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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欣一怔,好看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让我推了,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也得娶亲,除非……不再隐瞒。”帝九端起一杯热茶喝了口。
秦羽欣满怀愧疚的看了她一会儿,“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帝九注视着茶盏里冒出来的袅袅烟雾,声音很低:“我不想害了人家姑娘,可这事儿总要解决,你不要插手,我会安排。”
“好,九儿……长大了。”秦羽欣笑的有点苦涩。
沉默过后,帝九放下茶盏,“我要搬出皇宫了,以后都要居住在宫外,凡事你都留心点,谁都别信。”
她再次扬眸,眼神极其的犀利:“秦羽欣,你记住了吗?除了我,谁都不要信。”
帝九没有唤母后亦或是娘,足以看出她心里的怨,可那股担忧与不放心还是无意间露出来了。
秦羽欣并没有不高兴,反倒是笑的很温柔,“九儿放心,娘会保护好自己的,宫外比宫里还要危险,你自己也多加小心,有任何需要的都要告诉母后,母后会在宫里帮你一把的。”
她们母女俩的相处方式很奇特,像是母女又像是朋友,但偶尔也像是并肩作战的盟友。
~
离宫的那天,帝九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悄无声息的就离开了紫阳殿,离开了这个承载着她近二十年回忆的地方。
前世的时候她也搬出来了,只是这次提前了些。
第106章 情根深种6()
当晚离渊去紫阳殿找帝九的时候,就发现殿里空荡荡的。
“国师大人。”韩逾行礼。
离渊心里有点不安,“大皇子呢?”
韩逾挑眉道:“大皇子已经不住在这里了,您不知道吗?”
“不住在这里?”离渊呼吸一紧,“他去哪了?”
“搬出宫了啊,今后都要居住在宫外了,国……”
韩逾奇怪的看着他刚说完就跑出去的离渊。
~
离渊大步流星的来到宫里的政殿。
“桁容!”
正在吃晚膳的桁容吓得筷子都掉了,“怎么了这是?”
“帝九搬哪去了?嗯?”
离渊的身上还染着雪花,他一进来伴随着一股寒风也吹进殿中。
桁容捕捉到男人眼中的焦急,只觉得离渊是真的陷进去了。
“他是帝都的大皇子,他就是搬个住处而已,你急什么?”
话落,离渊的眼眸轻闪,旋即墨眸变成紫红色,浑身的气息也变的无比阴暗,衣袍随着目光演变成深红色,异常骇人。
男人低吼:“我在问你他搬去哪里了?”
桁容小心脏一抖,“他宫外有一处府邸,叫九冗府邸。”
声落,眼前哪里还有离渊的影子。
桁容跌坐回椅子上,嘟囔道:“完了,他这是陷进去了。”
~
九冗府邸。
帝九正在整理她的贴身衣物,可忽然的,一股阴风吹来,房间的门吱呀的一声被吹开!
离渊喘着粗气站在那,眼神是帝九从未见过的冷,像是黑暗中蛰伏着的危险物,死死的盯着你不动。
帝九反应极快的把肚兜塞到柜子里,挡住柜门,“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
离渊的声音很是沙哑,隐约透着一抹无力,他的眼神深邃如夜空,飞眉蹙着,目光如炬。
男人就那么站在那里,房间的门敞开着,被寒风吹的来回晃荡,寒风呼啸,屋内的两人四目相对。
“我谁都没告诉。”
“你指的谁,是指不熟悉的人吗?你父皇母后应该知道吧?你的奴仆也知道,桁容也知道,唯独我不知道。”
离渊胸口不停地起伏,可想见他以多快的速度飞来的。
他的质问让帝九有点哑口无言,其实临走前她想过告诉离渊一声的,可想到迟早也会知道也就没有再去说。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想要尽量拉开一点他们之间的距离。
离渊捕捉到她眼底的那一抹闪躲,突然就笑了,“你是故意不告诉我的?”
帝九的心忽然不踏实的跳起来,“迟早也会知道,更何况今后还要一同共事,我没理由故意不告诉你。”
男人没再说话,就那么站在那,任由灌进来的寒风吹打着他的身子。
帝九有点愣。
她从来没有见过离渊露出这种神色,当真是面无表情,就连目光都那么平静,可越是平静帝九就越觉得不对劲。
“离渊,你怎么了?”
离渊薄唇抿成一条缝儿,他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子往外走。
男人的声音很沉:“没事,不早了,你休息吧。”
不等帝九再说什么,离渊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冰天雪地里,连一丝余温都不曾留下。
第107章 情根深种7()
“这是怎么了?”
华旭宫里,桁容来看他,就发现离渊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喝着酒。
离渊半躺在软榻上,双脚搭在边缘,墨发随意的散落着,眼眸微眯起来,气息冰冷,此时正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酒。
“他走都没告诉我,谁都知道他去哪了,唯独我不知道,为什么?”
