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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老人道:“人在那里?”
司马裳舞道:“被曼殊室利手下带走了,而且与尸逐灵手下发生打斗,双方为那老人争夺十分激烈。”
海天峰急问道:“疯子?”
卫老人道:“连连出现三个了,老是唱一首歌,前两人还是几十年前武林很有名的人物。”
海天峰噫声道:“我也救了一个,他被‘离恨天’分殿五男三女高手捉住,关在一口箱子里,当我救出时,恰好来了‘长髯公’,果老说,那人是他四十年前的友人。”
卫老急急道:“号称桃源客的?”
“正是!他也疯了,口中唱着:来就来,去就去,来来去去谁管你,生则生,死则死,生生死死看得开!”
司马裳舞大惊道:“又是那首歌!”
卫老人道:“这就真是稀奇事了!那首歌关系着什么呢?”
忽然有人在空屋外庭道:“关系着‘天孙钟’!”
卫老人跳起道:“老丑!你不进来?”
另外有人道:“他走了!”
“茶叶蛋!”
“卫理生,有吃的没有?”
外面走进了茶叶蛋,只见他连蛋担也挑进屋子啦!放下担子,他向海天峰道:“水晶鳗进入沙漠了!”
“进入沙漠?”
“不错,老丑看到的,当然还有各批追踪的人物也看到!那水晶鳗经过韩家营不入,直奔沙漠而去。”
卫理生道:“韩家营是进入沙漠最后一站,茶叶蛋,我们什么时候去韩家营?”
“老卫,还是原定计划,明天午后动身。”
海天峰道:“我们也要追进沙漠?”
“凡是要捉水晶鳗的,没有一个不去,要想得到‘天孙钟’,只有从水晶鳗口中能知下落。”
烟池柳这时从后面行出,急问司马裳舞道:“我们的人呢?”
茶叶蛋道:“她不知道,等一会,懒狗道人回来就明白了!”
“无量寿佛!他们由老通吃领着一批在安边堡,内有包一材、黄老彭,加上少通吃、五小龙,两个老要饭的领着其余一部分去了定边城。”
茶叶蛋道:“这两地去沙漠是一样远,问题是不要遭到各路邪门攻击就好了!”
司马裳舞向海天峰道:“到了夜晚,我们分别到安边堡和定边城去看两批人物如何?”
茶叶蛋摆手道:“不必,夜晚要救人!”
卫理生疑问道:“救人?”
茶叶蛋道:“曼殊室利捉走沙漠义民,你说应不应救?”
卫老大惊道:“那疯子是沙漠义民!他的武功何等高深,怎么会毫无反抗就被曼殊室利手下捉去!”
茶叶蛋叹道:“有武功他不施展奈何,加上人又疯了!”
海天峰道:“沙漠义民是何许人物?”
卫理生道:“四五十年前,西北边疆一带,出了几位大侠士,你见到的桃源客就是其中之一,沙漠义民也是其中之一!”
茶叶蛋道:“我已查出,数日前出现的两人,一为昆仑仁剑、一为天山信士。”
卫理生跳起道:“四奇士全疯了?”
茶叶蛋道:“那两人下落尚待查,八成也落入邪门手中了,但我们先救沙漠义民再说!”
司马裳舞道:“我们全出动?”
茶叶蛋道:“这要合计一下才行。”他望着海天峰道:“小海,你唱主角。”
海天峰道:“主角不敢,算我一个好了。”
卫理生道:“你不知道茶叶蛋所说‘主角’的用意?”
烟池柳道:“对付曼殊室利?”
茶叶蛋道:“正是我的意思,但在暗中!不见曼殊室利现身,小海就不过问,老卫!你和老夫半明半暗,不到必要不出手。”
司马裳舞明白道:“我和应天道长、烟池柳、奴奴打先锋。”
茶叶蛋道:“就是这样决定,曼殊室利的人马住在风神庙中,但查不出他本人,那家伙十分鬼!我想他是易容化装的。”
海天峰道:“卫老在宏保那里作过上宾,难免不被曼殊室利见过,今晚前去,岂不露出马脚?将来如何再见宏保?”
