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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郭那边去。那些拍摄器材像加长的“手臂”，从一楼延伸到二楼，这让宏默联想到施工工地的吊车。不就拍个照片吗？哪有这么麻烦的？至于搞这么大的阵式吗？怀里揣着疑问，宏默好不容易来到老郭身边，小声说：
“郭老师，麻烦您接下电话，我们叶经理的。她说……有可能是您公司的会计弄错了，预付款我们公司已经支付了。”
“哦？……这……好吧，拿来！”
老郭正专心忙着自己的事，被无故打断显得很不高兴。这些小事儿，跟韩璐合作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D？T公司怎么回事？这次怎么换人了呢？真是麻烦！下次，D？T公司要不就换回韩璐跟我联系，要不，永远不再接这家公司任何单子了。看了一眼宏默，老郭当时就定了下来。跟他们合作，还不够耽误时间的。
老郭的时间是以“时”为单位收费的，耽误不起。他的私人工作时间，已经排的满满当当的。D？T公司要按正常客户排队的话，得在5个月以后了。之所以为D？T公司提前安排，是因为之前有过N多次合作，每次合作都很愉快。“D？T公司，老顾客了，你想办法把其他业务调整下。”老郭接到宏默的电话以后，特意让公司调整的。
“您好，我是老郭。这次合作，我们没收到D？T公司任何费用！另外，根据市场行情，这次拍摄需要追加20％的费用，预付款今天如果不到账，工作就停止了，本次合作结束。另外，这是我跟D？T公司的最后一次合作。”
老郭接过宏默递过来的电话，本来就不高兴。放在耳边一听，电话里，一个女高音正在嚷嚷……宏默你别给我装大尾巴狼！不就拍个照片嘛，这么点小事你都搞不掂？一会儿这事一会儿那事儿的！你自己看看，原来人家韩璐办这些事怎么就那么顺利呀？怎么一到你就老有事呢？你就知道钱钱钱，他说没到账你就信啊？我跟你讲，D？T公司不缺钱，我也跟财务室打过招呼了，钱早就打过去了，我跟你说话呢你还不理我了？啊！？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不就是D？T公司一个小的不再能小的小职员吗？你还敢跟我这态度，我告诉你，D？T公司不缺你一个，不想干你可以走啊……
听着这个声音，老郭努力回忆着。D？T公司里，还有这么个女人？她是……哪位呀？搜索了半天，也没对上号。老郭耐心听着！终于，那个女高音可能说累了话停了，老郭这才说话。
老郭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您……您是……郭总？”
叶晓松以为电话那头是宏默。最近，叶晓松总感觉宏默也像是被什么人控制了一样总是跟自己拧着来。跟韩璐吴一嫡她们不敢说的话叶晓松都对宏默说了，可是，万万没想到电话另一端会是老郭。自己刚才那些话……肯定是被他听到了呀！如果这样……真丢人！
想到这儿，叶晓松脸上一阵发热。不管怎么说，自己刚才确实有点失控。都是韩璐和吴一嫡他们惹的祸。现在，自己整天神经兮兮的，会不会真的要疯掉啊？
天！
叶晓松担心。
不是……这老郭！他说什么？预付金确实没到位？怎么可能呢？吴一嫡明明答应了的。去财务要预付金，宏默没办成以后自己第二天亲自去找的吴一嫡，她当时就答应的，并没有像宏默说的那样被刁难。怎么会呢？这吴一嫡……这老郭……他们都在搞什么？难道，大家合起伙来欺负我？不会呀！老郭和吴一嫡他们，应该不熟悉呀。如果说是韩璐，这倒有可能。现在怎么办呢？这老郭……他是什么人？这么大口气？他以为他是谁呀？难道，D？T公司离开他还不成了……气死我！
半天，没听到对方回答，叶晓松又喂喂了几声这才发现老郭早已扣了电话。
