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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学的惟妙惟肖,甚至有点怀疑,姚东的三舅没死的事后,李老道是不是经常学着玩。
他直挺挺的从床上跳了下来。而那老两口短暂的错愕之后,就尖叫了两声,使劲的向外面逃去。他们的动作过于激烈,把破门都撞掉了。
我和姚东哈哈大笑,对着李老道说:“你可真够缺德的。”
李老道摆了摆手:“不费话了,不费话了。你们两个赶快还阳,这里民风剽悍,我担心再过几分钟就会有人来打鬼。”
我和姚东马上就信了这话。因为我们已经听到了,那老两口正站在街上,扯着脖子喊:“来捉鬼啊,我们家有人诈尸了。”
一般的人逃出去叫救命,这里的人却出去叫打鬼。我们只能慌慌张张的回到肉身里面,然后把老头掏出来的零碎重新揣在身上。像是做贼一样从墙头上翻出去。
我们为什么要翻墙头?因为大门口已经有人提着铁锹和锄头进来了。
我们三个人笑着逃离了村子。姚东笑嘻嘻的说:“痛快。”
道士点了点头,也笑嘻嘻的说:“是不是断头巷的那些烂事,也忘掉了?人生在世,就得这样,每天给自己找点乐子,没用的就丢到脑后吧。”
完了,我本来挺开心的。他提起断头巷,我又阴郁了。
第一百六十章童女()
傍晚,混沌摊上。
姚东问我:“如果不是住在断头巷,你最想干什么?”
我挠了挠头:“最想?当然是找个工作了。”
姚东笑着说:“比如,去出版社当客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呸了一声:“我以后再也不会看漫画了。就是看漫画看的,上了贼船。”
我看了看李老道:“上了这家伙的贼船。”
李老道就悻悻然的笑了笑:“这船也不是我的啊。”
我点了点头:“那你就更恶毒了。害人不为得利,只为了多拉一个垫背的。”
李老道苦笑着说:“你这么血口喷人,不怕死了下拔舌地狱吗?”
我摇了摇头:“我不怕,因为我知道,无论去哪个地狱我都能看见你。”
姚东摆了摆手,制止了我们的斗嘴,然后接着问:“那你想干个什么工作呢?”
我随手指了指馄饨摊:“在这里买吃的也行啊。”
姚东就嘿嘿的笑:“我知道你这种人,心比天高,走路恨不得把眼睛放在头顶上。总想着把知识变成钱。要是搁在以前,你宁愿死也不会来这里摆摊,还嫌丢人呢。现在呢?麻烦缠身,别说摆摊了,就算要饭你恐怕也愿意。”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已经要过了。”
姚东喝了一口馄饨摊:“摆摊挣钱了之后呢?娶一房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晃晃悠悠,过一辈子?”
我叹了口气:“是啊,晃晃悠悠一辈子就过去了。仔细想想,还有点遗憾,不过哎,总比现在好。”
我们三个人坐在凳子上,一直聊到天黑。然后老板把我们轰走了。
我回到断头巷,坐在破床上。嘟囔着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其余的就不用想了,单说这炕,我这炕是冷的啊。”
我刚刚想到这里,就闻到了一阵香气。是女人的香气,确切的说,是女人身上常用的香水味。
我从床上做起来,看到巷子里面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女人。她轻声问:“有人在吗?”
我瞪大了眼睛,心想:“我这不是做梦吧?”我想拧自己一下,但是没下去手:“万一真是梦,我要是把自己弄醒了,我得后悔死。”
于是我轻手轻脚的走出去,问她:“你是谁?你找谁?”
女人撩了撩头发,在月光下有点诱人,她冲我笑了笑:“我找你。”
我越来越不相信这是真的了。我干笑了一声:“真的找我?咱们也不认识啊。”
女人笑着说:“你是郭陵吗?”
我点了点头。
女人嗯了一声:“那就没错了,我确实是找你。”
我愣了一下,然后向旁边让了让身子,把门口让出来,热情的说:“快进来吧,屋里坐。”
那女人就笑着走进去了。
我看见她穿着旗袍,在月色下有些有些魅惑。
我跟在她身后,用热情掩饰着我的慌乱:“我这里有点简陋,有点简陋,哈哈。”
女人笑着说:“没什么。身卧陋巷中,回也不改其乐嘛。”
我一听这话,头发根都乍起来了。但是我很快反应过来了。她只是恰好说了这话而已,应该和颜回没有设么关系。不过这已经让我心生警惕了,我决定先不忙着动小心思,先打探一下这个人的来历。
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对她说:“你叫什么?”
女人笑了笑:“我叫姓童,叫童女,金童玉女的童女。”
我微笑着说:“这名字倒是不错啊。”
然后我开始问我真正关系的事:“你怎么认识我?”
