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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月下来,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胆的,像是过去了好几年。
人人都看到我光鲜亮丽,骄傲横行的样子,却没人知道我承担的是什么,而我现在冒着风险在做的又是什么。
“这不是你执意要勾上的人吗!”
我妈最后还是开口,声音跟原先一样的尖锐,可却也比之前稍微好了些。
却还像是数豆子一样,不停地说道,好像这种尖酸刻薄,已经是成了她的本能。
她身上完全被市井的气息给掩盖,就连说话,都像是随时准备撒泼的人一样。
“我做什么了啊,我这是造什么孽了,我不就是想看看扒着这个关系,能不能把你弟弟弄出来吗,我做什么了,你这么说你妈妈,我可是你妈妈啊!”
千篇一律的,又是这样的话。
我甚至都能背过她会说的话了。
“你还想要什么?”我忍不住低声的吼道,身体都因为紧绷在微微的颤抖。
我攥紧了手,指甲都深深的陷到了肉里,才刺的我稍微的清醒了几分。
情绪在不停地翻涌,我甚至忍不住的想要质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这个女儿对于她而言到底是什么。
我不是第一次有那种想去医院做亲子鉴定了,那么多事情,足够的让我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谁家的母亲,能做到这一步。
负面情绪多了,总是会影响我现在的判断力,甚至连我最引以为傲的骄傲,都被毁去了不少。
“我想要什么?我能要什么,这么多年,我真的从你身上得到了多少,我要是想要拿你换钱的话,早就换了,哪里还会眼睁睁的看着阿忻进监狱啊!”
没想到,我妈情绪比我还激烈。
也是压抑的情绪,有些佝偻的身体颤抖的很厉害,明明还是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像是那种马上就要脱离树枝的叶子,飘飘荡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下去了。
“你说我把你卖了还是短着缺着你什么了?”
她扶着旁边的树干,缓缓的蹲下,还不停地压低声音的哭嚎,“我这辈子是造什么孽了,我不就是想要去看看吗,我做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秦家那个先摔我脸面。”
“就算是我怀着心思,就算是我想把你弟弟弄出来,可是我这次不都没说吗,我只是想单纯的去看看,你这户人家怎么样,我做什么了我。”
她肩膀不停地颤抖,好像是压抑着极大的情绪。
我本来马上就要出口的话,也都像是被硬生生的卡住了。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本来的愤怒和委屈,现在也全被打断了,更多的则是有种无力感和悲怆。
她在哭,我还是站在这边,脚下像是生了根的动不了。
许久,我才听到她沙哑的声音,很小,但是能听的清楚。
“其实,你要是不想嫁的话,完全可以不嫁。”
像是幻听。
我重新的看向我妈,可却看到她眼睛红鼻子红的样子,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狠狠地擦了擦眼泪,又把头转过去。
“你就是个讨债鬼,生下来专门克我的,爱嫁不嫁,以后我管你呢,我也不去看了,什么亲家不亲家的,以后跟我也半点关系没有,女儿都是赔钱货!”
她每个字都说的很重,并且恶狠狠的。
可我却没之前那种不甘委屈的情绪,反而是有些恍惚。
刚才听到的,不是幻觉啊。
心脏的某处像是被重重的戳了一下子,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无数的情绪在翻涌作祟。
我眼眶止不住的酸涩,可到最后也没说出来什么话。
“看什么看,没事的时候就想办法把你弟弟接出来,以后可别指望着我养活你。”
她还是和曾经一样,刻薄自私,甚至说话嘴巴都像是带着刀子。
可却也不一样了。
第175章才是开始()
因为天色比较晚了,这边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
就算是我这边有动静,也没人过来。
我不知道站在了多久,也不知道听了她哭诉多久。
到最后甚至我都站的腿脚麻木了,她才起来。
我听了她那些哭诉的话,哪怕脸上没什么情绪,可是手还是攥的紧紧的。
就算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可是听到这样的话,依旧还是心脏会抽搐的疼,但也不会那么轻易的选择原谅。
我甚至都想过,如果能早点,如果能早点这样的话,也许我就不会那么渴求温暖。
也不会死死的抓住一丁点的暖意,就不撒手,更不会走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再过段时间,阿忻就能出来了。”
我喉咙发干,很久才压住自己的情绪,说道:“如果你想要见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他在里面表现的很好,可以减刑。”
