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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太阳该毒了。”钱昱收拾好情绪便转了身,可能从一开始,自己就应该控制一下自己的心,那样,心便不会这般难受了吧!
“恩公。”苏玉兰跟在钱昱身后轻轻唤了一声,“你,你恨她吗?”
“她?谁啊?”钱昱闻言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就是,大娘给你聘的那位。。。。。。”苏玉兰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自己。
钱昱闻言回道:“谈不上恨吧,毕竟我也不认得她,陌路之人哪来的恨?”虽然不恨,可是厌恶,走就走吧,还专门弄点鸡血撒地上,用心险恶,果然最毒妇人心,长的也一定是面目可憎的那种。
“陌路之人?”苏玉兰小声重复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钱昱是好人,此生她注定要欠钱昱的,眼下唯有做牛做马来报答了。
钱昱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告诫自己,将爱慕转化为友情,一路上默默无语不再和苏玉兰交谈,苏玉兰也因心中愧疚缄口不言。很快,二人分开了,一个进了米铺店,一个往西走进了张记窑场。
钱昱轻轻推开木门,便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不少男子脱了上衣也不知在捣鼓什么泥,钱昱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是钱昱吧?东家在里屋等着呢!跟我来吧。”一小哥穿过那群男子来到钱昱身前,自顾自的说完也不理钱昱,转身就走。
钱昱深呼吸,绕开那群男子往里走去,一进门便愣了,张渊躺在老爷椅上闭着眼,右下手方向差不多半米远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子,女子专心的瞧着手中的账簿,一边瞧着一边给张渊汇报,期间从未抬头朝门帘那边瞧一眼,样子十分专注。
“恩,珊珊做的不错。”张渊听完睁开眼,“待会给二窑、三窑的管事说一声下去,今年的上等瓷器多生产一批,普通瓷器多生产三批,七月份必须都生产完。”
张宁珊闻言合上账簿,不解的问道:“伯父,为何生产这么多?”
“今年打算往外面销,这是我年轻时候便想做的事,只是那时候的家业还不足够让我远洋过海。再不做,我就老了。”张渊说到此瞧了眼钱昱,他重视钱昱,不仅仅是因为那份善心和毅力,他所看重的是钱昱的见地和胆识。
钱昱站在一边听着,嘴角抽动两下,这张家从主子到刚才那位小哥都是自顾自的说,这难道是张家的规矩?
“可是,伯父,咱们没有路线,也没有人脉,这样。。。。。。”张宁珊满脸的焦急,将瓷器卖到其他国家,有着太大的风险。
“这你不用担心,船和镖局我都找好了。再说,女儿国和天堑国就是一个岛,出了海还怕找不到吗?”张渊说着朝钱昱招了招手,“钱昱,你来。”
钱昱闻言眼皮跳了跳,自己这么大的人进了屋,这伯侄俩自顾自的说着,瞧也不瞧她,她有种穿了隐身衣的感觉。
“张老伯。”钱昱走近两步。
“恩。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三弟的女儿,目前虽说是我在当家,但窑场上的大小事都是我这侄女在管着。”张渊说罢瞧着自家侄女,“珊珊,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钱昱,好好栽培着。好了,你们聊,我去后堂休息一会。”
钱昱闻言不可思议的瞧着张渊,眼睁睁看着这老伯走出屋,张家不是有儿子吗?这可是古代,难道张家传女不传男?不大可能,那就是张老伯为人开放,有才者居之?
