那两个月,妙心本是被人卖到青楼,老鸨让她接客,她死都不肯,所以几乎天天都会被痛打,后來忍受不住那种生不如死的痛,终是妥协了。如今想起当时皮开肉绽的模样,她还是一阵后怕。所以非常听话地坐到了陆子衿的身边。
陆子衿看到那张神似萧盈娣的面容,视线总是忍不住停留许久。他看着妙心那张我见犹怜的脸蛋,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抬起头,触碰着她的脸蛋。妙心因为经常被删耳光,所以当陆子衿碰她脸的时候,她便以为他也要打她,一瞬间被恐惧包围,险些就要跳起來躲避。可感受他的抚摸,她才愕然地抬起眼看这个陌生的公子,见到他疼惜的目光,以及轻柔的抚摸,她就快要沉陷在他温柔的眸子里了。
“公子……”
陆子衿一边抚摸着她的脸蛋,一边轻声问道:“你是怎么來百花楼这种地方的?”
说起缘由,妙心的双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陆子衿看到了,立刻去擦她的眼角,然而他越是有意擦拭,她的泪水越是不听使唤地往外溢出。
妙心哭着说道:“一年前双亲因无钱看病而离世,为了筹钱将他们入葬,我便去街边求好心人施舍,那时县令看上我,要我以身相许。无奈双亲身子禁不起放,只得答应。可那县令只是徒一时新鲜罢了,并非真心待我。头一个月对我倒也顺从,过后便是不闻不问,不高兴时打骂成了家常便饭,即便他不常在府中,府里的几位夫人亦是将我当府中下人出气。后來忍受不了那种日子,我就逃了出來,辗转了几地,这才來了盛京。可刚到盛京洠Ъ溉眨惚蝗似舻秸饫铩
说到这里的时候,妙心已经泣不成声。
这种遭遇陆子衿已经屡见不鲜,唯独从妙心口中说出來,他心里才多了些怜悯,大概是因为妙心拥有一张和萧盈娣太过相似的脸蛋吧。
陆子衿替她擦拭着眼泪:“你想呆在这里吗?”
“不!”妙心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模样,然而当陆子衿问到这句话时,她那双泪眼中却出现了坚定,随后一想陆子衿并不是第一个这么问她的人,想必是因为她长了张楚楚可怜的脸,所以见过她的人都会忍不住这么问一句,是而那双满含坚定的泪眼渐渐暗淡下來。
第95章 金屋藏娇()
妙心低垂着脸蛋,凄凉说道:“呆在这里由不得我想不想,不呆在这里能去哪儿?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去,也会被抓回來,到时候又会被痛打一顿……”说到“痛打”二字的时候,她的身子竟忍不住狠狠地颤抖了一下。那些可怕的记忆,让她变得越來越胆小,越來越惧怕这百花楼里的刑具,甘愿惟老鸨的命是从。
陆子衿看着那张哭成泪人儿的脸蛋,温柔怜惜的眸子渐渐变得锐利,不过片刻又恢复了柔和。
良久,他说道:“我若替你赎身,你可愿跟随于我?”
妙心怔愣地抬眸,水灵灵的大眼里有着犹豫。想起上次被县令娶回家当小妾的命运,她心有余悸。
陆子衿的生长环境让他变得敏感,也特别会察言观色。妙心在想什么,他很清楚,他并打算逼她,而是说道:“我只是可怜你,又因你和我一个故人很像,所以才会想要带你出去。放心,从这儿出去之后,你便是自由之身,何去何从由你自己选择。”
陆子衿说到做到,真的将妙心赎身了。从百花楼出來,走了洠Ъ覆剑刺蒙砗笥腥私兴
“公子。”
停下脚步,陆子衿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待转身后,笑意已散。只见妙心步履匆匆地过來,妙心看着陆子衿一会儿,遂低下头,掩盖住脸上的娇红,轻声细语道:“公子心善,妙心与公子本是萍水相逢,公子却愿意救妙心于水生火热之地,即便只是因为妙心这张脸蛋,但妙心已无亲人依靠,亦是洠в腥ゴΑH缛艄硬幌悠钚姆讲诺牟录擅胺福牍邮樟裘钚陌桑钚脑敢簧毯蚬印!
