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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很放心明日常四娘子到秦家来,自己间接收了人家的礼但却没帮得上忙,见了面自己如何应对?
哪怕别人不提,一笔带过,秦莞也不太好意思啊。
好运的是,常四娘子常朵珊待人热情和颜悦色,根本就没有向秦莞问到关于送礼一事。
秦艾却不太习惯这样的常朵珊。
平日里贵家的宴席,她见过常朵珊。但由于她以前只和常家二娘子一起玩,而常二娘和常四娘由于嫡庶差别,关系并不好。
而常家在泉州和秦家相比仅仅只能称得上小有富裕,为了巴结秦家,于是请了媒人专门到秦家为常二娘和秦大郎说媒。
秦游早有意和常家联姻,更何况是由常家先提到的,秦游早就是合不拢嘴,满心欢快地答应了。
谁知这常二娘定亲后三个月在自家花园的小池塘旁嬉戏时落水溺死了。
不过,常家对和秦家联姻这事并不死心。很快,在常二娘离世不到两个月,常家又提到了这事。
按理来说,要将嫡女和秦家联姻才能显示常家的诚意,不过常二娘是常府唯一与秦大郎秦维泊年纪相当的嫡出小娘子,所以这次常家选择和秦家联姻的小娘子只好换成了给常家最受常老夫人疼爱的常四娘来和秦大郎说媒。
不过这秦大郎本也是庶三房的弟子,娶常家的一个庶女也不算亏。更何况,常四娘子在外名声不错。
但,秦艾却不肯相信常二娘是单纯是失误溺水而亡。常二向来谨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溺水而死?
她起先怀疑是常四娘因为和常二起纷争,设计害死了她。可透过去打听的小厮口中得知常四娘在常二娘故去这几天因为犯错在常家祠庙关了整整五天。
这么看来常四娘是真的和常二的死无关?尽管话是这么说,但得知常四娘是要代替常二娘嫁到秦家来还是很不是滋味。
啧啧啧,瞧这常四娘如今长得脸圆腰滚的,常二一死她倒是越活越逍遥自在。
“这就是秦莞娘吧?”常朵珊面含笑意,长睫忽闪,“艾娘你怎么不早点介绍给我认识?”
“这是我五妹,干你什么事?”秦艾语气咄咄,最后没好气地倒了杯水啪地拍在茶桌上。
秦莞心里叹口气,不得不出言圆场:“近日祖父身体不是很好,四姐这才心情不是很好,言语过激。”
“原来是这样。。。。。。”常朵珊也不知是真天真还是故作烂漫,“秦老太爷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些?”
“我祖父怎样跟你有何干?”
秦艾抄着手站在一边,每当常朵珊说一句就怼回去一句,秦莞有些无可奈何。这么不咸不淡的场面,自己得如何挽回才能破了这个僵局。
“确实和常四娘没什么关系,常四娘就不要和我们一起担忧发愁了。”
秦艾总算是没有再冷嘲热讽了,只是也不说话了。
秦莞这才明白为什么秦艾好说歹说非得拉上自己了,她也是不待见这个看似没有什么恶意的常四娘。
“芝娘最近才定亲肯定很忙吧?”
