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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莞偶尔在季红榭还会遇到秦念斓,听着语气倒是有气无力,没能多说几句,秦念斓就找了借口打断了秦莞的问候。
久而久之秦莞也就不再热脸倒贴冷屁股。
秦宅很少有人时常谈论秦念斓,哪怕秦老夫人时而念叨大家也会刻意提起别的。
直到最近秦念斓以前的夫君又娶妻了,给秦家发了份喜帖,秦念斓这个名字才又被提起。
和离才几个月,孙家就办喜事,这不是存心打秦家的脸吗?
秦老夫人为此也因为孙家送来这个‘烫手山芋’犯难。
齐氏心里也嘟咕这秦念斓真是秦家的扫把星。
“娘,依我看我们就别去孙家。”齐氏不满道,“这不是存心羞辱人吗!”
秦老夫人:“不去?这不就更给他们嚼舌根的把柄了?”
齐氏真是一点都不介意秦念斓有什么事,但毕竟她是秦家人,这三娘有了归宿,四娘还没个着落。她可不希望自家亲闺女因为秦念斓遭人嘴碎。
“实在不行找个理由拒绝就是,难不成还真有人会从中挑刺?”
“关键是找什么理由?”秦老夫人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理由别说外人接不接受,还惹得一身骚!”
齐氏低着头立在那儿绞尽脑汁。
秦莞正从季红榭穿过回到弄玉小筑,下了几天雨,路上有不少小水洼里积满了水。
回到弄玉小筑,杭妈妈急忙拿来了套干净的衣服服侍秦莞把湿的换下来,轻杉也刚好煮了壶姜茶。
“女郎,今天的雨可真够大呢!”轻杉笑嘻嘻道,“方才小厨房熬了一些糖豆粥,还热乎着呢!”
说完轻杉把装在食盒里的碗拿出来给秦莞盛了半碗,又把瓷勺递到秦莞手中。
秦莞尝了尝,夸赞道:“真是不错呢!”
“婢子知道女郎你不喜欢薏仁,特地吩咐人没有加。”
秦莞勾唇一笑:“你真是有心了。我瞧着这粥做得真是不错,你待会吩咐厨房再做一份,炖烂些,我给祖父送去。”
轻杉动容,答应了声是“是”。
屋外的雨还是没有停,反而愈来愈大了。秦莞由轻杉扶着走在抄手游廊里。雨滴顺着屋檐上的砖瓦纹路落下,滴到地面或者水洼里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秦游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沈大夫说秦游这病需要静养,所以秦老夫人在暮松斋后面修了一片竹林和一座小阁楼。
秦莞第一次来时还不知道秦游所静养的悠然阁就在暮松斋后面。
“是五娘子来了吗?”
秦莞听到问话的女声,似乎和她一般大。
“正是。劳烦你通报一下。”
那个婢子笑了笑:“郎主应该很是高兴五娘子来看他呢!娘子请先进屋避避雨吧,我去告诉郎主。”
秦莞腼腆地笑道:“有劳。”
好一会儿,还是那个婢子走了过来:“五娘子这边请。”
“咳咳咳咳咳。”
床榻上传来一阵强烈的咳嗽声,还有轻微的嘎吱嘎吱木板摩擦声。
“小五见过祖父。”秦莞行过礼后,把手里攥着的食盒给了轻杉,“我带了些糖豆粥,也不知道祖父你吃不吃得惯。”
“你有心了!”秦游很是欣慰。
“郎主可真是喜欢小五娘,上次三老爷和三夫人来了郎主可都没给什么好脸色。”方才领秦莞她们进来的那个婢子接过轻杉手里的食盒笑道。
“哼!”秦游头靠在床榻上,吹胡子瞪眼,“他们夫妻俩什么想法我能不知道!不就是为了大郎和常家的婚事吗!”
秦莞想到之前冯氏说给她的见面礼是她未过门的大嫂——常家四娘子送来的。
难不成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就是为了婚事?
