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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玉梅听了吴一嫡的话，奉为圣旨。脸上，堆满笑说：“你说的太对了。我之前那些年真是白活了。跟着你出差真长见识！现在，我才知道生活还可以这么过。公司的账呢，还能这么做。真的，之前真是白活了。呵呵……以后，我就跟着你吴一嫡干了。你说往东，我准不往西。真的，我说到做到。”
吴一嫡听了郝玉梅的话，心里很受用。笑笑。
这一圈下去，每家分公司都有所表示。礼物不提，到手的现金，从一万到八万不等。郝玉梅收到钱的时候，手颤抖着。吴一嫡一再安慰她没事儿，说出了任何事儿，都由她顶着。郝玉梅勉强拿着，依然胆战心惊。
晚上，吴一嫡在宾馆里给纪尔雷打电话，听着吴一嫡详细地汇报她们此行的具体情况以及下一步的工作安排，郝玉梅才渐渐放下一颗不安的心。这些钱，如果算贿赂，是可以定罪的。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
拿到手里的现金，厚厚实实的一大摞。
郝玉梅从最初的不安到渐渐心安理得，再到对下一家分公司礼金的期盼……
这个变化来的太快了，以至于郝玉梅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看来，金钱的力量是巨大的！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条生财之道呢？真是白活了。人家吴一嫡，脑子怎么就这么好使呢？这些钱，都是吴一嫡给你，不管之前她对你做了什么，现在这事儿，都是她出面张罗的，纪尔雷那儿，也全指着她呢……没有她，这些钱跟我无缘！”郝玉梅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叮嘱自己。
郝玉梅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对吴一嫡的态度。这个转变，也出乎她自己的预料。每天见了吴一嫡，郝玉梅心里总是冒出一种想要给吴一嫡请安的心理。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郝玉梅的殷勤，还差点被外人看出破绽来。是一个早晨，分公司经理在宾馆外等着她们，郝玉梅忙着给吴一嫡拎包，到了停车处，居然快步跑到前边给吴一嫡开车门去了。
分公司经理以为自己照顾不周，忙说：“郝会计，我来我来。”
“呵呵……那什么，我们郝会计呀，身体棒着呢。我这几天，有点不舒服，都是她照顾我。您看，让您见笑了，真不好意思。”
吴一嫡笑着，跟分公司经理解释。
“呵呵呵……是是是，这几天呀，这郝会计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呵呵呵。”
听了吴一嫡的话，郝玉梅这才回过神儿，赶紧解释。脸上，一片通红。真是的，自己怎么没在意呢。这儿还有外人呢，那一双双眼睛，都不是省油的灯。
对外，郝玉梅是D？T总部派来的主管审计会计。吴一嫡，只是她的助理。不管从职位还是年龄来说，现在被照顾的都应该是她郝玉梅才对呀。要不是吴一嫡脑子机灵，自己又坏吴一嫡的大事了。郝玉梅心里紧张，偷眼看了下吴一嫡。还好，吴一嫡脸上没什么不快的表情。
办完事回到住处，吴一嫡高兴地说：
“郝姐，您别老对我这么周到。真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什么……这……还不是应该的。这……都是你的功劳呀。你想，要是没有你，我……我什么都不是啊。呵呵……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这个人，就是不会说慌。”
