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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无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回到倚兰居后,面面相觑,怎么的也觉着今日在暮松斋怪怪的。
“你这蠢妇!我们一家去长安就是了,带上三房四房算怎么回事?!本来我寻思着三房都分家了,索性我们独自去长安也不会遭万人嫌。”
姜氏委屈巴巴:“我这才是里外不是人!你向来不关心这些人情世故,自然没注意到娘当时像是要吃人的表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娘就是想着为四房谋取什么!”
说着说着,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再也绷不住,顺着脸庞的轮廓往下淌着。
“娘对四房最为疼爱,什么好的都是先巴巴地给四房送过去了,最后才想到咱们!你就不是娘亲生的了吗?”
“你当时沉浸在喜悦里看不出来也就罢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不然到时候娘说咱们不孝独自去长安享福什么的!你在长安还待的下去?!”
秦念致傻了眼,脑子里把方才在暮松斋发生的一切梳理了一遍,总算是恍然大悟。
自嘲地笑了番,喃喃道:“难怪我说娘今日怎么对我这般好我还以为娘是注意到我了,想要弥补这些年来对我们的漠不关心。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四哥,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四哥一家!”
姜氏用手绢擦着泪水,脸上的妆容早已花掉,发髻也是凌乱不整。
她瘫在榻沿,冷嘲道:“怕是就只有你还蒙在鼓里!暮松斋那群人怕是要笑死了。我们五房可是成了人饭后茶余的笑料了!”
第94章 搬迁()
秦念致没说话,心底冷如冰窖。他从来没想过甚至没奢望过秦老夫人能够投给他赞许肯定的眼光,但至少他不希望自己成了他人的嫁衣,只是四房的一个跳板!
“娘。。。她怎么能。。。”秦念致的话哽在喉咙里,他忍住眼泪,不想让姜氏注意到自己的难受。
“算了!”姜氏闭紧眸子,泪水滑落眼眶,嘴角舔到泪水,很咸很涩,“娘不是还给了咱们一间三进院落,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暮松斋。
秦老夫人收复好心情,让崔妈妈从弄玉小筑把秦莞请过来。
“祖母。”秦莞眼里含笑,微微福身。
“莞娘来了啊!”秦老夫人缓缓睁开双眸。虽然面露乏色,但好在状态不错,看上去很是激动兴奋。
“祖母可是有什么喜事?”
秦老夫人嘴角上扬,眉眼里藏不住的喜悦之情。
秦莞想到可能是和秦念致升迁的事情有关,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
面不改色的装傻充愣道:“我看祖母气色不错,想必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的确算是,”秦老夫人笑眼盈盈道,“你五叔升迁了!”
“嗯?”秦莞细呷茶水,竖耳聆听着。“那可确实是件好事!”
“今后肯定是要去长安的。”
“嗯。”秦莞乖巧地点头。
“所以,你要不要和祖母一起去长安?”秦老夫人小心试探问道。
秦莞愕然。她之前寻思着如何不露声色和祖母提这些事情,也纠结着若是最后秦老夫人不让她跟着去长安,她是否能够通过秦艾的关系能跟着去到长安。
“为什么?”秦莞有些迟疑,“莞娘无父无母,跟着去长安怕是不太妥当。”
秦老夫人避开这个问题,问,“你这半年以来是不是一直和怀衍有联系?”
被秦老夫人当面拆穿,秦莞尴尬地羞红了脸。
秦老夫人见状,不可置否地摇头笑道:“祖母又不是傻子,难道还会不知道?”
“什么。。。意思?”秦莞恍惚,紧张地莫名结巴起来。
“这飞来飞去的鸽子,祖母不瞎怎么会看不到你和怀衍之间的事情?”
秦莞很意外,她之前都是托红枝去小医馆找小芸放鸽子给薛怀衍,怎么可能被秦老夫人看到?
“鸽,子?”