说完这话,我找不到其他的话可说,只是等着她的反应。
我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眼角周围的皱纹,喉咙更是干涸了几分,却没说话。
曾经我无数次在梦中渴望的怀抱,曾经无数次想要得到的关注,现在想起来,却没那么重要了。
很多东西,哪怕是曾经以为不可磨灭的东西,也早晚会被时间给磨平的。
“阿忻要出来了啊。”
我妈的脸上有很复杂的情绪,面部和嘴角都抽搐了几下,闪过复杂,也像是迟疑,脸上一贯的刻薄锋锐也暂时的没了,好像更多的是害怕和期待。
“我不去了,你去就行了,我去了他也是不不想看到我,没事我去招这个嫌干什么,他爱怎么样怎么样,跟他那个死鬼爹一样。”
刚才她脸上还有的情绪,掩盖的怒喝着说道,说着说着不知道想起什么,反而是擦拭眼泪不停地哭。
我很少见到她这么脆弱的样子。
见到的基本都是她叉腰蛮横不讲理的模样,甚至在她情绪不好的时候,都拿着棍子教训过我。
却忘记了,她也会有那么脆弱的一面。
我心里的酸涩更重了。
难以言喻的感觉。
像是被搅拌机不停地对准了心脏开工,既有恨,也有些我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酸涩烦躁甚至隐约的难受。
我不难猜测到她这副哀泣的样子是因为谁。
联想起来上次她带着我参加宴会,然后中途离开的事情,就很容易猜测到,她是因为那个没心没肺卷走东西的男人哭的。
到现在都不肯死心,明知道这男人的样子,却还是巴巴的想要去找到他的位置。
可找到了又能如何。
那男人既然能抛弃一次,难道就不会抛弃第二次吗?
“其实,如果你想再嫁的话,没人拦着你。”
我看着她毫不优雅的用手臂重重的擦眼泪的时候,有些晦涩复杂的说道。
她一下子愣住了,甚至来不及继续擦拭眼泪,而是怔怔的看着我,好像是不能理解我在说什么。
就这样抬起头来,在微弱的灯光下,我才基本能看清楚了她现在的样子。
原先基本没看清楚过,再加上每次她来都必然是引起争端的,我更是没工夫去观察她的样子,可现在看起来,她和我印象中的的确是不一样了。
每每提起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她脸上的情绪必然会有变化。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不过我妈的惊讶只是片刻,还是冷着声音说道,只是眼里有些掩盖的慌乱,“这些还轮不到你来管,先管好你跟秦家的关系。”
“要是真的没心思的话,趁早的就走,别在这边给我丢人,多的是豪门,你还非要这个不行了啊,非要给我丢这个脸,我年纪大了,可没脸可以丢了。”
她唠唠叨叨的说话。
气氛重新的僵硬下去。
好像我跟她之间的相处,从来没有像正常的母女那样,甚至在前不久我才准备彻底的断绝关系。
她自私自利,锋锐刻薄,可却也矛盾的有着点慈母的心思。
只是,就算是有慈母心思,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做一个好母亲了。
“可是那个男人不可以。”我临走的时候看着她说,不管她什么情绪,只是补充了一句,说完就走了,“阿忻的父亲不可以。”
后边是她骂骂咧咧的动静,好像是在骂我没心没肺,也好像是骂他们根本没关系。
但是不管她骂什么,我还是没回头。
等晚上回去的时候,我身上力气都没了,脱掉了鞋,干脆光脚在地上走。
连灯都懒得打开。
只是迫切的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躺下,好好地睡一觉,什么都不去想。
脑子也是昏沉沉的。
可是进到我屋子的一瞬间,后腰被人抱住,我下意识的要尖叫出声的时候,屋内的灯骤然的打开。
很刺眼的亮光,突然的就落下了。
刺的我眼睛一时间还接受不来这样的光度。
尖叫声也暂时的被卡住,我后知后觉的才看清楚了,后边的人是谁。
其实不用看,稍微的冷静下来一想就知道。
除了秦琅钧,还能有谁。
若是平时的话,我早就换上了笑脸迎着,可是今天实在是提不起半分的力气。
浑身上下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甚至手臂抬起来,都像是耗损了最后的那点气力。
“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我撑着身体,回头靠着他的手臂,仰头笑着说道。
可那笑容比较起来之前,的确是掺水太多了。
“不来的话,怎么能看到你这边的美景。”
秦琅钧把我抱起来,甚至没等我反应来的时候,就把我抱在了床上。
我坐在床沿上,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瞳仁才微微的收缩。
梳妆台上全都是乱糟糟摆着的东西,衣柜也是打开的。
原先我出门都是把衣柜关上的,这次可能因为事情太多了,甚至忘记了这一茬,才会被他看到我衣柜里的东西。
若是普通的衣服之类的也就算了,偏偏这些衣柜里全都是他当初送给我的东西。
不管是首饰还是包,都是单独放在里面的。
第176章私闯民宅()
“是啊,这些都那么好看,不摆出来的话,可不就浪费了吗。”
我怔了片刻,又笑着说道。
打着马虎眼把衣柜关上。
“不喜欢这些东西,还是不喜欢我送的?”
