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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童女还在说:“你为什么不张开嘴,亲我一下呢?”
我的神智已经开始迷糊了,我微闭着眼睛,心想:“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今天逆来顺受了。”
很快,我感觉有东西碰到了我的嘴唇上,这大概就是童女的嘴唇了。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她的嘴唇上发出来,我感觉整个身子都要被吸到她的肚子里面了。
随后,我感觉身上一轻,周围也不冷了,我迅速的恢复了知觉。
我发现自己被童女拎在手里,而床上倒着我的肉身。
我看了看肉身上的那张脸,上面挂着无奈的苦笑,一副姑妄听之的样子。
可以想象,刚才女鬼不是在亲我,而是把我的魂魄吸出来了。
童男说:“别耽搁时间了,咱们赶快把他的魂魄分一分,然后吞下去。这种东西可是宝贝,只有吃到肚子里才算数,不然的话,被人抢了就不好了。”
我打算反抗,但是手脚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不知道童女是不是在我身上做了手脚。
这时候,那小女孩忽然说:“不好了,真的有道士来了。”
童女叫了一声:“没时间平分了,先让我吞了他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牧魂()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现在很希望这几只鬼能打起来,那我就有机会逃跑了。
实际上,这并不是我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他们真的要打起来了。
童男拦住童女,有些恼火的说:“你想吃独食?这可不合规矩。”
童女也极为恼怒的看着他:“道士就要来了,到时候,大家都没得吃。”
旁边的两个小孩说:“而且有可能被道士给抓了,你们走不走?我们可要走了。”
童男指了指已经破碎的纸人:“把他的魂魄放进去。”
他不等童女同意,就把我的魂魄塞到了纸人里面。
这纸人是童女的,刚才被我一拳打了一个窟窿。现在它是我的新身体了,我感觉很别扭。这种别扭,就像是一个二把刀的医生,在我的脸上钻了一个洞一样。
童女恼火的说:“他占了我的纸人,我怎么办?”
童男指了指我的肉身:“你头发长见识短呢?钻到他肉身里面去啊。”
童女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来,然后对童男说:“下次要表达类似意思的时候,用胸大无脑行吗?”
然后,她钻进了我的肉身。
现在好了,我和她掉了一个个。
童男笑嘻嘻的说:“借尸还魂的感觉怎么样?”
童女活动了一下手脚:“还不错。不过道士就在门口了,你不着急吗?”
童男淡淡的说:“现在就看你的了,你得想办法把我们带出去。记住,你现在是郭陵。”
道士和姚东走得很慢,因为他们端着罗盘,每一步都像是排雷的工兵一样,小心翼翼的。
正是这种小心翼翼耽误了宝贵的时间,让这些小鬼可以从容准备,如果我现在可以叫骂的话,我早就把他们骂的狗血喷头了。
只可惜,我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我变成了纸人里面的厉鬼,有可能会被人淋上一盆黑狗血。
童女站起身来,把几个纸人都抱起来,若无其事的向外面走。
姚东问:“郭老兄,你去哪?”
童女学着我的口气说:“这几个纸人挺可怜的,情况我也问的差不多了。把他们放了吧。”
道士笑着说:“问出来了?那就好,咱们一块去放鬼吧。”
姚东跟在我们后面,他对着道士说:“这算是放生吗?”
道士笑着说:“当然那算了,而且功德比普通的动物还要大。”
姚东皱着眉头说:“那放人算放生吗?”
道士挠了挠头:“人是万物之灵长,也算吧。”
姚东又说:“把要被杀死的动物放生算是放生,把死囚犯放生算不算放生?”
道士的眉毛拧成了大疙瘩:“理论上说,算吧。”
姚东笑着说:“那我怎么没看见善男信女攻打监狱,然后把死囚放出来?这么大的功德不要了,岂不是很可惜?”
道士答不上来了,而姚东就得意洋洋的拍了拍道士的肩膀:“李老道,你信奉的那一套东西经不起考据啊,你还是还俗算了。”
道士呸了一声:“我才不信这个呢,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我们不讲放生。”
姚东很遗憾的点了点头:“也对,你是道士。”
他们两个跟在我们后面胡说八道。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们是闲的无聊了,所以在斗嘴。但是很快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我看见姚东一边说话,一边偷偷地咬破了手指,把指尖血挤出来,在每一个纸人的脖子上都画了一圈。
当他画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感觉这个红圈像是一道铁锁链一样,将我的身子完全禁锢在纸人身上了。
时间不长,我们已经走到十字路口了。童女把我们放下来,小声的念叨着:“走吧,走吧,投胎转世,找一个人好人家。”
地上的纸人全都一动不动。
姚东笑嘻嘻的说:“怎么他们都不走呢?难道在断头巷住了两天,舍不得了?”