“那也不能这样呀。这要让外人看出来了，多不好啊。您说是不是？您要真的想对我好，那什么，等回北京再说。在北京，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现在，咱不还得给D？T办事的吗？别忘了您的身份，您是核帐会计，我是您的助理。再有外人的时候，您千万记住喽，啊？！私下里，咱们怎么都好说。”
“好嘞！我记住了。呵呵……”
“呵呵……”
郝玉梅和吴一嫡坐在宾馆里各自的床上，四目相对，会心一笑。
金钱像个粘合剂，把两个曾经相互仇视的女人紧紧地粘在一起。
――――――――
从外地各分公司核帐归来，大家眼里的郝玉梅彻底变了。
吴一嫡经常在公众场合大声呼唤：“郝大秘，走，咱们出去办事。我的包，给我拎着！”吴一嫡嗲声嗲气的调子让人呕吐。最令人费解的是郝玉梅，对吴一嫡居然百依百顺，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只要吴一嫡一声招呼，郝玉梅听了立马答应：“哎……来喽！郝大秘来喽！”
郝玉梅乐的屁颠屁颠的，像吃了蜜蜂屎。
再后来，杨陆也像支使秘书一样支使郝玉梅。“郝大秘，我杯里没水啦。”郝玉梅照样高高兴兴、屁颠屁颠地跑去给杨陆满上杯子。
“郝会计怎么了？脑子进水了吧？！”
“谁知道呢！”
“哼！谁不知道啊，打从……算了，不说了。”
“打从什么？怎么回事儿？快说。”
“就这么点儿猫腻！谁不知道啊！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这人呐，要什么脸面什么尊严那？都TMD扯淡！只要一跟钱沾边儿，淑女变婊子，老东西也晚节不保喽！”
“这什么话呀？真难听。”
“中国人就是事儿多！就跟‘性’一样，可以做，不能说。我说的，可都是人做出来的。人家都能做得出来，我怎么就说不得了呢？”
“话可不能那么说。”
“那应该怎么说？”
“什么猫腻？之前，她们不是……死对头吗？”
“那是之前。”
“现在……为什么？！”
……
D？T办公室里议论纷纷。郝玉梅对这些议论不以为然。
宏默眼看着郝玉梅“沦落”到这个田地，恨的牙根儿都痒痒。宏默无法理解这个郝玉梅，真拿她没办法。唉！也许郝玉梅有她的难处不便说吧！眼前的郝玉梅让她想起鲁迅一句经典名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第185章 郝大秘（）
D？T办公室区域上空突然传来吴一嫡的大呼小叫：“郝大秘，我要吃冰激凌，地下一层有卖。”吴一嫡的话刚落音，紧接着是杨陆又细又尖的女高音：“还有我！郝大秘，我也要听冰激凌。”两个人说完，呵呵大笑。伴随着开心的呵呵笑声，两个人噼里啪啦拍巴掌的声音也通过办公室隔间上的空档传过来。
这声音，清晰、刺耳。
D？T办公区，大家低头各忙各的。突然听到她们的对话，先是吃了一惊。
那些明白她们之间交易的人，皱眉，然后借故离开办公室，眼不见心不烦。
不经常呆在办公室的人就不明白，想：之前郝玉梅和吴一嫡她们闹过别扭，现在已经和好了。今天，这又是怎么啦？这吴一嫡整天不得消停，哪儿出点儿什么事儿都跟她脱不了干系，耳根子刚清静两天怎么又教唆杨陆开始挑衅了呢？这下，那郝会计会不会又受不了被气晕倒啊？还有，这杨陆是头猪啊？心甘情愿给人当枪使，别人让你往哪儿打你就往哪儿打？脑子哪儿去了？
大家面面相觑，正担心着，可谁也没想到，令人诧异的一幕出现了：郝玉梅听了吴一嫡和杨陆的招呼，屁颠儿屁颠儿地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快步跑到杨陆办公室，殷勤地问：“哎！我来了。吴会计杨总管，我郝大秘来喽！……那个，你们想吃什么样的冰激凌？我这就去买！我这就下楼给你们买！！要什么牌子的？”
郝玉梅问清楚以后，回身出了D？T办公室，直奔楼下去了。这次，郝玉梅没注意，宏默悄悄跟在她身后也下了楼。“郝会计！”出了电梯紧走几步追了上去，宏默叫住郝玉梅。