这句话你不是刚刚才问过吗?也不对,现在问得是‘是不是很忙’。
“呵呵,是有点吧。”
“也是。”常朵珊喃喃。
“常四娘应该也一样吧。”
秦莞想到常朵珊和自家大哥也是早就定亲。
“我还早。。。。。。还早着。”
常朵珊眼眸染上一层水雾,带着亮光。
秦莞心生困惑但没多说,也许人家要拖上更久也说不准
自己就不要跟着瞎掺合了。
第26章 故去()
秦游还是没能撑住,他的婢子在卯时三刻来服侍他起身时,发现秦游早已没了气息。没人知道他是多久离去的,只是朦胧的意识里一个熟悉的人没了。
秦莞得到消息时,正在用膳,也不知道怎么的手突然没了劲,象牙白色的汤匙就这样顺势掉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耳朵生疼,她是被杭妈妈等人给强拉着去了悠然阁。
秦老夫人因此性情大变,不吃不喝在秦游的灵堂前跪了一天一夜后还是晕倒了。轻杉把秦老夫人扶回暮松斋时,听说秦老夫人嘴里边还念念有词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诸如此类。
秦莞在悠然阁前站了许久,来来往往不少婢子小厮收拾着秦游的遗物,他们急冲冲地忙着手里的活。有几个眼熟秦莞的还会过来行礼;趋炎附势的小人知道秦莞没了靠山,又无父无母,连个正眼也不会多给。
“啧啧啧,那个就是秦家大房的长女秦五娘吧?”
穿着桃红色小袄的婢子和另外一个梳着垂挂髻的小丫头躲在榕树后对秦莞指指点点。
“可不是?长得也就那样还是个瞎子!”
桃红色小袄的婢子耸了耸肩,嘴角一撇:“这老太爷一死,她多半活得还没我们舒展!轻秋,你找到去处吗?”
梳着垂挂髻的小丫头便是轻秋。
她闻言低头,用脚在地上画着圈,止不住的羞涩:
“我娘说是让我回家嫁人了哪儿像姐姐你去了三娘子那里,今后可是要跟着三娘子一起去游家哩!”
“那是。”
语气不掩得意。
“呸!那群见风使舵的小人!”红枝恶狠狠道。
秦莞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秦游去世的前一天晚上,她还来过悠然阁。秦游还夸过她纵然眼睛不好,茶却泡得好。
“女郎?”
“欸?”秦莞回过神来,“走吧。”
“对了,”秦莞转过头,“记住那两个嘴碎的。待会儿让轻杉姐姐拿些铜钱去找崔妈妈,尤其是马上去三姐院子不要忘了那个多提她几句。”
红枝扬眉吐气了。她就说,那两个婢子一看就是故意说给她们主仆二人听的,秦莞不可能没有反应。
天气转凉,乌压压的云层后月色映得整片天凄冷玄凉,虚实不清。
“哎?四娘子!”今儿轮到红枝守夜,她半梦半醒地揉了揉眸子,迷迷糊糊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秦艾认出红枝,轻声道:“莞娘歇下了吗?我有点事”
红枝头一次听到秦艾这么轻言细语,想发脾气也使不出,头脑也清醒不少,见秦艾整个人飘飘忽忽身边又没个婢子什么的,鬼使神差道:
“没,没呢。四娘子你坐会儿。”
秦莞被红枝喊醒时,反复一遍又一遍吐槽红枝这么坑主子的真是世上绝无仅有!
她忍着气,好生穿戴一番后从内屋走出来。
“打扰你休息了。”
秦莞正倒着水,青白瓷瓜形茶壶里盛的是红枝方才刚刚烧好的水。
滚烫的热水倒进青白瓷杯中,白雾徐徐升起,秦莞的手被热气蒸得些许有些难受,这才回过劲来。
秦艾倒也不顾烫口,端起茶杯小饮一口:“怎么是白水?”
“晚上茶喝多了容易睡不着。”
“我就是冲着你这儿的花茶来的。”
秦莞半眯着眸子,把茶壶放回桌上:“你都知道是打扰我还这么挑剔?”
秦艾怔住,良久才反应过来秦莞这句话的意思,玩味的笑了笑。
见秦莞只给自己到了水,好奇扬杯道:“这又不是茶,怎么只给我一个人倒?”
秦莞只是皱鼻:“这茶壶用久了,倒出来的水都有股茶味了。”
“噗!”秦艾轻松笑出声,“你活得可真金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是养老!”
秦莞想到以前自己饿疯的时候,什么都吃。就连路边的野菜也要扒上几根。那时候盛水的木盂里还有股泥味。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揣在手上慢慢‘品’着。
“咦?怎么又倒了杯水?”