陆子衿洠в懈嫠呙钚乃恼婷凰邓瞻祝恪1臼橇诠耍蚣乙道┱沟椒镎压越窈蠡嵩谑⒕┐欢问奔洹
陆子衿既然向妙心隐瞒了他的身份,他自然不会带她去顺谦王府,便带她去了城郊的一座宅子。
妙心看着面前的这座富丽堂皇的宅子,眼中满是惊艳,走到宅子里时更是被里面的水榭花园震惊住了。即便是当初的县令府也洠в姓饷创螅馐敲钚牡谝淮渭秸饷雌恋姆孔樱吹枚忌岵坏谜Q哿恕
妙心回头对陆子衿说道:“公子,你家的房子可真大。”
陆子衿对她温柔一笑:“你喜欢吗?”
妙心忙得点头:“恩。”
“那你就在这里住着。”
妙心惊得睁大双眼:“我?”
陆子衿望着满院子的菊荌花,对她说道:“以后你就生活在这里,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公子……”妙心从惊讶转为惊恐,她虽然洠Ф凉裁词椋薰Σ皇苈坏牡览硭故嵌模运诺谜鋈斯蛄讼聛怼
陆子衿将她扶起來:“你别怕,我想弥补我那个故人,苦于洠в谢幔侥悖闳滩蛔〗阆胂蟪闪怂N抑皇窍M愎煤靡坏悖幢悴皇腔是坠笞澹畹靡膊荒鼙人遣睿乙阆衩徘Ы鹨谎睿窀窀褚谎睢!
陆子衿的一番话让妙心感动地双目泪光闪现,未遇上他之前,妙心的生活都是朝着吃饱喝足的目标前进,她一直祈求每天都能吃好穿暖就可以了,从洠牍嵊姓庖惶欤桓疑菹胩唷H欢某鱿郑盟纳罘⑸司薮蟾谋洌退闼饷创皇且蛭庹帕车埃踩滩蛔「卸叵胍蕖I谄独е遥有∷驮馊似廴璐蚵睿土怂飧钡ㄐ∏尤醯男宰樱姿篮螅惭Р换峒崆浚呕崧俾溲袒ㄖ亍K矣錾狭苏庋桓鋈耍怂;ど。盟辉偈苋似廴琛
可他说让她像格格一样生活,这是她万万不敢想的事。所以她说道:“公子,我只求三餐吃饱就知足了。妙心实在不敢奢求其他。”
陆子衿抬手抚摸着她的脸,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之后,他才开口:“恩。以后你就在这里生活,什么都不用做,你不懂琴棋书画洠Ч叵担阆胱鍪裁淳妥鍪裁矗饫镌僖膊换嵊腥舜蚵钅恪!
事情变得太美好,反而让妙心有些难以接受,所以只是乖巧点头。
陆子衿笑了笑,随后指着满院子的菊荌花,问她:“你是喜欢菊荌花的吧?”
妙心有些犹豫,她并不喜欢菊荌花,她喜欢牡丹,喜欢它的高贵,因为她永远不可能成为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尤其喜爱它。而菊荌花,她并不喜欢。菊荌花是随处生长的花,田间小路亦是常见,如同杂草一般的平凡花儿。以前双亲还未离世的时候,她和双亲一起去田间忙碌,菊荌花长在庄稼中间,她常常会拔掉不少。
妙心本是想如实回答,可一抬头,见陆子衿眼中有着渴求和强硬,这样的他让她有些害怕,她随即低下头,缩着脖子,小声回道:“喜……喜欢。”
陆子衿满意地笑了,摸了摸她的头:“很好。它应该成为你的挚爱。”
陆子衿的意思,妙心有些懂了,他是有意将她打造成他那个故人。所以他才会给她这么好的生活吧。原來她成了别人的影子,妙心偷偷抬眼扫视了一眼四周,这房子可真大,她从未住过,想必是舒适又安逸。较之百花楼,这里无疑是世外桃源,就算是做别人的影子又如何,至少她以后可以衣食无忧。不会再有人逼她接客,不会再有人打她骂她。
妙心心里有疑惑,她却不敢问他。她怕惹他不高兴后,他会将她送回百花楼。想起那个地方,她今生也不愿再去了。
陆子衿陪妙心熟悉了下新宅子的环境,然后又留下來陪她吃了顿饭,回到顺谦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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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衿來的时候,萧芷柔正捧着本,坐在烛灯下轻声诵读,不过她声音太小,陆子衿站在门口也洠芴濉
“怎么还不睡?”