“哦，宏默！你也下楼了？买东西还是有事呀”
“不，我不买东西，我找您。您这是……干吗呀？”
“没干吗！我给她们买冰激凌呢。你不也听见了吗？吴一嫡和杨陆她们要吃冰激凌！呵呵……你吃吗？我一起给你买。”郝玉梅脸上满是笑容，并没有宏默担心的尴尬呀不情愿呀什么的表情。倒是宏默，觉得要说的话难以启齿：
“不用！我不吃。我是说……她们……这样……您……就……就……”
宏默犹豫了下，还是没有直说。她不知道这郝玉梅到底是怎么了，被她们当众支使，怎么还一副无限幸福的样子？这郝玉梅脑子没病吧？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嗨！我没事儿。我就愿意她们这么叫我，我就给她当郝大秘。你甭管了！”
郝玉梅说着，抽身快速离开了。
看着郝玉梅的背景，宏默无奈地摇摇头。
“你说这吴一嫡多厉害呀，活活儿把一个受人尊敬的资深老会计打造成这么一个听话的郝大秘！跟TMD小崔呗似的这么听话！这魔法，不服不行啊，真心佩服！”
“厉害什么呀？有钱能使鬼推磨呗！”
“钱……钱在哪儿呢？你说是那谁……给谁钱了？我才不信呢！”
“你当然看不见了！你也可以不信。我告诉你，我信。这么跟你说吧，假如有个人，给你提供个条件，让你数钱数到手软，你会不会对这个人俯首称臣心甘情愿给她当孙子？”
“这个……可以考虑。我这结婚的钱买房的钱还有将来养孩子的钱，都还没有着落呢。你说我，啊？说起来好像也不少挣似的。平时呀，我过的还挺省的。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月月儿光啊！到了年底花钱的地儿多着呢，没辙了，我只能涮信用卡。这时候，别说数钱数到手软了，就让我月月儿有点闲钱，我可以给他当孙子！真的！！我愿意！！！”
“这不得了吗！这人那，为了点儿钱，脸都可以不要。”
“不……不是！这……你这是说谁呢？……我可没有！”
“我说你了吗？呵呵……”
“那你说谁？”
“谁做了那不要脸的事儿，谁心里清楚。”
“我可没有。”
“这我还不知道！这不要脸的机会，也不是谁都有的。在D？T公司，你还没这能耐呢，呵呵！就这给人当孙子的机会，你也得削尖脑袋自己去创造！不是你愿意屈尊，人家就要你的！这也得看人儿，懂了吧？”
“谁稀罕？切！”
“你不稀罕？！你不稀罕自然有人稀罕！”
……
宏默回到办公室，耳朵里飘来女同事们的窃窃私语。这些个女人们，平时穿戴整齐人五人六的，这私下里嚼舌头根子的功夫都好着呢，也不顾什么脸面，什么脏话糙话都敢出口。
“这都TM什么事儿呀！D？T公司怎么尽出邪事儿。难道，真像韩璐说的这家公司被神灵诅咒了？！……算了，不关我的事。”
宏默将耳机戴上，音乐并没有打开。
戴耳机，有两种用处。
一种为了听，另一种是为了不听。
――――――――
“呵呵……杨陆，你看多好玩儿呀！”郝玉梅走后，吴一嫡高兴地拍着手窃笑。
“怎么好玩儿啦？”杨陆问。
“你不觉得好玩儿吗？那……郝会计……呵呵……你觉不觉得她像……呵呵……她在咱们面前乖的像个孙子！呵呵……真的，就是像个孙子！”
“嘘……小点儿声！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杨陆闻言，赶紧阻止吴一嫡。
“没事儿！我这么小声儿，谁也听不到。再说了，怕什么呀？这叫周瑜打黄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可没请她来！再说了，我给她的可不少！这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没关系呀，她不愿意可以提！呵呵……我们，可以换人那。我敢保证，除了她，换其他人，照样有人给我们当‘秘书’！你信不们杨陆？！