张宁珊抬眼打量着钱昱,这就是伯父给她选的夫婿?除了长的清秀一些,看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反而瘦瘦弱弱的,这样的人能帮她管理好窑场?张宁珊微微敛眉,站起来走到钱昱跟前,看着不高,没想到竟比她看出半个头,可是就算高出半个头在男子当中也不算高的。
“我这里有几份活,头一份,跟着这里的王老师傅学做瓷器,第二份跟着三窑的于师傅去山上采澄泥。第三份,跟着田师傅学如何雕刻瓷器。你选那一份?”张宁珊说完重新做回椅子上。
钱昱闻言想也未想便道:“我选第二个,跟于师傅上山采澄泥。”作为一个门外汉,自然要从最基础的做起,况且,找澄泥可不是件简单的活,学会了以后用处大了。
张宁珊闻言不得不好好打理钱昱,来这的人她都会三个问题,几乎就没人会选看似最简单工钱又最低的活,都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眼高手低的主。伯父看重的这个人真的有点与众不同。
第二十八章()
日升半空,钱昱退出张家书房,跟随三窑的于师傅上了山。山中百鸟齐鸣,绿草如茵,草儿茂盛处一条小溪缓缓流淌。
此刻的钱昱已换下那淡黄色的长衫,身穿张家窑工服,头戴深蓝色的帽子,领口、袖口以及脚上的白足袋都十分白净,整个人显得愈发清爽。
“师父,你说,咱们三窑人本来就多,大小姐怎么还往咱三窑里塞人?”一身背篓子的青年男子跟在于师傅后面小声道,“这个钱昱细胳膊细腿的,能干什么?”
“住嘴,你知道什么?这钱昱可是东家看重的,日后,指不定你我都要听他的,小心祸从口出。”于师傅瞪了眼自己的二徒弟,背着篓子紧走了几步赶上钱昱。
“钱昱,别往前面走了,上面都是高岭土,没多大用。澄泥一般离水源近,跟我来。”于师傅说罢从篓子里取出镰刀,将沿途长的高的草和树枝砍去。
钱昱闻言双眸刷的亮了起来,以前没事经常读课外书,对着瓷器稍稍有些了解,到了明清两代,瓷器大多以瓷石和瓷土,也就是高岭土为基本原料来烧制。没想到现今也有高岭土,看来这种瓷土在现今朝代还没有人尝试过,钱昱想到此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于师傅在离小溪五十米处停了下来,放下篓子,取出里面的罐子和铲子,除了草,从里面铲出一黏性较强的泥,放入罐中。
钱昱仔细瞧了一遍便背着篓子走开,这采澄泥,首先要学会根据地形、土质等各方面辨别澄泥所在地,最关键的是,不是所有澄泥都适合做瓷器,这难度在此基础上便加大了。
日升当空,钱家的门被敲开,钱昊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嘴里叼着柳树叶子道:“二婶?”
“昊哥儿,做什么?”钱母在小灶刷锅,闻声走了出来。
“二婶,后天是奶奶的生日,奶奶说了,今年的生日让二哥也去。”钱昊说着向四周探了探头道:“二婶,二哥不在啊?”
“嗯。”钱母心不在焉的应着,刚分家那会子是不让他们娘俩进门,后来自己儿子出去闯了,再也没踏进那个家半步,如今让阿昱去祝寿,该不会真让阿昱娶赵家那女娃吧?
“咦?你就是我姑爹的学生吧?”钱昊探头探脑间,发现一男的坐在草棚前,拽开袍子便走了上前。
钱母见状也未在意,皱着眉头回了小灶。
“正是,在下姓张,是赵武十四年间的秀才。”张秀才瞧着手里的史记头也不抬答道。
钱昊一听轻哼一声,这样的酸秀才他见的多了,屁股一撅坐在张秀才旁边道:“原来是秀才老爷啊,真有才,不像我,斗大的字不识一个,除了会转钱财,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张则闻言刷的抬起头,双眸发亮道:“那可是大本事啊,不知兄台有何赚钱良策?”
钱昊瞧着张则态度转变,心顿时飘飘然起来,低头瞥见秀才腰间的玉佩,眼珠子也转了起来,“秀才老爷,县里的清河赌坊你知道吗?那是我兄弟开的,我赌一次赢一次,少则三四十两,多则五六十两,现如今,我箱子里的银子这么高?”钱昊说罢便用手比划着。
张则一听赌字心中犯疑起来,可经不住银子的诱惑便多了几句。
“兄台当真能赌赢?”