童女歪着头看了我两眼:“有人跟我介绍过你。”
我诧异的问:“是谁?”
童女想了想:“是一个男人。三十来岁,长得挺胖,鼻梁上架着眼睛。嗯头发是中分,有点像是汉奸头。”
我仔细地回忆,确定自己不认识什么汉奸头的中年男人。
于是我又问:“是他让你来的?”
童女点了点头。
我又问:“她让你来干什么?”
童女叹了口气:“当然是来服侍你了。我们这种人,人家让我们去哪,我们就得去哪。让我们见谁,我们就得见谁。”
她一边说着,就开始解扣子。
我连忙摆了摆手:“你先等一下。那个你该不会是做那个的吧?”
童女奇怪的看着我:“哪个?”
我犹豫了一下,想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措辞:“就是那种,给一点钱,就可以”
童女帮我回答了剩下的话:“是啊,一点钱就可以买到。嗯,我们是摆出来卖的。”
我忽然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今天晚上,姚东在喝馄饨汤的时候,就开始套我的话了。
他问我,如果不是住在断头巷,最想干什么。我回答说,找工作,挣钱,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
于是他就花钱雇了一个风尘女,来从某种意义上,满足我的小愿望。
我不知道他这是在发善心,还是在恶作剧,我也不知道应该感激他还是应该把他臭骂一顿。
童女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笑着说:“天上有月亮,地上有床,屋子里有一男一女,这也算是良辰美景了吧?”
我干笑了一声:“算,怎么不算?”
童女笑着说:“良辰美景,可不能浪费。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浪费不得。”然后她的身子就贴了上来。我看见旗袍的扣子已经开了几颗,里面一片雪白。
我向后退了退,干笑了一声:“浪费了也没关系。千金散尽还复来。”
童女斜着眼看我,像是一个色狼在看良家妇女。我感觉这小屋里面的气氛不大对劲,我一个男子汉,怎么被逼到墙角了?
于是我咳嗽了一声,正了正身子,对童女说:“对不住,我有点不习惯。”
童女仍然笑着说:“那你要不要习惯一下?”
我干咳了一声:“不用了,这种事,我习惯不了。那些钱我不找你退了,你回去吧。”
我这么说并不是真的要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实际上,我更担心的是姚东正藏在某个地方,捂着嘴巴偷乐,而手里面拿着一只相机在给我拍照。
我很确定,这种缺德事他一定干得出来。搞不好,李老道也蹲在他旁边,正在看我的热闹。
想到这里,我就把腰挺得很直,让自己像是一杆枪。表情凝重的像是在跟遗体告别,我甚至还向各个方向转了转头,好让看不见的相机给我拍下这一脸刚毅的正脸来。
童女像是没有注意到我滑稽的表情一样,她很老练的笑着:“都住到这种地方了,还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有多大的碗,就是多少饭,你就别撑着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总算看到我的表情了。
而我也被这句话迅速的击溃了。人家都把你看穿了,再撑着确实没多大意思了。
我的身子送下来了,但是我依然摇了摇头:“实在对不住,我做不来。”
童女笑着问:“不试试?”
我摇了摇头:“不试了。”
童女叹了口气:“遇见过很多人。一开始的时候,都有点不习惯,可是习惯了之后,个个如狼似虎,像是要吃人的豹子一样。可见之前的不习惯,都是假正经。没想到,走夜路多了,会遇到真鬼,今天碰到一个真正经的。”
我看到童女的表情有点悻悻然,像是不太高兴一样。她把旗袍上的扣子又系上了。
我闭着眼睛,心想:“走吧走吧,赶快走吧,眼不见心不烦。有这么个人在这里,纯粹是折磨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三代同堂()
然而童女系好扣子之后却没有离开,反而把腿盘起来,坐在了我对面。
我悻悻然的想:“幸好这屋子里有两张床,不然的话,她不得坐在我身上?”
我皱着眉头说:“你为什么不走?”
童女有些不快的说:“付过钱了,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让我到哪去?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我惊讶的看着她,心想:“拿钱买人?姚东要整我,不至于花这么大价钱吧。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我的朋友就只剩下石警官了。不过石警官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我想了一会,低声说:“你的意思是,有人付钱,把你整个人买下来了?”
童女点了点头:“是啊,那个汉奸头把我买下来的。”
我挠了挠头:“然后送给了我?”
童女又点了点头:“是啊,我不会看错的。”
我快把脑花子挠出来了:“这家伙是谁?他为什么送我这个?”
童女淡淡的说:“我也不知道,他那么孝顺,可能是你儿子吧。”
我苦笑了一声:“我哪来的儿子?老婆还没有呢。”
童女就指了指自己:“现在不是有了吗?”