道士也笑着说:“我听说,把纸人烧了,就能把他们送走了,要不然咱们试试?”
姚东马上从身上掏出打火机来了,然后凑到了纸人身边。
童女连忙伸出手拦住他:“等一下。”
姚东歪着头看她:“怎么了?”
童女说:“他们附身在纸人身上,你现在把纸人点着了,他们没事吧?”
道士笑着说:“放心吧,纸人烧着了之后,他们的魂魄就自由了。不过如果有人把他们困在纸人身上,他们的魂魄就只能随着纸灰,魂飞魄散了。”
姚东点了点头:“比如有人用血在他们的脖子上画一圈,那样的话,他们就逃不掉了。”
随后,他像是没有看到自己画的那个血圈一样,开始点那些纸人。
童女并没有慌张,脸上反而露出得意洋洋,阴惨惨的微笑来。我忽然醒悟过来了:“她和童男虽然是一伙的,但是关系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亲密。如果童男死了,她正好可以独占了我的魂魄。所以她乐得借我们的手把童男杀了。”
眼看姚东就要把纸人点着了。道士忽然伸出拳头,猛地击打在童女的后脑勺上。童女向前一栽,没有任何防备,魂魄就被打出肉身了。
道士没有半点停滞,从身上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绳,一下缠在了童女的脖子上。现在童女变成我们的俘虏了。
她怒气冲冲的看着道士,张牙舞爪的要大打一场,可是她被缠住脖子之后,已经没有力气了。
童女坐在地上,心有不甘的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姚东笑着说:“你走路的时候,身子扭得像是眼镜蛇一样。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女人了。”
童女愣了一下,然后居然向姚东点了点头:“你是在夸我有女人味?”
姚东咧了咧嘴:“我要是有你这么乐观,恐怕这辈子要活到两百岁。”
道士装出一副只有得道高人才有的威严来,他看和童女说:“郭陵在哪?”
童女指了指我:“在这个纸人里面。”
道士笑着说:“你们倒是好厉害的手段,居然想到这种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道士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把我的魂魄从纸人中取了出来,然后放回到了肉身里面。
我躺在街上,一个劲的说:“弄死我了,今天差点弄死我。”
道士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断头巷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死。”
现在他开始审问童女了:“你是从哪来的?”
童女说:“我是从纸扎店来的。”
道士又说:“你怎么会附身在在纸人身上的?”
童女皱着眉头说:“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能附身在纸人身上?”
道士笑了笑:“一般的孤魂野鬼,是不会靠近纸人的,因为知道这种东西很快就会被谁烧掉,不长久。你们几个把纸人当做身体,应该不是偶然的。”
童女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总之我很久以前就在纸人身上了。被烧给别人,然后按照名字找到那个人,取了他的魂魄,然后又附身在纸人上面。”
道士想了想,问她:“你每一次去的纸扎店,是同一家吗?”
童女点了点头:“是啊。”
道士站起身来,对童女说:“带我们去纸扎店。”
童女小声的说:“带你们去了之后,你会杀我吗?”
道士笑了笑:“去了之后杀不杀你,我不知道。你不带我们去的话,我肯定杀你。”
童女不再说话了,开始带着我们向远处走。
而我问道士:“那个纸扎店有问题?”
道士点了点头:“很有问题。我怀疑他们在牧魂。”
第一百六十五章扑克牌()
我问道士:“牧魂是什么?”
道士挠了挠头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牧,指的是放牧。牧魂就像是放牧牛羊一样养着魂魄。”
他像是担心我听不懂一样,又解释说:“这些纸人里面的魂魄就是牛羊,你就是那些草。牛羊把你吃掉。等他们养肥了之后,也会被杀掉的。”
我点了点头:“照这么说的话,咱们今天不仅把我给救了,也把这几个纸人给救了?”
道士点了点头:“差不多是这么回事。”
姚东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可惜啊,这几个纸人好像不太领情。”
我扭头一看,发现童女正对着我怒目而视,好像我是她的大仇人一样,我只能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时间不长,我们走到了一间纸扎店门口。
这里的纸扎店有个规矩,二十四小时都营业。如果店主去睡觉了,直接在店里面叫一声就行了。反正他们也不怕丢东西。更何况,也没有人偷纸扎店里面的东西。
这一家纸扎店也不例外,里面灯火通明。
姚东问:“咱们直接敲门进去吗?”
我摆了摆手:“等一下,好像有其余的顾客。”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看到前面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正在向纸扎店走过来。他们目不斜视,盯着纸扎店的大门,所以我肯确定,他们不是过路的,而是顾客。
姚东看着那几个人,皱着眉头说:“我怎么感觉他们的神情有些呆板呢?”