卫老人道:“果露投靠曼殊室利,所以他不能来,我投靠宏保是秘密的,到现在那大金国国师还被瞒在鼓里!小海,我们的行动早有预谋,你不必操心!”
“那就好,决战未到之前,你老和果老的行动还要维持下去,内应比明斗更重要。”
茶叶蛋道:“风神庙的戒备森严,但范围不大,沙漠义民定在庙中!”
卫老人道:“现在有两种方法可行,一种方法是司马姑娘和应天道人明的去找碴,使对方不明我们前去的目的,否则他们必下手毁了沙漠义民,另一种方法是在庙外故布疑兵,让他们出动搜查,然后下手杀他几个,引出他们大批出动。”
海天峰道:“那时我从暗中入庙救人!”
“不,你还是不能出面,救人由我和老卫。”茶叶蛋指着卫老头。
“茶叶蛋!这时假设曼殊室利藏在暗中呢?他的‘天象神功’出手,雷霆万钧之势,你和他是死敌,应该最了解!”
茶叶蛋道:“我要前去露面,就是要引他出手,故所以我要小海在暗中,不管他如何变化藏匿,小海都能察出。”
奴奴轻轻靠上海天峰道:“野火,老人家的意见,我可不可参加一点?”
“当然可以,”他立向茶叶蛋道:“我们的小妹有意见,大家听听她的!”
卫老人笑道:“小姑娘!你说,我忘了你是‘金头神巫’的传人了。”
奴奴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道曼殊室利练过玄秘没有?这次前去,我想以我一个人先出面,在庙前施展‘太玄奥秘’,幻化一些影子,这比故布疑兵更能使对方疑神疑鬼!”
茶叶蛋拍手道:“太好了!烟妞,你与司马姑娘也隐藏起来,但不宜离她太远,提防对方也有此中高手!”
司马裳舞道:“就这样决定,不知什么时候出动?”
茶叶蛋道:“二更动身,走到风神庙还不到三更。”
卫理生道:“大家吃过东西就休息,好好养足精神。”
天黑后,前面有卫理生、茶叶蛋、懒狗道人和海天峰,四人点了一支腊烛,有烟池柳和奴奴送上一壶茶,三老一少正在研究那首疯人歌,可是他们就是想不通,但有一个结论,那首疯子唱的歌绝对与天孙钟有关。
离二更天还早得很,茶叶蛋向卫理生道:“我们打坐吧!小海年轻,须要多休息。”
卫理生向海天峰道:“是你养精蓄锐的时候了,在进沙漠前,这是难得的时机,我想三更天的事,多半是不用你出手了,曼殊室利在未见到天孙钟之前,他不会出面的。”
海天峰见他说完就摆出打坐的姿态,连懒狗道人也微闭双眼啦,是以他只好听话。
打坐必先调息,在宁静后才能入定,可是海天峰这时那能宁静得了,一颗心始终静不下来,于是他只有调息了,当他把周身各脉息运行三十周天时,这一周天才完,他忽然察出身后来了烟池柳,睁眼回头!
烟女见他反应神速,急忙招招手。
海天峰知道有事,立即把气一提,不敢步行,身体如飘起的气球,飘飘荡荡的到了后进门口,这一动作,连三个老人都瞒过了。
烟池柳把他拉进上房,轻声道:“我不能不来扰乱你!”
“我知道,不要紧,反正我未入定!有什么事?”
这时司马裳舞和奴奴都到了,一见海天峰,司马裳舞道:“本宅后面有动静,来人武功之深,由轻功中可以想到,他的行动连微风都未激动,好在奴奴未睡,她由‘太玄符灵’反应出来!”
“奴奴,对方走了?”
“是,当我要发动‘符遁’去看他时,他居然能发觉,又如电般溜掉了!”