“那还用说,就没有输过。”钱昊拍了拍胸口道。
张则闻言抿了抿嘴问道:“这赌一次得多少本钱啊?”
“不多。”钱昊见鱼儿上钩便道:“不过,这本钱越多赚的便也越多,我今儿个下午要去,赌十两,能赚四五十两。秀才老爷去吗?这银子不赚白不赚,我带你去,我兄弟肯定照应你。”
张则闻言神态扭捏起来,他现在缺的就是银子,有了银子就能让玉兰过上好日子了,可,可这本钱上哪里去弄?
“不瞒兄台,我出门走的急,身上没带银子。”
钱昊闻言隐晦的笑了笑道:“我看你这玉佩值几个钱,不如先当了。”
“那怎么成,这可是我张家嫡传的玉佩。”张则一听连忙握住玉佩,一脸的戒备。
“哎,先当掉,别当死咯,赢了银子立马赎回来就是。”钱昊闻言立刻回道,这到嘴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呢!
张则低头沉吟着,这年头,到处都需要银子,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午后一刻多,于师傅一行人背着篓子回了窑场。
“于师傅,大小姐请。”张宁珊的三丫鬟阿月走近前道。
“好,这就走。”于师傅放下篓子跟随阿月进了书房。
书房分为两间,里间外人不得进,外间座椅前放下了帘子,张宁珊坐在帘子后翻着账簿,听见于师傅进来便起唇道:“阿花,赐座。”
“是,小姐。”阿花闻言从帘子里走出,搬了把银子放在门边处,道:“于师傅,请坐。”
“谢大小姐。”于师傅闻言轻扯衣袍坐了下去。
“澄泥采的如何?”张宁珊嘴里问着,拨弄算盘珠子的手却未因此停顿过。
“回大小姐,澄泥的量已经采足了,绝不会耽误明天的烧制。”
“恩。”张宁珊轻声应着,却也不再问话,于师傅急的满头汗,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
伺候张宁珊笔墨的丫鬟阿好见状不得不出了帘子,走到于师傅面前唇语说了两个字:“钱昱。”
于师傅见状猛然醒悟,原来大小姐是想知道钱昱的情况啊!
阿好见于师傅如此,便轻声轻脚的走了回去,自家小姐脸皮薄不想主动问,这于师傅又是个糊涂的不主动提起,这样耗下去,耗的自家小姐烦了,这于师傅明天铁定要吃暗亏。
帘子轻轻拉来,阿好侧身走了进去,抬头便见自家小姐若有若无的朝自己瞥了眼,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自己多事,要去后院洗三天衣服了。
“回大小姐,今日的澄泥不仅量足,土质也好。钱昱自己去寻了三处,虽然两处寻错了,可头一回能寻到一处这已是不简单的。而且全程不见他寻机偷懒,查看地形也有模有样,是块好苗子。只是。。。。。。”于师傅说着说着便有些支支吾吾。
“只是什么?”张宁珊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
于师傅心里一震,这么多年,大小姐找管事的谈过无数次话,只要在算账,无论多大的事,手中的算珠子便没有停过,如今这般,看起来这钱昱果然不简单啊!
“只是他没啥力气,背着篓子颤颤巍巍的,走的特慢,也不知现下回来了没有。”
“身子弱?”张宁珊闻言微微敛眉,随后重新拿起算盘,“知道了,于师傅回吧。”
“唉!”于师傅闻言连忙起身,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阿圆,去换丁护卫进来。”张宁珊在于师傅走后便吩咐自己的丫鬟道。
“是。”阿圆肥嘟嘟的小脸蛋颤了颤,拉开帘子走了出去。
“阿好。”张宁珊收了账簿,抬眼瞧着收拾笔墨的丫鬟,不再多言。
“是,小姐,阿好知道了,阿好这就去。”阿好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她就知道她逃不过去,当心腹丫鬟难啊!
“小姐,阿好。。。。。。”阿花见状小声说着。
“怎么,你也想跟去?”张宁珊眯着眼道。
“阿花错了,阿花给小姐泡茶去。”阿花说罢连忙进了里屋,她怎么忘了,在小姐跟前千万不能求情,小姐说是错的,哪怕她再对也是错的,当一等丫鬟难啊!