秦游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话,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没事。最近宅里如何啊,大家都还好吗?”
看来祖母并没有把宅里的事告诉祖父,不过这样也好,祖父也能落得清静。秦莞思忖良久,也打算隐瞒一些宅里最近的不快。
“一切都挺好的。对了,三姐近日和游家五郎定亲了。”
秦游呵呵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事我听说了,游家那孩子挺不错的。”
“咳咳咳咳咳。”秦游又是一阵猛咳,一口气没上来,吐了口淤血。“咳咳咳!”
秦莞听着秦游这病看样子越来越重,皱紧了眉,“祖父没事吧?这病怎么没什么好转?”
秦游拿起一旁的素色手绢擦了擦嘴角的血:“没事,我这病啊也就这样了,能活一天就是一天”
第19章 膏肓()
“大夫不是开了药吗?”
秦游无奈一笑:“都病入膏肓了,能有什么用”
“不提这个了!对了,那边呢?情况怎么样了?”
秦莞明白秦游这是在问她是否按照约定完成。
“祖父放心吧,这次收获颇多。”
秦游满意地点了点头,要是能帮上大女儿一些,他做的这些也就都值得了。
轻杉和那个婢子听得懵里懵懂,但也不太敢多听主子们的谈话。
“谢谢你了。”
秦莞:“互惠互利,也没什么谢不谢的。”
“郎主,二郎和容九郎来了。”
门口有个小丫鬟匆匆快步走了进来。
二郎是秦维深自然不必多说。
至于容九郎容枫???
秦莞长睫一颤,他怎么会来秦家?来拜访秦游?
“怎么会这个时间来?”秦游也是困惑,嘟囔了一句,“他们说了什么事吗?”
小丫鬟摇了摇头:“二郎说是见到您再说。”
秦游觉着好生奇怪,这容九郎找他又是作甚?
他是知道容九郎是鲁国公的嫡幼子,还在翰林院时就和鲁国公打过交道,听说很是疼爱他这个嫡幼子。
秦游斟酌半天,觉着还是不能不见,不定会耽误秦家子孙的仕途。
“既然这样,小五先告退了。”
秦游回过神来,默默点了点头,又才意识道秦莞是盲女的事实,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秦莞绕了小道以避开秦维深和容枫。
“女郎,方才我们出来时,我注意到有人躲在暗处看到了我们,不过他们的着装看着不像是秦家的人。”轻杉小声在秦莞旁附耳道。
秦莞吓了一跳之后,反应过来,怕是容枫带来的。
“应该是那个容九郎的人吧。”
“啊?”轻杉瘪了瘪嘴,“婢子瞧着带了不少身手不错的人,我还以为要怎样的”
如果真的只是单纯的拜访,怎么会带这么多的人?
秦莞想到薛怀衍,这容枫看似呆呆傻傻,但谁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装傻
薛怀衍曾告诉她鲁国公是明亲王那一边的,容枫作为鲁国公的嫡幼子自然也是明亲王党派。
他如今和秦维深一起去见秦游,怕就是想拉拢秦家投到他们这一边。
这可大事不妙啊!
秦莞加紧了脚步,打算去找红枝商量对策。
悠然阁。
秦游正由旁边的婢子服侍尝着秦莞送来的糖豆粥。
“祖父。”
秦维深作揖道。
容枫玩着手里方才从暮松斋偷摘的寒兰,见秦游瞄了他一眼,才赔笑道:“秦老太爷。”
“容九郎大驾光临,请恕秦游身体亏欠没能迎接。”
“秦老太爷是长辈,该是我们小辈的行礼才是。”
秦游很没好气:“容九郎行礼的方式就是让这么多人来我这悠然阁要挟?”
秦维深拱拳,着急道:“祖父,不关容九郎的事,是我”
容枫也没好再说话了,今日这事是他四哥前几日飞鸽传信过来让他们向秦游要一封信给贺老先生。
而韩焉作为当今圣上的宠臣,自然不惧他们的威胁更不屑他们的讨好,这么大一块肥肉自然不能叫对手夺了去!