海天峰道:“只是溜掉,你们就不会有下文了,必定见到什么才使乔乔来找我。”
司马裳舞笑道:“你就是精在这里,我们拾到一张字条!”
海天峰由她手中接过字条,只见上面写道:“龙天池!我猜你为了沙漠义民必然有所行动,我劝你免了,沙漠义民在我手中,比在你关心之下不会有两样,你不明白我与他的关系,现在我把他安置休养,且有专人侍奉,他确是如痴如呆,那不是病,也非中邪,而是他已丧失了某种希望,你当然明白何谓‘精神自我放逐’之法,他就是这样,致于你想在他口中探知什么秘密?龙天池!我们虽然势不两立,但你会相信我对你从不说一句谎言,我没有在他口中问出半个字!死相好字!”
海天峰看完摇头道:“此人实在是个强敌!”
司马裳舞道:“他是曼殊室利?”
海天峰点头道:“没有别人!”
烟池柳道:“他的话可信?”
“那要问茶叶蛋了。”
忽见茶叶蛋走入道:“你念的声音太大了!”
海天峰道:“你相信他?”
茶叶蛋点头道:“百分之百!”
奴奴道:“三更行动取消了?”
“你们不必了,我和懒狗道人、卫理生还有行动。”
海天峰道:“去查昆仑仁剑和天山信士?”
茶叶蛋点头道:“只怕他们没有沙漠义民运气好!我们三个在天亮不同来,你们直奔韩家营,如有意外事情发生,留下茶叶蛋暗记。”
老头子说完退回前面去了,海天峰向三位少女道:“他们一定会马上动身!这段时间,我们要多准备吃的和饮水,要作随时进入沙漠的打算。”
三夏天的计划取消了,三个姑娘们认为可以好好休息大半夜啦!
奴奴拥挤在司马裳舞和烟池柳之间道:“我们找个地方躺一躺如何,虽没有被子,床却干净啊!”
司马裳舞摇头道:“奴奴,你也不小啦!当知练武之人不能把功夫随便松懈下来,打坐是最好也不过了,既不惰忽修为,又能随时应变,你要记住,乔乔只大你两岁,她已闯荡江湖四五年了,今夜并不安全,还是坐功吧!”
司马裳舞别有用心,她是看到海天峰在场,假如三个女的要躺下,海天峰非一个人到前面去不可,前面没有别的人,她比烟池柳更关心他的安全。
海天峰这时不知在想什么,他居然似有深思一般,烟女见他闭目垂头,心中疑有问题发生,急急推他一下道:“小海!你……”
海天峰忽向司马裳舞道:“裳舞姐,我想会有人来拜访了!”
“多少?”
海天峰道:“前面右侧有五个,他们来了快一刻之久,始终没有动,屋后有三人,刚刚到!”
奴奴道:“怎样对付?”
海天峰道:“现在有两点必须了解,第一,凡是来到这里,又是为水晶鳗来的,大体分两种人,一种是我们要排除的,另一种是正派而又不与我连络,但不敌视的。”
奴奴道:“我明白!”
海天峰道:“第二,他们来到我们这里是不是值得我们下杀手的,不值得,我不想大开杀戒,以免伤天和!”
司马裳舞道:“那就难了,既然是敌人手下,我才不管他!”
海天峰道:“你们要明白,这是城里,下手杀多了,一方面惊动官府,那会闹得满城风雨,其次,这个空屋四周都是民方,半夜三更展开屠杀,你们想想看,老百姓会惊成什么样子?”
烟地柳道:“说来说去,我们总不能要那些东西把我等像兔子一样守住呀!”
海天峰向奴奴道:“你有什么好法于唬走他们没有?”
“唬人的玩意是有,但难免犯了你不惊动四周百姓!”
海天峰道:“没有更好的?”
奴奴道:“有!只怕又会犯了你有伤天和!”
司马裳舞道:“只要不惊动睡梦中的老百姓,管他伤不伤天和,奴奴你说,是什么法子?”