秦琅钧脸上没分毫的情绪,只是捏了捏我的耳朵,说道。
顺便把我散开的头发,也给一起拢到了后边去。
本来是一个意思的话,被他这么分开说了,倒是像有别的意思在里面一样。
我没继续往下深思,只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可又不能都挂在身上,这么摊开了整天看着,也不错。”
我不擅长粉饰太平,但是打马虎眼还是会一点的。
这事草草的过去了,他也不再继续问些什么。
他东西都摆在桌子上,我看过去的时候,恰好能看到上边的东西。
不知不觉的,我这从来都习惯自己住着的屋子,倒是有大半都是他的痕迹了。
甚至悄无声息到我自己都没察觉到,而是突然的发现到这个问题。
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在看到他桌子上东西的时候,我有些惊讶。
不光是他生意上的问题,还有一份格外的让我吃惊。
秦斯的事情,解决了。
这才多久的时间,就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就算是这个事情我没打算插手,但是也是差不多知道进度的。
却没想到学校的那些事情,会那么快的解决掉。
我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人。
可能视线过于灼热,秦琅钧抬眼,看着我。
他屈腿靠在床上,在灯光的笼罩下,五官看着更加的淡凉和俊朗,看向我的时候眸光淡淡的,和原先一样的蕴沉,却似乎有些困倦和懒懒。
“嗯?”
他喉咙沙哑,溢出一声。
这一声倒是让我清醒过来了,本来想要问的话,也没问出来。
每次看到秦斯的事情,总是下意识的去追究去关注。
但是这件事情解决没解决,或者是谁做的,我去关心这个干什么。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下反倒是比之前更加的轻快了点,之前我的步步谨行,小心翼翼把我坠的太累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今晚的你很好看。”
我坐在他的身边,同样的靠在后边,不再去看那个文件。
刚才那一眼过去,大概的能看清楚了,虽然具体的详情不知道,但是好歹也是知道,秦斯被诬陷的事情查清楚了。
“好奇这个事情?”
秦琅钧侧头,嗓音沙哑,对着那边的文件示意了一下。
我摇摇头,“不好奇,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和我之前猜测的差不多,这个事情不管是谁做的,早晚都会被查清楚的,差着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也没说什么,这个话题似乎就到这边终止了,只是弯曲手指,在我脑袋上弹了一下,低笑,“你的聪明不该用到这些上面的。”
最终我都没能从他的眼里研究出来什么东西。
这男人,从来都像是深潭古井,让人分辨不出来分毫。
却也是危险到了极致。
……
等到早上起来的时候,外边的天才蒙蒙亮。
闹钟还没响,门倒是被敲响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人,还在睡。
起身打开门。
外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孩,一副憨厚的样子,还没说话,比较黑的脸上倒是有点红晕了。
“我是楼上的,衣服掉下来了,应该是挂在你这边了,想来拿一下。”
他说话的时候,还局促不安的,笑起来的时候吧,露出洁白的牙齿。
一看就是那种青春朝气的阳光男孩的样子。
我对他不熟悉,但是长期以往的也是比较的眼熟,尤其是好多次他的东西总会被我窗户外边的绳子勾住。
避开身子,让他进去。
东西的确是勾在我窗户外边了。
他捡上来的时候,还没走,只是站在这边有些尴尬的跟我说话。
“每次都麻烦你,等着有时间一起吃个饭也行,我正好考完试,很长时间都放假了。”
他不好意思的对着我笑,表达歉意。
眼睛也低着,眼皮动了几下,不敢乱看了。
我才准备微笑的回拒,掩着的门却被打开。
丝毫不温柔的推开,更像是被踹开的。
“我说你大早上的去哪里了,来这边干什么,整天就知道凑过来,什么人你就没事瞎凑。”
门才推开,一个中年女人挤身进来,对着我旁边的男孩就是一阵的怒骂。
可是这样的骂声明面上是在训这个男孩的,可实际上却是说给我听的。
这种话,我听的可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比较起来这个男孩,我更熟悉他妈妈,这可不就是一直没事八卦我的人之一吗。
“不是,我这不是东西掉了,被外边的铁丝勾住了,来捡东西吗。”
那男孩刚才还咧嘴笑,现在不停地摆手解释。
脸色不好,试图把他妈妈拉回去。
但是效果甚微。
“什么勾东西,我看你是人被八成给勾住了吧!”
那女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伸手拉拽男孩的耳朵,说起话来也是尖酸刻薄的,直逼而来。
并且那女人说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