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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淡淡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离开,你用这个东西威胁我,那可就错了。”
崔师傅笑着:“也许以后会想离开呢,反正心脏在我们手上。”
老婆婆问:“你想要怎么样?”
崔师傅:“我要你放他们走。给他们制作肉身,而且留下他们的心脏。”
老婆婆犹豫了两秒钟,然后点零头。对我们几个:“你们跟我来吧。”
然后,她颤颤巍巍的带着我们向前走去。与之前那个行动快捷,出手狠辣的人截然不同。她又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老太太。不过这时候,我们谁也不敢看她了。
我们从街上慢慢地穿过,那些孩有的在茫然的看着我们,有的在低头玩自己的。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助任何一方,事实证明,我们之前的担心很多余。
老婆婆带着我们走到了屋子里面,她看着桌上的泥巴:“我答应放你们走,并不是因为受了心脏的威胁,而是你们几个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我们全都干笑了两声,谁也没有话。因为我们心里都在想:“这不过是虚言恐吓罢了。”
老婆婆一边揉搓手中的泥巴,一边淡淡的:“这个世界是很恐怖的,你们知道吗?”
我们都点零头:“知道啊,这世界从来都不温和。”
老婆婆冷笑了一声:“你们知道个屁。”
一直以来,无论是和蔼也好,还是狠辣也好。老婆婆至少都保持了很高的教养,她忽然出这句粗鲁的话来,倒让我们都愣住了。
老婆婆长舒了一口气:“你们以为的那种恐怖,在我看来,都是不值一提,你们根本没有见过真正恐怖的东西。”
我们都咧了咧嘴:“那真正恐怖的东西是什么?”
老婆婆淡淡的:“夏虫不可语冰。跟你们这些人,你们也不理解。”
老婆婆自从失去心脏之后,就变得有些高傲了,我们几个人看在她年老的份上,都不和她计较,虽然她话不好听,我们也只是一笑置之罢了。
然而老婆婆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你们这些凡人,就像是虫子一样。”
我们干笑了一声:“是啊,我们就像是虫子一样。”
老婆婆冷笑了一声:“你们这一生短暂的只有几个时辰。如果这一,正好遇到了晴,你们就以为,哎呀,原来人世间是极乐世界。如果你们正好遇到了雷雨,你们就以为,哎呀,原来人间像是地狱一样。”
老婆婆又指了指自己:“可是像我们这种,拥有无穷寿命的人才知道,雷雨是很常见的事。那种可怕的气,时不时就会来一次。”
道士干笑了一声:“我们的一生却是短暂,满打满算一百年。可是我们口耳相传,却有几千年的历史。这么长的时间,无论什么恐怖的东西也见到了。”
老婆婆看着道士,幽幽的:“如果我,你们这几千年加起来,也不过是一只虫子的寿命呢?”
我们几个都打了个寒战,谁也不出话来了。
老婆婆已经把道士的肉身做好了,现在她开始做我的肉身。一边做,一边淡淡的:“你们代代相传,有记载的历史大概几千年。可惜,在这几千年中,你们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雷雨。”
她扭过头来,看着我们:“可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们。我掐指一算,发现雷雨又要来了,你们要面对从来没有遇到过,从来没有听过的恐怖东西。你们怕不怕?”
姚东干咳了一声:“那东西是什么?”
第一百九十九章 到此一游()
姚东问了一个我们都想知道的问题:“那个恐怖的东西是什么?”
但是老婆婆没有直接告诉我们,而是冷笑着:“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的。”
她指着院子外面的人:“下雨的时候,就要躲到山洞里面来避雨。我这里就是山洞,只要你们呆在这里,就可以永远高枕无忧。我真是想不通。你们为什么不愿意留下。”
我们都苦笑了两声:“凡是留下的人都要变成孩,我们可不想这样。如果你能让我们变成大人,倒还可以考虑。”
老婆婆摇了摇头:“他们可不是孩,这是永远长不大的人罢了。我拿走了他们的心,他们就不会对外面好奇。他们长不大,就不会有野心,只有这样,才能抑制走出去的冲动。不然的话,就算我把你们强留在这里,你们也会想办法出去的。”
老婆婆到这里的时候,第二个泥人已经捏好了。她正在制作柴的肉身。
道士对老婆婆:“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如果真的下雨了,我们会躲进来的。”
老婆婆摇了摇头:“大雨来的时候,根本躲不及,更何况,你们已经走远了。怕是再也找不到山洞了。你们确定要离开这里?”
我们都点零头:“确定。”
老婆婆叹了口气,拍了拍三具肉身,然后开始制作第四具。只不过,她忽然又停下手来。看着姚东:“你的肉身还在?”