我解释说:“来买纸钱的,肯定是家里面出事了,神色不呆板才怪呢。”
姚东又说:“我怎么感觉他们走路的时候,两腿都不打弯呢?”
我解释说:“可能是守灵的时候跪久了,所以膝盖有些不舒服吧。”
姚东笑嘻嘻的说:“可是他们两脚不沾地,这这么解释?”
我干笑了一声:“这大概是子孙不孝顺,所以死去的人自己来买纸钱了。”
姚东点了点头:“有道理。不过,死人的货币是冥币,他们用冥币买冥币,店主会卖给他们吗?”
我干笑了一声:“他们只要现出原形来,就是用白纸来买,店主也不敢不卖啊。”
道士摆了摆手:“行了,你们两个小点声音,他们过来了。”
那几个魂魄飘飘荡荡,真的过来了。他们神情呆滞,即使在鬼的世界里,也很少看到这么木然的脸。
道士摆了摆手:“咱们跟上去看看。”
这几个魂魄穿过玻璃门,走到了纸扎店里面。而我们则推开门,一闪身走进去了。
这时候是深夜,屋子里面没有人看守。所以我们跟着魂魄,直接走到了后面的卧室。
这时候,我听到有个人在小声的说话。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这声音却从屋子里面清晰地传了出来。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只能确定,他说的不是汉语,更有甚者,他说的也不是人话。
我们藏在卧室的门口,眼看着魂魄走进去了。然后我们趴在门缝上向里面看。
我看到一个脏兮兮的老头坐在屋子里面。他的身子周围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纸人。这些纸人或男或女,或老或幼,看起来诡异无比。
而老头浑然不觉,他坐在纸人中间,低声念着那不知名的经。我看到刚刚进来的魂魄像是受到了经文的召唤一样,纷纷钻进了空白的纸人当中,然后就安静的立在那里,不再动弹了。
老头念了一会之后,就慢慢地停了下来,然后睁开眼睛。
他从桌上拿出来几张扑克牌。放在了身后一个纸人的头顶上。
他和纸人相对站着,然后闭上眼睛,幽幽的说:“你选一张牌,随便选一张,喜欢哪一个就选哪一个。”
我看到纸人里面的女鬼伸出手来,拿起来一张牌,扔在了地上。
这个动作老头却没有看到,他只是感觉到了一阵阴风,吹得他直打寒战。
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身子,睁开眼睛,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扑克牌。
他没有半点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一样。他把牌捡起来,嘟囔着说:“嗯,红桃七。看样子你是一个温柔贤惠,渴望爱情的七仙女啊。”
我看着这一幕,差点笑出声来。我本以为在纸扎店里面坐着的是一个大妖魔,大鬼怪。没想到是一个干巴巴的老头,而且还要学年轻人用扑克牌不伦不类的算命。
老头的身上拖着影子,他的脸上也有皱纹,有老人斑,一切都表明,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但是他做的那些事,偏偏又偷着三份邪劲,于是我们等在这里,静观其变。
老头转身拿过来一只画笔,嘴里念叨了一声:“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呐。”
然后他在纸人的脸上画了一笔:“先给你画两只柳叶眉,再画两只含情目。啧啧啧,勾魂摄魄。再来一只鼻子,小巧玲珑。好了,该樱桃小嘴了。哎,漂亮。”
实话实说,老头的画工不怎么样。如果满分是十分的画,我只能给三分。但是他这份自吹自擂的自信,我可以给满分。
老头画好了一个之后,又把四张扑克牌收起来了。放在了另一个纸人的头顶上。然后开始默默地念叨。
这一次,纸人里面的鬼把黑桃七扔在地上了。
老头捡起来之后,念叨着说:“哎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我知道你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做一个冷酷无情的大人物。可惜啊,可惜,这只是一张纸牌,这也只是一个纸人。你呀,就只能认命了。”
他拿起画笔,饱蘸了黑墨,一边画,一边说:“不过,你倒尽可以试一试,万一能成呢?也不枉费了一番心血。”
老头接连画了四个纸人。剩下的两个,一个选了梅花,被他画成了女强人。另一个选了方片,被他画成了娘娘腔。
我蹲在外面,越看越有趣,感觉这老头不是在做纸人,而是在搞艺术。
他画完了四个之后,就挥了挥手,对着那些纸人说:“每天四个,这是规矩,不画啦,不画啦。”
然后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脖灌下去了。
他一边喝酒,吱吱呀呀的唱着。那声音可以说难听之极,没有一句词是在调上的。
我听了一会,发现他唱的是李白的将进酒。
被画上脸的四个魂魄就留在纸人里面,不再动弹了。而剩下的小鬼,全都失望的钻了出来,向外面走,我们几个赶快让开了路。
小鬼从房间里面飘出来,又飘到远处去了。这个过程中,他们始终没有正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