听到陆子衿的声音,萧芷柔放下手中的书,站起來笑着过去,有些喜出望外:“王爷要过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以为今天王爷不会回來了,我,,”萧芷柔查看了下自己身上,有些窘迫地低语,“我此刻这副样子一定狼狈极了。”
“洠в校皇┓埙欤运匮胖恕!甭阶玉谱吖齺恚醋潘旁谧郎系氖椋胺讲旁诿趴诰吞阍谒卸粒吹氖鞘裁词椋俊
不及萧芷柔回答,陆子衿已经拿起书籍,翻过來,看到封面上赫然是“诗经”二字,又翻回來看萧芷柔所看的那一页,,。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來?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在很多年前,有个小女孩也是拿着这首诗跑到他面前,仰着脑袋笑得一脸得意,张牙舞爪地晃动着手里的一张写有字迹的纸,对他说:“陆子衿,你瞧,今天我去谦学堂学了首诗!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那时的他那么讨厌那个小女孩,洠颂郯皇艹璧乃吹郊蚯С璋乃痪醯盟莵盱乓模佣盟浪怯卸嗝床皇艹瑁灾劣诹首痈窀癖匦肴サ那茫紱'有资格去。
面对他的沉默与不理睬,那个小女孩却不自知,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地重复着这首诗。她说:“我本不爱读书,可太后的指令我不敢不从。每每我去了谦学堂都只是昏睡而过,唯独这一次太傅念到这首诗,我就记住了,因为有你的名字。我特地吵着太傅教我写会这首诗。这是我写了二十几遍才勉强觉得满意的一份,送给你。”
他漠然回头的时候,只见她仰着脑袋,满脸都是笑,好像她总是那么无忧无虑,每次见到她,脸上都堆满了笑容。他看着她递给他的纸,他缓缓接过打开,上面的字迹可真是丑,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看起來特别别扭。
在他接过來的那刻,她整个人欢呼雀跃,绕着他不停地蹦跳,她欢快地说道:“陆子衿,我今天只学会了写你的名字,可我不会写你的姓氏,下次,下次你教我写你的姓氏好不好?”
他洠в杏υ仕嵌飧鏊シ矫嫘硐碌脑级ň驼娴囊恢睕'能给实现。再见时,她不再是亲王格格,而是败落的格格,被囚禁在了清平观。他终于如愿以偿,他的世界终于清静了。这本该是他一直渴求的生活氛围,然而当它真的恢复到从前的时候,他心里却多了些落寞和空洞。
或许从那个时候,他对萧盈娣就并不再是讨厌了,她每天出现在他的寝宫,让他渐渐习惯了有她叽叽喳喳吵闹不停的日子。她会将宫外的奇闻趣事同他说,因而他的日子才不至于那么乏味。
只是这些他一直洠芴寤岬剑恢睕'能明白这就是喜欢。
第96章 镯子风波()
萧芷柔端着茶水走过來,疑惑地问他:“王爷在想什么?”
陆子衿回过神,看着萧芷柔,那是一张与萧盈娣有相似之处的脸,那天他亦是错将她当成了萧盈娣而占有了她的身子。
陆子衿抿了抿嘴角,将书籍放回桌上,掀袍坐了下來,“洠裁础!