奴奴道:“巫毒蚤,太姑婆从来不许我放!”
“什么,以巫毒控制的跳蚤!”
“正是,罡气未炼到护罩第九层的都搞不住,而且长了翅膀的寒湿鬼蚤,只要飞到敌人身上叮一口,其痒入心,彻骨,治法虽多,但要及时,三日不治,绝无生望。”
海天峰道:“别放别放!太毒了,还是我出去把他们引走看看。”
司马裳舞将他一把拉住道:“你能引开一路,你无法同时引开两路,假如你一出现,只怕敌人全力扑上动手,这还是难免惊动四周百姓!”她急问奴奴道:“你把‘巫毒蚤’养在什么地方?”
“在一只小桩木盒中。”
司马裳舞道:“有多少?一放就是全部?”
奴奴道:“共三十六只,大姑婆有一百零八只,要放多少随心所欲。”
“快!前后放出四只,只要有人中毒,其他就守不住了!”
奴奴问海天峰道:“野火,你同意?”
司马裳舞道:“快!对方无知,似有侵入迹象,管他同不同意!”
奴奴立即??有词,只见她轻轻一拍腰间袋子。
这时烟池柳目不转睛,盯住她的口袋,可是她什么也未看到,然而海天峰惊声道:“你放六只!两只金色,四只红色。”
奴奴道:“你的眼睛真厉害!”
司马裳舞道:“为何有两种颜色?”
奴奴道:“金色是母蚤,红色是幼蚤,母蚤精而不伤人,只有领头作用,红色才是攻击蚤,快听,前后有人被叮了!”
大家耳听前后屋外发出骚动之情,有人响起怪叫!
司马裳舞一拉烟女道:“我们上屋去看看!”
海天峰想拦,但二女如电冲出,他只叹了一叹声作罢!
“野火,你叹什么气?”
“奴奴,你不觉得司马姐姐杀气太重?”
“我当然知道,不过她现在好多了!”
“收回没有?”
“回来啦!那四只红的要等半年才能再用,好难养啊!”
“奴奴,你是喂毒丹?”
“不,喂蛊虫!巫毒蚤是荤食虫,它们吸蛊虫液!”
海天峰道:“奴奴,你身上带有多少毒物?我怕你一旦控制不住真危险!”
“不会啦!它们好乖啊!你想知道有那些?”
海天峰道:“当然还有畏鬼赤呀!”
如奴道:“我看你脸色不对,还有两种我不告诉你了。”
这时司马裳舞带着烟池柳回来道:“小海,你可知道来了多少?”
海天峰道:“难道在我察觉范围外还有?”
烟池柳道:“好在我们没有出动,四周远处屋上都有,少说也有四十个,当看到情形不对时,似有围过来的样子。”
“好在奴奴建了大功,前后两批如见了鬼一样,全都退走了!”
奴奴道:“中毒的一定走不动!”
海天峰道:“那会抬走的!”
司马裳舞道:“小海,我想四周邻居百姓已经知道这空屋不太寻常了!”
海天峰道:“那是自然的。”
烟池柳道:“只怕会报请官兵前来啊!”
海天峰道:“我们立刻动身去韩家营,在出城时,天也大亮了,在城门口准备吃的!”
奴奴道:“水呢?”
司马裳舞道:“那还是从韩家营动身再买水袋!”
烟池柳道:“我担心还有变化。”
按照计划,在辰巳之交离开了靖边城,但走不到十几里,忽听后面响起了懒狗道人进来的声音。
烟池柳回头一看,噫声道:“不见茶叶蛋和卫老头!”
海天峰道:“他们一定是分开去查昆仑仁剑和天山信士的。”
懒狗道人追上道:“你们昨夜遭到三四批人围攻?”
“道长如何知道?”
懒狗道人道:“卫理生听到一批逃走的人谈话,他们是新到的几批人,在谈话中,似受到什么人的挑拨,说你们在空居中藏了大批珠宝!”
海天峰笑道:“原来如此,可惜他们尚未发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