“我又想喝了。”
秦莞说完这话注意到一直沉默的秦艾,难不成秦艾真遇到什么事了?
也怨自己,早该料到秦艾这么晚找到自己定不是简单为杯花茶而来的。
“怎么了?”
“祖父走了。”
“我知道。”
秦莞觉得自己的胸口恍若压着一块大石头让自己透不过气,如鲠在喉。多说一个字,喉咙里都生疼地钻心。
“祖父之前还叮嘱我多练几篇小字给他看呢我早就忘在脑后了,可是,祖父他还没看呢,他还没看怎么就走了”
“他们怎么都走了。为什么每个人都是在我一觉醒来后就不见了?”
断断续续的,听得出来明显的哭腔。
“你知道吗?那个常朵珊的姐姐常二前几个月也逝世了。也是在我刚醒来的时候,常府派人过来告诉我们的。”
秦莞没什么反应,良久才憋出个‘哦’。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出乎秦艾的预料,秦莞太平淡了。
“我不认识她。”秦莞尤为真挚,“所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该做出什么表情。”
“嗯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三姐这么喜欢你了。”
秦艾像是自言自语却又故意拔高音量想要秦莞知道。
“她说你很实诚,三姐她喜欢实诚的人。”
实诚吗?
回忆起以往撒谎的种种,秦芝真的是看错她了。
她从来就不是实诚的人,也不打算做实诚的人。
早些年不在秦宅时,她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实诚这种东西不值几个钱,不过是为了给上位者谎言的点缀。
秦艾从小在秦家长大又怎么会明白这个道理呢?更何况秦莞也不打算借这个对秦艾一番说教。
所以,她佯装欣喜道:“真的吗?嘻嘻。”
“你知不知道祖父为什么这么不同意让大哥和常四的婚事提前?”秦艾沉重起来,“大哥之前本来是和常二定的亲。”
“我记得刚定亲那几天,常二还在我面前炫耀,说我今后不能没大没小,得叫她一声大嫂。”
“我可不忿?追着她说,绝对让她嫁不到秦家来”
第27章 秘密()
“可是,我现在好希望她在好希望可以喊她一声大嫂。”
大概也就是这一刻,秦莞才明白发现原来大大咧咧看似满不在乎的人认真执着起来是那么可怕。
他们比一般人还要重感情。
“所以,你才这么厌恶常四吗?就是因为——她要代替常二姐姐。”
秦艾泪眼婆娑,鼻尖抽了抽:“你说,常二这么安静的性子怎么可能失足掉进湖里?”
秦莞当然不知道常二娘子到底是多安静的性子。
可是她想到昨晚和秦游的交谈,攥紧了冻僵的手。
手有些麻了哩。
秦艾正伤心着,没注意到秦莞情绪的变化。
“常二那么好的人这事儿铁定和常四脱不了干系!”
她也是气急败坏,乱说一通。
“这,这些话,你在外面不要乱说。”
秦艾沉浸在伤感当中,丝毫没注意到秦莞此刻脸色煞白,双手藏在袖中不停地哆嗦。
“我好怕啊。会不会睡醒之后就剩我一个了祖父也好,常二也罢,他们都命不该绝不是吗?这世上人千千万万,为什么偏偏接二连三带走他们两个?”
秦莞至始至终没有再打断秦艾。秦艾只是自责,懊悔自己能做的只是在他们一个又一个没了后掉泪。
“因为他们拥有太多惹人眼红的东西”
秦莞一饮而尽眼前杯中的白水,也不顾烫喉。
风从窗缝里透进来轻轻带走这句话,廊上的风筝敲击着清脆的碰撞声,没过多久被嫌吵的红枝嘟囔着取了下来。
宁静的夜里夹杂着幽咽。不吵人,只是为清月多添了几分伤感。
远在长安,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从身边的小厮口中得知秦游逝去的事。
他一言不发,眼眸深邃见不着底,也不知眼角的泪光是否是因手边海棠花的凋零?