阿月瞧着阿花进了里屋,难得不再幸灾乐祸,哎,当小姐重用的丫鬟难啊!
“小姐,丁护卫来了。”阿圆站在门边低着头,昨夜小姐葵水了,她不能再像往常那样放肆了,不然。。。。。。
“见过大小姐。”丁护卫瞧了眼帘子后面的“东家”便低头听话。
“恩。三窑刚进了个人,手上没力气,给你三个月,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得给我把他锻炼出来。”张宁珊接过阿月泡的茶道。
“是,大小姐,三月后保管他扛三袋大米都不成问题。”丁护卫说罢便退了出去。
阿圆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肥腿,还好自己是小姐的丫鬟,不是小姐未来的夫婿,不然她死的心都有了,丁护卫锻炼家院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的,哎,当小姐未来夫婿难啊!
第二十九章()
张家窑场门口。
钱昱扶着墙垣气喘吁吁,背后的篓子里放着一个大罐子,罐子里装满了澄泥,足足二十多斤,压的她肩膀火辣辣的疼,满头的汗滴答滴答的往下落,歇息片刻方才背着澄泥进了窑场。
“钱昱回来了?”于师傅正指导徒弟们粉碎、磨细瓷石,瞧见钱昱便走上前道:“那边有井,先去洗把脸。”
钱昱微微点了点头,汗还未来得及擦便被丁护卫给叫住了。
“钱昱,大小姐让你跟我学拳脚功夫。”丁护卫说罢扔了两个沙袋,“将沙袋绑腿上,跟我来。”
钱昱一听懵了,回过神来站在原地不动道:“对不住,我不学。”
“这是大小姐吩咐的。”丁护卫手指木棍站在一旁微微皱眉,大小姐的话不容任何人不听。
“我是来学做陶瓷的,不是来学拳脚功夫的。”钱昱也皱起眉来,她压根就不是学拳脚功夫的料,学这个平白浪费体力和时间。
丁护卫闻言只觉钱昱傲慢无礼,若不是大小姐吩咐下来了,他才不愿教。钱昱见丁护卫不再说话,也站在一旁不开口,一时间二人僵持不下。
“钱,钱公子,小姐唤你。”阿圆小跑上前,考虑到眼前是自家未来姑爷便改了口。
“阿圆,他不过就是个窑工,叫什么公子啊!”丁护卫微微不喜。
“你懂什么呀。”阿圆说罢便让开路,“钱公子请。”
钱昱闻言只觉得蹊跷,虽然被人重视是好事,可她有自知之明,眼前她就是一个学徒,这一等的丫鬟干嘛对她客客气气的?心中虽然疑惑,可仍任命的去了书房。
“小姐,钱公子来了。”阿圆进了书房站在一旁道。
“见过大小姐。”钱昱站在帘子外施了一礼。
“恩。”张宁珊闻声慢腾腾的从榻上坐了起来,午间稍稍歇息了片刻,声音也不似早上那般清冷,“适才为何与丁护卫争吵?”
“回大小姐,并未争吵。”钱昱说罢深吸一口气接着道:“钱昱自知不是学武的料。”
“进了窑场,你必须的学。”张宁珊微微敛眉。
阿月站在自家小姐身后看向帘外的钱昱,多少有些幸灾乐祸,自家小姐向来都是命令别人,没有任何解释,也不会对此作出解释的,这未来姑爷就慢慢适应吧。
“做窑工不仅要会采土、制瓷、上彩、烧瓷,还要有个强健的身体,慢不说搬整箱的瓷器需要体力,就说这长途跋涉的出去做生意,没个强健的身子你半路就倒下了,难不成你以为你可以如我这般坐马车?”张宁珊不紧不慢的说着,手里把玩着茶杯。
阿花、阿月、阿圆三人闻言惊的齐齐看向自家小姐,自家小姐竟然在解释,天,果然丫鬟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