贺老先生德高望重,曾是当今韩相韩焉的师傅。
不过这贺老先生脾气古怪,已经多年没有教书了。也就秦游能和贺老先生多说几句,小酌几杯。
唯一的突破口便是秦游了。
“你们走吧!”秦游掀了掀眼皮,“我不认识怀德书院那个。”
“可是祖父,你之前才说过”
“诶!”秦游摆摆手,“人老了,有时候瞎说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咳咳咳咳,咳咳咳!”
秦游拍了拍胸,好半天缓过气:“我也乏了,你们下去吧!”
“秦老太爷,我们带了这么多人难不成要我们空手而归?这不符合秦家的风范吧?”
“维深?”
秦维深站在一边,听到秦游喊到自己的名字,一阵哆嗦。两只手在袖中攥紧了,最后还是一言不发,松了下来。
秦游知道秦维深心意已决打算投向明亲王一派。当年秦维深落榜的内幕他略有耳闻,自当心痛。
可这一码归一码,如今形势尚不明朗,若提早下注入局,最后不定把整个秦家给赔进去。
几十年前年轻气盛,如今人老了,反倒不踏实,事事都得左思右想顾虑这思索那。
“哎,也罢。”秦游看了眼埋着头的秦维深,长叹,
“这信我可以考虑写,但内容我也只能是稍稍提两句。”
秦维深眼光一闪:“祖父你同意了?”
“我只是同意写信,至于后事再说。”
秦维深的眼光又暗了下来,正打算出言说几句时,容枫拉住他的手。
“这”
容枫朝他摇了摇头,眼中积满了笑意,对秦游道,“劳烦秦老太爷了。阿七,还不快来给秦老太爷研磨!”
红枝正躲在暗处偷听,隐隐约约听到研磨二字险些从横柱上摔下来。
“主子。”
容枫和秦维深出来时,一个小厮早就等着,巴巴地跑了过来。
“主子,方才你们进去时,小的看见有几个小娘子从后面绕了出来。”
容枫眨巴眨巴眼:“应该是秦家的小娘子吧。”
小厮急得跺脚。
“只是那个小娘子旁边的婢子似乎是看到咱们了。”
容枫不再淡定了,甩着那根寒兰的手也停下了。
“应该没认出你吧?”
容枫三年前就来到了泉州,平日里也因为身份尊贵,大家举办的宴席都邀请过他,他喜好凑些热闹,故而不少人对他身边一直跟着的小厮也算面熟。
要是知道容枫带着这么多人来秦家还直奔悠然阁,论谁都会怀疑。
最后整个秦家都知道了,都是人精,会猜不出他们的用意?
况且,现在还没能百分百保证事情能成,容梁——容枫的四哥,也只是让他们做完这事后按兵不动,若是事情不成,最后面子下不来的还是他们。
“那小娘子你记得有什么特点没?”
“我看着,看着似乎眼睛不是很好?”
小厮记得很清楚。
秦维深松了口气。
容枫:“?”
“他说的应该是我五妹,我五妹是个盲女才回到秦家。身边的婢子都是刚进宅里的,怕是没见过你的小厮。这事儿,她们估计也就奇怪一下不会多深究!”
小厮整个人瘫下来,眉间的‘山峦’松下。
容枫听到‘盲女’这个字眼,突然想到某天。他头次遇到了一个盲女那天。
似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他努力想了想,好像她长得还挺好看的。
第20章 飞来()
秦莞从心急火燎的红枝那里得到这个消息时,虽然没有像红枝那样一惊一乍,却还是愣了好半天。
“女郎,你说疏郡王他知道这个消息吗?这么长时间了,鸽子应该早就到长安了怎么也不见个回信啊!”