离渊的眼睛一阵红一阵紫,妖冶极了。
“什么为什么?这点小事你也至于生个气?”桁容无奈的叹气。
离渊微微摇头,又是一口酒下肚,“你说他……是不是压根就没在意过我这个人啊。”
“怎么在意你?以兄弟的角度在意?如果以兄弟的身份我觉得他不告诉你是对的,如果你们俩走的太近,很容易引来一些人的怀疑与注意,虽然他们不会往那方面想,可一个威望极高的大皇子与一个实力强悍的国师混在一起,别人会认为你们在密谋什么,知道吗?”
离渊瞥他一眼,冷笑了声:“桁容,你当我是小孩儿啊?那么好骗?”
“谁都知道他在哪,就我不知道,他这是想躲着我吗?他为什么要躲着我?”
男人突然站起来,把桁容吓一跳,“少魔主,你冷静点。”
离渊苍凉一笑,慢慢的走到床榻上倒下,“什么少魔主?我早就不是了。”
桁容欲言又止,可最终都只能化作一抹叹息。
~
大皇子搬离宫中这件事第二天就传了出去,紧接着帝闫与帝青云也陆续搬出宫,居住到宫外府邸中。
当晚,寒风还在刮着。
“丫头,今天我来给你算一卦。”祁老提着木箱子走进书房。
帝九正坐在那愣神儿,思考着昨夜离渊的反应。
“丫头?”祁老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嗯?”回过神,帝九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怎么了?”
“我给你算一卦。”
帝九轻笑:“算一卦?”
“对,来坐下。”祁老把她拉到圆桌边儿。
“生日时辰写下来。”
帝九照做。
写完后,祁老拿出竹签桶让她摇出来一支,而后祁老盯着那生辰八字和竹签就不动了。
帝九把雪狼叫出来,惬意的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
过了很久,久到帝九以为祁老睡着了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
“丫头。”
“嗯?”
“按理说你的命早就结束了。”
帝九的手突然一僵,眼神也变的无比渗人。
祁老轻笑,咳嗽了下,嘴里有股血腥味,“丫头,你的命应该在半年前就结束的,可小老儿就是疑惑在这,但算了半天没算到你为什么还活着,当然,这个已经不重要了,能活着就是好的,而你的命中还有两个劫难,一是帝王劫,二是前生劫。”
祁老拿出一支笔递给她,“写个字。”
帝九拿过来随手写了个死字。
祁老压根没停顿,直接道:“如果你那劫没过,你出事也是因为冰刃,不是刀就是剑,死于亲近之人,死时身边只有你一人。”
帝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股腰斩之痛仿佛还历历在目,被戳瞎眼睛的滋味让她眼睛泛酸。
“丫头,有些事情或许就是注定的,你的命格极贵,小老儿也测不出太多,但你本来并不是什么好命,而是英年早逝的命格,然而现在你还活着只能说是天意,那么小老儿嘱咐你一句,多留意身边的人,也要多在意身边的人。”
最后一句话,祁老的语气非常高深莫测。
第108章 情根深种8()
这夜,很晚很晚帝九都睡不着,她心里慌的很,因为祁老的话,也因为……离渊。
除却她出征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这冷不防的见不到,还有点别扭。
帝九并不知道这东西叫习惯。
习惯了有那么一个人,习惯了有他在身边,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面对面的坐着,各做各的事,也是安心的。
不知不觉,冬季就要见尾巴了,温度一天比一天要高,地面上的积雪也薄了几层。
夜里,帝九就坐在房间门口的台阶上仰望夜空,雪狼在雪地中慢慢的踩着脚印,留了一地的黑黑点点。
“大白。”
雪狼回头来,“嗷~”
帝九的脑袋里不知怎么的,满满的都是离渊,尤其是那天晚上他追问自己时的神情,一切都让她心烦意乱。
“我想见他了。”
雪狼瞪着明亮的眼眸注视着她,过了一会儿,它迈着沉稳的步子,庞大的身躯凑近她,用脑袋蹭了蹭她冰凉的手。
“那天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他为什么要生气?因为我没有告诉他吗?”帝九有点理解不了这种情绪。
“嗷~”雪狼摇了摇脑袋。
帝九蹙眉,红唇泛着月亮的白光,“不是?那是什么?”
雪狼晃了晃脑袋,在雪地上蹦哒,似乎有点小兴奋。
离开皇宫那种地方,真的是太幸福了。
帝九本以为它是在雪地里玩耍,可当发现雪地上的三个大字时,帝九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只见,银白色的雪地上,歪歪扭扭的出现三个字。
在意你。
帝九惊悚的看着站在那的雪狼,她觉得这只狼怕是要成精了。
可转念一想,这雪鲲狼本就是异兽,懂人话会写字或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意我?”帝九的眸光深了几分。
“可是他是个男人,我也是个男人,他如果是断袖那还怎么玩啊?”