“TMD！什么世道！！我就不信了，全天下都在跟我叶晓松作对！肯定是哪儿出了问题！问题出在哪儿呢？……这D？T的日子，真TM难过。每天，跟炼狱差不多。真TNN不想干了……唉……为了房贷，我不能没有工作。坚持吧！活着干，死了算！”
叶晓松安慰着自己，开始慢慢理清思路。不管怎么着，接下来的工作还要做。拍摄大钻这事，不能停。谁都可以把责任推给她，唯有她，身上这责任推卸不掉。好不容易抓住个宏默，还什么事儿都指望不上。算了，也许自己就是这命。
“吴会计，我是叶晓松。我想问下……”
电话里，叶晓松斟酌着这话要怎么说。既要把事情说清楚，又不能惹翻吴一嫡给自己招来一身骚。这吴一嫡，叶晓松太了解了，这人说翻脸就翻脸，不点不给你留面子，她想跟你友好的时候，也能自来熟儿，那热脸一贴上来就好像她从来跟你就没有过任何隔阂。自己跟这种人生气，犯不着。影响心情！
“哦，叶经理呀，我在外边给纪尔雷办事呢……喂？这电话信号不好！喂……真听不太清楚。喂，叶经理，要不这样一会儿我给你回过去。”
吴一嫡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电话里，听不出任何杂音，应该是在室内。每次，吴一嫡都会“不经意”地提醒对方，自己是D？T公司“特使”，她正在给老板纪尔雷“办事”。言下之意，D？T公司里，我是老板面前的大红人！我身份特殊！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耽误我。我这儿正忙着呢！
叶晓松确信自己的话吴一嫡听得清楚，她继续说：“吴会计，我想跟你确认下，老郭的预付款到账了吗？就是J？N电影节活动用的大钻拍摄费用。这个，我跟你说过的，今天之前必须到账的。”
“什么？叶经理，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清楚呀！过会儿啊，等我办完事儿就回办公室，回去再说啊。”最后，吴一嫡干脆挂掉了电话。
“TMD！装……你就会装……去死吧你！！”叶晓松将一支铅笔用力往桌子上摔去。
不签字的时候，叶晓松习惯使铅笔。因为铅笔可以使劲任意乱画，不用担心纸张被划破；还因为铅笔可以描绘出五彩的心情。面前的桌子上，长期有一整盒彩色铅笔。抽屉里有一个本子，清晰的铅笔涂鸦，记录着D？T每天的色彩。
今天，是个黑色的日子。
第242章 这个老郭，迷一样（）
反复考虑过后，叶晓松决定给纪尔雷打电话把工作进展如实向他讲清楚，请示纪尔雷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否则，耽误了拍摄大钻的正事自己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老郭说的话，叶晓松相信。这个人，特别怪。叶晓松清楚地记得，上次跟着韩璐去过一次他的摄影棚。没去之前，叶晓松还想呢，不就是个破公司吗？一个技术还算过得去的摄影师，在央视工作，利用业余时间挣些外快补贴家用，如此而已。
事实上，叶晓松想简直了。
那次，如约赴会。司机将她们送到别墅门口，放下她们就走了，说办完事以后再来接她们。这是Z？LQ别墅的规矩，非本别墅区业主车辆，外界车辆等一律不得进入。
Z？LQ别墅门前，门卫穿着笔挺的制服，头上戴着别致的帽子。
“我们，不是去老郭的摄影棚吗？来这……干嘛？”
韩璐走上前去跟门卫打招呼，叶晓松跟在韩璐身后疑惑地问。
“是，没错！就是去老郭的摄影棚。走吧，进来你就知道了。我第一次来，跟你想的差不多。”
韩璐没回头，回答叶晓松。
“您好，我们去……这儿，您看下。”韩璐说着，将老郭的名片递了过去。
“好的，请稍等下，我打个电话。”门卫接了老郭的名片回头进保安室打电话。
“您好，我是Z？LQ别墅南门，这里有客人拜访，请问有预约吗？”
“有，不知道他们是哪个单位的？”
“你们是？……”
门卫举着电话问韩璐。