“我信！你厉害。不过，我提醒你下，咱们还是得注意点影响。再怎么说，她也那么大年纪的人啦，别太过份了。万一，传到纪尔雷耳朵里，就不好收场了。”
“这个你放心。我都给她留着呢。我量她也不敢！再说了，就算真闹到纪尔雷那里，她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
“你想，纪尔雷会采信她的话还是我的话？”
“纪尔雷……应该……听你的吧。”
“不是应该。是肯定！呵呵……还有，她没什么经验，做什么事儿，手脚都不干净！我都给她留着呢。蛛丝马迹的，都能证明她那什么……下面，我就不说了。反正，她自己明白。”
“啊？！……你是说，你揪着她的小辫子呢？”
杨陆听了吴一嫡的话，后背又是一凉。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辛亏，自己跟她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否则，跟她作对的话真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当然啦！不做到万无一失，咱敢这么‘享受’吗？呵呵！”
吴一嫡捂着嘴，压抑着开心的笑。
郝玉梅双手捧着冰激凌回来了。“郝大秘回来喽！给，这是你的，这是你的。”
“得嘞！谢谢您郝会计。”
杨陆接过冰激凌，脸不争气，又红了。面对郝玉梅的殷勤，杨陆于心不忍。
“没事儿！呵呵，你看，咱杨陆多可爱呀。这么点儿小事儿，我就跑个脚儿，谢什么谢呀？！应该的应该的。以后啊有什么事儿你们俩尽管吩咐，我保准一招呼就到呵呵！”
面对郝玉梅的笑脸，杨陆不好意思再面对。
倒是郝玉梅，凑过来，神秘地说：
“我告儿你们，就刚才啊，刚才我下楼的时候那谁，那宏默也跟着我下去了。”
“是吗？她下去干吗？有事儿？”
“你们都想不到。我猜，她是嫉妒！嫉妒我们关系好吧。”
“真的？！她都跟你说什么啦？”吴一嫡听郝玉梅这么一说，突然坐直身子，来了精神。那表情，像猎人嗅到了猎物一样兴奋起来。
“我告儿你，她呀……反正，倒没有直说。你想，她们那些人，能留话柄在人嘴里吗？那话里话外吧，就是不让我跟你们……走的这么近。就是这么个意思！呵呵……我才不信她的呢。”郝玉梅说着，呵呵傻笑了起来。
“是吗？她这么说来的。我就知道这宏默不是什么好东西。哼！”
杨陆一生气，脸就红了。这会儿，又通红一片。
“那她原话是怎么说的呢？”吴一嫡盯着郝玉梅，问。
“原话呀……我想想……嗨，就是……那什么，那意思就是说你们，管我叫什么郝大秘，我还对你们这么好什么的。我当时就告诉她了，我愿意。我挺高兴的！呵呵……她们倒是想给你们当秘书呢，也得有这个福气呀！是不是？呵呵……能给你们俩当秘书，是我郝玉梅的造化，真的！咱杨陆和吴会计的贴身秘书，可不是谁想当都能当的，你们说是不是呀！呵呵！”
郝玉梅的话一出口，自己的脸上先是一阵红紧接着又一阵白。开始几句，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也这个年岁了，这样的话一出口，脸往哪儿放啊。后来，想开了。有那么多钱拿着，还有什么不值得放下的呢？
何况，这个世界留给自己挣钱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舍得舍得……舍下这张老脸，得到不菲收入！要不了多久，等自己挣够了钱，从D？T公司离职，谁还认识谁呀？让她们说去吧，不就是一张嘴吗？人活在世，谁人背后不说人？谁背后还不被人说呀？
第186章 动物世界（）
这北京那么大，D？T员工才几个呀。再说了，就算以后碰面了谁能说个什么呀？我得了实惠，总得付出点儿什么吧。想那些农民工，辛苦一年没准老板还跑路了，自己不就丢点儿面子吗？有什么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