秦莞十分困惑。
“哎。梁妈妈有次在街头堵到了红枝,这才知道了一些细枝末节。”
原来是这样。
秦莞郁郁,埋怨红枝这人居然不告诉她这件事!还害得她被蒙在鼓里,如今被秦老夫人质问时堂皇,甚至有些狼狈。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秦老夫人意外于秦莞的沮丧。她以为秦莞不会是那种斤斤计较的。
“是我逾越了。”秦莞的脸红扑扑的,心虚地不敢抬头,“和表哥联系也是因为。。。。。。姑姑的原因。”
“你是说念雯?”秦老夫人原以为这中间也就是薛怀衍和秦莞两人之间的儿女情长。
不曾想秦莞竟然提到了薛怀衍的娘亲——也就是宫里的秦昭容秦念雯。
秦莞脸红得愈加厉害,糯声糯气:“昭容姑姑心里念着秦家,之前我还流落在外的时候也是昭容姑姑一直帮着我。如今我回到秦家了,因为和昭容姑姑关系好的原因还是时不时会给昭容姑姑寄信过去。”
秦老夫人倒不介意秦莞和秦昭容关系密切。秦昭容是近日进了位分,虽然比不上其他妃子,至少在宫里起码也是说得上话的。
最关键是,她听到消息说官家几日都在秦昭容那里休息的。如此一来,到时候秦昭容在官家那里吹吹枕边风,秦维深进翰林院还不是指日可待?
秦老夫人沉浸在自己的幻想当中,嘴角咧开到了耳朵根。
“祖母?”
“哦哦,”秦老夫人因为秦莞这番话过后,看她的眼神愈加温情,“那这样也好啊。跟着一道去长安,届时你和念雯没准也能时常见面。”
秦昭容是宫里的妃嫔,他们岂能随随便便就见到?更何况,秦家在朝廷中更是无权无势。
秦莞自然是不会主动提出要去宫里见秦昭容,不仅给人落下话柄,不定还会害得秦昭容被那些多嘴妇说些闲言碎语。
“那可是秦家都要搬到长安去?”秦莞问。
秦老夫人颔首:“这件事我待会和你四叔五叔他们商量一番,应该就这几天去长安的。”
秦莞点点头,不过也没有料到这件事会决定得如此之快。
处理得也是如此之快。
秦莞他们跟着那个齐氏给秦芝专门请的教习嬷嬷没学几天,就听到秦老夫人宣布他们约莫半个月之后要举家搬迁到长安一事。
秦莞因为韩焉提早透露过的原因倒不是很惊讶。反倒是秦艾,兴奋了好一阵。蹦蹦跳跳去暮松斋问东问西。
之后秦莞却看见秦艾垂头丧气地来到弄玉小筑。
见秦艾整个人不同于平常,气氛压抑;秦莞关切道:“怎么了?”
秦艾抱着膝,语气低沉:“是不是这次之所以我们能搬迁到长安去全是因为五叔的原因?”
秦莞迟疑,没敢说出真相。
秦艾天生骄傲,这么些年在泉州也是众星捧月;如今若是告诉她咱们到长安去是沾了五房的光。。。。。。
秦艾怕是会一直耿耿于怀在心,不甘心接受这样寄人篱下的设定。
“其实。。。”秦莞酝酿许久,“主要是二哥明年下场,怀德书院的先生都很看好他。早日在长安准备定然是极好的,更何况二哥以后肯定是留在长安的。。。”
秦艾好歹紧皱的眉头略微松动。
秦莞继而压低声音道:“我想着四婶也是希望四姐你能在长安寻个好儿郎。”
秦艾心中一动,以前不是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这么直白被秦莞挑明,一时间也是小娘子情绪作祟,羞涩却翘首以盼。
秦莞没再逗秦艾了。
至少目前来看,秦艾心里很舒坦,且蠢蠢欲动于半月之后的长安光景。
“诶,那个容九也是在长安吧?”