“D？T公司的，我们都是D？T公司的，约好今天见面的。我姓韩，麻烦您转告下。”听了韩璐的话，门卫冲着电话恭恭敬敬地回答：“您好！是一位姓韩的女士，说她们是D？T公司，她们一共俩个人……好的好的。”得到允许，门卫挂了电话，给韩璐她们开了Z？LQ别墅区大门。韩璐道了谢带领着叶晓松往里走去。别墅区大院内，假山、流水、小桥、荷塘……转过一个弯，又是一重天……曲径通幽。叶晓松的眼睛忙不过来的了，纪尔雷在北京的几个别墅她都去过，没见过这阵式呀。叶晓松惊叹着：“乖乖，这里环境真不错！这也……太出人意料啦。在北京这么个闹市区，这里会这么幽静，真不敢想像！太神了。你……不会告诉我……老郭的摄影棚是在这个别墅里吧？”
韩璐听了叶晓松的话，嘴吧一撇，一脸鄙视。韩璐斜眼看见叶晓松一进大院就开始东张西望，嘴里不停赞叹着。本来不想说的，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下没忍住就开口了：“德行！真没见过世面。就你这样的，也玩奢侈品？嘁！真不知道纪尔雷脑子里想什么？我告儿你，这搞奢侈品的一定得是自己也使用奢侈品的人！你叶大经理，有这消费能力吗？”
“韩经理，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叶晓松一听韩璐的话，血直往脸上涌。本来就不自信，让韩璐这么一说像当众被人扒光了衣服样难堪。“是，你现在是比我挣的多。我也告诉你，这说明不了什么！这不代表你永远比我挣的多！咱们走着瞧！！”
叶晓松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把韩璐的话驳了回去。说完，赶紧运气，卯足了劲准备迎战。她知道，韩璐占不到便宜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走吧，我懒得搭理你。”
叶晓松的难堪，韩璐并没放在心上。叶晓松甩过来的话，她也根本不屑去接。
见韩璐无意争斗，叶晓松这才解除了警戒。
跟这该死的女魔头一起出来办事，叶晓松一百个不愿意。没办法，这次来老郭摄影棚是纪尔雷亲自安排的。他说：“D？T公司有些必须认识的人，你要尽快熟悉。将来，你们会有频繁的接触。”叶晓松满口应承着就答应了，根本不敢问个为什么。
独栋别墅。在大门前又被询问，又通报一次身份，又等半天。
等人总是无聊的。叶晓松不长记性，忘记了刚被韩璐尅过，这会儿又发话了：
“这是要干嘛呀？不就拍个照片吗？搞的这么神秘跟联邦进情报局一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不过，你肯定看不懂。所以，也不用跟你解释。还有，跟你解释了你也未必听得懂，因为人家那个阶层，你不了解。你呢，跟着走就得，OK？”
“我才不信那个邪门那！什么阶层不阶层的，还不一样都是人？！有什么呀？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我看了，他拍的照片和视频也……就那么回事。也可能是我不懂艺术，反正我没看出他那些所谓作品跟其他人照的照片有什么区别。”
“我告儿你，都是人，还就不一样啦！你见过什么呀在这儿胡说八道的。除了摄影艺术高超，人家还有背景，背景你懂吗？你看不出来这就对啦！你要看出区别来，这D？T公司区域经理的职位，你不就稳坐了吗？”
韩璐白一眼叶晓松，依然一脸鄙视。
“你……韩经理，你什么意思？你……你……别太过分了！”叶晓松语无伦次。
又一次自取其辱。叶晓松气的真翻白眼，可是她拿这韩璐真没办法。还有，她韩璐什么意思呀？什么叫“你不就稳坐了吗？”，难道，她认为我这D？T公司区域经理的职位根本就坐不稳？这个韩璐，也太张扬了！这么明目张胆地亮出自己的野心，根本不把我叶晓松放眼里呀……气死我了！