秦莞蜷在榻上,旁边的香炉正焚着香,一缕缕烟从镂空的炉罩中飘出,秦莞也是被遮了半边,不过轮廓还若隐若现。
“祖父心中有数,他不会害咱们。”秦莞轻声细语地安抚急躁的红枝,
“更何况,如今朝堂之争入局的只有明亲王和那位新晋的荣亲王。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又何必急呢?”
红枝嘴撅得老高,都可以挂一个小酒壶了。
“你若得空,就帮着我挑线好了,上次去暮松斋我也是逞一时嘴快,说要给祖母绣一幅图。”
“这图婢子来绣就行,最近的事似乎都不怎么太平,女郎你还是把心放在这次贺老先生的事身上吧!”
秦莞也知道红枝平日里嘴是碎了些,但人不坏。
“我倒还想图个清闲,可针眼不会骗人。”秦莞狡黠一笑,故作无奈,“你见哪家的绣娘做完针线活一个针眼都没有的?”
就算不看针眼,秦莞也不好意思自己偷闲让红枝受苦啊。
“正好近日古先生教了新花样,我也就当成练习好了。”
古先生是秦家特地找来教秦家女儿女红的。
“好吧。”红枝悻悻闭言不提。
“女郎,”轻杉刚进了屋,“还是女郎会享受,我刚才去给四娘送粥,他们那院子哪有我们这儿暖和!”
秦莞听着轻杉的‘抱怨’,也没忍住笑出声:“我平日就喜欢懒在院里,自然琢磨着琢磨着就知道什么最好。”
“不过,马上女郎你就没得懒了。”轻杉很是发愁,但还是强装轻松,“老夫人说是孙家十天后要办喜事,让你和她一起去。”
轻杉见秦莞面无表情,以为她不知道孙家的事,多句嘴,“就是七娘以前的夫家。”
这也就难怪轻杉这么不爽了。秦念斓和孙家和离不过几月,孙家就办亲事。可想,若是去了,多少人会在暗地里指指点点。
秦莞挑挑眉:“确实没得懒了。还有哪些人也去呢?”
轻杉犹豫许久,不知怎么说才好。
“四夫人那边说是小三娘要备嫁,小四娘也要多陪陪小三娘。五夫人那边小六娘去了姜家一时间回不来。”
“难不成就和我同辈的就我一人?”
“倒不是,只是看这样子怕是都会找借口推掉小四娘方才还跟我说,四夫人顾着她们都来不及,让你赶紧想想办法,这宴席咱们去不得!”
秦莞没多大反应。
轻杉低着头,好半天忍不住说,“女郎,这回可真得称病哩!”
说完她不忘往周围多看两眼,担心杭妈妈突然出来像上次一样给她一记暴栗。
“噗!”秦莞笑出声,头上的步摇撞得丁里咣当,“敢情都把这宴席当洪水猛兽了!”
“可不是吗?”轻杉见秦莞不当回事,急了眼,“这孙家摆明是想羞辱七娘,七娘是必须得去的,女郎你跟着不是一起招嫌吗!”
“孙家不是和七娘都和离了?怎么还羞辱?”红枝看轻杉的着急样,纳了闷,“再说,七娘和女郎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今后轮到咱们女郎”
轻杉话没说一半,腮帮子就一片红晕。旁边香炉继续烧着,烟雾缭绕,熏得人沉醉。
好歹,最后轻杉东拼西凑再加上秦莞小心地猜测,红枝算是明白了。
秦莞也是脸上带着羞,点头表示明白轻杉的意思了。
说到底,就是跟着七娘一起去,到时候影响秦莞未来的亲事,受人白眼认为她和七娘是一路货色。
七娘这次和孙家,说好听是和离,说难听就是休妻。
其原因据轻杉所说,秦念斓嫁到孙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所出,而就在半年前秦念斓因为嫉妒几个妾室,受到了一个姨娘的挑拨嘲讽,就使计害死了这个姨娘所生的——一个七岁大的孩童。
这孩童是长子,他亲生娘亲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