秦艾没由头的这句话让秦莞一头雾水。她先是点点头,注意着秦艾忧心忡忡的表情。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第95章 巧遇()
入夏的泉州燥热难耐,秦家选在这一天举家搬迁到长安,算是个避暑的好法子。
秦莞靠在马车壁上半梦半醒小憩着,秦艾好奇地撩开马车帘的一角,看着繁华的大街,纵然是半年前才来过这儿。但真正仔细看,还是因这奢靡为之一震。
再一想到今后都将会在这里生活,秦艾心潮澎湃,有些飘飘然。
“哎!这位郎君,我这摊子可怎么办?”
秦艾正准备关上帘,突然听到不远处靠近护城河的一家枳子小摊贩起了争执。
“不知老翁打算怎样?”
光听声音就知道一定是一位温润的少年郎。
难掩好奇心,秦艾心中一动,期待起摊贩那儿的后续,忙道:“麻烦停一停!”
车夫把马车停到偏僻的地方,避开人流,刚好能从侧面看到那边摊贩发生的事。
那小贩露出一口黄牙,贼眯着眼:“至少也得把这摊子赔个几百贯铜钱吧!”
秦艾赫然吓到,几百贯铜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为什么给你?”还是那位温润的少年郎,不疾不徐道,“即便是这位娘子撞到了你这摊子,但这摊子上的枳子也不是说全烂了吧?纵然我绞尽脑汁替你想了个很烂的借口,譬如影响了你把这些枳子卖给他人?但这也不是你狮子大开口的理由。”
小贩哼声道:“真要说起来平日的这会儿我早就卖出一大半了!时间如金,你赔得起吗!可别英雄没救成美,反倒是贻笑大方了!哈哈哈哈!”
小贩笑了一阵子,见周围的人均是投来了鄙夷的眼神,尴尬地清咳几声,佯装轻松地理了理头发。
“强词夺理你还有理了?不妨让大家伙儿评评理,看看这件事究竟是你得理不饶人还是本郎君误会你!”
语气急促带着三分喘气声,显然是被那无耻,小贩气昏了头。
“娘子,”马车外的车夫等急了,委婉催促道,“搬运箱子的马车都赶在我们前面了!”
秦艾恍若没听见,喃喃自语:“那位在马车里同小贩争执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郎君不过听他说话这口气,想来是非富即贵。”
言语间的尊贵和高傲是无法掩盖的。
“那位郎君可是当今的明亲王,自然是尊贵的。”车夫眼里泛着几分崇敬之色。
秦艾稍稍咂舌,一言不发继续关切小贩那里的动静。
那个小贩似乎是和几个侍卫起了争执,最后躺在那位明亲王的马车上,一动也不动地装死。
“既然那位郎君是明亲王,这小贩怎么敢如此胆大?”秦艾疑惑不解。
得罪亲王,若是遇上个脾气不好的,说不定还会惹来杀头的大罪。
车夫也没再催了,津津有味地评头论足着。
“那小贩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他后面有荣亲王帮着撑腰。不然给他几个胆他也不敢和明亲王这般对着干!”
秦艾略感意外——没想到区区一个小贩竟然身后也有这么大的势力!
“这样啊”秦艾喃喃,接着又发觉不对劲——一个车夫竟然会知道这么多事?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车夫笑道:“我今天是帮我兄弟来给你们拉车的。平日在码头做活,这种事见的自然多了。”
秦艾扫了眼窗外四周,确实离他们来之前抵达的码头不远。
车夫又道:“更何况这些可是皇亲贵胄,一般都会特意嘱咐让我们照规矩闭嘴。官家向来信奉兄弟和睦,自然不希望听到众叛亲离的事情。”
秦艾努努嘴,她倒没那么深的心思去猜度人心,只不过被这车夫娓娓道来的真相吓着了。
这皇家的事果真不简单!
“不过你怎么会告诉我这些啊?”