叶晓松转过身去，离韩璐远些。从现在开始，叶晓松下决心不再跟韩璐说一句话。
可视对讲验明身份。
终于得到允许，进入老郭家的别墅大门。
复式别墅，没有明显的公司标志，倒像个私人收藏馆什么的。最让叶晓松吃惊的是那些加长的“手臂”，从一层中央大厅伸到二层各个房间里。现场工作人员各忙各的，叶晓松跟在韩璐身后往里走，偷眼看了下他们拍摄的对象，有静物，也有人物。
老郭办公室在三层，特别隐秘。外边，看不出任何独特之处。进了屋，叶晓松才发现这间办公室除了非常大之外，最让人惊讶的还是墙上那些照片。韩璐跟老郭寒暄着，叶晓松见过老郭之后就开始瞄墙上那些人……乖乖！怪不得呢，这些人……重量级。他们跺跺脚，中国某些领域就得地震吧。还有还有……其中还有老郭！
不敢相信，叶晓松回头又看了眼老郭。确认那照片上领导旁边站着的就是老郭。一张……又一张……“难道，这老郭……哦，我知道了。怪不得韩璐说‘背景’呢，原来真是这样。”
叶晓松心里惊呼。
“开拓创新，弘扬艺术！”
一副醒目的毛笔字。叶晓松赶紧细看下边的签名，这回倒吸一口凉气。确实没错！当今天下，没有谁敢冒充这个人的签名。那么，有他签名的字画悬挂于办公室，真能“辟邪”！这个道理，叶晓松还懂。再看这间办公室和老郭，叶晓松心里充满了疑问：这家公司不是普通摄影公司？老郭到底是谁？
这个疑问始终没有答案。
叶晓松也不敢细问纪尔雷，她知道，不该问的不要多问。不管什么事，如果纪尔雷觉得应该告诉自己，他一定会说的。问韩璐？还是算了吧。除了自取其辱，自己不会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现在，叶晓松已经将大钻的拍摄进展及老郭最后一次合作的话和财务不配合活动资金没到位等全部告诉了纪尔雷。叶晓松静等着。除了寻求纪尔雷的支持，她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办法能够解决目前的棘手事。
“好了，我知道了。叶经理你记着，对老郭要客气点，千万不要惹他生气。他能这么说话，肯定是你们做的不好。不管费用还是其他方面，都按老郭说的做。一定要记住，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资金方面，我会找吴会计，就这样。”
纪尔雷简短几句话，解决了困扰叶晓松的难题。
对老郭客气点？！
纪尔雷这么重视一个摄影师？真有意思。
这个老郭，迷一样。
事情一落停，叶晓松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今天晚上回去，可以睡个踏实觉了。叶晓松从座位上站起来，刚伸个懒腰放松下，又接了个电话。这个电话，又站叶晓松紧张起来。“D？T这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摁下葫芦浮起了瓢的，可怎么好呀？”
来电话的，还是宏默。“叶经理，韩经理电话现在打不通。刚才还是通的，说在路上，你给联系下。这钻石……必须由她亲自在场才行。我……我们也不太懂啊！没事当然好，这万一出了纰漏……我……我们实在不好交待。你也知道，这钻石就算被调包……当然，我说的是万一啊。在摄影棚里，货品肯定是安全的我是说万一……假如真被调包了我还真看不出来。”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宏默，到底怎么回事？你是说到现在韩璐都没到摄影棚？”
叶晓松一听这话，急了。
第243章 局面正在失控（）
大钻拍摄当天，由韩璐亲自在场，负责检验钻石真伪。安全，由交安保人员。这样的工作安排，是叶晓松认为最妥当的。韩璐是专业人士，懂得钻石真假；安保人员，负责钻石从库房到摄影棚一路上的安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