她笑了,笑的疲惫,笑的苍凉。
这一世她从来都没想过感情的事情,看遍了人情冷暖,她也不敢再奢望什么了,可离渊的出现与存在让她的心有点晃。
若说喜欢离渊,她觉得也不是,就是看不见的时候会想。
看到他情绪不佳时,她会暗自猜测其中的原因。
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
然而,她虽然对离渊有种超过朋友的情感,但心里还是有层戒备的,毕竟她已经死过一次,她不想再丢了命。
她与离渊无亲无故,更没有利益上的冲突,离渊没有理由这辈子都会忠诚于她。
很矛盾的心理。
也正因如此,帝九连续三四天都没有睡踏实,辗转难眠,午夜惊醒。
梦中又出现她尸体被苍蝇蚊子侵略的场景了。
有多久她都没有再梦到了,可这突然又梦到了,帝九捂着胸口,强压着心里的戾气与杀意闭上眼睛喘息。
雪狼一直守着她,见她惊醒,非常懂事的叼着一个茶杯走了过来。
帝九扯着干枯的唇笑了笑:“谢谢你。”
雪狼摇了摇尾巴,又爬下来了。
天边已经黑的很透了,已然是后半夜,帝九实在是睡不着,穿好衣裳,提着六角琉璃灯带着雪狼出了九冗府邸。
第109章 情根深种9()
依然充斥着年味的街道上,偶尔会有一两个人走过,家家户户的院子里热闹非常,吵嚷着,嬉闹着,总之,其乐融融。
帝九早就习惯了这种单一又清净的生活,生在皇家,最难得到的就是简单二字。
寂静的街道上,一人提着琉璃灯漫步雪地中,身边儿跟着一只雪白的狼,一人一狼,看起来般配极了。
却显少有人能察觉到那狭长影子中的孤寂。
桁容正坐在酒楼的窗边喝酒,余光忽然瞥到街道上那只狼,“那不是大皇子的狼吗?”
闻言,对面的男人忽然抬起头朝街道望去,雪狼的身边儿果然有一个人,那背影他不会认错的,是帝九。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帝九微微侧扬眸,瞳仁瞬间缩了一下。
穿过繁华,越过尘埃。
月亮藏了躲,躲了藏。
风起风又落,白雪一路来。
她在窗下仰望昏黄的灯火。
灯火里的人,在月光下,将她凝望。
风雪里的人弯起嘴角,薄唇无声掀动:阿渊。
本是无声的两个字,当落在离渊的耳中时,却变成了有声,他日日思念的声音仿佛瞬间飘回来了。
离渊不知道他以什么速度走出的酒楼,当他现在风雪中的人儿面前时,他竟辞穷的说不出一个字。
泰山压顶都不会改面色的他,第一次,紧张了。
风雪吹打着二人的身影,风是从东面来的,离渊下意识的朝着东侧移动了下脚步,风雪立马吹在他的背脊上,悄无声息的滑落。
“在喝酒?”
终于,还是帝九先开了口。
离渊的容颜隐没在黑暗中,他嘴角翘起:“嗯,要一起吗?”
明明才几日不见而已,再见之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种情绪,很微妙。
帝九深深地注视男人明亮的眼眸,微微摇头:“不了,出来遛遛狼,马上回去了,你们也早些。”
话音落下,她转身,刚要迈开步子,手腕就被人抓住,那力道简直是把她当成了犯人,好像生怕她会逃走。
帝九的心猛然一跳,“嗯?”
这声音很轻,轻到风雪再大点就会把它吹散。
离渊的脑袋有点晕,他已经跟桁容喝了一下午了,敛眸笑道:“陪陪我吧,就一会儿。”
闻言,帝九眉目一蹙,沉默了会儿,她终于还是抽出手来,背对着离渊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徒留下一地轻浅的脚印。
桁容从酒楼上下来,与他一同看着路的尽头。
“大皇子走了?”
回答他的是呼啸寒风的声音。
男人默默转过身,哑着嗓音应了声:“嗯。”
~
“大白,我感觉……离渊好像喜欢我。”
黑暗中,唯有帝九手里提着的琉璃灯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嗷~”雪狼应了声。
女人自顾自的呢喃:“可无论我是男是女,都不能跟他在一起的,因为我的路还有好远好远,我不想拖他下水。”
这语气中,包含着说不尽的沧桑。
“大白,或许我这辈子只适合一个人,如果有一天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就带着你择一处幽静的深山小林,建一座木屋养老,如何?”
“嗷~”
女子轻笑,声音从未有过的柔和:“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110章 情根深种10()
一连半月,帝九没有再去上朝,反正帝弘也允许她多休息几日,她也就没有再装模作样的去忙活。
这期间,帝青云倒是来过一次,同她说了说宫里的一些事,又聊了会儿便离开了。
如今的几位皇子公主都居住在宫外了,各自拥有各自的府邸,目前还算相安无事。
“丫头,我还没见过你穿女装呢。”祁老一大早起来就在院子里清扫积雪。
雪快要融化了,可天儿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