萧芷柔视线扫了下书籍上的那首诗,心中已然明了,可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手中端着的茶杯递给他。
陆子衿接过,正要饮茶的时候,萧芷柔问道:“王爷可有去查证?”
陆子衿顿了一下,然后饮了口茶,将茶杯放下后,他才抬起头看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的每一丝表情都要看清。“百花楼的老鸨告诉我,替兰嫔娘娘赎身的是一个叫温君义的公子。”
“温君义?”萧芷柔蹙起眉头,仔细思索着这个人名,却一点印象都洠в校婧筻溃骸安豢赡堋L硬喔=锥雍颓啬贤醯亩曰埃道兼赡锬锸稚洗鞯娘碜邮翘铀透摹U獗臼乔啬贤跛透拥男禄楹乩瘢缛舨皇枪叵捣饲常釉趺椿峤馑透兼赡锬铮俊
陆子衿的眼睛自始至终都落在萧芷柔的脸上,见她一脸的难以置信,并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只是她终究与陆笙羽有过一段感情纠葛,如今他虽未与陆笙羽明争,却是在暗斗。过去一二十年的卑贱生活,他再也不愿回去,所以他经不起输。
而作为秦南王福晋的祈月打从年初一那天给皇上请安回來后,心里就一直不快活,这几天自然是洠僭谇啬贤醺镎厶冢锏南氯烁鞲龆嫉ㄕ叫木6降亚庸锕齺砗螅痛游椿毓醺碓卵垢乔撇患娜恕
今早因为上菜太慢,祈月更是大发雷霆,将整桌子菜都掀翻,一屋子的都是碎片和饭菜。祈月说是王爷不宠她,府里便每一个人将她这个嫡福晋放在眼里,所以将王府所有的下人全召集到一起,通通跪在她面前。祈月坐在椅子上,看着跪了一屋子的下人,还是不解气,将茶杯重重一放,命令所有人都掌嘴。
一瞬间,安静的屋子里此起彼伏的都是巴掌脆响声,还有每个下人嘴里的“奴才该死”。
多日未露面的陆笛谦路过屋门前时,醉醺醺地脚都站不稳,踉跄着步伐压根都洠Э凑獗咭谎邸F碓卵奂庖幌伦忧萍怂右巫由掀鹕恚驹谖葑永锞投宰磐饷娴乃蠛埃骸奥降亚∧愀艺咀。
陆笛谦此刻已是酩酊大醉,平常就不怎么搭理祈月,如今更是不可能听见她的声音。祈月见陆笛谦无视她继续朝前走,祈月扫视了眼满屋子的下人,顿时觉得下不了台,可眼看着陆笛谦又不知道要往哪去,愤恨地一跺脚,跑出屋子,终于拦住了陆笛谦。
陆笛谦缓缓抬起头,半睁着迷蒙醉眼,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抬起手,指了祈月半晌,才嘟囔道:“你……让开!”
祈月气得挥掉他指向她的手,陆笛谦本就身形不稳,祈月这样一挥,身子竟直直倒在地上。见他快要睡过去,祈月立马蹲下來将他扯了起來,冷这张脸,质问他:“陆笛谦,我送你的羊脂白玉镯子呢?”
“镯子?”陆笛谦迷茫地抬起头看她,“什么镯子?”
祈月被他气得五脏六腑都要爆开,可他这副样子,她又拿他洠д蓿缓萌套÷慌穑а狼谐莸溃骸暗背跷遗榱四愣钅锼透愕娘碜樱遗飧愕难蛑子耧碜樱
陆笛谦呆愣了许久,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眉头,许久,他笑了笑:“你说那个镯子啊。”见祈月看着他,他突然表现得无比认真,像是故意气她,“我把它给丢了。”
“你!”祈月腮帮子气鼓鼓的,“那羊脂白玉镯子是皇上送给我姐的,世间只此一个,你说你丢了?那兰嫔娘娘那里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