方才听这车夫的口吻不应当会告诉她这其中的细枝末节。
车夫哂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们应该是刚到长安来吧?”
“是。我五叔升迁,再加上哥哥明年下场,也就来了长安。”秦艾颇有几分自豪。
“其实方才在码头,我们要价比平日贵了一倍。都是我们看你们眼生,想着是外地来的,心蒙了猪油贪这蝇头小利。”
秦艾看到一旁睡得正香的秦莞,之前在码头那儿两姐妹还为这租赁马车一声险些吵上了。
其中主要原因正是因为秦莞认为这车夫故意抬价坑了他们,而秦艾贼是认为秦莞小家子气量不懂长安物价之昂贵。
甚至心里还默默吐槽了秦莞一把她乡野丫头的眼光。
不曾想秦莞所言不错,他们果真是被骗了。
顿时,一团红晕从秦艾白皙的颈上蔓延至精致的脸庞上。她咬着唇,后悔着自己对秦莞的误解;难为情于明明是自己错了还大言不惭地怪到他人头上。
车夫见秦艾没说话,担心秦艾这是生气了,仓皇道:“我们兄弟几个也不是故意的,还请娘子不要揭穿我们!”
秦艾走着神,无暇顾及车夫自言自语地忏悔。
见秦艾依旧沉默着,车夫慌了神:“我可以给娘子透露一个消息,娘子不妨这几日在宅里等着看,定然会有不少高官往你们宅里跑,就是为了让你们占边。”
秦艾不比秦莞,素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根本没那份功夫去想庙堂之间的斗争。
如今这车夫弱不经意的点拨,更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稀里糊涂道:“什么意思?”
祖母和她娘之前可都没和她提过长安这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
“自然是为了宫里太子之位的争夺。既然是来长安做官,这些若不清楚,届时在宴席上怕是会遭人算计哩!”
那车夫也算是苦口婆心。他在码头做活,总是能见到那些贵家里做错了事不懂得选择立场的郎君娘子最后被硬生生送到偏远的庄子去。
“这又与我们何干?我们都不能左右的事,他们就算要争,不也应当是去找官家?”
于常年生活在泉州的秦艾,车夫所说的一切都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
就在这儿争论的功夫,秦莞迷迷糊糊睁开眸子。半眯着眼似梦非梦地打量了周围一番,糯声糯气道:
“到了吗?”
秦艾为了掩盖之前自己一问三不知的尴尬,急忙道:“没事,没事。刚刚外边起了争执,马车走不动。现在好了,我们走吧!”
第96章 公主()
秦莞不知道秦艾和那车夫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醒来之前听到那车夫说到了‘占边’‘庙堂’‘立场’等诸如此类的字眼。
她看了眼秦艾通红的脸蛋,虽然察觉到其中藏有猫腻,却也没问出口。
直到她们姐妹两人抵达长安的宅邸,宅门前几个小厮侍卫正忙活着搬运着箱子。他们这地段托秦游当初高瞻远瞩的福,离皇宫不算远,和翰林院的距离则不过是转一个弯就能到。
秦老夫人也是今天才看到这间院落,笑得合不拢嘴。不过,等到进了宅,她这笑容也就无影无踪了。
这处宅邸比秦宅小了整整一大半。
秦莞看着她那处院子,有些汗颜。这屋子甚至都没有在泉州弄玉小筑屋外的院子大。
而且由于院落实在是过于小,红枝红叶两人都得挤在一间屋子一个床上。
长安不比泉州,当年秦游在长安置办屋子的时候自然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更何况,秦游当初也是寒门出贵子的典型事例,即便是最后进了翰林院也得不了多少俸禄。
能够得到这样的一处宅邸都是托当年这处宅邸的主人要搬到洛阳急着转卖,这才便宜了秦游。
之前派人提早来了长安打扫宅邸,虽然这么几十年来有一位管事一直在打理着,到底还是得重新置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