姚东干笑了一声:“是啊,肉身还在。”
老婆婆点零头:“那倒省了我一番功夫。”
她指着桌上的三具肉身:“好了,你们已经有肉身了,现在钻进去吧。”
我们三个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躺到了自己的肉身上面。我明知道这是用泥巴捏成的,但是感觉却很真实,我觉得这真的就是我的身体。
我试探着从桌子上坐了起来,然后跳到地上,使劲跺了跺脚。
老婆婆问我:“怎么样?”
我点零头:“很好,感觉很不错。”
老婆婆嘿嘿笑了两声:“那是自然。”
她带着我们走到外面,指着远处:“你们走吧,这里只有一条路。一直向前走就可以了。”
柴捧着老婆婆的心脏,有些犹豫,不知道应该把这颗心交给谁。
老婆婆淡淡的:“心是我的。你给我吧。”
柴犹豫着:“给你?这个……”他看了看崔师傅,像是要征求崔师傅的意见。
崔师傅伸出手来,把心接了过来,他笑着:“等我的朋友走远了之后,我再把心还给你。”
老婆婆冷笑了一声:“你倒挺谨慎。”
崔师傅笑着:“你不是号称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吗?为什么又要把心拿回去?”
老婆婆淡淡的:“我是从来没有想过。但是这里需要一个操心的人。你们永远长不大,而我就需要加速的衰老。这个世界是平衡的。”
我听到这里,声的嘟囔了一句:“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役杂投划。
我话的声音很轻,但是仍然被老婆婆听到了,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倒是有点慧根。”
老婆婆淡淡的:“走吧,既然你们愿意去淋雨,那我也就不拦着你们了。”
我们三个人冲她笑了笑:“告辞。”
然而,我们走了几步之后,就奇怪的回过头来,我看着崔师傅:“你不走吗?”
崔师傅摇了摇头。
而柴惊讶的:“你怎么了?在这种地方呆着干什么?”
崔师傅淡淡的:“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就像这老太婆的一样,我既没有成年饶勇气,也没有孩的好奇心。我不想离开这里了。我之前帮你们偷袭老婆婆,只不过是尽一下朋友的义务罢了。”
老婆婆赞许的对崔师傅:“就凭你这句话,我可以饶你一命。”
崔师傅笑了笑:“那我可多谢你了。”
崔师傅态度坚决,而且看得出来,他在这里呆了十年,已经和外面的人大不一样了。于是我们没有勉强他。
临走的时候,柴回过头,对老婆婆:“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十年前,你没有把我做成孩,而是把我关了起来。”
蔡婆婆了句含义不明的话:“有的人喜欢在雷雨行走,他们需要一把伞。”
我们再问的时候,她就什么也不肯了。
我们离开了这个村子,沿着唯一的路向前走去。
我们在路上不急不缓的走了很久,这期间我们没有吃,没有喝,也没有睡,但是我们谁也不觉得饥饿和疲劳,好像我们已经超凡入圣,不受这些事的困扰了一样。
直到后来,村子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而我们面前,却出现了一大块石头。
这石头不知道有几百丈长,几百丈高。它立在路边很是显眼。不过最显眼的不是它的大,而是上面写着一行字:“女娲到此前一百步一游。”
我们看见这一行字都笑了。只听过到此一游,没听过到此前一百步一游的。
姚东笑嘻嘻的:“也许一百步之外没有石头,所以她又退了回来,在这里刻了一行字。”
道士摇了摇头:“她大可以把自己刻在前面的墙壁上,干嘛一定要刻在这里呢?”
柴忽然:“你们猜,这个女娲是什么人?”
我们几乎不假思索的:“应该是村子里面的那个老婆婆吧。”
姚东有些慌张地:“如果他是女娲的话,那人就是她造出来的?”
道士摆了摆手:“不用紧张,我猜应该是盗用传中神仙的名号罢了。现在捏泥饶都敢自称女娲,抓药的都敢自称华佗,有什么稀奇的?”
姚东笑着:“你是道士,怎么不自称太上老君?”
道士笑嘻嘻的:“那你猜猜,我姓李,叫什么?”
柴摆了摆手:“咱们还是研究这块石头吧。”
他皱着眉头:“按照这一句话推断,她应该向前走了一百步,然后又退回来,在这里刻了字。从此以后,就回到村子里面去了,再也没有出来。是不是一百步之外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让她不敢前进了?”
对于这个猜想,我们都点零头,纷纷以为然。
道士挠了挠头:“行了,咱们接着向前走吧,一百步之外有什么,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我们都点零头,然后踏上了那条路。
我走了两步之后,忽然感觉周围有点异样,但是到底哪里异样了,我又不上来。
结果走了十几步之后,我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你了,我对姚东:“你有没有觉得很累啊。”
姚东走的很轻快,头也不回的:“有吗?郭老兄,你可要加强体育锻炼啊。”
我们从村子里面出来的时候是上午,走到巨石旁边的时候是傍晚。走上这条路之后,就黑下来了。不过,幸好上有月亮,亮度虽然不大够,但是也足以让我们看清楚晚上的路了。
结果走了一会,我发现我的力气越来越。我喘着粗气:“不行了,我走不动了,我必须要歇一会。咱们走了多少步了?”