我悻悻然的想:“你还真是自来熟。”
我正在腹诽,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个小孩的声音:“妈妈,你在这吗?”
童女站起身来:“在呢,你进来吧。”
在我震惊的目光中,她站起身来,从门外拉进来一个梳小辫的女孩。
童女指了指女孩,对我笑着说:“儿子有没有我不知道,女儿已经有啦。”
她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叫爸爸。”
女孩就叫:“爸爸。”
我根本没应声。当然了,我为什么要应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张口结舌:“这这不是我女儿吧?”
童女瞟了我一眼:“这是我女儿,你想认下的话,她就是你女儿,不想认的话,我也不勉强你。”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下好了。还是带着女儿来改嫁的。”我轻轻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呸,什么改嫁?谁要娶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外面想起来一阵汽车声,然后是一个年轻人在大着嗓门喊:“谁是郭陵啊,出来一下。让那个老子好找。”
这声音来的不善,我急急忙忙的出去了。外面停着一辆车。车外面站着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
年轻人很不快的看着我:“跑什么跑?没事搬得哪门子家?让老子好找。”
我心想:“这什么来路?我原来的地址有谁知道?我在这个城市没有什么亲人啊。”
年轻人从车里面拖出来一个箱子,啪的一下,拍在我怀里:“有人让我送来的。你自己数数吧。”
我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当着他的面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叠叠的红票子。我吓得连忙把箱子合上了。
我犹豫着说:“这不是事送错人了吧?”
年轻人不耐烦的说:“你不是郭陵吗?没错,就是你。”
我犹豫着说:“这钱,哪来的?”
年轻人说:“有人给你的,是一个汉奸头。”
然后他从车后座上搬下来很多东西。电视机,电冰箱,空调,电动自行车,沙发,立柜
我很想研究研究他的车,是怎么把这一堆东西塞在后座上的。
年轻人直了直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身后的轿车:“这一对零碎,连带这辆车,都是给你的。”
然后他很不快的骂了一声:“妈的,老子还得自己走回去。”
他说走就走,已经在转身了。我连忙叫住他:“那个汉奸头是谁?”
我感觉我像是欠了年轻人的钱一样,因为他的脸很臭:“我怎么知道他是谁?他又没送我东西。”
我把箱子打开,随手抓出来几叠钱:“你告诉我,我把钱给你。”
年轻人摆了摆手,居然很有原则的说:“我不会要你的钱,你放心吧。”
我挠了挠头:“那个汉奸头,有说什么话吗?”
年轻人想了想说:“我听到了两句,好像说,让你吃好喝好玩好,缺钱了就找他要。”
我苦笑着说:“我知道他是谁啊,我就找他要。”
年轻人跺了跺脚,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走了。
而我提着一箱钱回到了屋子里。童女和那个小女孩主动帮我把那些零碎搬到了小屋里。
现在好了,屋子里堆满了家用电器。它们占了我的床,占了屋子里不大的空地。关键是我这里根本没有电。
童女显然也发现这一点了,不过她一直在笑,似乎觉得这事很好玩一样。
我抓起床上的手机,打算打个电话,先报警再说。万一是什么江洋大盗在转移赃物呢?
然而,我的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奶奶,你在里面吗?”
我心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走到箱子里,看见一个小男孩站在那。
我对他说:“这里没有你奶奶,你回去吧。”
小男孩居然向我身后指了指:“有,那不就是吗?”
我回头,看见身后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四十来岁,头顶上梳着小孩才会梳的朝天辫。另外一个六十来岁,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不过眉眼之间,很是面熟。
那老太婆就拍了拍手,笑着说:“好孩子,快来奶奶这。”
她的声音将她出卖了。我惊讶的看着她:“你是童女?”
她把男孩抱起来:“是啊。恭喜你,三代同堂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有点空白。我承认我现在的反应有点慢,我结结巴巴的说:“你怎么忽然,这么老了?”
童女笑着说:“你们男人啊,都喜欢年轻漂亮的。”然后她在手上抹了抹。她的脸又变得年轻了,像是被熨斗熨过一样,没有一点褶子。
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指着她大叫:“鬼,你是鬼。”
童女面如止水,没有一点反应。可是就是这种没有反应才是最可怕的。她淡淡的说:“怎么了?有什么稀奇吗?”
我闷得慌了会斗嘴,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和一个女鬼斗嘴,不不不,这里不止有一个女鬼,还有两个小鬼。
于是我掉头就跑。
童女抱着她的孙子,拉着她的女儿在后面追我。我看到她们跑的轻飘飘的,比我要快得多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早晚会被抓到的。抓到之后会怎么样?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