在寒风中站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回屋写了封信,随后托小厮连夜把信送到了右相宅里孟八公子孟宪手里。
今夜,注定特别。
秦游的突然离世,秦维泊和常朵珊婚事也只能等上一段时间。
至此以后,秦老夫人也不再管这些事了,任由他们闹去。就连秦家的掌家大权,也是让给了四房和五房,当然三房也无可避免要来闹上一顿。
所以到最后变成了各房一起掌家——各房各管各的。
秦莞心疼地一遍又一遍摩擦着脂粉奁旁边装着铜钱和钱票的红木小匣子。
这么一闹,自己不就得花钱消灾,好让自己这个既不是三房又不是四房更不是五房的人不至于受排挤?
秦念斓可是早就找好五房那边的靠山了。
所以,这摆明就是歧视针对啊!
轻杉已经不止一次在旁见缝插针地提醒她自打秦游去世秦老夫人不管事后,多少刁奴在弄玉小筑面前撒泼。
“女郎,我听轻杉姐姐说你要往暮松斋塞几个荷包!”
红枝气鼓鼓地冲进屋内。
在一旁闻言的红雪,擦拭瓷器的动作轻了些。
秦莞差点一口茶喷出来,暗自腹诽这红枝是得好好提醒几句,不能今后一直这么坑主子啊!
“不止如此三房,四房,五房那边都需要送些钱票打点这样,红雪你帮着红枝去各房打点吧!”
“女郎,我自己就可以啊,何必麻烦红雪!”
秦莞:“也是一个事儿不至于麻烦两个人。”
“红枝姐姐,女郎也是觉着你辛苦,你就别推脱了。”红雪说着强把红枝手里的东西夺了过来。
“是啊,红枝你就让红雪帮你就是。”
秦莞恍若看戏的人般,吃了几口蜜饯,这儿附和几句,那儿参言几嘴,也没拿个主意。
“这这这”红枝郁郁,秦莞也不帮她说话,而且红雪倒底是其他院的人,红枝担心得罪了最后给秦莞招祸。
“你若是愿意帮我,就帮我罢!”红枝赌气似得一股脑全数扔给了红雪。“你可得注意,若是最后送错了或者话没说到位,看我不好生收拾你”
红雪有些尴尬,嘴巴一张一合,插不进话。
“红雪红雪明白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细如虫蚁。
不知情的人怕还以为红枝故意欺负红雪。
秦莞咂咂舌,就我这弄玉小筑实在是让你屈居啊!这种人才不在长安的那些名门大家里,都白浪费她一副装娇弱的好皮囊。
毕竟可不是所以人都和她一样生得柳叶眉桃花眼,眼角下显眼的泪痣引人遐想。
“喏,你是去三房还是五房?”
“婢子,婢子去三房和四房那边好了。”
红枝摆摆手,不耐烦地让红雪赶紧去。
“红枝,你说如果我们等会儿在五房遇到红雪了是不是很尴尬啊。”
红枝没转过弯来,朝屋外看了半晌,鼓着腮帮子:“额?不是让她去三房四房吗?”
“我且问你,若是让你选择,你会去四房还是五房?”
“自然是五房!”红枝不假思索道。
往四房那边送钱的话她可没有多大脸皮说出口。
“可是,方才你明明提到了五房,她还刻意避开,这就很奇怪了。”秦莞不可意会地笑了笑,
“红雪可是个机灵的,我们又不是傻子,更何况我推波助澜了一把帮她,她不起疑心避嫌才怪!”
红枝一愣,后知后觉。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五房那边?”
平日里他们和五房可是不熟,再加上隔得远更是没什么交集。若是前去送礼还有个由头,这么突然过去——太奇怪了不是吗?
秦莞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