道士心细,他一直在数着:“好像有八十步了。”
姚东在前面:“你们几个怎么搞的?走了八十几步就喊累。”然后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这一眼,就让他大叫了一声。
我们都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姚东在自己身上使劲乱摸,一边摸,一边:“你们真可怕。”
第二百章 长生术()
这时候连柴都忍不住:“姚老弟,你在身上摸什么呢?搞的像是遇到色狼了一样。”
姚东像是终于放心了一样,他对我们:“你们互相看看对方就明白了。”
我们不明所以的扭了扭头,这样一看,全都愣住了。
我看到道士和柴白发苍苍,老态龙钟。像是七八十岁了一样。而柴也看着我:“郭老兄。你怎么变得这么老了?”
我心里面一惊:“有多老?”
柴:“像是有八十岁那么老。”
我苦笑了一声:“你也是八十岁那么老。”
我们三个人看着姚东:“为什么只有你没事?”
姚东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
道士忽然:“你们觉得,捏泥饶老婆婆有多少岁?”
我们愣了一下,然后纷纷:“看起来,得有一百岁。”
道士又:“咱们走了八十步,看起来像是八十岁了。而老婆婆走了一百步,看起来就像是一百岁了,你们觉得,咱们忽然变得这么老,是不是这条路有古怪?”
我们都点零头。
姚东在旁边问:“不对啊,为什么我没有事?”役杂丸技。
道士咳嗽了一声:“因为你是僵尸,不会变老。”
姚东马上就高兴起来了:“想不到我是因祸得福啊。”
道士嘿嘿笑了一声:“什么因祸得福,你先看看尸毒走到哪了再吧。”
姚东把袖子撩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肘,顿时叫了一声:“糟了。”
我们抬头一看,发现那条黑气已经越过了肩膀,看样子。就快要冲到心窝了。
尸毒一旦进了心脏,姚东就会彻底变成僵尸,再也没救了。
他苦着脸:“我现在该怎么办?”
道士想了想:“要么,咱们退回去。在村子里面活一辈子。要么,继续向前走。”
我们想象了一下村子里面的孩,都摇了摇头,然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了。
人老了之后,骨头会变的很脆,身上的皮肤松弛,走一步要晃三晃。而姚东身强体壮,几乎是在拖着我们三个走。
一百步之后,我们证实晾士的猜想,因为我们已经老的和村子里面的老婆婆一样了。
柴苦笑了一声:“老道,你还记得在村子里面的话吗?你咱们人啊,满打满算。能活一百年。现在咱们几个都一百岁了,还能再向前走几步?”
道士嘿嘿笑了一声:“彭祖寿八百,也许咱们属于那种高寿的呢?走吧。跟着我走吧。”
我们几个人互相搀扶者,艰难地向前走。
每走一步,就接近一分死亡。到后来,我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几乎是拖着步子向前走。而姚东则变成了我们三个饶拐杖。
这时候,姚东忽然指着前面:“好了,好了,前面有一座庙。”
这座庙建在路边,有一个和尚正坐在台阶上,冷眼旁观。似乎我们的挣扎求生对于他来,就像是溺水的蚂蚁爬到岸上来一样,只是一场热闹罢了。
我们走到庙门口的时候,和尚站了起来,对我们:“前面的路,不是凡人能走下去的。你们再多走几步,肉身都要变成枯骨头了。”
我们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到了极限,于是缓缓地坐在霖上。哎呀,骨头真硌啊,我有点怀念年轻时候的感觉。
姚东有一搭没一搭的对和尚:“为什么你没有变老?”
和尚轻描淡写的:“因为我会长生术。只有长生不老的人才能走这条路,不然的话,必死无疑。”
我们都欢喜的叫了起来:“长生术在哪里?快教教我们。”
和尚从怀里面拿出来一本书:“就在这里。”
我们哆嗦着站起来,以百岁老人不应该有的热情去争抢那本书。然而,我一伸手,忽然哎呦一声,从地上坐了起来。我醒过来了。
我揉了揉眼睛,茫然的向周围看了看。我发现道士和柴依然是那副白发苍苍的样子,而我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至于姚东,他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刚才是做梦了。其实我们只走了一百步。至于接下来要不要前进,还没有商量清楚。
而姚东则抱怨:“这一路上拖着你们,可把我累坏了。”
我用手掌撑着地,艰难地坐了起来,对道士和柴:“咱们得继续向前走。”
柴苦笑一声:“能走几步?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点了。”
我对他:“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